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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凡界集市的巷口,白泽衣袋里的玉佩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冰凉的玉质竟透出几分灼热。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按住心口——这不是错觉,玉佩的异动绝非偶然,更像是在预警某种靠近的危险。

“怎么了?”张起灵不知何时走到他身侧,目光扫过他按在衣袋上的手,又望向巷深处那片被阴影笼罩的拐角。

白泽摇摇头,指尖捻了捻玉佩的轮廓:“没什么,可能是错觉。”他不想引起众人紧张,可体内的绝情丹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原本压制着的冷意竟翻涌起来,带着一丝尖锐的刺痛。

胖子在前面咋咋呼呼地指着糖画摊:“天真你看那孙悟空,比你上次画的像样多了!”吴邪笑着反驳,解雨臣和张日山则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谁也没注意到巷尾那一闪而过的黑气。

唯有张起灵的视线始终没离开白泽,刚才树旁的药味、此刻他微变的脸色,还有那枚被珍视的玉佩……种种细节在他心头汇集成模糊的疑虑。

“这边走。”白泽忽然开口,指着与集市主路岔开的一条窄巷,“刚才看地图,古墓入口应该在这后面的废弃祠堂里。”他刻意加重了“地图”二字,试图掩盖玉佩给出的指引。

众人虽觉这巷子阴森,却也没多想,跟着他往里走。越往里走,空气越发阴冷,墙壁上的青苔湿滑,脚下不时踢到散落的瓦片。白泽衣袋里的玉佩震颤得越发厉害,甚至隐隐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不对劲。”解雨臣忽然停步,指尖抚过墙壁上一道新鲜的抓痕,“这痕迹是新的,而且……”他俯身闻了闻,“有尸气的味道。”

胖子立刻警惕起来,抄起随身携带的工兵铲:“他娘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胖爷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白泽的心沉了沉,绝情丹的冷意几乎冻住了呼吸。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尸气,玉佩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说明前方的危险远超预期。他下意识看向张起灵,对方正好抬头望过来,眼神里没有疑问,只有一种“我知道你有事瞒着但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默契。

“小心点,”白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入口应该就在祠堂正殿,进去后别乱碰东西。”他掏出玉佩握在掌心,玉质的灼热感让他勉强保持清醒——至少绝情丹还在起效,不会让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干扰判断。

推开祠堂腐朽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正殿中央的供桌被掀翻,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片,而供桌后方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正是古墓的入口。

洞口边缘残留着挣扎的痕迹,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吴邪皱眉,捡起地上一块沾着血的布料,“这料子……像是盘马他们那边的人。”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走到洞口旁,指尖拂过边缘的泥土,忽然回头看向白泽:“里面有东西在等你。”

白泽心头一震,握玉佩的手猛地收紧。他知道张起灵不会错,那玉佩的灼热感已经几乎要灼伤皮肤,仿佛在呼应着墓内某个存在。

“管他什么东西,胖爷我先去会会!”胖子说着就要往里冲,被解雨臣一把拉住。

“别冲动,”解雨臣看向白泽,“你确定要进去?这玉佩的反应……恐怕不简单。”

白泽看着洞口深处翻涌的黑气,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绝情丹的冰冷在体内蔓延,压下了所有犹豫。他抬起头,脸上挂着那副练习过无数次的、恰到好处的笑容:“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走吧,小心脚下。”

他率先迈步走进洞口,玉佩在掌心烫得惊人,仿佛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正随着他的靠近而苏醒。张起灵紧随其后,目光始终落在他握着玉佩的手上,耳尖的红意不知何时又悄悄浮现。

古墓的通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的壁画模糊不清,却隐约能看出是祭祀的场景。白泽走在最前面,玉佩的指引越来越清晰,灼热感甚至透过掌心,在他心口烙下一个无形的印记。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几道黑影从通道两侧的暗格里窜了出来,挡住了去路——是被操控的血尸,眼眶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来得正好!”胖子抡起工兵铲就冲了上去,吴邪和解雨臣也立刻拔刀迎战。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刀光一闪便砍翻了最前面的血尸。

