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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提剑的刹那,周身灵气如旋涡翻涌,银发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青铜面具人指尖轻捻笛尾,骷髅串成的挂饰碰撞出细碎声响,整片密林的腐尸突然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窝渗出幽绿荧光,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朝众人扑来。

“小心尸毒!”张起灵反手将吴邪推向身后,黑金古刀划出半轮寒芒,精准斩落最前排腐尸的脖颈。腐尸却在倒地瞬间炸裂,墨绿色毒雾如蛛网蔓延,胖子慌忙捂住口鼻,猎枪连发轰开近身尸潮。白泽长剑所过之处,尸骸燃起幽蓝鬼火,却见青铜面具人悠然踏过尸群,笛声骤然转为急促,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白骨嶙峋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众人脚踝。

吴邪强撑着剧痛起身,心口的玉珏泛起温热,顺着血脉注入一股奇异力量。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符,符咒化作流光没入白泽剑刃,长剑瞬间爆发出金色光芒,将缠上来的白骨尽数震碎。“这些尸骸是被笛声操控的傀儡!”吴邪嘶声大喊,“必须打断音律!”

青铜面具人闻言顿了顿,面具下传出瓮声瓮气的冷笑。笛声陡然尖锐,半空突然降下密密麻麻的尸茧,茧壳裂开后涌出浑身黏液的尸婴,猩红舌头如长鞭般甩向众人。白泽怒喝一声,九道引魂符自掌心飞出,化作锁链缠住空中尸婴,灵力注入符文中,锁链燃起熊熊烈火,将尸婴烧得发出凄厉惨叫。

张起灵踏着尸潮跃起,古刀直取面具人咽喉。面具人不闪不避,笛声却突然变成尖锐的音波,震得张起灵耳膜渗血,身形在空中一顿。千钧一发之际,吴邪将体内残余力量尽数注入玉珏,玉珏悬浮空中,投射出白家先祖虚影。虚影抬手结印,一道金色屏障挡在张起灵身前,音波撞上屏障轰然炸裂。

“你究竟是谁?”白泽剑指面具人,剑尖滴着尸毒染黑的血水。面具人缓缓放下笛子,青铜面具表面纹路流转,竟与空间裂隙中的符文同时发亮。“九幽封印松动之日,便是万鬼叩门之时。”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你们以为封住尸魃就能高枕无忧?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落,密林深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无数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白泽瞳孔骤缩,突然挥剑斩断身后一株古树,树干横亘在众人身前化作结界:“是尸仙!那笛声在召唤传说中的尸仙!”吴邪看着玉珏上不断流转的符文,心中涌起不祥预感——这次,恐怕不是简单的封印能解决了。

青铜面具人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地面剧烈震颤,从地底深处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随着吼声越来越近,一只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型尸仙破土而出,它浑身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甲,腐烂的皮肉下隐隐可见跳动的黑色血管,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两团幽绿色的鬼火。

胖子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惊恐:“这……这玩意儿怎么打?”说着,他举起猎枪对着尸仙疯狂射击,子弹打在尸仙的鳞甲上,只溅起一串火星,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白泽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身上的气息陡然暴涨:“集中攻击它的弱点!”他挥舞长剑,剑身上凝聚出一道璀璨的剑芒,朝着尸仙的眼睛激射而去。

尸仙怒吼一声,巨大的爪子猛地拍向白泽。张起灵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白泽身前,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弧形刀光,与尸仙的爪子重重相撞。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后退了数步,地面被踩出深深的脚印。吴邪看着尸仙身上散发的浓烈尸气,突然想起玉珏中白家先祖虚影展示的古老秘术。他咬牙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再次将鲜血滴在玉珏上。

玉珏光芒大盛,一道古朴的阵图从吴邪脚下缓缓升起。阵图上符文闪烁,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吴邪艰难地操控着阵图,将其笼罩在尸仙身上。尸仙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疯狂挣扎起来,它的动作带起阵阵狂风,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

青铜面具人见状,冷笑一声,再次吹奏起笛子。笛声中充满了邪恶的力量,原本已经被消灭的尸骸再次站了起来,朝着吴邪等人扑来。胖子一边挥舞着工兵铲抵挡尸骸的攻击,一边大喊:“天真,你这招到底管不管用啊!”

