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逃出生天
壶中世界内，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一瞬。
当凌小乙和苏雅将那些顺手牵羊来的灵草、矿石“分赃”完毕，又各自调息恢复了部分体力和灵力后，外界其实并未过去太久。但那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让这片荒芜的空间都显得格外温馨。
“嗝儿~”凌小乙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她刚才没忍住，啃了一小口苏雅分给她的、据说能快速恢复灵力的“青莹草”，味道有点像薄荷味的芹菜，灵气倒是很足。“苏雅姐，你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王霸那家伙不会还在那儿蹲着吧？”
苏雅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但眼神柔和了许多：“福地崩塌动静太大，他未必敢久留。不过，为防万一，我们出去还需小心。”
“明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凌小乙握了握小拳头，随即又有些担忧地看向依旧悬浮在识海中、光芒稳定了些但依旧黯淡的炼妖壶，“老壶，你感觉怎么样？能送我们出去吗？别半路没油……没灵气了把我们卡在空间夹缝里啊。”
壶中仙那淡薄的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没好气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哼……臭丫头……瞧不起谁呢？送你们出去这点灵力……老夫还是有的……就是这破地方，连个坐标都没有，只能把你们送到之前进来的大致方位……”
“能出去就行！荒郊野岭也比困在这里强！”凌小乙立刻拍板，“老壶，准备发车！”
她拉住苏雅的手，深吸一口气。壶中仙也开始调动炼妖壶残余的力量。
熟悉的轻微眩晕感再次传来。周围灰蒙蒙的景象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开始扭曲、模糊。
下一秒，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夹杂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清新空气涌入鼻腔，耳边是山林间特有的鸟鸣虫嘶。
她们出来了！依旧是在那条山涧附近，只是换了个更隐蔽的灌木丛后面。
两人迅速隐匿身形，警惕地观察四周。
山谷间，之前福地入口所在的那片区域，已然面目全非。整片山体仿佛被巨力硬生生按下去一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乱石堆积，烟尘尚未完全散尽，一片死寂。哪里还有半分仙家福地的影子？
“真的……彻底消失了。”苏雅轻声叹息，带着一丝惋惜。毕竟是一处上古遗迹，蕴含无数机缘，就此湮灭，对修真界亦是损失。
凌小乙倒是很豁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咱们这不是带着最大的机缘出来了？”她得意地拍了拍胸口藏着的壶，“而且，你看那边——”
她努努嘴，指向远处山林间隐约可见的、几个仓惶远去的背影，看服饰，正是之前侥幸逃出来的几个散修和小门派弟子，一个个狼狈不堪，头也不回，生怕跑慢了被这塌陷波及，或是被王霸那样的煞星盯上。
“王霸果然不见了。”苏雅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并未发现烈阳宗等人的踪迹，“算他识相。”
“他那是耗子舔猫鼻——找死没够，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到好！”凌小乙哼了一声，随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啊——还是外面的空气香甜！自由的味道！”
虽然身上还是破破烂烂，但心情已然完全不同。险死还生，满载而归（主要是炼妖壶满载），还甩掉了牛皮糖一样的追兵，简直不能更完美！
“走吧，苏雅姐，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有人的地方换身衣服，再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凌小乙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仿佛自己是个腰缠万贯的土豪。实际上，她兜里比脸还干净，唯一的资产就是壶里那点还没捂热乎的灵草矿石。
苏雅看着她那活力满满的样子，不禁莞尔：“好。”
两人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山外走去。脚步轻快，与来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走出这片山脉，远远已经能望见山脚下城镇轮廓的时候，凌小乙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山头。
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
似乎……看到山顶上，有一个模糊的黑点，正对着她们这个方向。
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用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一般。
是错觉吗？
凌小乙皱了皱眉，运足目力再看去，那山头上空空如也，仿佛刚才只是阳光晃眼产生的幻象。
“怎么了？”苏雅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凌小乙摇了摇头，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不安，可能是被王霸搞得有点神经质了，“可能看花眼了。快走吧苏雅姐，我仿佛已经闻到红烧肉的香味了！”
她拉起苏雅，加快脚步，将那片坍塌的山谷和可能存在的窥视都抛在身后。
阳光明媚，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在远处那座山头的背面，王霸正靠在一块岩石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他手中捏着一枚已经失去光泽的玉符，眼神阴鸷如同恶鬼，死死盯着凌小乙和苏雅消失的方向。
“凌小乙……苏雅……很好！你们果然没死！”他低声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抢我灵源，害我重伤，损我同门……此仇不共戴天！”
他之前动用秘法强行压制伤势，又捏碎了求援玉符，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但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却燃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
“等着吧……等我回到宗门……定要你们……百倍偿还！”
他艰难地站起身，朝着与凌小乙她们相反的方向，踉跄着离去。一场更大的风波，已然因这福地之行，悄然埋下了种子。
而此刻的凌小乙，正站在山脚下小镇的入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冒着热气的小吃摊，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苏雅姐！我们先去买衣服！然后去吃饭！我要吃三碗！不，五碗！”
她摸了摸怀中安然无恙的炼妖壶，感受着里面那团温暖灵源和壶中仙平稳的气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美食的渴望。
危机解除，收获颇丰，还有美人相伴，虽然是姐妹，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趟冒险，开局堪称完美！
（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