苏碧海吸了一口冰美式，继续道：“我们都改变不了过去，只能期许未来。”
“以前的家没了，那就努力在未来创造一个家。”
“会吗？将来我还会有家吗？”景铭轩惆怅地望着远方的高楼。
苏碧海两手一摊，道：“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再怎么折腾还会比现在更惨吗？”
景铭轩被逗笑了，“苏老板说得对！”
苏碧海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把景铭轩拉进宵夜店的老顾客群里。
“这里面都是我的熟客，他们都在cbd这边上班。你没事多跟他们聊聊，说不定啊，能找到不错的下家。”
景铭轩连忙点开手机查看，“苏老板，你的老顾客就这几十个人吗？”
苏碧海收回笑容，教训道：“嘿！你小子！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高质量顾客，在精不在多。”
嘿嘿嘿……景铭轩讪笑。
苏碧海在群里圈了所有人，道：「帅哥美女们，新来一个帅气小弟弟。他最近在找工作，大家要是有合适的，多多推荐。推荐成功，到店消费打五折。」
方琴琴：「哇塞！帅气小弟弟，有多帅呀？」
晓春：「琴琴，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想干什么坏事呢？」
方琴琴：「哪有！我这是帮你问的。」
晓春：「弟弟，新进群要先发无美颜滤镜自拍照噢！~」
没想到景铭轩还真单纯地照做了，立马打开前置摄像头拍了一张自拍，发到群里。
不一会儿，群里听取嗷嗷嗷声一片。
方琴琴：「还真是帅气的小弟弟啊，苏老板没骗人。」
晓春：「弟弟，我单独加你微信私聊，最近我们公司缺人呢~」
苏碧海满头问号，我打五折的吸引力还比不上景铭轩那张脸？！
晓春一个微信电话打过来，询问起景铭轩之前的工作经历，景铭轩一扫疲态认真作答。
看到这个情景，苏碧海也不好再继续坐下去，她对着景铭轩用手比划着：「我先走了。」
景铭轩接着电话，对苏碧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脸蛋通红，苏碧海拉开羽绒衣的拉链，敞开外套透气。
路两边的枯木有了新枝发芽的迹象，又是一年春来到。
苏碧海走在胡同的小道上，她自己早已算不清楚这是来到凡间的第几个春天。
口袋里的汤圆和屁兜，悄摸摸地探出脑袋，见四下无人，他们便从苏碧海的衣兜里跳出来。
“哎呀~舒坦了，刚才在羽绒衣里快闷死我了。”汤圆跳到地上前爪伏地，后臀翘起，伸了个懒腰。
屁兜立在苏碧海的肩头眺望，“姑娘，你有心事吗？”
一路上苏碧海都很安静，不太像她的风格。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凡人和神仙别无二致，神仙除了活得久一些，生活质量还比不上凡人活得有意义。”
“不明白，当神仙法力强，还不用为一口饭四处奔波，不也挺好的吗？”屁兜说。
“无欲无求，时间长了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汤圆说：“姑娘，但是凡人也会有这种烦恼，如果一直求而不得，他们也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苏碧海噗嗤一笑，“所以啊，当人跟当神，本质上没区别。”
回到小院，苏碧海随手点开了一部言情剧打发时间，没成想越看越困。
“好无聊啊~现在的影视剧都这么无脑吗？男女主脸上那个不是嘴吗？不能有话好好说吗？”
苏碧海对着平板电脑一连串输出。
“额……要不咱们不看言情剧了，看点别的吧。”汤圆夺过平板，寻找其他的影片。
“你最好找点刺激的，别她逃他追的……”
“这个吧，灵异恐怖片。”汤圆点开一个视频。
苏碧海半眯着眼睛，说道：“我诶……碧海神君诶……我母亲是幽冥灵主，弟弟是北阴大帝，你觉得凡人拍的灵异片有我见过的真实吗？！”
“不一样。”汤圆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上原着作者那个名字说：“这是小芝生前写的最后一本小说改编的。”
“诶唷~老顾客啊，那得支持一下。”
苏碧海一手抱着一只灵兽，三个脑袋凑在屏幕前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
“不知道小芝现在在干嘛，有没有进入投胎环节。”苏碧海突然感慨道。“生前活的这么苦，死后小说才大卖，自己一分钱都没享受到。”
“早投胎了！”
晏川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把苏碧海吓得一屁股摔落在地上。
“阿姐~不至于吧……”晏川君盘坐在身后的餐桌上，手捧着半个大西瓜，呆愣地看着他们仨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是~晏川君你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啊？”苏碧海埋怨道。
“吱~~~~可以了吗？”
看到晏川君这副讨打的表情，真想拍死他。
“你怎么又上来摸鱼？公务处理完了？”苏碧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没有啊~”晏川君口含西瓜回应道。“还有一沓比我还高的文件等着处理呢~”
“那你上来干嘛？？？”
“我是神仙，我也需要休息的呀~况且……我很久没吃凡间的西瓜了。”
“那……你晚上帮我营业？”苏碧海试探道。
“我不~待不了那么久~”
“之前说好的，一周来我这兼职两天的，你算算你实际到岗才几天啊？”
“哎呀……阿姐~我得把主业做好了才能给你兼职啊，不然你每个月上哪白嫖那么多钱去……”
有道理，苏碧海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阿姐，有没有咸的小吃？”晏川君咂吧着嘴，“幽冥司食堂的饭菜吃腻了。”
还别说，苏碧海昨天兴起，做了一道无骨凤爪。
和外面卖的泡椒口味不同，苏碧海是用青柠檬、小米辣、香菜、洋葱等配料随意搭配的。
晏川君尝了一口，眼睛里都闪烁着星星。
“好吃耶！”
看晏川君吃得那么香，汤圆和屁兜在一旁口水直流。
“姑娘，能让我们也尝尝吗？”
“不行！”苏碧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加了盐，你们不能吃！”
晏川君得意地夹起一只凤爪，故意在他俩眼前晃了晃，然后放进嘴里。
还时不时放大咀嚼的声响，“可惜咯~有盐，你们无福享受咯~”
气得汤圆跳到房梁上，活生生等到晏川君吃饱喝足回幽冥司了，他才下来。
“哼！”汤圆叉着腰，双腿站立，就连苏碧海做的鱼汤泡饭也不想吃了。
满脑子心心念念就是柠檬凤爪。
“你呀你~”苏碧海也是拿他没办法，跟他交了实底。
“那个柠檬凤爪里我加了料，吃了会拉肚子的。”
“啊？”屁兜吓得连饭都不吃了，他刚刚还在想趁苏碧海不注意偷点出来吃呢~
汤圆很是纳闷，“姑娘，你为什么要在晏川君的食物里下药啊？”
“为了让他这段时间都不能出幽冥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