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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的指尖在灵剑上颤了颤,那道白光里仿佛真的飘来师尊书房常有的檀香,混着桂花糕的甜香。他甚至能想象穿门之后的景象:师尊坐在窗前翻书,阳光漫过他的发梢,像当年无数个午后那样,抬头对他说“回来啦”。

“阿泽,”那声音又响起,带着一丝叹息,“你守着那些执念不累吗?我知道你恨自己没能护住师尊,没能等回母亲,可进了这扇门,这些都能重新来。”

石缝里的白光突然漫出一幅画面:母亲站在桃花树下朝他笑,手里还攥着那半块玉佩;师尊正低头替他系好松了的盘扣,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胖子看得眼睛发直,喃喃道:“这……这也太真了……”

白泽猛地闭了眼,灵剑上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他想起师尊羽化前的最后一夜,自己趴在榻边哭,师尊用最后一丝力气敲他的额头:“哭什么?道途本就是跟执念较劲的路,认了真,就不算输。”

“认了真,就不算输……”他低声重复着,猛地睁眼时,眼底只剩清明。

“你模仿得了他的声音,模仿不了他的道。”白泽举剑指向那扇门,“我师尊说过,解脱从不是逃避,是带着念想往前走。”

话音未落,他突然拽过苏九儿的手腕,将自己掌心的血按在她手背上:“用我的血破幻境!”

苏九儿只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手臂炸开,桃花树下的母亲瞬间扭曲成模糊的黑影。她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刃,割断了那道无形的牵引。与此同时,张起灵的古刀插进青铜门的缝隙,刀身冰霜蔓延,硬生生将那扇门钉在石壁上。

“吼——!”

白光里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像无数尖锐的指甲在刮擦石壁。青铜门剧烈震颤,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血,顺着门纹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一张哭嚎的脸。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那声音怨毒地嘶吼,“这通道本就是我的本体!你们现在就在我的肠子里!”

话音刚落,两侧的肉壁突然开始收缩,布满血眼的黏膜层层叠叠压过来,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腥甜。解雨臣的软鞭抽在肉壁上,竟被牢牢粘住,抽出时带起一串淋漓的血肉。

“它要把咱们挤成肉泥!”胖子举着工兵铲猛砸,却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凹痕。

白泽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灵剑上。剑身符文骤然亮起,像活过来的金龙,盘旋着冲上穹顶。

“以我神元为引,唤北斗诛邪阵!”

随着他一声断喝,七道金光从肉壁深处破土而出,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金光落下时,那些蠕动的肉壁突然像被强酸泼过,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血眼里的瞳孔一个个爆裂开。

“不——!”

黑影在金光中痛苦翻滚,青铜门“哐当”一声炸裂成碎片。通道尽头露出真正的出口,是一道刻着云纹的石阶,通向外面微亮的天光。

张起灵率先护着众人往石阶退,白泽却站在原地未动。他看着那团逐渐消散的黑雾,突然开口:“你是谁?”

黑雾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我记不清了……只知道好多人想从这里过去,他们心里的光,都成了我的养分……”

白泽沉默片刻,灵剑上的火焰渐渐熄灭。“执念不是养分,是枷锁。”他转身跟上众人,“你困在这里太久,该散了。”

最后一道金光落下时,黑雾彻底消散在空气里。肉壁化作飞灰,露出后面干爽的石壁,只有地上还残留着几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像谁悄悄留下的告别。

胖子瘫在石阶上大喘气,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塞嘴里:“他娘的,这幻境比粽子还难缠!”

