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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在房间的沙发坐着。
肖妄接听电话，窗户打开一条缝，搭在窗边的手指尖夹着烟，烟雾被吹散在外面的空气中。
时念竖着耳朵听。
听不到是谁的电话，也不知道对方的内容是什么。
不过从他侧脸神情的严肃和身上的气场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终于，电话放下。
一根烟肖妄只抽了一口就被熄灭，带上窗户。
时念背直了直：“是有什么事情吗？”
肖妄‘嗯’了一声：“自己睡觉锁好门窗。”
时念想到一个人在肖家心里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小声的问：“真的不回来吗？”
肖妄站在她身前，身形比例完美，居高临下的微垂着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外面的消息不要听，不要信，等我回来。”
时念兴致缺缺的点点头，视线向下落在他的裤腿。
肖妄俯身，在她额间的发丝落下一个吻：“乖。”
时念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好像没那么多时间，拍了拍她的脑袋就抬腿离开。
房间瞬间空荡荡的，很快连他的气息都消散。
时念闲下来，摸过手机。
给楚旻发了信息拒绝之前的提议，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等他回来。
楚旻收到信息，短短一句抱歉。
盯着屏幕很久没有回神。
“楚总？到了。”司机轻唤了一声。
楚旻按灭屏幕收好手机，抬眸视线向前，整理着西装下车。
不如来时的轻松，周身笼罩着阴霾，气压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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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晚宴还没开始，一个不速之客赶到。
苏蔓婷坐在那哭的梨花带泪，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想要肖家留下她。
顾言峰去世，顾家失去了主心骨，内部早有私心的高干斗的不成样子，顾家也被架空，苏蔓婷一个住在顾家没有实权的侄女自然是待不下去。
肖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蔓婷啊……”
坐在原位心疼的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住处可好？”
苏蔓婷闻言哭的更凶：“奶奶，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我是个好姑娘，您不要赶我走了吧……”
苏蔓婷本来还打算介绍给肖妄，是有些姿色的，如今失了庇护，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肖老夫人自然不会留下闲人，还想再拒绝。
肖玲起身到老夫人身边，手心拍了拍满是褶皱的手背：“妈，她比薇薇大不了几岁，要不就留下她吧？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
苏蔓婷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挂满泪痕的小脸扬起，投去感恩的目光，重重点头：“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有需要我的地方奶奶跟姑姑尽管吩咐好了！”
肖老夫人跟肖玲对视一眼，转而就松了口：“傻孩子，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来到肖家就是客，你安心住着谈什么麻烦吩咐的。”
说着站起身：“回房间洗把脸，然后一起用餐。”
苏蔓婷没忍住又掉下两滴晶莹，哽咽着：“谢谢奶奶……”
看向肖玲：“谢谢姑姑……”
肖玲语调温柔：“快去吧，脸都哭花了。”
见人离开，老夫人侧头：“为什么留下她？”
肖玲笑笑：“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想到薇薇了，自己有女儿自然见不得这些。”
肖老夫人不语。
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能有这份仁慈？
收了手，往门外走：“你去吩咐人叫他们用餐吧。”
肖玲在她身后应声。
正餐厅的大圆桌，德园的一切都极尽奢华，哪怕是个不起眼的小物件，都可能是难得的宝。
时念内心诧异还能再见到跟顾家有关系的人，表情却云淡风轻。
肖老夫人坐在主位，两侧分别是肖玲跟肖中柱。
肖玲身侧是女儿蒋薇薇，四叔和苏蔓婷。
肖中柱身侧是夫人陶文雅和两个儿子。
时念，向阳，叶梓沁三人被这样的座位夹在中间。
“都不用客气，用餐吧。”肖老夫人先动筷。
一大桌子没人说话，气氛有些诡谲。
时念身旁坐着苏蔓婷，视线无意中扫过她，眼尾鼻头微红，虽然妆感不重，但确实精心打扮过，看着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苏蔓婷抬眸，视线落在对面又很快低下头，余光注意到有人观察自己，侧头看向时念，声音很细小，毫无初见时的针锋相对。
问：“怎么了吗？”
时念伸筷子夹菜，用行动回答了她。
苏蔓婷吃瘪不吭声，只是视线还是会偶尔飘向对面。
时念对此有察觉也懒得管这些跟自己没关系的事。
向阳始终是大家关注的重点，却没人主动搭话。
饭后，叶梓沁还是害羞跟向阳一屋，缠着时念说些悄悄话。
向阳被晾在一旁。
蒋薇薇是肖家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
“你是肖妄的弟弟？”
向阳没有正眼瞧她，冷着嗓音：“知道就离我远点。”
蒋薇薇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带着微笑的嗓音听着很甜腻：“我知道一点你们的故事，那时候我跟妈妈还没来肖家。”
言外之意，如果他要恨的话，不该牵扯到她跟肖玲。
向阳沉着的眸向下扫她一眼：“故事？”
冷笑一声：“别把罪行说的这么好听，让我恶心。”
蒋薇薇只比向阳大一岁，却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被他这么一说内心受挫：“本来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一脸受伤的离开。
向阳对于当年的事情，除了自己模糊的记忆和长大后的了解，更加具体的恐怕只有肖妄和肖家人清楚。
蒋薇薇的去路被身影拦下，错愕的抬头。
“你知道些什么？”向阳问。
蒋薇薇回头看向刚才离开的侧方：“方便坐下来说吗？”
向阳没那闲情逸致：“站着说死不了人。”
蒋薇薇细长的眉毛皱了皱，有些委屈，迟迟不肯开口。
最后见他要走，下意识拽了下他的衣角：“我知道！”
向阳停住脚，转身时蒋薇薇也识趣的收回手。
解释道：“只是这里说不方便。”
向阳不屑：“事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