白泽站在原地没动,他能感觉到,这些血尸只是幌子,真正的危险在更深处。玉佩的温度已经高得吓人,他甚至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心跳声,从通道尽头传来,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白泽,小心!”吴邪的喊声让他回过神,一只血尸正从侧面扑来。他侧身避开,指尖却不小心松开了玉佩,玉坠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玉佩落地的瞬间,所有血尸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而白泽体内的绝情丹忽然剧烈地反噬起来,冰冷的药效与心口莫名涌起的暖意碰撞,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张起灵眼疾手快,一刀劈开扑向白泽的血尸,同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玉佩。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玉佩时,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气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拿着。”他把玉佩递回给白泽,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白泽接过玉佩,掌心的灼热与体内的疼痛交织,让他眼前发黑。他看着张起灵耳尖那抹明显的红,忽然想起幻境里桃花羹的暖意,想起刚才碗里的青菜,想起这一路来若有似无的守护……

绝情丹的药效似乎在松动。

“快走!”张起灵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血尸已经再次扑了上来。白泽握紧玉佩,强迫自己忽略体内的异样,跟着众人继续向通道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瞬间,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正传来和玉佩同样频率的震颤。而通道尽头的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似乎在等待着某个约定的到来。

通道深处的黑暗里,那双金色眼眸的微光骤然熄灭,像被晚风掐灭的烛火——白泽攥着玉佩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泛白。他太熟悉这气息了,是凤夜,可对方连现身都不愿,只留下一缕转瞬即逝的灵力余温,便彻底消失在古墓深处。

“发什么愣!这些粽子又活过来了!”胖子的吼声炸在耳边,只见刚才被砍倒的血尸竟重新爬起,腐烂的手指抓着石壁,骨节发出“咯吱”的脆响,更有几只青面獠牙的尸魅从通道两侧的暗门里窜出,涎水顺着嘴角滴落,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白泽猛地回神,掌心灵力骤然涌动,腰间灵剑“嗡”地一声出鞘,银亮的剑身在昏暗的古墓里划出一道冷光。他不再犹豫,足尖点地向前跃出,灵剑直刺最前面那只尸魅的眉心——那里正是尸魅的灵力死穴。

“噗嗤”一声,灵剑穿透尸魅的头颅,黑色的污血溅在石壁上,那尸魅连惨叫都没发出,便瞬间化为一滩黑灰。可不等白泽喘息,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他下意识侧身,灵剑反手一挡,“当”的一声脆响,竟是一只血尸挥舞着生锈的青铜斧劈来,斧刃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带起一道血痕。

“小心背后!”吴邪的声音传来,同时一道火光从侧面袭来,是他扔出的火折子。火折子落在血尸身上,瞬间燃起熊熊火焰,血尸发出凄厉的嘶吼,在火中挣扎片刻便不动了。

白泽抬手按住肩头的伤口,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可他没工夫处理——通道尽头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几块巨大的岩石从头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古墓都在摇晃,仿佛随时会坍塌。

“这墓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我们往里面走!”解雨臣一边用软鞭缠住一只尸魅的脖子,一边喊道。他的软鞭上缠着符纸,符纸遇尸气立刻燃烧,将尸魅烧成灰烬。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挡在众人前方,他的目光扫过通道深处,眉头紧锁:“前面有机关,还有……活物的气息。”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只见无数只通体漆黑的毒蝎从地面的裂缝里爬出来,密密麻麻地向众人涌来,蝎尾上的毒针泛着幽蓝的光。

“他娘的!怎么还有这玩意儿!”胖子骂了一声,赶紧掏出驱虫粉往地上撒,可毒蝎数量太多,驱虫粉只挡住了一小部分,其余的毒蝎依旧往前冲。

白泽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再次运转,他将灵剑竖在身前,口中默念法诀,剑身上突然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光晕扩散开来,形成一道屏障,将冲过来的毒蝎挡在外面。毒蝎碰到光晕,瞬间被烧成焦炭,发出“滋滋”的声响。

“撑不了多久,我们得赶紧过去!”白泽喊道,额头上渗出冷汗——绝情丹的冷意还在体内翻涌,刚才连续动用灵力,让他心口的刺痛越发明显,眼前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眩晕。

张起灵立刻会意,他纵身跃到屏障前,黑金古刀猛地劈向地面,一道刀气顺着地面蔓延,将前方的裂缝劈得更大,同时也暂时逼退了后面的毒蝎。“跟我来!”他回头喊了一声,率先朝着通道深处跑去。

众人立刻跟上,白泽收了灵力屏障,忍着心口的疼痛,握着灵剑殿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凤夜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凤夜明明来了,却不肯见他,是怕拖累他,还是有别的苦衷?可现在没时间细想,古墓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岩石不断坠落,身后的尸魅和毒蝎还在紧追不舍。

