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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轩等人种出一级玉米的事,先是被楚湘子强买,后又有楚湘子亲自来灵田谷补足差额,连百花堂的罗金花都特意登门订购——这一连串动静,没几日便在宗门里传开了。

消息传到张狂、李靖耳中,两人反应却大相径庭。

张狂对此浑不在意。自灵苗破土后,他心境已不同往日,自觉已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将黄龙真人“心无旁骛,方能精进”的教诲奉若圭臬。在他看来,秦浩轩闹得再大,也不过是凡俗琐事,犯不着耽误自己宝贵的修炼时光去理会。每日晨光微露,他便入山苦修,暮色沉沉才归,对谷中议论充耳不闻。

李靖则一心扑在闭关修炼上。他种下的三株紫种已出苗两株,正是稳固根基的关键时候,哪里有闲心管旁人是非。在他的修行版图里,真正的对手只有张狂与徐羽这等天赋卓绝之辈。至于秦浩轩?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弱种,掀不起什么风浪,根本不配入他眼。

唯有张扬,听闻秦浩轩竟能引得两位前辈亲自出面,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有不甘,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只是这情绪转瞬即逝,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转身也投入了修炼中。

灵田谷的风言风语,终究没扰到这几位各有心思的修士,只成了其他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扬在秦浩轩气走楚湘子后,脸色铁青地将一众小弟召集到暗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们都听到了?”他低吼着,额角青筋暴起,“那秦浩轩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弱种,竟敢接二连三打我师尊的脸!古小云师弟被他害得那么惨,如今连楚湘子师兄都要受他的气,这口气能咽下去?”

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接话。张扬见状更火,一脚踹在旁边的石柱上,石屑飞溅:“我知道你们怕他!不就是传闻他收拾了古小云吗?不就是楚湘子师兄退了他差价吗?那又怎样?”他唾沫横飞,眼神狠戾,“他一个弱种,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耍了些阴招!”

“老大,”一个小弟嗫嚅着开口,声音发颤,“可……可九阴冰窟那事是真的啊!七个仙苗境六叶的,进去想暗算他,结果全被抬出来了,个个只剩半条命,现在听到秦浩轩的名字都浑身发抖!”另一个小弟赶紧补充,脸色发白,“那可是七个啊!咱们这点人,不够他塞牙缝的!”

“放屁!”张扬怒斥,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那是他们没用!一群废物!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没完!他秦浩轩算老几,敢在咱们地盘上横?”话虽硬气,声音却虚了几分。

有个胆子稍大的小弟壮着胆子说:“老大,要不……算了吧?那秦浩轩邪门得很,百花堂的罗金花师姐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咱们何必去触霉头?”

“你们懂个屁!”张扬梗着脖子,却没再提“对付”的具体法子,只是色厉内荏地扫视众人,“我师父的脸面不能丢!这事儿……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小弟们暗自松了口气,没人再搭话。张扬看着众人畏缩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也明白,真要动手,这些人怕是第一个跑。他狠狠瞪了众人一眼,撂下句“都给我等着”,转身拂袖而去,背影看着竟有几分狼狈——那股子嚣张气焰,早已被秦浩轩的名头削去了大半。

“怎么,没人愿意为我办事了?”张扬的声音陡然拔高,阴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一一扫过那几名投诚来的六叶师兄,“平日里拿我好处时倒跑得快,真要动真格的,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被他盯着的几人脸色发白,为首的仙苗境六叶修士哭丧着脸,苦笑道:“张师弟,不是我们推脱……你是不知道那秦浩轩多邪门。古小云师弟是什么修为?不照样栽得不明不白?我们几个这点能耐,上去怕是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反倒成了笑柄。”

另一人赶紧补充,声音发颤:“更何况……听说徐羽师姐帐下最近收了好几个六七叶的硬手,个个都跟秦浩轩交好。这节骨眼上撞上去,不是找死吗?”

张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话是实情?可咽不下这口气!最终只能烦躁地挥挥手,语气带着憋闷的怒火:“行了!不用你们出头!这段时间守在我房外,我要闭关出苗,半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几人如蒙大赦,连忙应下。张扬转身摔上房门,将自己关在屋里——他心里清楚,这所谓的“闭关”,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没了张扬搅局,秦浩轩倒得了几日清静。

次日清晨,李靖的房间突然爆发出沛然的灵气波动,一道紫气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引得天地灵气一阵翻涌。那紫气中裹挟着温润的草木清气,连远处的灵田都似被滋养,新苗疯长了寸许。

片刻后,紫气缓缓收敛,房门“吱呀”开启。李靖立在门口,眉眼间带着突破后的清明,周身灵力流转得愈发圆融,竟是顺利出苗,踏入了仙苗境七叶。

“恭喜李师兄。”秦浩轩恰好路过,笑着拱手道贺。

李靖回礼,眼底带着笑意:“同喜。倒是秦师弟,这几日清静,想必也精进不少?”

