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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爬过三格时,陆知行抱着一摞旧报纸冲进图书馆,恐龙t恤的领口沾着片银杏叶——叶缘还带着新鲜的锯齿,叶柄处的断口泛着浅绿,显然是刚从校史馆门口那棵老银杏上蹭到的。“重大发现!”他把报纸“哗啦”一声摊在长桌上,泛黄的纸页扬起细尘,在阳光里打着旋,其中一片落在林溪的画本上,正好盖住那只三花猫的尾巴,像给猫盖了层透明的被子。“1995年的校报,上面有老钢琴的照片!还有人给钢琴写了首诗,你们看——”

林溪和江翊凑过去,标题“琴键上的时光”四个字用的是楷体,笔画间还留着油墨没干时蹭到的指印,像有人当年读报时,忍不住用指尖划过这行字。标题下面印着张黑白照片:灰砖教学楼的音乐教室里,老钢琴靠着雕花窗户,窗棂上的花纹是缠枝莲图案,琴盖半开着,露出泛黄的琴键,最中间的黑键缺了个角,缺口处还留着淡淡的木纹;琴键上摆着朵小雏菊,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被风吹过的样子,花茎斜斜地搭在“哆”键上,像只停驻的白蝴蝶。旁边的诗歌里有句被红笔圈着:“桂花落进琴键缝,像谁没说出口的梦。”字迹娟秀,圈痕的墨水晕开了点,像滴没忍住的眼泪,晕染在“梦”字的最后一笔上。

“这诗写得比陆知行的作文强。”林溪戳了戳报纸上的红圈,指尖不小心碰到江翊的手背,两人像触电似的同时缩回手,却在对视的瞬间,同时想起周老师办公室的玻璃罐——里面的桂花还在散发着淡香,被阳光晒得微微发亮,罐底沉着片小小的香樟叶。

陆知行突然把相机往桌上一放,金属外壳磕在木头桌面上,发出“咚”的轻响,惊得桌上的细尘又跳了跳。屏幕正对着他们,照片里的林溪正指着诗句,马尾辫垂在江翊胳膊旁,发尾的碎发扫过他的校服袖口,留下淡淡的影子;他的指尖悬在报纸上方,像要去碰那行“没说出口的梦”,睫毛在纸页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我宣布,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讨论组!”他拉开椅子坐下,恐龙尾巴图案扫过地面,带起点细尘,“王老师说了,人多力量大,再说我这相机能拍老物件细节,连琴键的木纹都拍得清,比你们用手画快多了——上次你画香樟叶,不是说叶脉总画不对吗?”

江翊刚要开口说“讨论组本来就有你”,就见陆知行已经掏出个蓝色笔记本,封面上贴着片香樟叶,叶脉清晰,叶尖带着点褐色的焦痕,和老照片里男孩手里的那片几乎一样,连叶边缘的小缺口都分毫不差。“我昨晚整理了采访提纲,”他翻开本子,字迹龙飞凤舞,像群乱跑的小恐龙,却在“香樟树”三个字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爱心里面还写着“L&J”,被他用修正液涂了又改,隐约能看出痕迹,像藏着个怕被发现的秘密,“比如‘香樟树每年掉多少叶子’‘老钢琴最怕什么天气’‘1980年代的粉笔是什么牌子’,保证比你们俩只画不说话强——上次讨论校徽变迁,你们俩对着图纸沉默了整整三分钟,还是我用相机拍了校徽细节才打破僵局。”

林溪的脸颊发烫,像被阳光晒久了,连耳垂都透着点红。自从苏晓晓的“奶茶破冰法”生效后,她和江翊讨论时确实多了些自在——画老操场时,他会记得在角落加个跳房子格子,格子里写“天”“地”,和她小时候画的一模一样;写图书馆变迁时,她会在管理员的桌子底下画只三花猫,项圈上别着草莓吊坠,和他总画的那只猫同款——但大多时候还是靠笔尖交流,像在用画纸说悄悄话。陆知行这话,分明是故意戳破那点小心翼翼的默契,把藏在画里的心思,摊在阳光底下,让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变得无处可藏。

“先看校报吧。”江翊把报纸往中间推了推,指尖在“雏菊”两个字上顿了顿,指甲轻轻刮过纸面,留下道浅痕,“照片里的钢琴旁有个藤筐,周老师说过,她总在里面放捡来的教案纸,冬天还会垫块棉花,怕墨水冻住,写出来的字会洇开。”他转头问林溪,眼睛亮闪闪的,像落了点阳光,“要不要画成藤筐里露出半张画?像你上次画的跳房子小人,辫子上别着草莓发卡的那种,画角还卷着点,像被风吹过。”

