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刚漫过窗台，张闻就对着镜子扯了扯校服领口。镜中的少年身形比几天前挺拔了不少，肩线绷得笔直，举手投足间带着股说不出的利落劲儿——这是雷力淬体的后遗症，也是实打实的好处。
他摸了摸校服内袋，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令牌，心里忽然活络起来。那是上个月帮校长找回失窃的古董砚台时，老校长塞给他的“天机令”，当时只说“在藏书馆用得上”，还特意强调是“最高权限”。
那会儿他只当是长辈客气，随手扔在了抽屉里，现在却像摸到了宝。自打觉醒SSS级的九霄劫雷，他空有一身雷霆之力，连套正经的攻击法门都没有，上次对付抢包贼全靠本能乱劈。要是……要是这令牌真有校长说的那么神，藏书馆里会不会藏着能用的雷系功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了。张闻记得刘子说过，藏书馆三楼有片常年锁着的禁区，据说放着些“不能随便看的老东西”。他揣好天机令，抓起书包就往学校赶，路过报刊亭时还差点撞翻了汽水摊——现在哪有心思喝汽水，满脑子都是“禁区里会不会有雷系功法”。
进了藏书馆，一楼借阅区的老师笑着打招呼，他胡乱应了声就往楼梯跑。二楼的古籍区空荡荡的，只有管理员在翻目录册，到了三楼楼梯口，果然见着道挂着铜锁的木门，门楣上还贴着张泛黄的纸条：“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
张闻深吸口气，摸出天机令往门锁上一贴。没成想那锈迹斑斑的铜锁“咔哒”一声自己弹开了，门轴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欢迎他这个“最高权限者”。
他蹑手蹑脚走进去，鼻尖萦绕着旧书特有的油墨味。目光扫过一排排书架，忽然在第17号架上瞥见个深蓝色封皮的线装本，封面上写着五个烫金大字——《奔雷破妄拳》。
旁边的标签上赫然标着：“S级·雷系攻击功法”。
张闻心脏猛地一跳，指尖刚触到书页，就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来，与体内的九霄劫雷隐隐共鸣。
好家伙，还真让他摸着宝了。
张闻指尖刚触到《奔雷破妄拳》的书脊，就被封面上流转的淡紫色雷光勾得心头发痒。他匆匆在借阅登记本上写下名字，抓起书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门外冲——这可是S级雷系功法，多耽误一秒都觉得亏，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琢磨。
他脚步带风，下楼时几乎是顺着楼梯扶手滑下去的，脚尖刚沾到一楼地面，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似的往外冲。阳光正好从大门外涌进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光斑，他眼里只想着找个僻静的树荫，压根没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影。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伴随着书本落地的哗啦声，张闻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软墙”，忙不迭地刹车，低头就看见教导主任手里的保温杯滚到了脚边，里面的枸杞菊花茶洒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王主任您没事吧？”张闻赶紧弯腰去扶人，余光瞥见掉在地上的《奔雷破妄拳》，吓得手都抖了——这要是被主任看见封面上的“S级”标签，还不得追问到底？
王主任扶了扶歪掉的眼镜，看清是他，反而没动气，只是弯腰捡起保温杯，慢悠悠道：“跑这么快干嘛？赶着去救火？”目光扫过张闻怀里没抱稳的书，眼神忽然亮了亮，“从三楼禁区借的？”
张闻心里咯噔一下，正想找借口，王主任却摆了摆手：“校长给你天机令的那天我也在场，而且你有天机令又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这么紧张，应该去过禁区了吧。”他拍了拍张闻的肩膀，语气沉了几分，“看来你自己也摸到门路了，知道该往哪使劲。”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盒子，塞到张闻手里：“这是学校给你的奖励——三枚‘聚雷丹’，能帮你稳固雷力，比你自己瞎练强十倍。”
张闻捏着沉甸甸的木盒，愣了愣。
“别觉得意外。”王主任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许，“我们知道你家境不好，不像薛远和丁思怡那般，咱们学校藏着的这点家底，能帮你多少是多少，但最终能走多远，还得看你自己。”他顿了顿，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告栏，“今年青岚大学的特招名额里，有个‘异能者专项’，专门收你这样的好苗子。”
青岚大学！是那与思怡约定好的国内顶尖异能学府，据说里面的藏书阁连SSS 级功法都有。
张闻攥紧了手里的木盒，感觉掌心的聚雷丹像是在发烫。
“校长说，你的 SSS 天赋要是因为没有修炼资源而泯然众人，着实有点可惜了。”王主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练那本雷系功法，也别落下一个月后的文化高考。等你考上青岚，有的是更大的天地让你折腾。”
说完，他转身就走，临了还回头补了句：“下次别跑这么快，撞坏了自己事小，撞坏了学校的宝贝书，我可饶不了你。”
张闻站在原地，看着主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功法和手里的聚雷丹，突然觉得鼻尖有点热。他以前总觉得学校就是个念书考试的地方，没想到藏着这么多门道，连主任都清清楚楚知道他的底细。
“得，这下想偷懒都不行了。”张闻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抱着书往操场角落跑时，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青岚大学是吧？S级功法是吧？他倒要让所有人看看，这SSS级的九霄劫雷，到底能闹出多大动静。
市中心的“江南修炼馆”向来是异能者聚集地，玻璃幕墙外晃着巨幅广告，滚动播放着“d级功法速成班”的宣传。张闻绕开大厅里扎堆讨论突破瓶颈的人群，直奔最里侧的电梯——他特意选了顶楼最角落的修炼室，租金贵是贵点，但胜在隔音好，就算雷力没收住炸穿了墙，也不至于惊动太多人。
刷开编号“307”的房门，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房间不大，正中央嵌着块暗黑色的聚灵阵盘，墙角还摆着台测能仪。张闻反手锁上门，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迫不及待地摸出那个巴掌大的木盒。
指尖刚触到盒面，就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在盒缝里窜动。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三枚鸽子蛋大小的丹药静静躺在丝绒垫上，通体泛着淡紫色光晕，表面流转着细密的雷纹，凑近了闻，还能嗅到一股类似雨后松林的清冽气息。
“这就是聚雷丹？”张闻拿起一枚托在掌心，丹药触手温润，却隐隐有股力量在里面翻涌，像是揣了颗迷你雷暴。他以前在刘子那本《异能者入门图鉴》上见过，这种丹药至少要三位A级雷系异能者联手炼制，一颗就能炒到六位数，学校一给就是三枚，手笔着实不小。
他捏着丹药转了转，想起王主任的话，又摸出《奔雷破妄拳》翻到第一页。书页上的字迹带着淡淡的雷芒，开篇就写着：“初绽境修雷脉，需聚雷为泉，方能动拳生威。”
“正好试试。”张闻盘腿坐到聚灵阵盘中央，将一枚聚雷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刚入丹田就猛地炸开——不是刺痛，而是无数细微的雷丝顺着经脉扩散开来，像无数只小手在轻轻梳理他体内乱窜的雷力。
他赶紧凝神，按照万钧奔雷引调整呼吸，感觉那些原本桀骜不驯的九霄劫雷，正被聚雷丹的力量一点点驯服、凝聚。测能仪上的数值开始缓慢跳动，从“初绽初期·37%”慢慢往上爬。
“照这速度，三颗下去……”张闻感受着体内越发凝练的雷力，嘴角忍不住上扬，“突破到初绽中期，稳了！”
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张闻闭上眼，任由雷力在经脉中奔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突破了，就去试试《奔雷破妄拳》的第一式——据说那一拳打出，能在空气中炸出三道残影，比他上次对付抢包贼时的“瞎劈”，可像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