两人相视一笑,朝阳落在肩头,将身影拉得很长——风波暂歇,修行的路,还长着呢。

李靖推门而出时,眉宇间的郁色已被新突破的意气冲淡了不少。先前被徐羽和张狂甩在身后的憋闷,随着灵窍中流转的新阶灵力消散了大半。一个小弟凑上前来,将秦浩轩这几日在灵田劳作、学堂打坐的琐碎一一禀明,语气里带着几分挑拨。李靖听着,只是漫不经心地捻了捻袖口的褶皱,淡淡一笑:“不必挂怀,接着去拉拢便是。”

此刻的他已晋仙苗境,心境自与往日不同。在他眼里,秦浩轩仍困在凡胎,离“出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就像路边一只忙碌的蝼蚁,实在犯不着费神踩踏。他的心思早已飘向了更高处——张狂和徐羽的背影在前方晃悠,那才是值得他追赶的目标,至于田间那个挥着锄头的身影,连让他分心的资格都没有。

李靖出苗后的第二天,张扬的院落也爆发出一阵灵气波动,他竟也紧随其后突破了。又过了十来天,慕容超闭关的房门打开时,灵雾缭绕中,他周身的灵力气息也稳固在了新阶。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秦浩轩似乎没受周遭变化的影响,每天依旧在学堂和灵田间来回奔波。前一茬玉米刚收完,新的种子又被他埋进了土里,挑水、浇灌,动作熟练得像刻在骨子里。偶尔得空,便在学堂的角落里盘膝打坐,闭目凝神时,眉宇间透着一股与泥土相融的踏实,仿佛周遭的灵气波动、他人的进阶喜讯,都与他无关。

楚长老捏着戒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讲台下,秦浩轩的脑袋又开始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偏生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还维持着结印的姿势,一看便知是在修炼中盹了过去。

“秦浩轩!”楚长老的戒尺重重拍在讲台上,震得案几上的书卷都跳了跳,“这是本月第十七次了!你要是困,回自己洞府睡去!要是想修炼,后山哪处不能打坐?非要赖在学堂,是觉得老夫的课太无趣,还是觉得老夫治不了你?”

秦浩轩一个激灵惊醒,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楚长老,随即又低下头,小声道:“弟子知错……”

知错?楚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两个多月,秦浩轩就没听过一次完整的课,每天雷打不动地准时来学堂,来了就往角落一坐,要么打坐打得出神,要么直接睡过去,偏偏风雨无阻,比学堂的铜钟还准时。

要说挑衅,这行径简直是把“挑衅”二字刻在了脸上;可要说顽劣,他打坐时眉宇间那股隐忍的痛苦,又不像装出来的。楚长老盯着他看了半晌,终究是没舍得用戒尺,只冷哼一声:“徐羽的面子也不是无限大,你再这般,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他哪里知道,秦浩轩心里也是一肚子苦水。

自打误食了那株一叶金莲,药力便在他体内扎了根,日夜翻腾不休,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经脉里游走,不时刻意压制,分分钟就能让他爆体而亡。白天的灵田谷人来人往,弟子们修为参差不齐,保不齐就有眼红他机缘的,想找个隐蔽处安心修炼,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竟只有这学堂最安全。

楚长老虽严厉,却最是护短,有他在,没人敢在学堂里动手;况且弟子们上课都聚精会神,谁也不会留意角落那个总在“打瞌睡”的身影。这般一来,既能借着课堂的掩护压制药力,又能避开明枪暗箭,实在是无奈之下的最优解。

“楚长老息怒。”秦浩轩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药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体内有些顽疾,需时刻运功压制,还请长老体谅。”

楚长老一愣,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淡淡的青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往日只当他是偷懒,此刻细看,那哪里是瞌睡,分明是强忍痛苦时的失神。

“你……”楚长老皱起眉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你爱坐便坐,只要别打呼噜打扰旁人听课,老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罢,他转身继续讲课,只是戒尺敲打讲台的力道,不知不觉轻了许多。

秦浩轩默默松了口气,重新闭上眼,指尖的法印悄然变换。体内的金莲药力如同脱缰的野马,被他用灵力一点点勒住缰绳,痛得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学堂里传来楚长老洪亮的讲课声,夹杂着弟子们翻书的沙沙声,一派安宁祥和。