苏九儿看着手背上淡去的血痕,轻声道:“多谢。”

白泽摇摇头,指尖抚过灵剑上的符文。那里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甜香,可他知道,真正的念想从不在幻境里——它在每次练剑时的呼吸里,在握住玉佩时的温度里,在往后每一步要走的路上。

石阶尽头的天光越来越亮,吴邪回头时,看见白泽正抬头望着天空,晨光漫过他的侧脸,像为那道始终紧绷的下颌线,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白泽话音刚落,石阶顶端突然传来一阵碎石滚落的脆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阴影里缓缓探出无数条灰白色的触须,像暴晒后的树根般扭曲着垂下来。

“这是……守墓兽的须根?”解雨臣皱眉抚过软鞭上的倒刺,“看来这出口早被盯上了。”

张起灵已提刀上前,古刀与触须相碰时迸出火星,那些看似干枯的须根竟坚硬如铁,切口处还渗出墨绿色的汁液,落在石阶上“滋滋”腐蚀出小坑。

“不止是守墓兽。”白泽灵剑斜指地面,目光扫过触须间的缝隙,“它们后面还有东西在推波助澜。”

话音未落,阴影里突然响起一阵铃铛声,清脆得诡异。随着铃声,那些触须猛地加速蠕动,竟在半空织成一张密网,将天光彻底封死。网眼间渗出粘稠的白雾,闻起来竟有股熟悉的甜香——和幻境里母亲鬓边的桃花香一模一样。

苏九儿脸色骤变,下意识按住心口:“这香味……”

“别呼吸!”白泽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往后拽,“是‘回魂香’,闻多了会被拉回刚才的幻境!”

可已经晚了。胖子打了个喷嚏,眼神瞬间发直,手里的工兵铲“当啷”落地:“二妞……你怎么在这儿?”他竟直愣愣地朝白雾里走去,浑然不觉那些触须正像蛇般缠向他的脚踝。

“胖子!”吴邪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弹开。气墙表面泛着淡淡的银光,仔细看去,竟布满了和青铜门上相似的神纹。

“是结界。”白泽指尖在神纹上一抹,灵剑发出急促的嗡鸣,“这是用神元布的阵,看来对方知道我的底细。”

张起灵突然反手将吴邪推开,古刀横劈出一道冰弧,硬生生在触须网上斩开个缺口。可缺口刚露出来,就被更多的触须补上,而且这次的触须上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吸盘,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阿泽!”白雾里突然传出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娘找了你好多年,你怎么不跟我走?”

白泽握着灵剑的手猛地收紧,指腹按在剑身上的一道旧疤上——那是小时候替母亲挡落石时划的。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回头:“我娘的声音里,从来没有过怨气。”

“是吗?”那声音突然变了调,染上师尊的温和,“那为师呢?你当真不想知道,我羽化前最后念的是谁的名字?”

灵剑上的金光忽明忽暗。白泽看见白雾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道袍第三颗盘扣松松垮垮地晃着,正是师尊生前的模样。这次连张起灵都皱起了眉——这幻境竟精准到连盘扣的细节都改了。

“白泽!”吴邪突然抓起块碎石砸向他,“想什么呢!胖爷还被缠着没醒呢!”

碎石擦过白泽的脸颊,留下道红痕。他猛地回神,发现胖子的半截身子已被触须缠住,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以血为引,破妄归真!”白泽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灵剑上。这一次,剑身上的符文没有发光,反而渗出缕缕黑烟,像极了刚才被打散的黑雾。

“你要干什么?”苏九儿惊呼。

“它不是想吸我的神元吗?”白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就给它点‘甜头’。”

他反手将灵剑插进石阶,剑穗上的玉佩突然裂开,溢出的神元竟主动缠向那些触须。阴影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像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请君入瓮?”解雨臣眼睛一亮,立刻甩动软鞭缠住胖子的腰,“小哥,搭把手!”

张起灵会意,古刀带起的冰霜顺着触须蔓延,将那些贪婪吸食神元的触须冻成冰雕。吴邪趁机扑过去,一把将胖子拽了回来,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巴掌:“醒醒!二妞早嫁人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胖子“嗷”一声捂着脸,眼神终于清明:“他娘的……又上套了!”

