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北荒原，夜色深沉，火光映天。
十几名 室韦侍卫 ， 怀着 必死的决心 ， 调转马头 ， 疯狂地 冲向 秦霄贤 ！ 他们 挥舞着 弯刀 ， 发出 绝望的 嚎叫 ， 试图 用 自己的 血肉之躯 … 阻挡住 这支 可怕的 追兵 ！ ！
然而 … 秦霄贤 根本 没有 丝毫 与他们 缠斗的 意思 ！ ！ 他的 目标 … 自始至终 … 都 只有 一个 — ！ ！ 前方 那个 亡命奔逃的 … 室韦大可汗 ！ ！ ！
“不要管他们 ！ ！ 直线 冲刺 ！ ！ 目标 — ！ ！ 敌酋 ！ ！ ” 秦霄贤 大吼一声 ， 猛地 一夹 马腹 ！ ！ 他 胯下的 战马 … 如同 离弦之箭 一般 … 骤然 加速 ！ ！ 竟然 … 直接从 那十几名 侍卫 组成的 薄弱防线 的 缝隙中 … 强行 穿了过去 ！ ！ 他 身后 的 突击队员 们 … 也 有样学样 … 根本 不理会 两侧 砍来的 弯刀 … 只是 伏低身子 … 拼命 催动 战马 … 紧跟着 秦霄贤 … 一冲而过 ！ ！
“混蛋 ！ ！ 他们 … 他们 无视我们 ！ ！ ” 为首的 侍卫长 一刀 劈空 ， 看着 绝尘而去的 追兵 ， 气得 差点 吐血 ！ ！ 他 声嘶力竭地 吼道：“ 快 ！ ！ 追 ！ ！ 绝不能 … 让他们 追上 大汗 ！ ！ ”
于是 … 荒诞的 一幕 出现 了 … 在 这片 广阔的 荒原上 … 室韦可汗 在 最前面 … 没命地 狂奔 … 秦霄贤 率领 精锐 突击队 … 在后面 紧追不舍 … 而那 十几名 室韦侍卫 … 则 气喘吁吁地 … 吊在 最后面 … 拼命 追赶 … 形成了一条 奇特而 紧张的 … 追逐链 ！ ！
跑在 最前面的 咄吉可汗 … 此刻 … 已经 快要 崩溃了 ！ ！ 他 能 清晰地 听到 … 身后 越来越近的 … 马蹄声 ！ ！ 他 胯下的 宝马 … 虽然 神骏 … 但 经过 连日的 征战 和 今晚的 惊吓 … 也已经 露出了 疲态 … 速度 明显 慢了下来 ！ ！ 而 身后的 追兵 … 骑乘的 … 似乎 是 精心挑选的 … 以 耐力 见长的 河曲马 … 反而 越追 越近 ！ ！
“难道 … 难道 我 孛儿帖·咄吉 … 堂堂 室韦大可汗 … 今天 … 真的要 死在这 片 荒郊野岭 … 死在 一群 无名小卒的 手里 吗 ？ ！ ！ ” 一股 巨大的 不甘 和 屈辱 … 涌上 他的 心头 ！ ！ 他 猛地 一拉 缰绳 ！ ！ 战马 发出一声 嘶鸣 … 人立而起 ！ ！ 竟然 … 调转了 马头 ！ ！
“吁 —— ！ ！ ” 咄吉可汗 勒住 战马 ， 强行 压下 心中的 恐惧 ， 努力 摆出 一副 威严的 样子 ， 对着 疾驰而来的 秦霄贤 … 用 生硬的 汉语 … 高声 喝道：“ 来将 ！ ！ 可敢 … 留下 姓名 ！ ？ ！ 本汗 … 刀下 … 不斩 无名之鬼 ！ ！ ”
他 心想 ： 就算 要死 … 也 要死 在 … 堂堂正正的 … 决斗 之中 ！ ！ 死在 冲锋的 路上 ！ ！ 绝不能 … 像 一只 兔子 一样 … 被 追死 ！ ！ 那 太 窝囊了 ！ ！