吴邪额头布满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加大了对玉珏力量的输出。阵图上的符文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形成一个金色的牢笼,将尸仙困在其中。尸仙发出愤怒的咆哮,它的力量不断冲击着牢笼,牢笼上泛起阵阵涟漪。

白泽抓住机会,再次施展引魂符,九道符文化作九道光箭,射向尸仙的心脏位置。张起灵也趁机跃起,黑金古刀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尸仙的脖颈斩去。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尸仙发出一声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然而,青铜面具人却并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他将笛子收入怀中,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尸仙的尸体突然开始膨胀,散发出强烈的尸毒。吴邪心中一惊,大喊:“不好,他要让尸仙自爆!”

众人来不及多想,纷纷施展身法向后退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尸仙的尸体爆炸开来,强大的冲击力和浓烈的尸毒弥漫在整个空间。等烟尘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青铜面具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远处若隐若现的诡异笛声……

林间尸毒如浓稠墨汁翻涌,吴邪被气浪掀翻在地,喉咙腥甜,勉强撑起身子时,发现玉珏在胸口发烫,竟将渗入皮肤的尸毒灼烧殆尽。白泽踉跄着扶住断裂的树干,白发在毒雾中若隐若现,他突然瞳孔骤缩:“不好!尸仙自爆是障眼法——那笛声在往龙脉方向引!”

张起灵将吴邪拽起的瞬间,地面传来蚯蚓钻土般的震颤。胖子举着猎枪原地转圈,枪口对准此起彼伏的震颤点:“龙脉?龙脉下面埋着啥宝贝?”话音未落,东南方百米外的山体轰然裂开,露出半截刻满饕餮纹的青铜巨棺,棺盖缝隙中渗出漆黑尸液,所到之处草木瞬间碳化。

青铜面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巨棺顶端,青铜面具流转着诡异红光,他伸手抚过棺身纹路,整座山脉突然响起铁链崩断的轰鸣。吴邪心口的玉珏剧烈震动,白家先祖虚影再度浮现,这次虚影面容扭曲,手中金剑直指巨棺:“这是……九幽冥王棺!若让它苏醒,整个华夏龙脉将化作万尸巢穴!”

白泽猛地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古老血咒,他咬碎口中玉符,周身腾起青焰:“我以白家血誓起阵!吴邪,用玉珏镇住棺椁四角的镇魂钉!小哥、胖子,守住阵眼!”话毕,九道青焰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八卦阵图,勉强压制住巨棺的异动。

吴邪强撑着冲上前,玉珏接触镇魂钉的刹那,无数凄厉惨叫从棺中迸发。青铜面具人狂笑不止,笛声突然转为诡异的丧乐,山体深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以万计的铁甲尸破土而出,它们手持锈迹斑斑的兵器,铠甲缝隙中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虫。

胖子将最后一捆雷管扔进尸群,爆炸声中带着哭腔:“这他妈哪来的阴兵!比当年在海底墓还邪乎!”张起灵黑金古刀舞成一片刀网,刀锋所至之处,铁甲尸的脖颈迸出黑血,却又在笛声中重新拼凑。吴邪额头青筋暴起,玉珏的光芒与镇魂钉产生共鸣,棺盖缝隙逐渐缩小。

青铜面具人见状,突然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竟与吴邪有七分相似,只是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眼白布满血丝:“天真,你以为白家血脉真能救世?不过是为我等幽冥王开路的祭品罢了!”他纵身跃入棺中,巨棺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九幽冥王棺彻底苏醒,棺盖轰然炸开,黑雾中伸出一只遮天蔽日的白骨巨手……

白泽面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惶,他死死盯着远处翻涌的黑雾,声音沙哑如破锣:“那是九幽王的噬魂手!触之即亡,一旦被抓住,神魂都会被绞碎!”说着,他猛地挥剑,在众人周身划出一道灵气屏障,剑刃却在接触黑雾的瞬间泛起细密裂纹。

胖子握着猎枪的手不住颤抖,枪口哆哆嗦嗦指着白骨巨手:“这玩意儿比尸仙还邪乎!咱们拿什么跟它斗?”话音未落,白骨巨手轰然拍下,地面瞬间凹陷出深不见底的巨坑,气浪掀飞数棵百年古树。张起灵眼疾手快,揽住吴邪翻身滚向一旁,古刀在地上划出火星,堪堪避开巨手的碾压。

