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点，程氏顶楼会议室的百叶窗唰地合上。
程砚铮站在投影屏前，激光笔红点精准戳在“磐石计划”四个字上：“经董事会决议，即日起暂停项目推进。”
“什么？！”王景行拍桌站起，咖啡杯里的美式咖啡晃出半杯，“我们昨晚刚跑完第三轮模拟，功耗比台积电28纳米低27%！”
研发部几个新人跟着起哄：“程总这是要给我们放长假？”“摸鱼式上班？”
“安静。”程砚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暗涌，“李总监，把服务器日志调出来。”
人力资源总监李婉清点了下平板，投影屏跳出密密麻麻的访问记录。
最末一行Ip地址标着醒目的红色：“这是三天前凌晨两点，有人用研发部实习生账号登录了‘磐石’核心数据库。”
王景行倒抽一口凉气：“那实习生上周刚被我骂哭，早申请转岗了！”
“所以这是钓鱼账号。”苏砚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程总故意留的破绽？”
程砚铮耳尖微烫，迅速转移视线：“我们放出了错误版本的架构图——如果有人想偷数据，现在该急着交货了。”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周鸿业的私人会所里，水晶吊灯把“泰山会”烫金匾额照得发亮。
他捏着U盘晃了晃，对对面金发男人笑出满脸褶子：“这是中国自主指令集的最新方案，比ARmv9更适配新能源场景。”
“周老眼光独到。”男人刚要伸手接，会所大门被撞开。
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亮出国安证件：“周鸿业，涉嫌危害国家安全，跟我们走。”
同一时间，程砚铮在国家知识产权局备案系统点击“提交”。
真实的“星芒架构2.0”数据化作数据流，穿过光纤钻进国家专利库。
苏砚窝在研发部转椅上啃三明治，手机屏亮着赵文彬的消息：“模块已拆分，北京、合肥、成都三地机房各存一份。”她咬了口酸黄瓜，给林疏桐发语音：“姐们儿，爆点猛料？周鸿业最近跟华尔街基金的晚餐照片，我这有十七张。”
三小时后，“科技前沿观察”公众号推送《国产芯片背后的“内鬼”往事：泰山会会长与海外资本的十二次密会》。
评论区瞬间炸锅：“程氏这是玩了把反向钓鱼？”“建议查查周老办公室的保险柜，说不定藏着老款诺基亚当U盘？”
一周后，程氏大厦前的红绸被剪刀剪断。
“我宣布，‘磐石计划’正式重启。”程砚铮握着话筒，西装领口依然扣到最上一颗，“同时，增设‘苏国栋纪念实验室’，用于培养国产芯片青年人才。”
闪光灯连成一片，苏砚摸着胸前的银色吊坠。
吊坠背面刻着“1987.6.12”——那是她父亲，原中科院芯片研究所所长苏国栋的忌日。
前世他被挖角到海外，死在实验室火灾里；今生，他的名字终于刻在了程氏最醒目的位置。
散场时，程砚铮假装整理袖扣，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吊坠链：“今晚……实验室要调试新设备。”
苏砚挑眉：“程总这是要我陪你加班？”
“研发部说……”他喉结动了动，“说夫人在，服务器都更稳定。”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砚听见他用摩斯密码踢了下自己小腿——三短三长三短，是“我爱你”的代码。
而此刻，程氏地下三层的芯片实验室里，王景行正盯着监控屏幕挠头：“奇怪，周鸿业的人怎么突然不黑我们系统了？”
实习生小吴凑过来：“可能……改黑奶茶店了？毕竟程氏现在的防火墙，连马斯克的星链都得喊大哥。”
王景行拍了下他后脑勺：“想什么呢？没看程总刚才看苏总的眼神？我赌五包辣条，接下来一个月，咱们得给老板的‘甜蜜陷阱’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