秦霄贤 见状 … 也 猛地 一勒 缰绳 … 抬手 示意 身后 的 队伍 停下 。 他 冷冷地 看着 不远处 的 室韦可汗 ， 声音 平静 却 带着 不容置疑的 威严 ： “ 我 … 乃 八义集人民军 … 晋南野战支队 … 突击队 队长 … 秦霄贤 ！ ！ ”
“咄吉可汗 ！ ！ 我 现在 … 给你 最后一个 机会 ！ ！ ” 他 厉声 说道 ： “立刻 … 放下武器 ！ ！ 下马 投降 ！ ！ 我们 人民军 … 优待俘虏 ！ ！ 保证 … 不伤你 性命 ！ ！ ”
“如若 … 再敢 顽抗到底 … ！ ！ ” 他 的 声音 陡然 变得 冰冷刺骨 ： “ … 就地 … 格杀勿论 ！ ！ ！ ”
“投降 ？ ！ 哈哈哈 … ！ ” 咄吉可汗 发出 一阵 凄厉的 狂笑 ： “ 我 草原儿郎 … 只有 … 战死的 可汗 ！ ！ 绝没有 … 跪地求饶的 可汗 ！ ！ ”
他 猛地 拔出 腰间的 金刀 ， 对着 身后 刚刚 追上来的 那十几名 侍卫 … 挥了挥手 ， 用 室韦语 吼道 ： “你们 … 都 退下 ！ ！ ”
然后 ， 他 用 刀尖 指向 秦霄贤 ， 脸上 露出 一种 近乎 虔诚的 … 决绝之色 ： “ 秦队长 ！ ！ 我们 草原上 … 有一个 古老的 规矩 ！ ！ 那 就是 … ‘ 英雄 的 决斗 ’ ！ ！ 一旦 发起 … 便 只有 一方 … 认输 … 或者 … 战死 … 才能 停止 ！ ！ ”
“现在 … 我 … 室韦部 大可汗 … 阿史那·咄吉 … 正式 向你 … 发起 决斗 ！ ！ ！ 你 … 可敢 应战 ？！ ！ ！ ”
他 死死地 盯着 秦霄贤 … 期盼着 对方 能 答应 … 这样 … 他 或许 还能 有一线生机 … 甚至 … 趁乱 … 找机会 … 逃走 ！ ！
然而 … 秦霄贤 闻言 … 嘴角 却 勾起一丝 … 讥讽的 冷笑 ！ ！ 他 猛地 … 翻身 下马 ！ ！ 这个 动作 … 让 咄吉可汗 心中一喜 ！ ！ 以为 对方 要 接受 决斗 了 ！ ！
但 紧接着 … 秦霄贤 的 话 … 却 像 一盆 冰水 … 狠狠地 浇在了 他的 头上 ！ ！
“全体都有 ！ ！ 听我命令 ！ ！ ” 秦霄贤 的声音 … 冰冷 而 果断 ！ ！ “ 第一小队 ！ ！ 立刻 包围 这些 侍卫 ！ ！ 解除 他们的 武装 ！ ！ 如有 反抗 … 格杀勿论 ！ ！ 第二 、 第三小队 ！ ！ 随我 … 抓捕 敌酋 ！ ！ 要 活的 ！ ！ 行动 ！ ！ ”
“你 … 你 … ！ ！ ” 咄吉可汗 简直 不敢相信 自己的 耳朵 ！ ！ 他 气得 浑身发抖 ， 指着 秦霄贤 … 破口大骂 ： “ 你 … 你 不讲 武德 ！ ！ ！ 竟然 … 竟然 不守 决斗的 规矩 ！ ！ ！ 你们 康人 … 果然 都是 … 卑鄙无耻的 小人 ！ ！ ！ ”