吴邪心口的玉珏疯狂发烫,白家先祖虚影再次浮现,却比之前更加虚幻:“此乃幽冥王本命法器,需以玉珏引动天地正气,断其灵枢!但......”虚影话音戛然而止,被白骨巨手散发的黑雾瞬间吞噬。白泽咬牙喷出一口精血,在空中凝成血色咒文,符咒却如风中残烛,眨眼间被黑雾侵蚀殆尽。

青铜面具人阴森的笑声从黑雾中传来:“白费力气!当九幽王出世,你们都将成为这龙脉下的亡魂!”随着笑声,白骨巨手突然分裂成无数骨爪,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袭来。胖子将仅剩的炸药捆成一团,点燃后奋力掷向骨爪群:“去你大爷的!同归于尽吧!”爆炸掀起的火光中,骨爪却只是稍作停滞,便又张牙舞爪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突然感受到体内有一股陌生力量涌动——竟是之前吸收的九幽尸魃之力。他一咬牙,强行引导这股力量注入玉珏。玉珏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光柱中浮现出无数镇魔剑影,朝着白骨巨手绞杀而去。白泽见状,强提最后灵力,在空中画出一道焚天符:“以我残魂为祭,助你一臂之力!”

焚天符与金色光柱轰然相撞,爆发出耀眼光芒。白骨巨手发出凄厉惨叫,开始寸寸崩解。然而,黑雾深处却传来更加愤怒的咆哮,一个巨大的虚影缓缓凝聚......

黑雾翻涌间,一个身披玄铁鳞甲、头生九角的虚影缓缓浮现。那虚影每一寸都缠绕着浓稠如墨的怨气,九只竖瞳猩红如血,开合间便有无数冤魂哀嚎着被吸入其中。地面的龙脉之力竟开始逆向流动,化作黑色锁链缠绕向众人,所过之处,岩石寸寸龟裂,生出诡异的尸斑纹路。

“是九幽王真身!”白泽的声音里带着绝望,他周身灵气疯狂溃散,头发开始簌簌掉落,“这等存在,就算当年白家先祖倾全族之力,也不过是封印......”话未说完,九幽王虚影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罡风撕裂空气,直直斩向吴邪。张起灵几乎本能地横刀阻挡,黑金古刀却在接触罡风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刀身竟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胖子突然扯下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早年在苗寨求来的辟邪之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拼了!”他将护身符狠狠掷向九幽王,同时摸出腰间最后两枚雷管。然而,护身符刚触及虚影便化作飞灰,雷管爆炸的火光在九幽王面前如同萤火,转瞬即逝。

吴邪只觉心口的玉珏烫得几乎要穿透胸膛,九幽尸魃之力与玉珏的镇魔之力在经脉中激烈冲撞,仿佛有千万把钢刀在绞动内脏。他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盯着九幽王虚影眉心那一点暗红——那里隐隐浮现出与玉珏同源的符文。“白泽前辈!”吴邪猛地转头,声音嘶哑如破风箱,“用引魂符将我的力量引向它的眉心!那是弱点!”

白泽瞳孔骤缩,却没有丝毫犹豫。他咬破舌尖,在空中疾画出九道燃烧着的符咒,符咒化作流光没入吴邪体内。吴邪闷哼一声,强行引导两股力量融合,玉珏爆发出刺目白光,白光中竟浮现出白家失传已久的诛魔大阵。万千剑影从阵中呼啸而出,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取九幽王眉心。

九幽王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九只竖瞳同时喷出黑色火焰,试图阻拦剑影。然而,剑影在接触火焰的刹那,竟分化成无数细小光刃,如暴雨般穿透火焰。当第一道光刃刺入眉心符文时,九幽王虚影剧烈震颤,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青铜面具人惊恐的尖叫从虚影背后传来:“不可能!白家血脉不可能......”

话音未落,诛魔大阵彻底爆发。九幽王的虚影在强光中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黑雾消散。龙脉的黑色锁链也随之崩断,重新化为金色的灵气洪流。吴邪力竭倒地,玉珏悬浮在空中,表面符文缓缓黯淡。白泽踉跄着扶住树干,此刻他已满头白发,面容苍老如垂暮之人:“暂时......暂时压制住了......但这龙脉......”