跑过一段狭窄的通道后,前方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棺椁,棺椁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散发着古老而诡异的气息。而墓室的四周,竟站着八尊高大的石俑,石俑手中握着长矛,眼睛是用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小心这些石俑,可能是守棺的机关。”张起灵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那些石俑。

白泽握着灵剑,目光扫过整个墓室,突然注意到石台上的青铜棺椁上,竟有一道熟悉的灵力印记——是凤夜的!而且这印记很新,显然凤夜刚才来过这里,甚至触碰过棺椁。

就在这时,那些石俑突然动了!它们手中的长矛猛地抬起,对准了众人,同时墓室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将众人困在了里面。石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众人逼近,长矛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来这棺椁里的东西,就是凤夜不想让我们碰的。”白泽低声说道,他握紧灵剑,眼神变得坚定,“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都得闯过去!”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一尊石俑突然将长矛刺向白泽,长矛带着破空的劲风,速度快得惊人。白泽侧身避开,灵剑顺势砍向石俑的手臂,“当”的一声,火星四溅,石俑的手臂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竟丝毫未损。

“这石俑是用玄铁做的!硬得很!”胖子抡起工兵铲砸向石俑的脑袋,结果工兵铲被弹开,震得他手臂发麻。

解雨臣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几枚特制的炸药:“我试试用炸药炸掉它们的关节!吴邪,帮我掩护!”

吴邪立刻点头,掏出洛阳铲,对准石俑的眼睛掷去,洛阳铲正好命中石俑的红宝石眼睛,红宝石碎裂,石俑的动作顿了一下。解雨臣抓住机会,将炸药贴在石俑的关节处,拉燃引线后立刻后退。

“轰隆!”一声巨响,炸药爆炸,石俑的关节处被炸出一个缺口,动作明显变得迟钝起来。

张起灵趁机冲上去,黑金古刀猛地劈向石俑的脖子,“咔嚓”一声,石俑的脑袋被砍了下来,滚落在地,身体随后也轰然倒塌。

“有效!就这么办!”吴邪喊道,众人立刻分工合作,吴邪用洛阳铲干扰石俑,解雨臣放炸药,胖子和张起灵负责摧毁石俑,而白泽则握着灵剑,警惕地注意着青铜棺椁的动向——他总觉得,这棺椁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危险。

就在众人摧毁最后一尊石俑时,青铜棺椁突然发出“咔嚓”的声响,棺盖开始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棺椁里飘出来,黑气中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白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能感觉到,这黑气中蕴含着极强的怨念,比之前遇到的尸魅和血尸危险得多。他握紧灵剑,灵力在体内运转到极致,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棺盖完全打开的瞬间,一只苍白的手从棺椁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影缓缓坐起,他的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众人。

“终于……有人来陪我了……”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用砂纸磨过木头,“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黑影话音未落,便猛地从棺椁中跃起,黑袍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枯瘦的手指直抓向离得最近的胖子。胖子反应极快,立刻举起工兵铲格挡,“当”的一声,黑影的手指撞上铲面,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工兵铲上瞬间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他娘的!这玩意儿是铁做的手?”胖子骂了一句,借力后退,避开黑影接踵而至的扑击。

白泽眼神一凛,灵剑再次出鞘,银芒直刺黑影后心。他算准黑影的动作轨迹,可对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侧身,枯手反手一抓,竟精准扣住了灵剑的剑刃。“嗤啦”一声,黑色的污血从黑影指缝渗出,滴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这血竟带着剧毒。

“小心他的血!”白泽急忙抽回灵剑,却见黑影已经转向他,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掌中的玉佩,沙哑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贪婪:“那玉佩……是‘镇灵玉’!有了它,我就能彻底挣脱这墓的束缚!”

话音刚落,黑影周身的黑气骤然暴涨,整个墓室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墙壁上凝结出一层白霜。张起灵立刻挥刀上前,黑金古刀劈出一道凌厉的刀气,直斩黑影的脖颈。黑影却不闪不避,任由刀气划过,黑袍被劈成两半,露出里面早已腐烂的躯体——可他竟毫发无损,反而抓住刀气的间隙,一掌拍向张起灵的胸口。

“小心!”白泽瞳孔骤缩,立刻催动灵力,灵剑脱手而出,直刺黑影的掌心。黑影被迫收掌格挡,灵剑擦着他的指尖飞过,钉在石壁上,震得石屑纷飞。张起灵趁机后退,抬手按住胸口,虽未受伤,却也被黑影掌风震得气血翻涌。

“这东西不是尸,是怨念聚成的‘怨煞’!普通攻击伤不了他!”解雨臣一边用软鞭缠住黑影的脚踝,试图限制他的动作,一边喊道,“得找到他的怨念核心,才能彻底打散他!”