就在这时,白泽猛地抽出灵剑,那些被神元引诱的触须突然剧烈抽搐,像被烫到般缩回阴影里。白雾瞬间散去,露出后面的景象——石阶顶端站着个黑袍人,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鳞片的脸,手里正攥着串青铜铃铛。

“不愧是神君后裔。”黑袍人轻笑一声,声音像沙子磨过石头,“竟能想到用自身神元做饵。”

“你是谁?”白泽举剑直指对方,“为什么对我们的过去了如指掌?”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铃铛。随着最后一声铃响,他身后突然裂开道缝隙,缝隙里隐约能看见片血色的花海,花海中央立着块无字碑。

“想知道答案,就来花海找我。”黑袍人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不过提醒你们——那里的花,是用执念浇灌的。”

话音消散时,触须和白雾一同消失,天光重新落下来,照亮石阶顶端的景象。那里哪有什么出口,只有一条蜿蜒向下的通道,尽头隐约能看见血色的光芒,像极了黑袍人所说的花海。

胖子抹了把脸,骂骂咧咧地捡起工兵铲:“他娘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白泽,这破地方到底有完没完?”

白泽望着通道尽头的红光,灵剑上的血迹还在发烫。他知道,这黑袍人比之前的幻境更难缠——对方不仅能操纵幻境,还能精准拿捏每个人的软肋,甚至……能将执念具象成伤人的利器。

“没完。”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向前,“但总得走下去。”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石阶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看来这次,咱们得跟紧这位神君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古刀,与解雨臣交换了个眼神。通道深处的血色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听见花瓣飘落的声音,温柔得像个致命的陷阱。

通道越往深处走,空气里的甜香就越浓,那味道混着淡淡的血腥气,闻着让人头皮发麻。胖子忍不住摸出防毒面具戴上,嘟囔道:“这破花还挺讲究,又香又毒的,是想迷死谁?”

话音刚落,两侧的石壁突然渗出红色的粘液,顺着岩壁缓缓流淌,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苏九儿弯腰蘸了点,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感,粘液接触空气的地方竟凝结成细小的血珠,像极了某种生物的血液。

“这不是石头。”白泽用灵剑戳了戳岩壁,触感竟有些柔软,“咱们还在那东西的身体里。”

吴邪心里一沉,刚想说什么,前方突然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每一朵花都像用鲜血浇铸而成,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银光,花蕊里隐约能看见细小的人脸,正随着气流轻轻翕动。

“他娘的,这花成精了?”胖子举着工兵铲想拍碎一朵,却被张起灵拦住。

“别碰。”张起灵的声音低沉,“花瓣上有尸毒。”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花丛深处躺着几具白骨,骨头缝隙里还卡着残破的花瓣,显然是被这花吸成了枯骨。

“黑袍人呢?”解雨臣环顾四周,花海静得可怕,只有花瓣摩擦的沙沙声,“他不是说在这里等我们?”

“他在等我们自投罗网。”白泽的目光落在花海中央的无字碑上,碑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锈,仔细看去,锈迹里竟嵌着无数细小的指甲盖,“这石碑是用执念凝结的,每片花瓣都是一个被吞噬的魂魄。”

话音刚落,花海突然掀起一阵腥风。那些血花猛地拔高,花瓣像手掌般张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根须,根须上挂着的,竟是他们各自最在意的人——吴邪看见铺子的伙计倒在血泊里,胖子望着“二妞”的墓碑痛哭,苏九儿则被母亲的幻影死死抱住,连张起灵的身后都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背影,看不清面容,却让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阿泽,你看。”白泽的“师尊”站在无字碑前,手里举着半块桂花糕,“只要你把神元渡给石碑,这些人就能活过来,包括你的母亲。”

白泽的目光扫过那些幻影,突然笑了。他抬手扯断自己的一缕头发,扔向最近的一朵血花。头发刚接触花瓣,就被根须瞬间绞碎,而那朵花里的人脸,赫然是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白猫——那猫当年误吃了毒鼠,死的时候他哭了整整一夜。

“连只猫的幻影都做出来了,你还真是费心。”白泽灵剑直指无字碑,“可惜你忘了,我师尊羽化前,把他的本命玉佩留给了我。”

他从怀里摸出块温润的玉佩,玉佩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那些扑过来的幻影像被无形的墙挡住,瞬间扭曲成黑烟。

“你以为凭这块破玉就能破阵?”黑袍人的声音从无字碑后传来,碑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空洞,“这石碑吸了上千年的执念,你的神元还不够塞牙缝!”