他的话被一声悠长的笛声打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巅,青铜面具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手中笛子泛着诡异的幽光。他缓缓抬起手,面具下传来森然笑意:“九幽王的苏醒不过是第一步。当十二根镇魂钉全部断裂,这片大地......将成为真正的幽冥炼狱。”说罢,他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起灵扶起吴邪,眼神警惕地望向龙脉深处。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不自觉地发抖:“现在怎么办?这事儿......好像越来越没完没了了。”吴邪握紧拳头,胸口的玉珏突然再次发热,一丝若有若无的符文光芒,在他掌心悄然浮现......

山林间死寂得瘆人,唯有龙脉深处传来若隐若现的金石相击声,似有无数工匠在凿刻镇魂钉。吴邪挣扎着起身,掌心符文与玉珏共鸣,在地上投射出半幅残缺地图,图上十二个红点如血珠般跳动,赫然对应着龙脉十二处关键节点。

“必须抢在镇魂钉断裂前找到它们!”白泽指尖划过地图,枯枝般的手指在其中一个红点处顿住,“此地乃阴脉交汇点,若镇魂钉被毁,方圆百里将化作万鬼夜行的尸域。”话音未落,地面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黏液汇聚成一张张扭曲人脸,发出孩童嬉笑般的尖啸。

张起灵古刀横扫,刀风所过之处黏液瞬间蒸发,却见更多黑影从树影中爬出。这些怪物形似人形,浑身覆盖着蠕动的鳞片,眼眶里嵌着两枚铜钱,正是传说中守墓的“摸金尸”。它们行动诡谲,铜钱眼闪烁间竟能瞬间移位,躲过胖子扫射的子弹。

吴邪忽然发现,每当玉珏光芒扫过,摸金尸便会停滞片刻。他强撑着将灵力注入玉珏,一道光束射向最近的怪物。那怪物被光束击中后,鳞片下爆出无数尸虫,密密麻麻的虫群如黑云般扑来。白泽急挥长剑,剑身上燃起三昧真火,将虫群烧得噼啪作响,但更多摸金尸正从地底钻出,形成包围之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胖子后背紧贴吴邪,工兵铲舞得虎虎生风,“得找它们的命门!”张起灵突然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直刺某只摸金尸的铜钱眼。怪物发出凄厉惨叫,周身鳞片寸寸崩裂,化作一滩腥臭血水。“攻击铜钱!”张起灵落地时,衣摆已被尸虫啃出数个破洞。

众人拼杀间,青铜面具人的声音突然在四面八方响起:“你们以为破坏摸金尸就能找到镇魂钉?太天真了。”话音未落,整片山林的树木开始扭曲变形,枝干化作巨蟒缠绕而来,树叶则变成锋利的飞刀。吴邪胸口的玉珏光芒大盛,白家先祖虚影再次浮现,这次虚影手中多了一卷泛黄的帛书。

“是《镇龙诀》!”白泽瞳孔骤缩,“上面记载着......”话未说完,一道黑色闪电劈下,将帛书虚影击得粉碎。吴邪咬牙将手按在地面,玉珏力量顺着掌心渗入龙脉,地面突然浮现出古老的星图,十二处镇魂钉的位置在星图上闪烁如星。

然而,青铜面具人发出刺耳的大笑:“晚了!”随着笑声,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第一根镇魂钉......断了。浓郁的黑雾从地底喷涌而出,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獠牙闪烁,而在黑雾深处,一双巨大的竖瞳正缓缓睁开......

黑雾翻涌间,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一具身披残破龙袍的干尸破土而出。它的指甲长逾尺余,泛着青黑色的幽光,每一根指骨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龙脉深处。干尸空洞的眼窝里突然燃起两簇幽蓝鬼火,张口发出的却不是嘶吼,而是一串清脆的铜铃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是守陵阴将!”白泽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惧意,“当年白家先祖设下十二镇魂钉,每处都以阴将镇守,镇魂钉断,阴将便会苏醒!”话音未落,阴将的锁链突然如活物般激射而出,张起灵反应极快,黑金古刀划出半轮弧光,堪堪将锁链斩断。断裂的锁链坠地,竟化作无数黑色蜈蚣,密密麻麻地朝着众人爬来。

胖子将猎枪调成连发模式,疯狂扫射:“来啊!看是你的虫子硬,还是我的子弹硬!”但子弹打在阴将身上,只溅起点点火星,反而激怒了这具恐怖的尸身。阴将双掌合十,口中铜铃大震,地面的蜈蚣突然汇聚成一道黑色洪流,裹挟着腥风恶浪扑来。