吴邪立刻掏出罗盘,可罗盘指针却疯狂转动,根本无法定位:“这里的怨念太浓,罗盘没用!”

黑影挣脱软鞭,枯手一挥,几道黑气凝成的利爪飞向众人。白泽急忙召回灵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灵力屏障,挡住黑气利爪。可屏障只坚持了片刻便“咔嚓”碎裂,黑气余波扫过他的肩头,原本的伤口瞬间发黑,毒意顺着血脉蔓延,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白泽!你怎么样?”吴邪见他脸色发白,立刻扔过来一瓶解毒剂。

白泽接住解毒剂,却没立刻服用——他注意到,每当黑影靠近石台,石台上的青铜棺椁就会散出一丝微弱的金光,压制住黑影的部分黑气。“棺椁里有东西能克制他!”他大喊着,不顾肩头的剧痛,足尖点地跃向石台。

黑影见状,眼中绿光暴涨,疯了一般扑向白泽:“不许碰棺椁!那是我的!”

张起灵立刻跟上,黑金古刀横劈,缠住黑影的动作。胖子和解雨臣也立刻上前,一个用工兵铲砸向黑影的头颅,一个用软鞭缠住他的手臂,死死将他拖住。“快!我们撑不了多久!”胖子咬着牙喊道,脸上青筋暴起。

白泽趁机跃到石台上,低头看向青铜棺椁——里面除了一堆白骨,还有一枚镶嵌在白骨额间的金色符印,符印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刚才压制黑影的金光来源。他立刻伸手去取符印,可指尖刚触到符印,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嘶吼,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是这怨煞生前的记忆:他本是守护古墓的祭司,却被盗墓贼杀害,怨念不散,才化为怨煞,而这符印,正是镇压他的法器。

“啊!”白泽头痛欲裂,掌心灵玉突然发烫,一道温暖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脑海,瞬间驱散了那些混乱的记忆。他猛地回神,一把抓住棺椁中的金色符印,转身跃下石台,对着黑影大喊:“你的怨念核心,就是这符印吧!”

黑影见符印被夺走,彻底失控,黑气疯狂涌动,竟瞬间挣脱了张起灵等人的束缚,枯手抓向白泽:“把符印还给我!”

白泽握紧符印,将灵力注入其中,符印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墓室。金光落在黑影身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开始快速消散,腐烂的躯体也在金光中逐渐透明。

“不——我不甘心!”黑影伸出枯手,似乎还想抓住什么,可最终还是在金光中化为一缕黑烟,彻底消失。

随着怨煞消散,古墓的震动渐渐停止,头顶的岩石不再坠落,通道里的尸魅和毒蝎也随之化为灰烬。白泽握着符印,缓缓松了口气,肩头的毒意也在金光的滋养下渐渐消退。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肩头的伤口上,眉头微蹙:“还好吗?”

白泽点点头,收起符印和灵剑,又摸了摸衣袋里的玉佩——玉佩已经恢复了冰凉,凤夜的气息也彻底消失了。他抬头看向众人,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娘的,这趟墓比上次七星鲁王宫还凶险!回去后胖爷我得好好吃顿好的,补补身子!”

吴邪笑着踹了他一脚:“先别想着吃,赶紧看看这墓里还有没有别的宝贝,别白来一趟。”

解雨臣和张日山则在检查墓室的结构,确认没有其他危险。白泽站在原地,望着墓室深处凤夜消失的方向,轻轻攥了攥玉佩——凤夜,下次见面,你总该愿意现身了吧。

怨煞消散的瞬间,墓室顶部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几块巨大的岩石轰然坠落,正好堵死了来时的通道。烟尘弥漫中,胖子的惊呼声炸开:“他娘的!路被封死了?这破墓是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白泽握着玉佩的手一紧,心头那点因脱困而起的轻松瞬间被冷水浇灭。他抬眼扫过四周,墓室墙壁光滑如镜,除了被堵死的入口,只有青铜棺椁旁一条不起眼的暗缝,正隐隐透出微弱的阴风。