没人知道,这个总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少年,正与体内的狂暴药力殊死搏斗;也没人知道,他看似散漫的坚持下,藏着怎样的隐忍与无奈。

楚长老讲着讲着,余光瞥见角落那个身影又开始微微摇晃,这次却没再呵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自觉放柔了些:“……修行一途,贵在恒常。纵有千难万险,只要守住本心,日日精进,终能拨云见日。”

秦浩轩的睫毛颤了颤,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是啊,日日精进,终能拨云见日。

他悄悄攥紧了拳头,将又一波药力压下,在心底默默道:

再坚持坚持。

初训期最后一个月,新弟子中两颗饱满仙种与几株长势平平的相继破土出苗,唯独秦浩轩那边毫无动静。楚长老看着他雷打不动地在课堂角落打坐,对他能在初训期满前出苗已不抱任何期望——这孩子虽是第六个扎根的,偏偏是弱种底子,还整天弃基础于不顾,一门心思闷头修炼,简直是本末倒置。纵有道心坚固如磐石,偏走了旁门左道,这般执拗,怕是走不长远。

秦浩轩自己却暗生疑窦:明明能清晰感受到仙种在灵力滋养下愈发充盈,如今的体量已是扎根时的三倍有余,那圆滚滚的模样在土里格外显眼,可就是迟迟不见破土的迹象。离初训期满、入仙道仪式只剩不到十天,他指尖捻诀的动作不停,眉头却微微蹙起。

此时的大屿山,初春寒意竟比深冬更甚。入夜后,鹅毛大雪骤降,半个时辰便给山峦裹上银装,连已出苗的新弟子都裹紧棉袄瑟瑟发抖。唯有秦浩轩,依旧是那身单薄单衣,在灌木丛旁盘膝而坐,雪沫落在他肩头、发间,他却似毫无所觉,灵力运转间,周身甚至腾起淡淡的白汽,与飘落的雪花交融——他只顾着凝神等候古云子送来腐蚀丹,对周遭的酷寒浑然不觉,仿佛体内奔涌的灵力,早已替他隔绝了世间寒暑。

这一个多月,古云子送腐蚀丹的身影从未间断,风雨无阻。那丹药炼制起来耗神费力,每一粒都凝结着他的心血,可为了拿捏住秦浩轩,他咬着牙硬撑着,库房里的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底,连压箱底的几株百年灵草都被他翻了出来,心里既焦灼又暗爽。

爽的是秦浩轩的变化——他身形愈发挺拔结实,气息也日渐浑厚,显然是丹药劲力催发的缘故;可眼见对方神智清明,半点没有被毒性侵蚀的迹象,古云子又忍不住犯堵:这小子体质到底是什么做的?寻常修士沾一点腐蚀丹的边就会神识紊乱,他倒好,跟饮琼浆似的,不仅没事,反倒愈发精神,再这么下去,自己这点家底怕是要被掏空了!

秦浩轩对古云子的纠结浑然不觉,他只专注于体内的变化。丹药毒性入体,一半被神识吸纳炼化,让那片识海愈发清明开阔;另一半则顺着经脉流注仙种,滋养得那株嫩芽愈发茁壮。这日运功时,他忽然察觉到仙种底端传来一阵异动,内视之下,竟见一条粗壮的黑色根须正破土而出,带着沉稳的力道向下扎去,与先前的根系交织盘错。

“这是……”秦浩轩眉峰微蹙,指尖捻诀放缓了灵力运转,仔细打量那根须。它比其他根须更显坚韧,末端还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不是寻常的根系。难道先前的扎根尚未完成?可仙种破土的迹象明明越来越清晰,这额外冒出的根须,又藏着什么门道?

他试着将一丝灵力探过去,根须竟似有灵智般轻轻震颤,随即加快了下扎的速度,仿佛要往更深的地脉里钻去。秦浩轩心头微动,索性收了灵力,任由它自由生长——或许,这具身体里,还藏着连自己都没摸清的秘密。

窗外,古云子正清点着所剩无几的药材,望着药鼎里刚凝出的三粒腐蚀丹,心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咬了咬牙:“再炼最后一炉……就最后一炉!”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这诡异又微妙的平衡——一个为掏空家底而肉痛,一个为体内异状而沉吟,偏偏又被无形的线牵着,谁也没法先松口。

秦浩轩心头疑窦丛生,却不知暗处有双眼睛正贪婪地盯着他体内的变化——不死巫魔藏在识海缝隙里,看着那株魔种借着腐蚀丹的毒性疯长,主根冲破土层的瞬间,他发出一声低哑的笑,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狂喜。“快了……只要仙魔种破苗,这具躯体就彻底归我了……”

天刚蒙蒙亮,在灌木丛打坐了整夜的秦浩轩起身时,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灵力。他下意识走向徐羽的住处,想约她同去用早课,可刚站在院门外,脚下的灵脉忽然震颤起来。

“嗡——”

四面八方的灵力像被无形的漩涡牵引,疯了似的往屋内涌,窗棂缝隙里透出的灵光越来越亮,连空气都带着细碎的噼啪声。秦浩轩猛地后退半步,只见周围的杂役弟子三三两两围拢过来,个个目瞪口呆。

“这灵力浓度……”一个仙苗境的师兄扶着门框,喉结滚动,“入门不到三月就催出第一叶?这是无上紫种的资质吧!”