吴邪强忍着灵力透支的剧痛,玉珏在胸口疯狂发烫,先祖虚影再次闪现,手中多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镇魂钥匙!”白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用它重新激活镇魂钉!”吴邪刚要行动,却见青铜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将肩头,手中笛子横在唇边,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

阴将闻声突然仰天长啸,周身腾起黑色火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孔。这些冤魂发出凄厉的哭喊,朝着众人扑来,所过之处,空气都泛起阵阵扭曲。张起灵刀光霍霍,将靠近的冤魂一一斩碎,但更多的冤魂从火焰中涌出,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

胖子的子弹打光了,抄起工兵铲加入战团:“天真,你倒是快点!老子快顶不住了!”吴邪咬着牙,将灵力全力注入玉珏,镇魂钥匙的虚影渐渐凝实。就在他准备冲向镇魂钉断裂处时,阴将突然甩出锁链,缠住了他的脚踝。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顺着锁链传来,吴邪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白泽见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手中长剑刺向阴将的咽喉。阴将反手一挥,白泽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古树上,口中鲜血狂喷。张起灵怒吼一声,古刀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取阴将面门。阴将被迫松开锁链,转头迎战张起灵。

吴邪抓住机会,强撑着冲向镇魂钉断裂处。当镇魂钥匙虚影触碰到断裂的镇魂钉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将他体内的力量疯狂抽离。吴邪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牙,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钥中。镇魂钉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断裂的部分开始缓缓愈合......

然而,青铜面具人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再次吹奏笛子,这次的旋律更加阴森恐怖。阴将周身的黑色火焰暴涨数倍,而在远处的山林中,十二道黑影正朝着这边飞速逼近......

十二道黑影裹挟着刺骨寒意疾驰而来,所过之处,树木瞬间结满冰霜,地面凝结出蛛网般的冰裂纹。吴邪看着镇魂钉即将愈合,却被这股寒意冻得手指发麻,玉珏光芒竟开始黯淡。白泽挣扎着起身,咬破手腕在剑身画出血符,剑刃燃起赤红火焰:“这是十二阴帅!必须在它们汇合前拦住!”

张起灵纵身跃上巨石,黑金古刀划出凛冽刀气,直劈当先而至的阴帅。那阴帅身披玄铁锁子甲,头戴青铜鬼面,手中铁鞭横扫,竟与刀气相撞迸发火花。胖子抄起地上的雷管捆,点燃后朝着阴帅群掷去,爆炸声中,冰雾翻涌,阴帅们却毫发无损,反而加快了攻势。

青铜面具人站在阴将肩头放声大笑,笛声化作尖锐音波,震得吴邪耳膜出血。镇魂钉愈合的速度骤然停滞,断裂处重新渗出黑色尸液。吴邪突然发现,十二阴帅站位暗合十二地支方位,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锁魂阵。“白泽前辈!它们在布阵!得打破方位!”他嘶声大喊,胸口玉珏与白家先祖虚影共鸣,浮现出破解阵图的微光。

白泽强提最后灵力,剑指天空:“以我残魂为引,破!”九道引魂符冲天而起,在空中炸成漫天星火,却只勉强扰乱了阵脚。阴帅们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手中兵器泛起幽蓝光芒,朝着众人发动绞杀。张起灵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帅之间,古刀每一次挥砍都带出黑血,但阴帅们伤口愈合速度极快。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突然将玉珏按在镇魂钉上,以血为引,激活了玉珏中封存的白家禁术。玉珏爆发出万道金光,光芒中显现出古老剑阵。“去!”吴邪拼尽全身力气大喝,万千剑影朝着十二阴帅与阴将绞杀而去。阴帅们发出凄厉惨叫,玄铁铠甲寸寸崩解,阴将身上的锁链也被斩断。

青铜面具人脸色骤变,笛声陡然变得急促。远处的龙脉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第二根镇魂钉开始出现裂痕。而在剑阵的光芒中,吴邪看见面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伸手揭开自己的面皮——底下赫然是吴邪二叔吴二白的面容

吴邪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半晌才嘶哑着吼出:“不可能!二叔怎么会……”话音未落,“吴二白”脸上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皮肉如融化的蜡油般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诡异面容,嘴角却还挂着吴二白惯有的狡黠笑意。