“武德 ？ ！ ” 秦霄贤 嗤笑一声 ， 眼神 中 充满了 不屑 ： “ 在 战场 上 … 只有 胜利 和 失败 ！ ！ 只有 活着 和 死亡 ！ ！ 哪来的 什么 … 狗屁 武德 ！ ！ ！ 你的 那一套 … 还是 留着 … 到 战俘营里 … 慢慢 讲吧 ！ ！ ！ 给我 上 ！ ！ ”
话音刚落 ！ ！ 他 身后 的 突击队员 们 … 立刻 如同 猛虎下山 一般 … 分成了 两拨 ！ ！ 一拨 扑向 那十几名 目瞪口呆的 侍卫 ！ ！ 另一拨 … 则 在 秦霄贤的 带领下 … 朝着 咄吉可汗 … 包围了 过去 ！ ！ ！
“混蛋 ！ ！ ” 咄吉可汗 看到 这一幕 … 吓得 魂飞魄散 ！ ！ 他 原本 还 指望 用 “ 决斗 ” 拖延 时间 … 或者 寻找 机会 … 没想到 … 对方 根本 不吃 这一套 ！ ！ 直接 就要 群殴 活捉 他 ！ ！ ！
“幸亏 … 本汗 … 反应快 啊 ！ ！ ” 他 心中 一阵 后怕 ！ ！ 几乎 是 在 秦霄贤 下令的 同时 … 他 就 猛地 一扯 缰绳 ！ ！ 身体 如同 猿猴一般 … 灵活地 … 再次 翻身上了 马背 ！ ！ 然后 … 狠狠地 一鞭子 … 抽在 了 马屁股上 ！ ！ ！
“驾 ！ ！ ！ ” 战马 吃痛 … 发出一声 悲鸣 … 猛地 窜了 出去 ！ ！ ！
“想跑 ？ ！ ！ ” 秦霄贤 眼神 一凝 ！ ！ 但他 刚刚 下马 … 再 上马 … 已经 耽误了 宝贵的 一两秒钟 ！ ！ 就 在这 电光火石之间 … 那 咄吉可汗 … 竟然 已经 冲出去了 十几步 远 ！ ！ ！
“妈的 … ！ ” 秦霄贤 忍不住 骂了一句 ！ ！ 他 一边 迅速 上马 ， 一边 看着 对方 那 流畅无比 的 上马动作 … 心中 也不由得 暗叹 ： “果然 是 在 马背上 长大的 … 这 上马的 速度 和 熟练度 … 真是 … 快得 离谱 ！ ！ ”
“队长 ！ ！ 追不追 ？ ！ ！ ” 旁边的 战士 急声 问道 。
“追 ！ ！ 当然 要追 ！ ！ ” 秦霄贤 咬牙道 ： “ 留下 一个小队 ！ ！ 把 这些 俘虏 … 全部 押送回 晋阳城 ！ ！ 其他 人 … 跟我 继续 追 ！ ！ 不到 黄河 … 心不死 ！ ！ ”
然而 … 就在 他们 再次 开始 追击 后 … 仅仅 过了 不到 一炷香的 功夫 … 前方 … 突然 出现了 … 一支 规模 不小的 … 室韦骑兵 巡逻队 ！ ！ 看 旗号 和 装束 … 似乎 是 … 阴山部 的 人马 ！ ！ ！
“救命 ！ ！ 快 救 本汗 ！ ！ 我 是 咄吉可汗 ！ ！ ” 亡命奔逃的 咄吉可汗 … 如同 抓住了 救命稻草 一般 … 用 尽 全身力气 … 嘶声 喊道 ！ ！ ！
那支 巡逻队 … 显然 是 被 这边的 动静 吸引过来的 … 听到 喊声 … 再 定睛一看 … 顿时 大惊失色 ！ ！ 他们 立刻 认出了 … 那个 狼狈不堪的 人 … 竟然 真的 是 … 他们 的大汗 ！ ！ ！
“是 大汗 ！ ！ 快 ！ ！ 保护 大汗 ！ ！ ” 巡逻队长 一声令下 … 上百名 骑兵 … 立刻 呼啸着 … 迎了上来 … 迅速 地将 咄吉可汗 … 保护在了 队伍 中央 ！ ！ ！