无数根须从空洞里喷涌而出,像毒蛇般缠向白泽。张起灵的古刀立刻迎上,刀光与根须碰撞的瞬间,冰雾弥漫,那些根须竟被冻成了冰晶。解雨臣的软鞭则缠向吴邪和胖子,将他们从幻影的纠缠中拉了出来。

“九儿!”白泽突然看向苏九儿,她正被母亲的幻影按在地上,眼看就要被根须缠住脚踝,“用你的血!你母亲的血脉能克制这花!”

苏九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抽出短刃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地上的瞬间,那些靠近的血花突然像被灼烧般枯萎。她趁机挣脱幻影,反手将短刃插进最近的一朵花里:“我娘才不会用这种方式困住我!”

“有点意思。”黑袍人轻笑一声,从石碑后走了出来,这次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一半是人、一半是蛇的脸,“难怪老东西要选你们做钥匙,果然有点门道。”

“钥匙?”吴邪抓住关键词,“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袍人没回答,只是抬手按在无字碑上。碑身剧烈震颤,那些嵌在里面的指甲盖突然脱落,在空中拼成一行血字:开青铜门者,需献祭最珍贵之物。

“青铜门后有你们想要的答案。”黑袍人指向花海尽头,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环上的兽首正缓缓睁开眼睛,“但前提是,你们敢献祭吗?”

白泽看着那行血字,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吴邪手腕上的伤疤——那是当年为了救胖子留下的;看向胖子腰间挂着的护身符——是二妞当年送他的;看向苏九儿手背上的血痕——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最后看向张起灵,他的古刀上刻着一个模糊的“静”字,那是他失忆前刻下的名字。

“最珍贵的……从来不是物件。”白泽突然笑了,灵剑上的金光越来越盛,“是记在心里的东西。”

他率先冲向青铜门,灵剑划过的轨迹在空中凝成一道金色的符印。张起灵、解雨臣、吴邪、胖子、苏九儿立刻跟上,五人五把武器,在符印周围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阵形。

“想硬闯?”黑袍人怒吼着扑上来,根须如林般挡住去路。

“胖子,炸!”吴邪突然喊道。

胖子早就摸出了炸药包,此刻拉燃引线就往根须堆里扔:“给爷炸开!”

巨响过后,根须被炸出一个缺口。五人趁机冲过花海,在青铜门前站定。白泽深吸一口气,将灵剑插进门前的凹槽,其他四人也纷纷将武器嵌入对应的位置。

“献祭开始了。”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疯狂,“看看你们谁舍得……”

话音未落,青铜门突然发出一声轰鸣,门上的兽首喷出五道金光,分别照在五人身上。白泽看见自己的金光里,是师尊笑着递给他桂花糕的模样;吴邪的金光里,是铺子伙计们围着他算账的热闹;而张起灵的金光里,是一道模糊的背影在朝他招手,那背影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这些不是用来献祭的。”白泽突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花海,“是用来记着的。”

他抬手按住青铜门,神元顺着掌心涌入。其他四人也纷纷照做,当五人的力量汇在一起时,那些金光突然倒流,顺着青铜门的纹路蔓延,最后在门中央凝成一颗璀璨的光球——那是他们所有人的执念,却没有被吞噬,反而成了开门的钥匙。

“不可能!”黑袍人目瞪口呆,他守了这门千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青铜门缓缓打开,门后没有黑暗,只有一片温暖的白光。而那些纠缠他们的幻影、血花、根须,在白光的照耀下,渐渐化作了点点星光,像从未存在过。

“看来咱们赌对了。”吴邪笑着抹了把脸,“最珍贵的东西,哪能说献祭就献祭。”

白泽看着青铜门后的白光,突然想起师尊说过的话:“道途漫漫,执念是锚,不是锁。”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伙伴,突然觉得,就算门后有再多麻烦,只要这些人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走了。”白泽率先迈步走近白光,“看看这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其他人相视一笑,纷纷跟上。青铜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只留下那片渐渐枯萎的花海,和黑袍人呆立的身影——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守了千年的,从来不是门,而是对“失去”的执念。

“门后危险,”白泽的声音在白光里显得有些发沉,灵剑横在身前,金光透过指缝漫出来,“这光不对劲,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有人刻意擦掉了所有痕迹。”

