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暧昧混着淡淡的烟味，时念侧头看身旁的男人，五官匿在夜色里，立体的轮廓依稀可见。
见他慵懒倦意的抽着烟，感觉安静的时间都快定格，带着点哑调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肖妄手搭在窗外，觑了她一眼，光线很暗，但还是忽略不了她亮亮的黑瞳和一身洁白的肌肤。
伸手掌锢她缩着的脚踝。
时念还没反应过来，小腿已经被拽过去搭放在他腿上。
有些错愕的睁大双眼，语气带着不确定：“还要？”
肖妄笑出声：“想死我车里？”
捏着她的脚踝转了转，掌心顺着小腿线条向上，一点点拉高她的心率，在膝盖处停下。
“嘶-疼。”时念小声的委屈。
肖妄掌心轻揉着那块因为刚才太粗鲁撞淤青的肌肤。
淡淡道：“路过。”
时念因为他突然的好弄的有些晃神，没有继续追问。
-
刚才调戏时念的两名醉汉被打晕丢在酒吧后面的垃圾回收处。
蒋依依气息平稳的站在男人车窗旁，站了很久，终于再次出声：“主人？”
车后座指尖蜷了蜷，嗓音带着隐忍：“打电话让她回去。”
蒋依依点头明白意思的离开回工作室，拨通电话。
时念的手机突然在车内响起，两道目光都落到车座下亮起的屏幕。
“我，我接个电话。”
肖妄指尖从下往上一颗颗系好扣子。
“喂。”看到来电，时念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找人的，这一闹都过去多久了！
“时念姐，之前你突然挂了电话，我没等到你，沿路找了会儿，回到工作室也没看到你人，你在哪？”蒋依依询问。
时念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但是介于肖妄在没有多问。
含糊道：“我刚好有点事情，等会儿回去，你先休息。”
说完电话挂断。
肖妄合上车窗，意味不明道：“还有人监督生活？”
时念撇了撇嘴，想着可不是谁都像他那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每分每秒都被监督。
否定：“不是，员工。”
肖妄也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送你。”
说着下车，车门打开的时候时念把自己缩的更紧，极度没有安全感，肖妄在驾驶座，灯光亮起的时候，时念恨不得躲车座缝隙里！
肖妄扫了眼后视镜，就看她又急又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衣物，扯出笑发动引擎。
时念总算是让自己衣衫得体的坐在那，视线盯着他的侧颜移不开。
车速不算快，路灯一格格照进车内。
“我们这次算什么？”时念在意了。
没有哪个女生愿意这样不明不白的经历一次，之前好歹有个说法，那在他不要自己后这样的行为又算什么？
肖妄手肘搭着车窗，指尖轻抵着太阳穴的位置，单手手指勾着方向盘下方，衬衫有颗纽扣不翼而飞，随意的敞开，锻炼极好的线条若隐若现。
反问道：“你希望算什么？”
时念抿唇。
对啊，自己为什么要问？自己又希望这次是什么？是想继续跟他以前的关系？可是，现在的自由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良久都没有答案。
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向窗外：“算了，就当没发生好了。”
肖妄饶有兴趣的开口：“是嘛？我有双镜头行车记录仪。”
时念：“……”
意思是，他有刚才一切的视频，头皮发麻，阵阵炸裂。
语气又软下来：“能删了吗？”
肖妄：“看心情。”
时念继续问：“那肖爷现在心情好吗？”
肖妄指腹到唇边掩了下上扬的弧度：“不好。”
“下车。”
时念还没来得及处理他说的记录仪的事情，车已经停下，在工作室门口。
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酸涩。
“肖爷，晚安。”时念手搭在车门开关，下车前淡着声说了一句，开门下车。
突然踩到地面，差点腿软的当场跪了。
好在穿的平底鞋，能把握一下平衡，让自己看起来步伐正常的走远。
肖妄在她开门时，踩下油门离开。
时念动作顿下，表情寡淡的回头看向车离开的方向，连疾驰的声音都在夜里归于安静，眸重重的垂下。
现在，睡完他会把自己送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像个情妇，像个玩物，用完就丢。
轻手轻脚的回到休息室，蒋依依留着盏小灯，躺在床上，在等她。
“时念姐，你怎么看着有些累，出什么事了吗？”
时念放下包离床远远的就拐向浴室，有些心虚自己身上会不会留下他给的味道：“没事，我去洗漱，你早点休息。”
蒋依依听到关门声。
当时听到几句别人搭讪的话，通话也被中断，找过去教训好那两个人，但是主人好像收到了其他消息，很不开心。
不过答案并不难猜，闭上双眸。
时念把自己洗干净，动作极轻的躺下，伸手关了灯，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地，之前的疑惑跳出来，也不知道她睡了没，问出声：“今天你怎么过了那么久才给我打电话？”
“我在等你。”蒋依依带着睡觉时的迷糊音。
时念眉头蹙了蹙，翻个身，面对着她：“可是你好像没告诉我你在哪。”
蒋依依在黑暗里再次睁开双眼，面对她的审视没有慌乱。
“我说了，可能你没听到，说了两遍，你那里有点吵然后就挂了电话，我以为你听到了。”
时念将信将疑，难道是在自己放下手机的时候？
总感觉时间对不上：“等那么久？”
蒋依依很肯定的点头：“嗯，没等到。”
时念抿了抿唇，躺平捏了捏胸口的薄毯：“睡觉吧。”
不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还是跟肖妄在一起了也变得多疑，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太对劲。
话题结束，蒋依依看了她两眼，发现她眸闭着，跟着闭上双眸。
-
翌日。
可能是昨晚累到，时念在工作室第一次睡了懒觉。
收拾好特地挑了个长裙，因为膝盖上几处深色的淤青太过醒目，不想被别人看了去。
或是昨晚就有了决定，今天睡醒第一件事情就是决定找房子——
但只是为了自己，要跟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