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右手刚收起钢笔，皮肤下的黑线还在缓缓游走。他正准备进行第五次呼吸净化，空气忽然震了一下。
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高频金属心跳，非生命体征，威胁等级：高】
他立刻屏住呼吸，三秒不动。笔尖往地上一划，金纹炸开，一圈微弱的秩序波荡出去。
四道人影从岩壁夹层破出，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他们穿着灰黑色战斗服，关节处泛着蓝光，手里握着带电的短矛，第一击就冲着林风胸口来。
大壮反应最快，整个人撞向侧边碎岩墙。“轰”地一声，石块塌了半堵，他站在废墟前张开双臂：“练气的！蹲我后面！”
两名幸存的练气期修士愣了一瞬，赶紧猫腰钻到大壮背后。大壮背上的“吃货背包”鼓鼓囊囊，正好挡住他们的气息波动。
林风没动，眼睛盯着四个敌人。他们的攻击节奏很怪，每一拳每一脚都卡在人呼吸换气的瞬间，像是专门为了打断吐纳设计的。
“苏然！”林风喊。
“在！”苏然靠在另一侧岩壁，左手扶着肩膀，刚才那一枪擦过的地方已经渗出血。她把残破的平板往地上一摔，抽出一根铜线接进自己手腕接口，“启动临时导流阵！”
话音未落，一道电磁锁链从天而降，啪地缠上她手臂。她闷哼一声，膝盖一弯。
林风咬牙，笔尖在地上快速画了个圈。金光一闪，锁链震了两下，松开了半秒。苏然趁机抽手，铜线甩出，在地面连点三下。
三条细如发丝的导能线成型。
“大壮，左数第二个，压他！”林风低喝。
大壮吼了一声，抄起一块拳头大的结晶就砸过去。那改造人抬手格挡，电流顺着结晶窜上来，手臂抖了半秒。
就是现在！
林风笔尖一点，导能线猛地绷直，直接刺入对方脚底。那人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戳脖子下面那圈缝！”大壮回头对身后修士吼。
修士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咬牙冲上去，指尖凝聚灵力，狠狠捅进那圈接合部。
“滋啦——”
火花四溅，机械心脏爆了。那人倒下去的时候，胸口还闪着红光。
另外三人没停，反而加快节奏。一人跃起扑向碎片袋，脚踩在之前林风埋信号源的结晶区。
金光炸裂。
百遍循环语音瞬间响起：“欢迎加入曙光小队！欢迎加入曙光小队！欢迎加入曙光小队——”
声波共振，头顶岩层开始松动，碎石哗啦啦往下掉。
林风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到大壮旁边。大壮扛起两个修士就往后撤，一边跑一边骂：“谁设的铃声这么烦？”
“你家林队。”林风抹了把脸，“广告效果不错。”
最后一个改造人退到通道边缘，双手按在胸口，发出低频嗡鸣。他身体开始发红，温度急剧上升。
“要自燃！”苏然趴在地上，用炭条在岩石上飞快画符，“引点地脉气流！”
林风点头，笔尖一挑，将逸散的混沌能量聚成一线，导入她画的纹路。地面亮起淡青色光痕，像一张网铺开。
改造人刚启动过载程序，脚下纹路突然吸力大增，能量逆流冲进体内。
“轰！”
整个人炸成零件，四散飞溅。
烟尘落定，林风靠在石壁上喘气。右臂的黑线还在动，他每五分钟就得做一次呼吸净化，现在正好到点。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系统后台自动压缩残留腐蚀因子，转化成本源修为。气息更弱了，几乎感觉不到。
大壮撕开一块压缩营养膏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递给旁边修士：“来一口？补充能量。”
修士摇头，手还在抖。
“第一次杀人？”大壮问。
“……嗯。”
“正常。”大壮拍拍他肩，“我第一次是为了一口烤肉干翻异形，比这还狠。下次动手前先报菜名，心里就有底了。”
苏然用炭条在手臂上写下c-7催化剂的反应公式，抬头说：“下次别播一百遍，耳朵要聋了。”
“有效就行。”林风睁开眼，捡起战术笔，在岩壁上重新描了一遍“退款”二字。金光沉进去，像刻进了石头里。
远处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四人安静下来。
林风没动，但系统已经在后台推演路径。那些改造人的行动模式、武器来源、攻击频率……全被静默分析。
他低头看防水袋里的创世碎片，微光一闪一闪，像在回应什么。
大壮靠着石头坐下，把背包垫在脑后：“接下来咋办？”
苏然写完最后一笔，轻声说：“他们知道我们拿了碎片，不会善罢甘休。”
林风摸了摸右臂，黑线又往前挪了一毫米。
“那就等他们来。”他说，“顺便看看是谁派的货。”
一名修士站直身体，声音不大但清晰：“林队，我还打得动。”
林风看了他一眼，点头。
头顶又有碎石落下，打在大壮的背包上，发出闷响。
林风闭上眼，呼吸变得极轻极慢。
每一次吐纳，都在压缩力量。
系统无声运转。
远处的震动越来越近。
一只机械手指从转角缝隙伸出，贴在岩壁上，缓缓向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