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失重感。众人像是踩空了楼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耳边的风声里混着细碎的哭嚎,像无数魂魄在撕扯。

“抓紧了!”解雨臣的软鞭突然暴涨,缠住每个人的手腕,将五人连成一串。白泽趁机翻身稳住身形,灵剑插进虚空,竟真的触到了实体——那是块布满裂纹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的符文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纹路,像干涸的血迹。

“这是‘镇魂台’。”白泽指尖抚过符文,“传说中用来镇压凶魂的地方,可这纹路……”他突然顿住,眼神凝重,“是‘献祭阵’,有人用活人血养过这台子。”

吴邪低头看去,果然见石板缝隙里嵌着细碎的骨渣,其中一块还沾着半片腐烂的衣角,看样式像是近代的军装。“难道之前有探险队来过?”

“不是探险队。”张起灵突然开口,踢开脚边一块碎石,下面露出个生锈的金属牌,上面刻着编号和“731”的字样。胖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娘的,是那帮畜生?”

白泽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四周。镇魂台悬浮在一片混沌里,上下左右全是翻滚的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们。而在台对面,立着座高台,台上绑着个模糊的人影,被铁链穿透琵琶骨,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地,竟在台面上汇成了新的符文。

“那是……”苏九儿的声音发颤,“好像是个人。”

“不是人。”白泽的灵剑突然嗡鸣,“是‘容器’。”

话音未落,黑雾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向镇魂台的边缘。那些手的主人渐渐显形,全是穿着破烂军装的虚影,眼眶里淌着黑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是当年被献祭的冤魂!”吴邪摸出工兵铲,“他们被这台子困了几十年,怨气太重了!”

张起灵的古刀率先出鞘,冰弧横扫而过,靠近的虚影瞬间被冻成冰雕,可碎冰落地的瞬间,又重新凝聚成新的虚影,反而更狂暴地扑上来。

“杀不死的。”白泽咬破指尖,将血点在镇魂台的中心,“这台子吸了他们的魂魄,杀一次就等于给他们注一次力。得先破阵。”

他蹲下身,指尖在献祭阵的纹路里游走:“阵眼在高台底下,可那上面的‘容器’……”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高台,只见那被绑着的人影突然动了动,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那竟是个和白泽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

“阿泽……”少年开口了,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救我……”

白泽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看见少年胸口插着块玉佩,正是母亲留给他的那半块,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小时候母亲把玉佩塞进他手里,说“等娘回来,就把另一半给你”,可后来他只收到母亲的死讯,和这半块染血的玉佩。

“白泽!”吴邪突然拽了他一把,“别信他!那是假的!”

少年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细的牙齿:“是真的呀,我就是你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母亲在哪吗?她就在这黑雾里,我可以带你见她……”

黑雾突然翻滚得更剧烈,其中一团凝聚成女人的轮廓,穿着母亲常穿的蓝布衫,正朝他招手。白泽的呼吸乱了,灵剑上的金光忽明忽暗。

“他在引你共鸣!”解雨臣的软鞭缠住扑上来的虚影,“这容器是用你的骨血做的,你动心一次,他就强一分!”

少年的脸上突然裂开无数细缝,涌出黑色的粘液:“你以为母亲是病死的?她是被你的师尊害死的!就因为她是妖族,配不上你这神君后裔!”

“你胡说!”白泽怒吼着挥剑,剑气劈在高台上,却被铁链弹了回来。少年笑得更疯了:“你师尊羽化前留了封信,就藏在你剑穗里,你不敢看,是怕知道真相……”

白泽猛地攥紧剑穗,那里确实有个细小的纸卷,是他从师尊遗物里找到的,却一直没敢拆开。此刻被说中心事,他的神元突然紊乱,灵剑上的金光瞬间黯淡。

“就是现在!”少年嘶吼着,高台底下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触手喷涌而出,直扑白泽。张起灵的古刀及时挡在他身前,刀身却被触手缠上,瞬间覆上一层黑霜。

“小哥!”吴邪想去帮忙,却被虚影缠住。胖子举着工兵铲左冲右突,骂道:“白泽你他娘的醒醒!那狗东西在骗你!”