人群越聚越多,徐羽的小弟们赶紧围成人墙,低声呵斥着让大家退后。可议论声还是像潮水般漫开来:

“出叶这么久,莫不是……七脉仙叶?”

“传说中能同脉分七道的极品仙叶!徐羽师姐这是要一步登天?”

秦浩轩站在人群外围,望着那扇被灵光浸透的窗,指尖无意识地蜷起——他分明感觉到,那股灵力漩涡里,藏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徐羽的气息,正随着叶尖的生长,一点点往上爬。

“徐师妹可是无上紫种,七脉仙叶对咱们是遥不可及,对她来说哪算难事?”

“可不是嘛!第一片叶就出七脉,要是四十九片仙叶能有一半达此境界,将来的成就简直不敢想!”

议论声里满是惊叹,人群像潮水般往前涌。就在这时,徐羽房间的灵力波动骤然平息,仿佛刚才那翻涌的灵潮从未出现过。

“吱呀——”房门轻响,徐羽推门而出,脸上带着淡然从容的微笑,周身灵光虽敛,却难掩温润的气韵。围在门口的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涌上去:

“徐师妹好厉害!第一叶就这般出众!”

“不愧是无上紫种,这天赋太让人佩服了!”

恭维声像浪头一样拍过来,徐羽微微颔首致意,神色平静无波。人群越挤越密,几乎要把她淹没,幸亏慕容超带着小弟及时隔开众人,才留出一片空隙。

秦浩轩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着被簇拥的徐羽,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意——他是真心为她高兴,那笑容里满是真诚的欣慰,像看着一株幼苗终于舒展枝叶,迎着光长成了期待的模样。

也难怪众人如此激动。往日里,张狂一直是众人眼中扎根、出苗最快的,这次却被徐羽反超——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姑娘,修炼进度竟比张狂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徐羽出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眨眼间传遍了灵田谷。早就听闻风声的张狂、张扬和李靖,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关。往日里从未旷过课的三人,这天的课上,座位齐刷刷地空着,谁都看得出,他们是卯着劲要追赶上来了。

楚长老望着徐羽,眼底藏不住惊喜。只见她出叶后,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清雅气韵,与往日判若两人。“不愧是无上紫种啊……”长老喃喃道。要知道,三个月的初训期内能成功出苗,已是顶尖资质,往年能有几人做到都足以让人振奋,没想到徐羽不仅出苗,竟还带头长出了叶!

“照这势头,张狂和李靖定然不甘落后,怕是要在初训期结束前,争着抢着也要出叶了。”旁边的弟子小声议论着,眼里满是期待——这场暗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呢。

楚长老望着张狂、张扬和李靖空荡荡的座位,眉头微蹙,低声叹了口气:“有争胜之心固然是好,可也不必如此急功近利。”他目光扫过学堂,最终落在正闭目打坐的秦浩轩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惋惜,“修仙之路漫漫,根基最是紧要。刚开始起步就这般本末倒置,把旁门捷径当正途,到头来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像秦浩轩这样,岂非得不偿失?”

说罢,他狠狠瞪了秦浩轩一眼,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只是语调里添了几分沉郁。

傍晚下课铃响时,夕阳正把天际染成金红。众人刚走出学堂,还没到宿舍区,就听见张狂和李靖的住处接连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像两朵骤然绽放的光花,在暮色里格外显眼。

张狂和李靖的小弟们早已围在门外,连几个眼馋这波进阶的杂役师兄也提着贺礼候着,个个伸长脖子往门内张望。

没过片刻,张狂的房门“吱呀”开了,他一身灵力蒸腾,脸上带着得色走了出来,叶尖初露的微光在他周身流转——竟是抢先一步出叶了!

紧接着,李靖的房门也应声而开,他虽比张狂稍慢半刻,气息却更显沉稳,出叶的光晕里透着股内敛的韧劲,显然也是成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道贺声,杂役师兄们赶紧上前递上贺礼,小弟们更是欢呼雀跃,一时间,两处房门外热闹得像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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