秦霄贤 远远地 看到 这一幕 … 心中 … 不由得 … 长叹 一声 … ！ ！ 他知道 … 机会 … 已经 失去了 ！ ！ 面对 上百名 … 严阵以待的 室韦骑兵 … 自己 这边 … 区区 几十人 … 根本 不可能 … 再 抓到 或者 杀死 对方 了 … 强行 进攻 … 只会 造成 无谓的 伤亡 … ！ ！
“停止 追击 ！ ！ ” 他 猛地 举起 手臂 ， 沉声 下令道 。 他 深深地 看了一眼 … 远处 那个 被 重重保护起来的 … 身影 … 眼中 闪过一丝 遗憾 … 但 随即 … 便 恢复了 冷静 。
“发信号 ！ ！ 通知 各 突击小组 … 立刻 脱离战斗 ！ ！ 撤回 晋阳城 ！ ！ 任务 … 结束了 ！ ！ ”
“咻 —— 嘭 ！ ！ ” 一枚 绿色的 信号弹 … 腾空而起 … 在 夜空中 … 炸开 了一朵 … 醒目的 花朵 ！ ！ ！
看到 信号 … 散布在 室韦大营 各处 … 还在 制造 混乱 的 其他 突击队员 … 开始 有条不紊地 … 交替掩护 … 迅速 向 晋阳城 方向 撤退 … ！ ！
而 此刻 … 被 救下的 咄吉可汗 … 瘫软在 马背上 … 大口大口地 喘着粗气 … 回头 望着 秦霄贤 他们 撤退的 方向 … 脸上 充满了 … 后怕 、 愤怒 … 以及 … 一丝 难以言喻的 … 心悸 ！ ！ 他 心里 暗暗 想道 ： “这群 康人 … 心眼 … 果然 多得 很 啊 … ！ 完全不 按 规矩 出牌 ！ ！ 幸亏 … 幸亏 本汗 反应快 … 跑得 也快 … 要不然 … 今天 … 真要 成了 他们的 俘虏 … 那 … 本汗 这 一世英名 … 可就 全毁了 ！ ！ 草原上 … 那些 虎视眈眈的 部落 … 肯定会 趁机 … 夺了 我的 汗位 ！ ！ ”
想到这里 … 他 更是 一阵 恶寒 … 拼命地 抽打着 马鞭 … 催促着 队伍 … 赶紧 离开 这个 让他 差点 丧命的 … 鬼地方 ！ ！ ！ 他 现在 … 只想 尽快 回到 安全的 … 阴山部 大营 … 然后 … 再从长计议 … ！ ！
秦霄贤 站在 原地 … 默默 地看着 室韦人 护送着 他们的 可汗 … 消失在 了 夜色中 … 他 知道 … 今晚 的 行动 … 虽然 重创了 敌人 … 烧毁了 大量的 粮草 军马 … 但 … 终究 还是 … 功亏一篑 … 没能 留下 那条 … 最大的 鱼 … ！ ！
“可惜了 … ” 他 低声 喃喃道 … 但 随即 … 他 便 挺直了 身躯 … 眼中 重新 燃起了 坚定的 光芒 ： “不过 … 经此 一役 … 室韦人 … 短时间内 … 应该 不敢 再 轻易 进攻 晋阳城 了 … 我们 … 赢得了 宝贵的 … 喘息时间 ！ ！ ”
“撤 ！ ！ 回城 ！ ！ ” 他 调转马头 … 最后 看了一眼 那片 依旧 火光冲天的 室韦大营 … 率领着 突击队 … 向着 晋阳城 … 疾驰而去 … ！ ！ 今晚 的 战斗 … 还 没有 结束 … 等待 他们的 … 将是 … 更加 严峻的 … 守城之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