“别慌,”张起灵收起黑金古刀,走到暗缝前,指尖拂过缝壁上的刻痕,“这是另一条通道,应该能通到墓外。”他掏出工兵铲,对着暗缝边缘轻轻一撬,“咔嚓”一声,暗缝竟缓缓展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甬道内漆黑一片,阴风裹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解雨臣立刻点燃一支火把,递到白泽手里:“你走前面,灵剑能驱邪,我们跟在后面。”他看了眼白泽肩头尚未愈合的伤口,又补充道,“小心点,这甬道看着不简单。”

白泽点头,接过火把迈步走进甬道。火光在狭窄的空间里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壁画忽明忽暗——那些壁画竟全是“断情绝爱”的场景:有修士挥剑斩断红绳,有仙人自毁仙骨封印情根,最后一幅画里,身着白衣的人握着一枚玉佩,站在漫天飞雪里,眼底没有丝毫波澜,正是修无情道的模样。

他的脚步顿了顿,掌心灵玉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与体内绝情丹的冷意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口泛起一阵熟悉的麻木。修无情道本就该斩断所有牵绊,凤夜的避而不见、众人的生死与共,都该是他该舍弃的“劫”,可刚才在墓室里,他竟会因为张起灵挡在身前而心头微动。

“白泽,怎么不走了?”吴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白泽立刻回神,压下心头的异样,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事,只是看了眼壁画。走吧,这甬道太长,得抓紧时间出去。”他加快脚步,火把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

甬道越走越窄,空气中的阴风越发刺骨,甚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声。突然,前方的火光猛地一跳,墙壁两侧竟同时弹出数十根毒针,直刺众人!

“小心毒针!”白泽反应极快,灵剑瞬间出鞘,在身前划出一道银亮的剑幕,“叮叮当当”的脆响中,毒针全被挡落在地。可不等众人喘息,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下陷,白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旁吴邪的手腕,同时灵剑插向石壁,借着剑的支撑稳住身形。

张起灵也立刻伸手,拉住胖子和解雨臣,五人悬在半空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几根摇摇欲坠的石梁支撑着。“下面有瘴气,掉下去就完了!”解雨臣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凝重——黑暗中隐约能看到绿色的瘴气翻涌,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白泽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运转,他看向张起灵:“你先带他们过去,我来开路。”话音未落,他足尖点了点石梁,纵身跃向对面的石壁,灵剑在石壁上划出一道凹槽,他借力站稳,又将灵剑掷向另一处石壁,为众人搭起一道临时的落脚点。

张起灵立刻会意,带着吴邪、胖子和解雨臣,踩着灵剑和石梁,一步步向对面移动。就在最后一个胖子即将踏上对岸时,他脚下的石梁突然“咔嚓”断裂,胖子惊呼一声,身体向后坠去!

“胖子!”吴邪伸手去拉,却慢了一步。就在这时,白泽突然跃身而下,一把抓住胖子的腰带,灵力猛地灌注到灵剑上,灵剑瞬间变长,撑在两侧石壁之间,形成一道临时的桥梁。“快上来!”他咬着牙,手臂因承受胖子的重量而微微颤抖——体内的绝情丹似乎感应到他的情绪波动,冷意骤然翻涌,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胖子立刻抓住灵剑,借着力量爬上岸。白泽刚想收回灵剑,脚下的瘴气突然翻涌,一只布满鳞片的手猛地从瘴气中伸出,抓向他的脚踝!

“小心!”张起灵的声音响起,同时一道刀气劈来,斩断了那只怪手。白泽趁机跃上岸,灵剑“嗡”地一声飞回他手中,他低头看向那只掉在瘴气中的怪手,只见它瞬间化为一滩黑水,消失不见。

“这墓里到底藏了多少怪物?”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再这么下去,胖爷的力气都要耗尽了。”

白泽没说话,只是握紧灵剑,目光扫过前方——甬道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可那光亮中却夹杂着诡异的红光,还有隐约的锁链碰撞声传来。他心头一沉,掌心灵玉再次发烫,这次却不是预警,而是传来一缕熟悉的灵力——是凤夜的气息,可这气息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求救意味。

“前面就是出口了,但可能还有最后一道险。”白泽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生死危机从未发生,“我走前面,你们跟紧我。”他再次迈步向前,体内的绝情丹彻底压制住所有情绪,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平静——修无情道,本就该如此,任何牵绊都是修行的阻碍,哪怕是凤夜的求救,也该淡然处之。

可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张起灵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刚才在他跃下救胖子时,他分明看到白泽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那不是无情道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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