“好啊。”林溪刚拿起铅笔,笔杆还没握热,就被陆知行抢过画本:“让我来拍细节!”他举着相机凑近报纸,镜头怼得太近,屏幕里的画面糊成片灰色,只能看见团模糊的光影,连琴键的轮廓都看不清。“哎呀,手抖了。”他挠挠头,碎发蹭得额前起了点毛,像只刚睡醒的小恐龙,突然把相机塞给江翊,“你帮我拍,你手稳,上次拍校史馆的老钟,连钟摆的影子都拍得清清楚楚;我看林溪画,顺便给她提建议——比如跳房子格子的线条要斜着画才更像当年的样子。”

江翊的镜头对准报纸时,陆知行突然撞了林溪胳膊一下,她的铅笔在纸上划出道长线,正好穿过跳房子格子的“5”号格,把她刚画的小人鞋子涂成了黑团,像给鞋子加了层厚厚的黑袜子。“对不起对不起,”他笑得一脸无辜,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椅子太滑了,图书馆的老椅子都这样,腿上的螺丝松了大半,我上次坐这把椅子,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说着往江翊那边挤了挤,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吱呀”声,像只生锈的合页在呻吟,“你们看,我坐中间,这样说话两边都能听见,多方便,省得你们俩眼神交流半天,我都插不上嘴——刚才你们俩盯着报纸上的桂花诗对视时,我都数到二十了,你们还没说一句话。”

林溪看着被挤到桌沿的画本,纸页悬在半空,像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连边角都微微卷起。她突然明白陆知行是故意的。他昨天还跟苏晓晓趴在走廊栏杆上,说“要给他们创造独处机会,让他们在香樟树下说悄悄话,最好能像老照片里那样并肩站着”,今天却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中间,恐龙尾巴图案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像道刻意竖起的屏障,把那点刚冒头的自在,又圈回了小心翼翼的边界里,让那些快要说出口的话,重新缩回喉咙里。

讨论到“校园美食变迁”时,陆知行突然拍桌子,震得报纸都跳了跳,其中一页的边角磕在桌角,折出道新痕。“1980年代的食堂肯定卖糖葫芦!周老师说她当年总用糖葫芦哄捡教案的小姑娘,说那姑娘扎着马尾辫,吃糖葫芦时总把糖渣蹭在辫梢上,像挂了串亮晶晶的小珠子。”他转头问林溪,眼睛眨得飞快,像在暗示什么,“你上次吃的糖葫芦,江翊给你挑的山楂大不大?有没有蹭到头发上?我看他当时盯着你的辫子看了好久,肯定是想提醒你,又不好意思开口。”

林溪的脸瞬间烧起来,像被泼了杯热水,从脸颊一直烫到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她想起上周江翊在巷口给她买的糖葫芦,山楂又大又圆,糖壳脆得像玻璃,阳光照在上面,像裹了层碎金子。她咬第一口时,确实把糖渣蹭在了马尾辫上,还是他递来纸巾,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发梢,像片羽毛落过,痒得她心尖都颤了颤。手里的橡皮擦在纸上蹭出大片白痕,把食堂窗口的屋檐都擦没了,露出下面的砖墙,像给窗口拆了顶。江翊却很平静地翻到校报的食堂版面,指尖点着张泛黄的菜谱,上面的墨迹已经有点模糊:“1995年的菜谱里有‘冰糖山楂’,五毛钱一串,限量供应,每天下午三点开售,去晚了就没了。”他指着照片里的窗口,排队的女生穿着蓝布校服,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拿着本《唐诗三百首》,“你看,她翻到的那页是《相思》,和林溪上次去图书馆借的那本一样,连折角的位置都相同——都在‘红豆生南国’那句旁边。”

陆知行“啧”了一声,吸管在空奶茶杯里搅出“哗啦”声,杯底的珍珠被戳得团团转:“你们俩现在连‘像’都能接得上话了?默契度可以啊,比我和苏晓晓强多了——上次她画三花猫,我居然把项圈画成了铃铛,被她笑了半天。”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橘子,皮上还带着新鲜的叶子,叶尖上甚至挂着点露水,“分着吃,补充维生素才能想创意,王老师说故事集要加‘校园味道’的章节,这橘子就很有夏天的味道——上周我在香樟树下捡到个橘子皮,被太阳晒得干硬,还带着点香樟叶的味。”他把橘子掰成瓣,橘瓣像朵小太阳,金灿灿的,汁水滴在桌上,洇出小小的圆点。他把一瓣塞给林溪,又把另一瓣往江翊嘴里送,被他偏头躲开,橘瓣“啪嗒”落在纸上,汁水晕开个小太阳,正好盖住陆知行画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像给爱心镀了层金边。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报纸上,像幅会动的剪影画。林溪画食堂窗口时,总觉得陆知行在踢她的椅子——每次她的笔尖快碰到江翊的笔记本,椅子就会“咚”地晃一下,铅笔线就歪了,把窗口的招牌画成了波浪形,像块被风吹软的糖。她偷偷抬头,看见他正冲窗外的苏晓晓比手势: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旁绕了圈,又指了指她和江翊,像在说“你看他们俩又快冷场了”。苏晓晓在香樟树下踮着脚,草莓发卡在树影里闪了闪,比了个“oK”的手势,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像在说“计划进行中,干得漂亮”。