苏九儿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短刃上,刃身亮起红光:“我娘说过,妖族的血能破虚妄!”她纵身跃起,短刃直刺少年的胸口,却在触到玉佩的瞬间被弹开,狠狠摔在镇魂台上。

少年低头看着胸口的玉佩,笑得越发诡异:“你看,连妖族的血都护着我……”

白泽看着苏九儿咳出的血,突然清醒过来。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恨,只有担忧;想起师尊每次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愧疚,却从没有过算计。

“是啊,它是在护着你。”白泽突然笑了,抬手扯断剑穗,将那卷纸扔向少年,“因为它知道,你这种用谎言拼凑的东西,最怕真相。”

纸卷在空中展开,上面是师尊潦草的字迹:“阿泽,你母亲是为护你挡天劫而死,我瞒你,是怕你恨天道不公,堕入魔道。那半块玉佩,是她用妖丹融的,能护你心神……”

“不——!”少年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插进他的身体。那些黑色的触手瞬间失去力气,化作黑雾消散。高台上的铁链寸寸断裂,少年的身体像漏气的皮囊般干瘪下去,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块刻着白泽生辰八字的木牌,上面还沾着他小时候的胎发。

“原来是个替身傀儡。”白泽松了口气,灵剑拄在地上,指节还在发颤,“用我的骨血和念想做的,难怪能引动我的神元。”

黑雾里的虚影渐渐平静下来,军装人影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化作点点星光消散。镇魂台开始剧烈震动,青石板一块块剥落,露出后面的通道——这次是实打实的石阶,通向未知的黑暗。

胖子瘫坐在地,摸着后脑勺骂道:“他娘的,这门后比前面加起来都邪门!白泽,下次你说危险的时候,能不能说清楚有多危险?”

白泽笑了笑,擦去嘴角的血迹:“说不清楚,因为真正的危险,总藏在你最在意的地方。”他抬头望向石阶尽头的黑暗,灵剑重新亮起金光,“但这次我敢肯定,后面的东西,怕的不是我的神元,是咱们心里的光。”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工兵铲扛在肩上:“那正好,胖爷我心里的光,能亮瞎它们的眼。”

张起灵默默点头,古刀上的黑霜已经褪去,露出莹润的光泽。解雨臣扶起苏九儿,软鞭在指尖转了个圈:“走吧,早点解决,我还等着出去喝杯好茶。”

五人相视而笑,脚步声在石阶上响起,清脆得像在敲碎所有的虚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但这次,他们手里握着的不只是武器,还有彼此的眼神——那比任何金光都要明亮的东西。

“他娘的!这么危险的地方,胖爷我早该把吴邪这小王八羔子捆起来扔回铺子!”胖子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工兵铲往地上一顿,火星溅起来又很快被潮气扑灭,“从墓道到花海,再到这破台子,就没个喘气的地儿!再往前走,是不是得直接见阎王爷了?”

吴邪刚想怼回去,眼角突然瞥见石阶缝里爬出几只银灰色的虫子,指甲盖大小,尾端还拖着细如发丝的红丝。他赶紧抬脚碾死,鞋底却传来针扎似的疼:“这什么玩意儿?”

“尸丝蛊。”白泽蹲下身,用剑尖挑起一只没死透的虫子,虫身被金光一照,立刻蜷缩成球,“被它的丝缠上,会顺着血脉往心脏钻,到时候……”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寒意已经说明一切。

胖子瞬间蹦起来,拍着裤腿直嚷嚷:“我去!这玩意儿还带自动导航的?早知道胖爷我穿条铁裤衩来!”

话音未落,石阶下方突然传来“咔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磨牙。张起灵突然按住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别动。众人屏住呼吸,只见黑暗里缓缓爬上来个东西——人形,却长着八条腿,每条腿的末端都长着人的手指,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里面全是细碎的牙齿。

“这是……‘千指尸’?”解雨臣皱眉,软鞭在手腕上绕了两圈,“传说中被蛊虫啃噬后异变的尸体,手指能像藤蔓一样缠人。”

千指尸没发出任何声音,八条腿交替着移动,指尖在石阶上划出刺耳的刮痕。离得近了才发现,它身上的皮肤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密密麻麻蠕动的尸丝蛊,红丝在皮下游走,像无数条小蛇。

“别被它碰到!”白泽提醒道,“尸丝蛊就藏在它的指缝里!”