“天真,你还是这么天真。”那声音从“吴二白”喉间挤出,既带着吴二白的沉稳,又混着九幽深处的阴寒,“白家血脉、镇魂钥匙,不过都是我棋盘上的棋子。”他抬手一挥,十二阴帅突然舍弃众人,化作十二道黑芒直扑镇魂钉断裂处,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白泽瞳孔骤缩,长剑脱手掷出,剑刃钉入最近的阴帅后背:“快阻止它们!镇魂钉全断,九幽之门将彻底打开!”张起灵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冲向阴帅,黑金古刀卷起凛冽刀风。胖子抄起掉在地上的猎枪,边装弹边破口大骂:“狗日的!老子早该想到,吴三省失踪后,你这老狐狸的眼神就透着邪性!”

吴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死死盯着“吴二白”,记忆如潮水般翻涌——那些深夜的密会、二叔对古墓的异常关注、还有每次危险时恰到好处的“失踪”。玉珏在胸口剧烈震颤,先祖虚影再次浮现,却比之前更加虚幻,虚影手中的镇魔剑竟开始崩裂。

“当年你父亲意外身亡,也是我送他一程。”“吴二白”慢条斯理地擦拭笛子,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否则他若发现我暗中破解白家古籍,哪还有今日的好戏?”这句话如惊雷劈在吴邪头顶,他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就在这时,龙脉深处传来第二声巨响,第二根镇魂钉彻底断裂。浓稠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着冲天而起,雾中传来万千冤魂的哀嚎。“吴二白”将笛子抵在唇边,吹奏出更加阴森的曲调,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缠住众人的脚踝。

吴邪强忍着心痛与愤怒,将体内所有力量注入玉珏:“就算你是二叔……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玉珏光芒暴涨,与白家先祖虚影融合,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然而,“吴二白”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笛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黑雾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更加庞大、恐怖的身影……

白泽踉跄着冲到吴邪身旁,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他肩膀:“那不是你二叔!当年我曾与真正的吴二白有过一面之缘,他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绝不是这浑身透着九幽邪气的怪物!”他的白发在阴风中狂舞,周身灵气几近枯竭,却仍强撑着在两人周围布下防御结界。

“吴二白”发出阴冷的笑声,笛子在掌心旋转,带起一圈圈黑色幽光:“白泽老儿,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他猛地抬手,一道黑色咒文飞向镇魂钉断裂处,原本正在愈合的裂痕竟开始逆向生长,黑雾中那庞大身影的轮廓愈发清晰,一双血色竖瞳在雾中若隐若现。

胖子挥舞工兵铲砍断缠在腿上的白骨手臂,边退边喊:“天真,不管真假先把这玩意儿收拾了!”张起灵已经跃上半空,黑金古刀裹挟着凌厉刀气直劈“吴二白”,却在触及对方时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古刀上瞬间泛起紫黑锈迹。

吴邪盯着“吴二白”眼中跳动的幽绿鬼火,想起二叔总爱摩挲的那枚老玉扳指,此刻对方手上却是一片青灰鳞甲。他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的手按在玉珏上:“不管你是谁,敢亵渎二叔的面容,我定让你付出代价!”玉珏光芒暴涨,白家先祖虚影手中崩裂的镇魔剑竟重新凝聚,剑身上流转着细密的符文。

“吴二白”脸色微变,笛声突然转为急促的鼓点节奏。十二阴帅眼中鬼火大盛,舍弃镇魂钉,如黑色利箭般射向吴邪。白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剑上,剑身爆发出熊熊烈焰:“我来挡住阴帅!你趁机摧毁他的笛子,那是控制一切的关键!”

张起灵身形一闪,挡在白泽身前,刀光霍霍间将扑来的阴帅逼退。吴邪握紧玉珏,调动体内所有力量冲向“吴二白”,先祖虚影挥剑斩出一道金色剑气。“吴二白”冷笑一声,笛子横在胸前,一道黑色音波与剑气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烟尘弥漫间,吴邪突然瞥见对方袖口下若隐若现的奇异纹身——那是与九幽王虚影眉心如出一辙的符文......

白泽白发倒竖,周身灵气如漩涡翻涌,灵剑裹挟着三味真火直冲“吴二白”面门。青铜面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笛子轻挥,十二道阴帅残影瞬间凝结成盾,将白泽的攻势尽数挡下。白泽借力倒飞,在空中划出九道血色符咒,符咒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阴帅,“给我破!”

