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战术性咳嗽与意外收获
凌小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众多惊疑、好奇、审视的目光中，挤出了丁组西擂台的人群。她心情好得简直要飞起，首战告捷，“壶中天拆迁队”的“资源回收”业务开门红，还顺带气了一把那个讨厌的林风，简直不能更完美！
“老壶老壶，看到没？咱们的战术多成功！兵不血刃，轻松拿下！”凌小乙在脑海里兴奋地邀功。
壶中仙那半透明的虚影在识海里打了个哈欠，顶着的小壶盖晃了晃：“哼，投机取巧罢了。要不是那傻大个心思单纯，全力一击毫无保留，你哪有那么容易把他那破斧头收进来？消耗了老夫不少能量呢！赶紧找点灵石或者带灵气的东西给我补补！”
“知道啦知道啦，等会儿看看苏雅师姐那边有没有‘战利品’！”凌小乙敷衍着，脚下更快了几分，朝着苏雅比试的丙组北擂台跑去。
等她赶到时，苏雅的比试还未开始，擂台周围同样人山人海。苏雅一身利落的道袍，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下等候区，宛如一株青松，自带一股清冷气场，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苏雅师姐！”凌小乙挥舞着小短手，挤了过去。
苏雅闻声转头，看到凌小乙，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小乙？你那边结束了？结果如何？”她虽然对凌小乙的实力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她对手不弱，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嘿嘿，当然是……”凌小乙挺起小胸脯，正准备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辉煌战绩，旁边却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龙虎山外门的高徒吗？这么快就比完了？该不会是被人一招打下擂台，灰溜溜跑过来找安慰了吧？”
不用看，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阴魂不散的林风。他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他显然还没从王猛诡异落败的震惊和憋屈中缓过来，把火气撒到了凌小乙身上，并且根本不信凌小乙能赢，认定她是侥幸逃脱或者干脆认输了。
凌小乙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正眼看他，直接对苏雅说道：“师姐，我赢了哦。就是那个王猛师兄，人还挺好的，看我是小姑娘，主动把斧头送给我当见面礼，然后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认输啦！”
苏雅：“……”她虽然知道凌小乙说话习惯性夸张，但这描述也太离谱了。
林风更是气得笑出声：“胡说八道！王猛会主动送你斧头？还自己摔倒？凌小乙，吹牛也要打个草稿！”
“爱信不信。”凌小乙耸耸肩，“反正裁判宣布的是我赢。林师兄要是不服气，可以去问问裁判，或者去安慰一下你那位正在擂台下面找斧头的朋友呀？”
林风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刚才确实想去问王猛具体情况，可王猛输得太过憋屈和诡异，一下擂台就捂着脸跑了，根本没给他机会。
就在这时，裁判的声音响起：“丙组北擂台，伍零壹号苏雅，对柒贰叁号赵奎！请上台！”
苏雅神色一正，对凌小乙点了点头：“我上去了。”
“师姐加油！打出我们龙虎山的风采！”凌小乙挥舞着小拳头助威，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难看的林风。
苏雅的对手赵奎，是一个来自北方玄武派的弟子，身材高壮，皮肤黝黑，使用的武器是一对玄铁鞭，修为同样是炼气五层巅峰。他走上擂台时，步伐沉稳，眼神锐利，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苏师姐，请指教！”赵奎抱拳行礼，声音浑厚。
“赵师兄，请。”苏雅还礼，神情专注。
比试开始！
赵奎低吼一声，双鞭一错，带着沉闷的风声，主动发起进攻。他的鞭法势大力沉，招式大开大阖，舞动起来如同两道黑色旋风，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同时不断向苏雅压迫过去。
苏雅并未硬接，她深知自己力量不及对方，身形灵动如燕，施展龙虎山嫡传的步法，在道道鞭影中穿梭闪避。同时，她双手掐诀，指尖有细微的电光开始跳跃。
“雷法·掌心雷！”
瞅准一个空隙，苏雅娇叱一声，一掌拍出！一道纤细却异常明亮的白色电蛇疾射而出，直取赵奎中路！
赵奎似乎对雷法有所防备，双鞭交叉格挡在胸前！
“轰！”
掌心雷打在玄铁鞭上，爆出一团刺目的电光，发出沉闷的炸响。赵奎被震得后退半步，双臂微微发麻，但终究是挡了下来。
“好强的防御！”台下有人惊叹。
“玄武派本就以防御着称，这赵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苏师姐的雷法虽然凌厉，但破不开他的防御，久战下去，灵力消耗太大，恐怕不妙啊！”
林风看到这一幕，嘴角又勾起冷笑，瞥了凌小乙一眼，意有所指：“哼，旁门左道或许能侥幸一时，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凌小乙根本没空理他，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擂台，小眉头微微皱起。她能看出苏雅的局面确实不太乐观。赵奎的防御就像个铁乌龟壳，苏雅的攻击难以奏效，而赵奎则在稳步推进，压缩苏雅的闪避空间。
“老壶老壶，快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能帮到师姐的？”凌小乙急道。
“哼，那小丫头根基扎实，雷法运用也得当，只是对手刚好克制她。你当炼妖壶是万能的吗？隔着这么远，老夫还能把他那双铁鞭收了不成？能量不够！而且太过明显！”壶中仙没好气地回应。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师姐输给这个铁疙瘩吧？”凌小乙不甘心。
