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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意,钻进窗棂时,叶不凡睡在床上数闹钟的滴答声。墙上的日历被红笔圈着“十月初八”,旁边用小字写着“离期中测验还有十三天”。窗外的天墨黑一片,只有几颗星星挂在树梢,像爷爷烟袋锅里没熄灭的火星。叶不凡裹紧薄被翻了个身,炕沿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才想起该起床了。

五点整的闹钟还没响,叶不凡已经摸黑穿好衣服。棉袄是爸去年买的,套在身上有点松,但挡风。灶房里冷飕飕的,奶奶在里屋咳嗽了两声,叶不凡赶紧轻手轻脚地收拾书包,书包里除了课本,还揣着昨晚削好的铅笔和红薯干——那是今天的早饭。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巷口传来木生的大嗓门:“不凡!走了没?我胶球都点上了!”叶不凡抓起墙根的手电筒跑出去,只见巷口的老槐树下站着几个黑影,电筒的光束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像萤火虫的尾巴。

“来了来了!”叶不凡边跑边系棉袄扣子,跑到近前才看清,叶月英背着书包站在最左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额前的碎发用发卡别着;叶碧芬蹲在地上,正帮潘港娣调整胶球的木棍,胶球是爷爷放牛时采的树脂疙瘩,硬邦邦的像黑色的石头;叶宋和叶翔举着电筒互相照脸,光束里飞着细小的尘埃;叶春莲把围巾绕了两圈,只露出两只眼睛,像只圆滚滚的兔子。

“就等你了,班长。”木生把手里的胶球举起来晃了晃,木棍顶端的胶球已经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舔着树脂,发出“噼啪”的轻响,一股松脂的焦香混着寒气飘过来。他的棉袄袖子磨破了洞,露出里面的旧棉絮,却笑得一脸灿烂,“我这胶球是我爷特意留的大的,能烧到学校不灭火!”

叶月英往叶不凡身边靠了靠,声音软软的:“不凡,你手电亮不亮?我昨晚电池忘换了,有点暗。”她的手电筒确实光弱,像只疲惫的萤火虫,光束昏昏黄黄的。叶不凡把自己的手电往她那边偏了偏:“一起照,我的电池是新换的。”她抬头冲叶不凡笑,眼里映着胶球的火光,像落了两颗小星星。

“走喽!上学去!”木生举着胶球带头往前走,火苗在风里歪歪扭扭,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田埂上,像一群跳动的皮影。深秋的早晨冷得厉害,呼出的白气刚冒出来就散了,脚踩在结了薄霜的田埂上,“嘎吱”作响,路边的野草叶子上挂着冰珠,被胶球的光一照,亮晶晶的像撒了碎玻璃。

他们走的是从村子到学校的近路,要穿过两片稻田和一条小河沟。这时候天还没亮透,东边的天空只泛着一丝淡淡的鱼肚白,西边的星星还没完全隐去,像撒在黑布上的银钉。大家的脚步声、呼吸声和胶球的“噼啪”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晨雾里传得很远。

“你们说,今天早读会不会抽查古诗默写?”叶碧芬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在冷空气里有点发颤,手里的胶球火苗比木生的小些,却烧得很稳。她总担心学习的事,上回默写错了两个字,回来懊恼了好几天。

叶宋用手电照了照路边的野草:“肯定抽,赖老师上周就说了这周要突击检查。我昨晚背到半夜,‘霜叶红于二月花’总把‘于’写成‘如’。”

“我教你个法子。”叶月英转头对他说,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想啊,责任田的红高粱比二月的花红,‘于’就是‘比’的意思,就像咱们的红薯比土豆长得大,这样就忘不了了。”她说话时,辫子梢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叶不凡的胳膊,痒痒的。

叶不凡正听着他们说话,突然被木生拽了一把:“班长,你看天上!”他举着胶球指向东边的天空,火苗的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叶不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瞬间愣住了。

刚才还只有淡淡鱼肚白的东边天空,不知何时铺满了云彩。不是平时见过的白云或灰云,而是五颜六色的——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是深深的橘红,像刚熬好的糖浆;往上一点是暖暖的金黄,比胶球的火苗更亮;再往上是粉粉的胭脂色,像过年时姑娘们涂的胭脂;最奇特的是靠近头顶的云彩,居然是深红色的,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又像刚染好的红绸子,在墨蓝的天空里铺开,边缘还镶着金边,随着晨雾流动,颜色在慢慢变化。

“我的妈哎,这云咋这么好看!”潘港娣举着电筒照向天空,光束穿过云层,被染成了淡淡的红,“像不像庙里的红绸缎?”

“像我娘晒的红辣椒串!”木生使劲点头,胶球的火苗被他晃得跳了跳,“一串一串的,红得发亮!”

叶春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责任田的金稻穗,沉甸甸的,风一吹就晃。”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惊叹。

叶不凡盯着那片深红色的彤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它像爷爷藏在樟木箱里的红嫁衣,绸缎的光泽在暗处流动;像过年时贴的红春联,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像他们种的红薯切开后,里面甜甜的红心;像木生胶球烧旺时的火光,却比火光更柔和;像叶月英书包上的红带子,在风里飘着温柔的红;更像赖老师奖励的红奖状,在阳光下闪着骄傲的光。这深红里藏着暖,藏着亮,藏着说不出的神奇,让整个天空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们看那边!”叶翔突然指着西边的天空,声音有点发紧。他们转头看去,只见西边的灰云在风里变幻形状,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怪兽,爪子张得大大的,仿佛要扑下来;有的像弯腰的黑影,披着长长的袍子,在墨蓝的背景里慢慢移动;还有一团云像个圆脑袋,上面飘着几缕灰雾,像乱蓬蓬的头发,眼睛的位置正好有块暗斑,死死地“盯”着他们。