锁链燃起赤红火光,阴帅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玄铁铠甲寸寸崩裂。然而其余阴帅趁机结成幽冥阵,阵眼处黑雾凝聚成巨手,朝着白泽当头拍下。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古刀脱手飞出,刀刃旋转间斩碎巨手,自己则借着反冲力欺身上前,刀指“吴二白”咽喉。

“吴二白”不闪不避,笛子抵住张起灵刀身,指尖符文亮起。张起灵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刀身侵入经脉,正要后撤,地面突然窜出无数白骨锁链,将他死死缠住。“小哥!”吴邪双目赤红,玉珏光芒暴涨,白家先祖虚影挥出诛魔剑阵。剑阵所过之处,阴帅残影纷纷消散,却在接近“吴二白”时被一道黑色屏障弹开。

白泽抹去嘴角血迹,将灵剑插入地面:“以我精血,引动地脉!”他咬破手腕,鲜血顺着剑身渗入大地,整座山脉发出轰鸣。片刻后,无数火柱破土而出,朝着幽冥阵喷涌。“吴二白”脸色终于凝重,笛子吹奏出尖锐音波,震得火柱扭曲变形。

此时,第二根镇魂钉彻底断裂的轰鸣传来,黑雾中那庞大身影缓缓迈出脚步,所过之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扭曲。胖子将最后一捆雷管绑在工兵铲上,点燃后掷向“吴二白”:“尝尝这个!”爆炸掀起的气浪中,青铜面具人身影一闪,出现在吴邪身后,笛子抵住他后心。

“天真,看看这是什么?”“吴二白”另一只手摊开,掌心赫然是一枚老玉扳指,正是吴邪记忆中二叔从不离身的物件,“你以为仅凭几句话,就能让你与血亲反目?”吴邪瞳孔骤缩,玉珏的光芒在这一刻剧烈摇曳,白家先祖虚影竟开始变得透明......

白泽见吴邪僵在原地,眼中瞬间闪过明悟。他强提最后灵力,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灵剑之上,剑身顿时爆发出刺目红光:“小心!这是九幽幻魂术!”红光如利剑般划破空气,直直刺向“吴二白”手中的玉扳指。

玉扳指在红光触及的刹那,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吴二白”的面容也开始扭曲变形,青灰色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最终“啪”的一声彻底碎裂,露出底下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该死!”假吴二白发出非人的怒吼,笛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整片山林的树木开始疯狂扭曲生长,树根如同巨蟒般朝着众人缠来。

白泽挥舞灵剑,剑上火光熊熊,将缠来的树根纷纷斩断:“吴邪!别被表象迷惑,那玉扳指带着九幽尸毒的气息,真正的吴二白怎会......”话未说完,一道黑色咒文突然从地底窜出,狠狠击中他的胸口。白泽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古树上,口中鲜血狂喷,灵剑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吴邪看着白泽重伤,心中怒火腾地升起。玉珏在他胸口疯狂发烫,白家先祖虚影再次凝聚,这次虚影手中多出了一面古朴铜镜。“以镜照真,破!”吴邪大喝一声,铜镜虚影散发出柔和金光,朝着假吴二白照去。金光所过之处,空气泛起阵阵涟漪,假吴二白的身形竟开始变得透明,周围的黑雾也如同冰雪般消融。

假吴二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笛声变得愈发急促。十二阴帅眼中的鬼火暴涨,不顾一切地朝着众人扑来。张起灵挣断身上的白骨锁链,黑金古刀舞成一片刀网,将阴帅们暂时逼退;胖子则捡起白泽的灵剑,大喊着冲向最近的阴帅:“来啊!爷爷的工兵铲早就饥渴难耐了!”

吴邪趁机将灵力全力注入玉珏,铜镜虚影光芒大盛。假吴二白发出凄厉惨叫,身形再也维持不住,化作一团黑雾冲天而起。然而,就在黑雾即将消散时,青铜面具人那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算识破又如何?当最后一根镇魂钉断裂......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九幽的奴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第三声轰鸣——第三根镇魂钉,也断了。浓稠如墨的黑雾中,传来震天动地的脚步声,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它每走一步,地面都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冤魂从缝隙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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