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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府门前的萧瑟尚未被阳光驱散,另一拨不速之客便已声势浩大地抵达。

富贵赌坊的朱海,依旧是一身绸衫,面带斯文笑容,身后却跟着十余个膀大腰圆、神色不善的壮汉,径直堵在了尚书府的正门口。与昨日京兆尹府衙役的公事公办不同,这群人身上带着浓重的市井悍气,毫不掩饰来意。

“烦请通传沈尚书,”朱海对着脸色发白、双腿打颤的门房,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零星窥探的路人听清,“就说富贵赌坊朱海,前来收取沈二公子所欠的一千八百两赌债。这是欠条,白纸黑字,印鉴齐全,今日特来兑现。”

门房连滚爬爬地进去禀报,不过片刻,沈忠身边的老管家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试图将朱海等人引向侧门偏厅。

朱海却纹丝不动,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强硬:“管家客气了,昨日听闻贵府出事,我也为沈公子感惋惜。不过,我们赌坊有赌坊的规矩,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是在正门交割清楚为好,也免得日后说不明白。沈尚书贵人事忙,朱某不敢过多叨扰,只需府上将此笔款项结清,朱某立刻带人离开,绝不多留片刻。”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将“欠债还钱”钉死,并且就在这大门口,将沈府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扯了下来。围观的百姓渐渐聚拢,指指点点,议论声比昨日更加不堪。

老管家额角见汗,只得再次入内禀报。

沈府门前的喧嚣,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朱海那斯文却强硬的态度,透过厚重的门板,丝丝缕缕地渗入府内,压得人喘不过气。

书房内,沈忠瘫坐在太师椅上,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岁,眼窝深陷,面色蜡黄,仿佛被抽干了精气,鬓边竟隐隐现出几缕刺目的灰白。他望着窗外,目光空洞,那一声声“欠债还钱”的议论,如同鞭子抽打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神上。一千八百两!这数字像一座山,压得他脊梁都要弯折。他听着老管家的回报,胸口一阵翻涌,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挥手让管家下去,独自一人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一片冰凉。

完了,真是墙倒众人推。京兆尹府的判决余波未平,这赌债又逼上门来,还是如此毫不留情的方式。一千八百两!如今府中哪里有一千八百两的现银,他一个户部尚书,每月明面上的俸禄也不过二十两,虽有些灰色收入,但大多已投入官场经营和维持体面,骤然要拿出如此巨款现金,还是为了那个孽障填赌债的窟窿,传出去,他沈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若是不给……朱海这种人,背后不知站着哪路神仙,如此有恃无恐地堵门,若是硬扛,只怕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到时候更难以收场。

就在沈忠心力交瘁、进退维谷之际,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父亲。” 顾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冽如泉,在这压抑窒闷的空间里,竟带来一丝异样的清醒。

沈忠猛地回过神来,揉了揉刺痛的额角,疲惫地道:“进来。”

顾瑾推门而入,一身月白素裙,不染铅华,步履轻盈却沉稳。她手中捧着一盅热气袅袅的参汤,轻轻置于书案边缘,动作温柔体贴。“父亲脸色不佳,饮些参汤定定神吧。”她柔声道,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书案上那些凌乱摊开的账册,以及沈忠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

沈忠哪有心情喝汤,他挥了挥手,重重叹了口气:“外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顾瑾微微颔首,轻声道:“女儿听下人议论了几句。朱老板……还在门外?”

“哼!”沈忠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浊气,满是烦躁与无奈,“逼上门来了!一千八百两!这孽障!真是要气死我!”怒火攻心,他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

顾瑾适时地上前,动作轻柔地为他抚背顺气,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言辞,随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父亲息怒。事已至此,气坏了身子更是不值。二弟欠下的债,终究是沈府的债,赖是赖不掉的。女儿虽不识得朱海,但观其行事,步步为营,有恃无恐,背后恐非寻常。若此时与之硬抗,激化矛盾,只怕……于父亲清誉,于沈府眼下之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话,句句说在了沈忠的痛处。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可……可府中如今哪里还有一千八百两的现银……”沈忠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这句话,巨大的数额让他心尖都在滴血。

顾瑾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仔细权衡,随后才抬起清澈的眼眸,目光恳切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父亲,女儿明白府中如今艰难。正因内外交困,我们才更需快刀斩乱麻,先平息外患,方能关起门来,徐徐图之,稳住根本啊。”她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这赌债,如同附骨之疽,拖延愈久,腐蚀愈深。不若……忍痛剜除。虽剧痛钻心,但总能挣得一线喘息之机,总好过……被其生生拖垮,万劫不复。”

沈忠浑身一震,愕然看向这个女儿。她的话,竟与昨夜老夫人隐晦的提点不谋而合!快刀斩乱麻,弃车保帅!难道……如今沈府的出路,竟真的要系于这个他一直忽视的女儿身上?

他眼神复杂难辨,惊疑、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交织在一起。“清儿,依你之见……这债,非还不可?”

“不是该还,是必须还。”顾瑾语气坚定,“而且,还要还得干脆利落,还得光明磊落!让所有人都看到沈府即便蒙难,也仍有担当,绝非赖账失信之门第!此举,或能为父亲,为沈府,于这污浊泥潭中,勉强挽回一丝清誉!”

