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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的停车场里，林辰坐在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一缩，才猛地回神。车窗玻璃降下一半，视线正对着柳时禾学校的大门——这已经是他悄悄盯着柳时禾的第四天，可眼前的画面，却让他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每天早上，他提前半小时到学校门口，看着柳时禾背着书包走进校门，身边偶尔跟着几个女同学，说说笑笑，没见任何男生上前搭话；中午午休，他守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只看到柳时禾和女生一起买奶茶，全程没有异常接触；下午放学，更是和早上一样，要么和同学同行，要么独自往家的方向走，连手机都很少拿出来闲聊。
“到底是真的没人，还是藏得太好？”林辰烦躁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甚至怀疑，柳时禾说“有爱的人”是假的，只是为了跟自己分手编造的借口——可那天在小巷里，她提起“最爱的人”时，眼底的温柔和坚定，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不甘心，又把视线转向柳时禾家所在的小区。每天晚上，他会绕到小区外的街角，看着柳时禾家的窗户亮起暖灯，偶尔能看到两个身影在客厅走动——一个是柳时禾，另一个，是和她合租的那个叫“江淼”的女生。
这几天观察下来，林辰发现，柳时禾几乎不出门，除了上下学，就是待在家里，偶尔和江淼一起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两人并肩走在小区里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普通室友，说说笑笑，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可越是这样，林辰心里的疑惑越重——如果柳时禾真的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对方从来没来过她家？为什么两人连一次单独见面都没有？
“难道……是我漏了什么？”林辰盯着窗户上的身影，忽然想起赵凯说的“找线索”，一个念头猛地冒了出来——江淼！她和柳时禾住在一起，朝夕相处，肯定知道柳时禾的事！说不定，能从她嘴里挖出点信息。
这个想法一出来，林辰立刻来了精神。他仔细回想这几天看到的江淼：个子和柳时禾差不多高，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文静又普通，每次和柳时禾在一起，都显得很随和，不像有什么特别的背景。这样的女生，应该很好打交道吧？
他开始琢磨怎么接近江淼。直接去小区找她？太冒失，容易引起怀疑；在小区门口“偶遇”？又怕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搭话。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看到江淼独自背着书包走出小区，往另一个方向的学校走——原来两人不在同一所学校。
这倒是个机会。林辰立刻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在江淼身后，看着她走进一所师范大学的校门。下午放学，他提前半小时守在师范大学门口，看到江淼和同学一起走出来，才快步上前，装作“偶遇”的样子，笑着打招呼：“江淼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辰，时禾的发小。”
江淼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记得，林先生。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好路过这边，看到你，想跟你聊几句。”林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这阵子时禾心情怎么样？我之前跟她闹了点矛盾，一直没敢找她，怕她还在生气。”
他故意提起和柳时禾的“矛盾”，想引导江淼多说几句。可江淼只是淡淡一笑，语气保持着距离：“时禾挺好的，每天上学放学，心情都不错。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清楚，也不好多问，你要是想道歉，还是自己跟她说比较好。”
一句话就把林辰的话堵了回去。他不死心，又试着问：“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啊？比如……新认识的朋友之类的？”
江淼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却依旧没松口：“时禾的朋友挺多的，都是学校里的同学。我平时要上课，也不太清楚她在学校的具体情况。”
话说到这份上，林辰心里清楚，江淼是故意不想跟自己多说。可他没放弃，又跟着江淼走了一段路，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时禾平时在家跟谁打电话”“她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人”，可江淼要么含糊其辞，要么直接转移话题，始终没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直到快到小区门口，江淼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疏离：“林先生，不好意思，我快到家了，就不陪你聊了。时禾有自己的生活，不管她有没有喜欢的人，都是她的选择，我们作为朋友，应该尊重她，而不是到处打听。”
说完，她转身就往小区里走，没再给林辰说话的机会。
林辰站在原地，看着江淼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心里又气又急。他本以为江淼好对付，没想到她这么警惕，嘴巴还这么严。可这也让他更加确定——柳时禾肯定有喜欢的人，不然江淼没必要这么刻意隐瞒。
“藏得这么深……到底是谁？”林辰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给赵凯发消息：“江淼那边问不出什么，她嘴太严。不过我肯定，时禾身边一定有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怎么跟她联系的。”
没过多久，赵凯回复：“既然问不出来，就换个办法。你想办法搞到江淼的联系方式，或者找机会跟她‘深入’聊聊，比如请她吃饭、送点礼物，女孩子嘛，多哄几次，说不定就松口了。只要能从她嘴里套出那个人的信息，我们就有办法了。”
林辰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盯着小区门口的方向，眼底的偏执越来越深——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查出来那个藏在柳时禾身后的人是谁，哪怕要从江淼这里“突破”，他也认了。
而此刻的家里，江淼刚进门，就看到柳时禾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今天林辰找你了？”柳时禾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心。