“那…那像不像故事里的魔鬼?”叶月英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往叶不凡身边靠得更近了,肩膀都碰到了他的胳膊。她的脸在胶球的光下显得有点白,眼睛里的小星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怯生生的害怕。

木生虽然也有点发怵,却梗着脖子喊:“怕啥!就是云而已,风吹吹就散了!”话虽这么说,他的脚步却不自觉地往人群里靠了靠。

突然,西边的“魔鬼云”被风吹得变了形状,那个圆脑袋的暗斑往旁边移了移,像在眨眼睛。叶月英“呀”地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叶不凡的胳膊。她抱得很紧,头埋在他的肩膀旁边,叶不凡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周围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的呼吸声、胶球的“噼啪”声,还有叶不凡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天上的彤云还在流动,红色的光映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层红金。叶不凡甚至忘了要继续往前走,就那么站着,感受着她的害怕和靠近,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又暖又慌。

“喂!发啥呆呢?”一只手突然拍在叶不凡的背上,力道不轻不重,把他从混沌里拍醒。叶不凡转头一看,是叶碧芬,她举着胶球站在旁边,眉头微微皱着,眼神里带着点奇怪的神色,“云有啥好看的?再不走要迟到了!你看月英都吓得站不稳了,还不赶紧往前走!”

她的话像盆冷水,叶不凡才猛地回过神来——他们还在上学的路上,天还没亮,前面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叶月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叶不凡的胳膊,脸“唰”地红了,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低下头抠着书包带,耳朵尖红得像天上的彤云。

“对…对不起啊,不凡,我刚才太害怕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钻进叶不凡耳朵里。

叶不凡赶紧摆手,喉咙有点发干:“没事没事,云就是云,不吓人的。”他故意提高声音,假装看天空,“你看东边的红云更红了,肯定是太阳要出来了,太阳一出来,那些黑云就散了。”

叶碧芬走到叶月英身边,拉着她的手:“别怕,有我们呢。我爷说云都是风吹的水汽,啥魔鬼都是瞎想的。”她说话时,往叶不凡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有点说不清的味道,像田里的水,清清凉凉的,却又藏着点东西。

木生也反应过来,举着胶球往西边晃:“你们看!魔鬼云散了!”他们抬头一看,果然,刚才张牙舞爪的黑云被风吹得散开了,变成了淡淡的灰雾,像被打散的棉絮,慢慢融进天空里。东边的彤云却越来越亮,红色里渐渐掺了金色,像泼了一碗融化的金子,连带着他们脚下的田埂都被染上了淡淡的红。

“太阳要出来了!”叶宋举着电筒往东边跑了两步,电筒光在红云上扫过,“快看!云边上亮起来了!”

他们都跟着往前跑了几步,站在小河沟的土桥上,看着东边的天空。深红色的彤云被越照越亮,边缘开始发白发金,像燃烧的火焰,从地平线往上蔓延。风里的凉意好像淡了些,松脂的焦香里混进了泥土的腥气,还有远处稻田里的稻茬香。

“走快点,太阳出来前能到学校!”叶不凡带头往前走,脚步却比刚才轻快了。心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悸动,叶月英的靠近、软软的触感、发间的香味,像天上的彤云一样,在心里铺开一片暖暖的红。叶碧芬拍他后背的力道、看他的眼神,也像颗小石子,在心里漾起圈圈涟漪。

他们踩着越来越亮的天光往前走,胶球的火苗渐渐弱了,因为太阳已经探出了头。先是一道金边,然后是半个圆,最后整个太阳跳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铺天盖地洒下来,把天上的云彩染成了金红、橘黄、粉白,刚才的深红色彤云变成了镶着金边的红绸,在蓝天上飘着,美得让人说不出话。

路边的野草上霜水被阳光一照,化成了水珠,亮晶晶的;田埂上的泥土被晒得暖暖的,散发出潮湿的土腥味;远处的村庄升起了炊烟,在晨光里笔直地往上飘,像白色的带子。他们手里的电筒早就关了,胶球的火苗也灭了,只剩下木棍顶端的黑色焦痕,还带着松脂的余香。

走到学校门口时,晨读的铃声正好响了。他们站在操场边的老榕树下,回头看东边的天空,云彩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白云,只有远处还残留着一丝粉红,像被太阳吻过的痕迹。但叶不凡心里清楚地记得,刚才那片深红色的彤云,那些像红绸、像辣椒、像嫁衣、像奖状的云彩。

早读课上,叶不凡盯着课本上的字,眼前却总浮现出清晨的云彩。深红色的彤云在晨光里流动,像有生命一样;叶月英埋在他肩膀的发顶,软软的;叶碧芬皱着眉拍他后背的样子,清清爽爽的。这些画面混在一起,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

叶不凡见过无数次云彩,有夏天的雷雨云,有冬天的卷云,有春天的桃花云,却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晨云——深红色的彤云在墨蓝的天空里铺开,边缘镶着金边,像把整个秋天的暖都藏在了里面,还藏着少年时最青涩、最真挚的悸动,藏着田埂上的脚步声、胶球的噼啪声,和那个永远不会忘记的、被晨云照亮的清晨。

很多年后,当叶不凡想起五年级的深秋,最先浮现在眼前的不是课本上的字,不是责任田的庄稼,而是那片深红色的彤云,和晨雾里同伴们的身影——叶月英发红的耳朵,木生举着胶球的笑脸,还有那阵混着松脂香和心跳声的冷风。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像天上的星星,无论过多少年,都在心里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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