张起灵率先冲上去,古刀带起的寒气让千指尸动作一滞。可它的八条腿突然暴涨,手指像箭一样射向众人,胖子反应快,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手指擦着他的头皮过去,钉在石阶上,立刻渗出黏糊糊的液体,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我靠!还带化学攻击的!”胖子摸出炸药包,“吴邪,给胖爷我点火!”

“别用炸药!”白泽急忙阻止,“这玩意儿身体里全是蛊卵,炸碎了更麻烦!”

说话间,千指尸的手指已经缠上了苏九儿的脚踝。他刚想挥刀斩断,却见那些手指突然裂开,涌出细密的红丝,顺着裤脚就往上爬。苏九儿吓得脸色发白,抬脚去踹,却被缠得更紧。

“九儿!”白泽剑指一点,金光顺着红丝蔓延,那些丝线瞬间被烧成灰烬。千指尸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猛地张开嘴,里面的尸丝蛊像喷泉似的喷出来。

“闭眼!”解雨臣突然甩出软鞭,鞭梢炸开成一张网,将蛊虫兜在里面。可网眼很快被虫群啃出破洞,几只漏网的蛊虫直扑吴邪的脸。

“看我的!”胖子突然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拧开盖子就往虫群里泼。酒精遇上蛊虫,竟“腾”地燃起蓝色火苗,虫群瞬间被烧得噼啪作响。“嘿嘿,胖爷我这老白干,不光能解馋,还能驱虫!”

千指尸似乎怕火,往后缩了缩。张起灵抓住机会,古刀直刺它的胸口,刀刃没入的瞬间,无数尸丝蛊从伤口涌出,却被刀身的寒气冻成冰粒。千指尸的动作彻底僵住,八条腿“咔嚓”断裂,整个身体塌成一滩烂泥,里面的蛊虫很快被冻毙。

胖子瘫坐在地,灌了口酒才顺过气:“他娘的……这玩意儿比前面的幻境恶心多了!白泽,你倒是说说,这破地方到底是啥来头?又是傀儡又是蛊虫的,难不成是哪个变态的游乐场?”

白泽没回答,正盯着那滩烂泥出神。烂泥里隐约有个东西在发光,他用剑挑出来一看,是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和之前青铜门相似的兽首纹,背面还有个“阴”字。

“阴牌……”白泽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看来这里是‘阴司道’,专门处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刚才的傀儡、蛊虫,都是被镇压在这里的邪物。”

他抬头望向石阶深处,黑暗里似乎有风声传来,夹杂着锁链拖地的声响。“而且我敢肯定,前面等着咱们的,比这千指尸更麻烦——能镇住这些邪物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善茬。”

胖子刚喝进去的酒差点喷出来:“不是吧?这还不算完?早知道胖爷我当初就该听我二姨的,在家娶个媳妇生娃,犯得着在这儿喂蛊虫吗?”

吴邪踹了他一脚,却忍不住笑了:“真让你娶媳妇,你怕是三天就想溜出来找刺激。”他捡起地上的工兵铲,“走吧,胖爷,你心里那点光不是能亮瞎眼吗?正好给咱们照照亮。”

胖子哼了一声,还是扛起工兵铲站起来:“算你小子会说话。不过说好了,出去之后,西湖醋鱼、龙井虾仁,你小子请客,少一道菜胖爷我跟你急!”

张起灵已经率先迈步往下走,古刀的寒光在黑暗里划出一道亮线。解雨臣扶着苏九儿跟上,软鞭在指尖轻轻晃动。白泽握紧手里的青铜令牌,触感冰凉,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走了。”他对众人笑了笑,“不管前面是什么,咱们这阵容,还怕它不成?”

石阶上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比之前更坚定。黑暗依旧浓重,但五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武器的光芒映在岩壁上,像一头无形的巨兽,正一步步撞向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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