“我去趟洗手间。”江翊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蹭出“吱呀”声,把空气里的甜香都搅散了点。相机被他放在桌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刚才拍的橘瓣照片上,橘瓣的纹路清晰得像片小叶子,连上面的白色筋络都看得一清二楚。陆知行立刻凑到林溪旁边,椅子腿在地上拖出半米远,发出“刺啦”声,恐龙尾巴差点扫到她的画本,带起的风把纸页吹得翻了两翻。“坦白吧,你们是不是偷偷讨论了不带我的内容?”他指着画本上的三花猫,指尖点得纸页发颤,“这猫项圈上的草莓,和江翊昨天画的奶茶杯上的一样,连草莓籽的位置都没差——都在右上角有颗歪掉的籽,绝对是暗号!你们俩是不是在玩什么‘只有我们懂’的游戏?比如用草莓图案标记重要内容。”

林溪把画本合上,封面的草莓熊被她按得变了形,耳尖红得像刚出锅的糖葫芦,连说话都带着点结巴:“哪有什么暗号,是你想多了,巧合而已——草莓图案很常见啊,苏晓晓的发卡不也是草莓的吗?”

“还嘴硬。”陆知行掏出张照片,是上次班会拍的——江翊坐在林溪斜后方,正看着她的侧脸,耳尖红得像草莓,手里的“校园故事集”封面朝上,两只交叠的手旁边,藏着片小小的香樟叶,叶脉和现在桌上的这片一模一样,连叶尖的焦痕都分毫不差。“这张我洗出来了,用的是校史馆李叔的老相机,”他把照片塞进林溪手里,纸边有点糙,蹭得她手心发痒,像有只小蚂蚁在爬,“李叔说,这姿势和老照片里的一模一样,连看对方的眼神都像,就是你们俩没人家大胆,连手都不敢碰——老照片里的男孩,可是敢把香樟叶塞到女孩手里的。”他压低声音,恐龙尾巴图案扫过桌面,带起点铅笔灰,像在撒层掩护的烟雾,“我加入讨论组,是怕你们俩总冷场,其实……”他顿了顿,眼睛瞟向窗外,像在确认有没有人,“我哥说,当年追我嫂子时,总让朋友当电灯泡,说这样才不会尴尬,哪怕没话说,也有人撑场面——他说两个人单独相处太容易紧张,有第三个人在,反而能放松下来,慢慢找到话说。”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刚要说话,就见江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三杯橘子汽水,玻璃瓶的,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手指滴下来,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像串没说出口的省略号。“小卖部阿姨给的,”他把汽水放在桌上,橘子味的气泡在瓶里“滋滋”作响,像群热闹的小虫子,沿着瓶壁往上爬,“说当年食堂的冰糖山楂,就是用这种汽水熬的糖,熬的时候要放片香樟叶,才不会太腻——阿姨说她小时候吃过,甜里带着点清苦,像青春的味道。”

陆知行一把抢过汽水,拧瓶盖时太用力,“砰”的一声,气泡像喷泉似的涌出来,溅在他的恐龙t恤上,印出片小小的橘色斑点,像给恐龙添了块新花纹。“快喝,这可是‘跨时空同款’,”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林溪,瓶口还挂着点气泡,像串透明的小珠子,“喝了就能get老照片同款浪漫——说不定喝着喝着,就能像老照片里那样,自然地并肩站着了。”他自己灌了大半瓶,气泡从嘴角冒出来,像只吐泡泡的小鱼,鼓着腮帮子说:“我发现1995年的校报里,有篇文章说‘香樟树结果时,适合说悄悄话’,你们知道香樟树什么时候结果吗?”