壶中仙沉吟一下：“……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你若能靠近擂台边缘，趁其不备，用炼妖壶的微弱气息干扰一下他脚下地面的灵力流转，不需要多，只要让他瞬间失衡一点点……不过风险很大，容易被裁判发现。”
凌小乙眼睛一亮：“干扰地面？这个我在行啊！《厚土诀》可不是白练的！”
她立刻开始行动，像条滑溜的小鱼，在人群中穿梭，悄无声息地挤到了擂台最边缘，一个靠近赵奎身后方向的角落。她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最低，同时暗中运转《厚土诀》，将一丝微不可查的土系灵力，混合着炼妖壶那一丝玄妙的气息，如同触角般悄然探向赵奎脚下的擂台地面。
台上，苏雅又一次施展掌心雷，被赵奎稳稳挡住。赵奎似乎摸清了苏雅的攻击节奏，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双鞭舞动得更急，准备一鼓作气将苏雅逼入角落。
就在他踏步前冲，重心将移未移的瞬间——
“咳咳！”凌小乙突然用手捂住嘴，发出了一声清脆又略显夸张的咳嗽！
这声咳嗽在激烈的战斗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赵奎心神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瞥，心神微分！再加上凌小乙那丝混合了炼妖壶气息的土系灵力，在他脚下轻轻一“挠”！
赵奎感觉脚底似乎被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绊了一下，原本稳如磐石的下盘出现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晃动！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苏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战斗直觉极其敏锐，立刻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没有再使用需要短暂蓄力的掌心雷，而是将全身雷灵力汇聚于指尖，化作一道凝练至极、速度快若奔雷的指风！
“惊雷指！”
“嗤啦！”
一道细如发丝却锐利无匹的蓝色电光，如同突破了空间限制，瞬间点在了赵奎因身体微晃而露出的极小破绽——他左臂与身体连接处的腋下位置！
“呃！”
赵奎浑身剧震，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传遍半身，左手握着的玄铁鞭几乎脱手！他前进的势头被打断，整个人僵在原地，空门大露！
苏雅岂会放过如此良机，身形如电上前，并指如剑，指尖雷光闪烁，轻轻点在了赵奎的咽喉前。
“……我输了。”赵奎感受着咽喉处传来的酥麻刺痛感和全身尚未消退的麻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苦涩，最终艰难地开口认输。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脚下不稳？
裁判愣了一下，才高声宣布：“伍零壹号苏雅，胜！”
台下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赢了？苏师姐赢了！”
“刚才怎么回事？赵奎怎么突然僵住了？”
“是惊雷指！好快的指法！苏师姐对时机的把握太精准了！”
“赵奎好像是自己晃了一下？难道是久攻不下，心浮气躁了？”
没有人注意到擂台边缘那个捂着嘴，一脸“哎呀我不小心咳嗽了不是故意的”表情的小丫头。
苏雅收回手指，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刚才感觉赵奎的失误来得有些突兀，但战斗之中，任何细微的疏忽都可能被放大，她也只能归功于自己的专注和运气。
她走下擂台，凌小乙立刻扑了上来，满脸崇拜：“师姐太厉害啦！那一指简直帅呆了！我就知道师姐一定能赢！”
苏雅看着凌小乙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侥幸而已。你的比试……真的赢了？”她还是有些好奇。
“当然！过程嘛……嘿嘿，回头慢慢跟你说，可精彩了！”凌小乙眨眨眼，卖了个关子。
两人正说着，准备离开，却见那个刚刚落败的赵奎，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凌小乙身上。
苏雅下意识地将凌小乙护在身后，神色清冷：“赵师兄，有何指教？”
赵奎没看苏雅，而是盯着凌小乙，沉声道：“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下盘向来稳健，怎么可能在关键时刻自己晃了一下？而且正好是在那个咳嗽声之后！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王猛斧头神秘消失的传闻，他不得不怀疑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
凌小乙从苏雅身后探出脑袋，一脸无辜加茫然：“赵师兄，你在说什么呀？我搞什么鬼了？我刚一直在给苏雅师姐加油啊！哦，刚才不小心咳嗽了一声，是不是打扰到师兄你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这里人太多，有点呛到了。”她说着，还象征性地又轻轻咳了两声。
赵奎看着她那纯良无比的表情，一时语塞。他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对方主动道歉，态度“诚恳”，他若再纠缠，反而显得自己输不起了。
“……最好不是你！”赵奎憋了半天，只能撂下一句狠话，铁青着脸转身离开。
苏雅看着赵奎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身边一脸“我很乖我很无辜”的凌小乙，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她似乎有点明白，王猛的斧头是怎么没的了……
“走吧师姐，我们去看看别的擂台，顺便……嗯，‘收集’一下情报！”凌小乙拉着苏雅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下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呢？壶中天的建筑材料，可是还缺很多很多呢！
（第五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