江淼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嗯，在学校门口碰到的，问了些你的事，我没跟他多说。”她顿了顿，补充道，“以后我会更小心，不会让他从我们这里挖到任何线索。”
柳时禾点头，靠在她怀里，心里满是安心。她知道，林辰的窥探不会轻易停止，可只要有江淼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所有的麻烦。
江淼指尖轻轻摩挲着柳时禾的手背，将林辰试图套话的细节一一讲清——他刻意提起“闹矛盾”时的局促，追问“新朋友”时的急切，甚至最后试图以“发小关心”为由索要联系方式的小心思，都被她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柳时禾听完，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巾：“他倒是越来越执着了，连你都要缠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早知道当初就该跟他把话说得更绝些，省得现在总来添麻烦。”
“别气。”江淼抬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却很快被温柔覆盖，“他问不出什么的，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在学校里也要多留意些，万一他找别人打听你的事，别轻易松口。”
正说着，江淼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写着“我是林辰，关于时禾的事想跟你聊聊”。两人对视一眼，江淼直接点了“拒绝”，随手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倒挺会找办法。”柳时禾瞥了眼手机屏幕，语气里满是不屑，“以为这样就能从你这儿套话？也太天真了。”
江淼放下手机，重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彼此都安心了些：“他越是急，越容易露马脚。我们只要稳住，别被他打乱节奏就好。对了，明天我没课，中午去你学校找你一起吃饭吧？顺便也能看看情况，免得他在你学校附近打转。”
柳时禾点头，靠在她肩上，声音软了些：“好啊，正好我中午想跟你说件事——我们班下周要去郊区写生，大概要住两天，到时候可能没法跟你一起练招式了。”
“写生？”江淼抬眸，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跟班里同学一起去吗？有老师跟着吗？”
“嗯，全班一起，还有两个老师带队，应该没什么问题。”柳时禾笑着安抚她，“就是要住民宿，晚上可能没法视频太久。”
江淼思索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防狼报警器，塞进柳时禾的书包侧兜：“带着这个，万一有情况，按一下就能发出很大的声音。还有，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跟我报个平安。”
柳时禾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抱住她的腰：“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就算真有情况，我也能应付，我的招式可没白学。”
江淼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厉害，可我还是不放心。等你回来，我们再去练几招新的，多学点总是好的。”
而另一边，林辰看着手机上“好友申请已被拒绝”的提示，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坐在车里，盯着柳时禾家小区的大门，手指在方向盘上重重敲着，心里的烦躁越来越盛。
“连好友都加不上，这江淼也太油盐不进了。”他拿出手机，给赵凯发了条语音，语气里满是不耐，“你之前不是说，女孩子多哄几次就松口了吗？现在连话都没法跟她说上，怎么哄？”
没过多久，赵凯的语音回了过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急什么？加不上好友，就换个办法呗。她不是在大学吗？你去她们学校论坛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的社团或者同班同学，托人递个话，送点礼物，总能找到突破口。”
林辰皱了皱眉，觉得这办法有点麻烦，可转念一想，除了这样，好像也没别的路子了。他点开校园论坛，在搜索栏里输入“江淼”，果然跳出了几条相关的帖子——有她参加书法社团的活动照片，还有同班同学发的小组作业组队信息。
“有了。”林辰眼睛一亮，立刻记下了书法社团的活动时间和地点，又顺着帖子找到了一个自称是江淼同班同学的账号，发了条私信：“你好，我是江淼朋友的朋友，想请她帮个忙，能不能给我一下她的联系方式？或者帮我把这个礼物转交给她？”
他特意拍了一张包装精致的钢笔照片附在后面，又加了句“麻烦了，事成之后请你喝奶茶”。做完这一切，他才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眼神里又燃起了一丝期待——他就不信，江淼能一直这么油盐不进。
第二天中午，江淼提着保温桶，准时出现在柳时禾的学校门口。两人刚走到附近的咖啡馆坐下，江淼的手机就响了，是同班同学打来的，语气带着几分犹豫：“江淼，有个叫林辰的人找你，说是你朋友的朋友，还送了一支钢笔给你，让我转交给你……你认识他吗？”
江淼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语气平静：“不认识，你帮我还回去吧，就说我不需要。还有，以后别随便替我收陌生人的东西。”
挂了电话，她看向对面的柳时禾，无奈地笑了笑：“林辰倒是真有办法，找到我同学那里去了。”
柳时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要不要我去找他谈谈？跟他把话说清楚，别再缠着你了。”
“别去。”江淼立刻拦住她，“你现在去找他，只会让他更觉得有希望。我们越理他，他越会得寸进尺。还是老样子，不理他就好，过段时间他说不定就没耐心了。”
柳时禾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心里的担忧更重了——她看得出来，林辰的执念越来越深，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两人沉默地喝了会儿咖啡，江淼忽然开口：“对了，你写生的民宿地址发我一份，我查一下附近的情况。还有，跟你同屋住的同学，你认识吗？靠谱吗？”
柳时禾拿出手机，把地址发给她，笑着说：“同屋的是我室友，人挺好的，你放心吧。而且还有老师在，不会有事的。”
江淼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又叮嘱道：“到了民宿，先把门窗检查好，晚上别单独出去。要是林辰真敢找去，别跟他硬碰硬，先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去找你。”
柳时禾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又暖又酸，伸手握住她的手：“知道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别太担心，好好上课，等我回来给你带写生画的风景。”
江淼点头，眼底的担忧却没完全散去。她知道，林辰的试探不会就此停止，而他们要面对的，恐怕还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