江翊和林溪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周老师说的“秋分前后,紫黑色的果子会落在地上,像颗颗小珠子,踩上去会爆浆,染得鞋底都紫莹莹的,洗都洗不掉,像给鞋子做了个紫色的记号”。陆知行突然站起来,恐龙尾巴扫过椅子腿,发出“哐当”声,惊得桌上的报纸都抖了抖:“我去拍香樟树的枝叶,给你们当插画参考!特别是结果的枝条,保证拍得清清楚楚,连果子上的白霜都能拍出来!”他抓起相机跑出去,恐龙t恤在树影里一闪,像只窜进森林的小恐龙,却把蓝色笔记本忘在了桌上——翻开的那页,用红笔写着“助攻计划第三条:创造独处机会,假装忘带东西,让他们单独待够五分钟,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下面还画了个打勾的小方框,方框旁边画了个举着相机的小人,正在偷拍两个并肩站着的影子。

橘子汽水的气泡还在冒,林溪看着那行字,突然笑出声,肩膀都跟着轻轻抖,眼角的余光瞥见江翊也在看那页纸,嘴角噙着点淡淡的笑意,像被这笨拙的计划逗乐了。原来陆知行的“故意加入”,是场笨拙的保护——他像颗橘子味的气泡,用最热闹的方式,给了他们不必刻意找话题的自在,把那些说不出口的紧张,都泡在嘻嘻哈哈的氛围里,变得不那么显眼了。江翊的指尖在她的画本上点了点,三花猫的旁边,多了个举着相机的小人,恐龙尾巴翘得老高,像在说“看我厉害吧”,小人的旁边还画了杯橘子汽水,气泡连成了颗心,心里面写着个小小的“助攻”。

“他的相机还在闪。”林溪指着桌上的相机,屏幕里正显示着陆知行拍的画面:香樟树下,两个交叠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影子的手碰在一起,旁边画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是用树枝在地上划的,边缘还沾着几片碎叶,像给爱心镶了圈花边。

江翊拧开自己的汽水瓶,橘子味的甜香漫开来,混着香樟树的气息,像把整个夏天都装进了瓶子里。“他大概是想拍……我们没说出口的话。”他的指尖碰到林溪的手背,这次没有躲开,像两滴融在一起的汽水,在阳光下漾开圈圈涟漪,带着点微麻的痒,像有电流顺着皮肤爬上来。

林溪低头看着交叠的手影,突然想起陆知行笔记本里的“助攻计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拿起铅笔,在画本空白处画了两个小人,手里各举着半瓶橘子汽水,瓶身上的气泡连成线,把两个影子系在一起。江翊的钢笔悄悄伸过来,在汽水瓶旁边画了片香樟叶,叶脉里写着“秋分时结果”,叶尖指向那两个依偎的影子。

“其实……”林溪刚开口,就被窗外的喊声打断。陆知行举着相机冲回来,恐龙t恤上沾着草叶,屏幕里的香樟果紫得发亮,果柄处还挂着片嫩叶。“拍到了拍到了!”他把相机塞到两人中间,“你们看这果子,像不像你们画的音符?特别是这串,正好三个,像‘哆来咪’。”

照片里的香樟枝桠间,阳光漏下来,在果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溪突然发现,枝桠的阴影在地面拼出个模糊的“心”形,而陆知行的镜头,正好把那两个交叠的人影框在了心尖上。

“我哥说,好的助攻要学会适时退场。”陆知行突然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抓起蓝色笔记本往门口退,“我去校史馆找李叔,问问香樟果能不能做标本,你们慢慢讨论——对了,汽水喝完别扔瓶子,我有用。”他跑出两步又回头,冲两人挤眼睛,“记得看相机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是我用慢门拍的,超浪漫!”

图书馆里只剩他们两人时,林溪点开相机的最后一张照片: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缓缓移动,两个小人影始终依偎着,像被时光钉在了一起。而在照片边缘,有个举着相机的小身影一闪而过,恐龙尾巴翘得老高,像在偷偷比耶。

江翊的指尖划过屏幕里的人影,突然说:“陆知行说得对,香樟果熟了的时候,适合说悄悄话。”他转头看向林溪,眼里的光比汽水的气泡还亮,“比如……我画的三花猫,项圈上的草莓,确实是照着你的发卡画的。”

林溪的心跳撞得像瓶摇过的汽水,她翻开画本,把刚才画的汽水小人推到他面前:“那这个,是照着我们俩画的。”

风从窗户溜进来,吹得报纸“哗啦”响,1995年的校报落在画本上,那行“桂花落进琴键缝”正好压在两个小人中间。江翊拿起橘子汽水,轻轻碰了碰她的瓶子,发出“叮”的脆响,像在为这句藏了很久的话,敲了个温柔的句点。

远处的香樟树下,陆知行蹲在地上,用香樟果拼出个歪歪扭扭的“成了”,旁边摆着三个空汽水瓶,瓶口朝上,像在收集夏天的风。苏晓晓举着草莓味的棒棒糖跑过来,和他击掌时,糖渣掉在“成了”两个字中间,像给这份笨拙的助攻,加了颗甜甜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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