她话语铿锵,随即话锋悄然一转,如同不经意般提起:“只是,这银钱从何而出,确是个难题。公中账目女儿虽不清楚,也知昨府中肯定没有如此巨额的现银。但若仓促变卖产业,不仅耗时,更坐实了沈府败落之言,恐引来更多觊觎……”

她微微蹙眉,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仿佛在极力思索对策。忽然,她眼眸一亮,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望向沈忠:“父亲,女儿斗胆……可否从别处挪借周转一二?比如……比如母亲当年的嫁妆?女儿记得,母亲嫁入沈府时,外祖家曾陪嫁了数目可观的田庄铺面与金银细软。这些年,想必由母亲……由王氏打理,应有不少盈余。如今府中危急,动用母亲的嫁妆以解燃眉之急,想必母亲在天之灵,深明大义,也不会怪罪……”

她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先以大局利害破局,再点明现实困境,最后,将动用嫁妆之举,巧妙地包装成“为家族牺牲”、“告慰亡母”的“不得已”与“孝道”,甚至将自己也置于“不孝”的忐忑之中,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沈忠的瞳孔猛地一缩!

慕容玥的嫁妆!

那是他心底另一根不能触碰的刺!那笔丰厚的财富,这些年来,明面上是由王芸熙“代为打理”,实则大半早已被他暗中挪用,填补官场开销和自身的挥霍,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个空壳子,以及一些难以短时间内变现的田产和物件。若是此刻清点……后果不堪设想!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住顾瑾,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算计与逼迫。是巧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故意以此发难?然而,顾瑾的表情只有纯粹的担忧、为家族考量的“赤诚”,以及提起亡母时那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怀念的伤感。

难道……她真的只是单纯想为府中分忧,恰好想到了这笔嫁妆?沈忠心中惊疑不定。他绝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巧合!可顾瑾的表现,又实在挑不出错处。

“胡闹!”沈忠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用愤怒掩饰心虚,“你母亲的嫁妆,岂是能随意动用的?那是她的体己!是留给……是慕容家的脸面!”

顾瑾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肩膀微缩,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声音带着委屈与不解:“父亲息怒!女儿……女儿只是见父亲为难,想为父亲分忧而已。女儿并非想要动用嫁妆本金,只是想着……若是其中有些许盈余收益,暂借来应急……若是父亲觉得不妥,就当女儿没说过这话……”

她说着,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那副柔弱无助、一片好心却被斥责的模样,拿捏得恰到好处。

沈忠看着她这副样子,再想到门外虎视眈眈的朱海,以及府内岌岌可危的现状,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他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步声沉重而凌乱。

答应清点嫁妆?那窟窿立刻就会暴露!届时,他侵占发妻嫁妆的丑闻一旦传出,比沈枫逼死人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不答应?眼前的赌债危机如何渡过?公中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现银了!难道真要他拉下脸面去借?或者变卖其他产业?

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沈忠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吸粗重,额角青筋跳动。他猛地停下,看向依旧低垂着 头、肩膀微微颤抖的顾瑾,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或许,这是个机会?一个将计就计的机会?

既然她提出了嫁妆,不如……就顺势让她去碰这个钉子!让她亲眼看看那笔嫁妆如今的“惨状”,让她知道,嫁妆被王氏挥霍,已经没有多少剩余!甚至……可以借此将管理嫁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她,让她去面对那些混乱的账目、刁滑的旧仆、以及可能存在的、连他都不完全清楚的暗账!

至于赌债的银子……或许,可以先从别处紧急抽调,或者……让老夫人出面,动用她的体己?

思及此,沈忠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挤出一丝疲惫而“无奈”的温和:“清儿,起来吧。为父……方才也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斥责于你。你为府中着想,为父心领了。”

他走到顾瑾面前,语气沉重:“你母亲的嫁妆……事关重大,且年代久远,账目繁杂,一时半会儿难以理清,更遑论动用其收益来还债了。眼下朱海逼得紧,需得另想他法。”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深沉地看着顾瑾:“不过,你提醒了为父。你母亲去得早,她的嫁妆一直由……由王氏打理,如今王氏已是那般光景,这嫁妆的管理,也确实该有个章程了。清儿,你如今也大了,行事颇有章法,不若……就由你暂且接手,试着整理一番你母亲的嫁妆单子和历年账目,也算是……替你母亲尽一份心,如何?”

他将一个看似重要、实则布满陷阱的任务,轻飘飘地抛给了顾瑾。

顾瑾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受宠若惊又有些忐忑的神情,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父亲……女儿……女儿年轻识浅,只怕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无妨,”沈忠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托付,“你只需慢慢整理,熟悉情况便可。若有不懂之处,可去询问老夫人,或者……来问为父。这也算是为父对你的一番磨砺。”

“是……女儿遵命。”顾瑾低下头,恭敬应下,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

第一步,成了。现下已经名正言顺接手管理母亲嫁妆的权力。接下来,就是如何将那些被蚕食鲸吞的产业,一点点挖出来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外面的事,为父自有计较。”沈忠挥挥手,显得疲惫不堪。

顾瑾行礼退出书房,在转身带上房门的那一刻,她听到里面传来沈忠压抑着怒火吩咐老管家去账房支取银两,以及命人快去请老夫人过来的声音。

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沈忠,你以为丢给我一个烂摊子就能难住我吗?你错了。我正要借着整理嫁妆之名,行犁庭扫穴之实!你和你那毒妇这些年吞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我会全都挖出来!

廊下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素雅的衣裙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纤细却挺直如修竹的背影,一步步,沉稳而坚定地踏入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仿佛蕴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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