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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野蔷薇的香吹进来时,安燠正捏着系统面板的边缘晃了晃。

淡金色的数字在她指尖发颤,【990】三个金漆大字像是被春风吹得摇晃的灯笼,映得她狐狸耳朵尖都泛起暖光。

“程郎你瞧,”她戳了戳面板,尾巴尖不自觉卷住身侧程砚的手腕,“当年在青丘洞睡觉签第一回时,我还琢磨着能苟过孙悟空的棍子就算烧高香,谁成想这小懒虫(她给系统起的外号)藏着这么大的后手。”

程砚正用指节给小熊崽揉被冻硬的桂花糕,闻言抬眼:“还差一次?”

“嗯。”安燠屈指敲了敲面板上闪烁的“剧本置换”四个字,狐狸眼眯成月牙,“系统说要激活这功能,得凑够整千次签到。最后一签的地点讲究得很——既得是我躺平不动的地儿,又得是能撬动命盘的关键节点。”她突然坐直,石床上的狐裘被带得窸窣作响,“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穿书醒过来的那个山洞石床!”

程砚的手顿在小熊崽头顶。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安燠的地方——她裹着沾露的狐裘蜷在石床角落,明明被原着剧情压得喘不过气,偏要端着昆仑山仙子的清冷架子,连被他撞破偷吃山杏都要嘴硬说“本仙子在品鉴灵果”。

“那洞如今荒着,”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但山风穿堂,夜里凉。”

“所以要麻烦程郎啦。”安燠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尾巴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我用影蜕衣布个结界,你再引点地脉热流过来,保持洞内恒温如春。这样我往石床上一躺,睡足半个时辰,就算完成最后一签。”她突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系统说这签要是成了,能把咱们被天道钉死的‘反派剧本’撕了重写。往后小团子不用躲在补天石里,咱们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当妖怪清剿——”

“夫人想的,就是我要做的。”程砚打断她的絮叨,掌心覆上她后颈,体温透过狐裘渗进来,“你去布置结界,热流的事我来。”他低头戳了戳趴在安燠膝头打哈欠的小熊崽,“小馋猫跟我去搬暖玉垫,别扰你娘睡觉。”

小熊崽立刻举起爪子:“搬十块!要最大的!”

等安燠抱着影蜕衣来到那处荒洞时,石床已经裹上了三层暖玉垫,洞壁的石缝里渗出细密的热雾,像给整座山洞罩了层温柔的棉絮。

她摸着石床的温度,回头对跟进来的程砚笑:“程郎这地脉热流引的,比我当年在青丘洞烧的暖香还舒服。”

“那是。”程砚挠了挠后颈,耳尖泛红,“当年看你裹着狐裘还抖,我就偷偷研究过怎么给山洞升温——”他突然顿住,轻咳一声,“快躺下吧。系统说要三个时辰?我在洞外守着,谁都吵不着你。”

安燠躺上石床,影蜕衣在她身周浮起,化作半透明的狐影。

她望着洞顶垂落的钟乳石,突然抓住程砚欲收回去的手:“程郎,要是...要是这最后一签出岔子...”

“不会。”程砚俯身吻了吻她额头,“你躺赢了九百九十回,这一回也必定是躺赢。”他退到洞外,背靠着洞壁坐下,钉耙横在膝头,“睡吧,夫人。等你醒了,咱们就去把小团子的周岁宴办了——他前天还念叨着要吃蜂蜜蛋糕。”

安燠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程砚被暖雾染成金色的侧影,和他膝头那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系统提示音在她沉入梦乡时响起,像是春蚕食叶般细碎:【正在加载最终场景……倒计时:六个时辰】

而此时的不周山外,三十六路天兵正列阵云头。

李靖手持“正统清源”令旗,旗面绣的“斩妖除魔”四个金字被罡风刮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山门前那个扛着钉耙的身影,皱眉道:“程砚,你不过是个下界山神,何苦为个妖女——”

“我夫人不是妖女。”程砚打断他,钉耙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震得山门前的古松落了片叶子,“她是我道侣,是不周山的守山夫人,是小团子的娘。”他仰头望向云头,声音不大,却像滚过山谷的闷雷:“今日她在改命,谁要扰她睡觉——”他拍了拍钉耙上的红缨,“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整座不周山突然震动。

山脚下的野蔷薇藤顺着山门疯长,片刻间缠满三十六路天兵的云头;山涧的溪流逆着山势奔涌,在程砚脚边汇成龙形水纹;连天上的云层都凝成八卦阵形,中心恰好罩住安燠所在的荒洞。

程砚抬头,看见云阵里有金光流转,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在苏醒。

他忽然笑了,低头摸出怀里的桂花糕——方才小团子硬塞给他的,说是“给爹爹守关时垫肚子”。

而在那座荒洞里,安燠的睫毛轻颤。

她沉入梦境的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碎片:有孙悟空的金箍棒破空而来,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掀起火焰,有她自己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系统的提示音混着这些碎片,在她意识深处响起:【最终场景加载完成,正在连接命运节点……】当安燠的意识坠入混沌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金箍棒划破空气的寒光。

那是她穿越到书中后第一次直面死亡——石洞里的狐裘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孙悟空的棒风已经掀翻了桌上的茶盏。

她想躲避,却被原着剧情束缚得无法动弹,指尖刚碰到腰间的定身桃,金箍棒就带着风雷之势砸向她的心口。

“不!”她在梦中喊出声来,尾椎骨传来熟悉的灼痛——这是系统启动“众口成真”时的征兆。

她咬破舌尖,嘴里弥漫开血腥味,对着那道金光吼道:“玉面夫人没死!她……她躲进了青丘密洞!”

话音刚落,金箍棒突然偏了三寸,砸在她身旁的石壁上。

飞溅的碎石擦过她的耳尖,疼得她缩了缩脖子,系统面板却跳出了醒目的红色提示:【签到积分 - 100】。

她抹了一把冷汗,这才发现自己正跪在血泊之中——刚才那个被挖心的“她”,正缓缓化作青烟消散。

下一个片段来得更快。

程砚的钉耙断成了两截,他后背抵着不周山的山门,胸前插着七根天兵的降魔杵。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他却还在笑着,朝着云端喊道:“我夫人还在改变命运……你们动她一根毫毛试试看?”

安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她扑过去想拔出他胸口的杵,指尖却穿透了他的身体——这是命运碎片,并非真实场景。

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程砚没死!他……他用熊妖的本体扛下了所有的伤!”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积分 - 100】。

程砚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再次出现时,他正抱着断耙坐在山门前吃着桂花糕,嘴角沾着糖渣,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第三个片段是在祠堂。

刻着“不周山守山大神程砚”的石碑被劈成了两半,小团子缩在补天石里哭泣,声音沙哑得像小奶猫:“爹爹呢?娘亲呢?” 安燠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她深吸一口气,喉咙颤抖着说道:“祠堂没塌!石碑……石碑被野蔷薇藤缠住了!” 当系统面板的数字跳到【100】时,祠堂的断壁突然冒出了绿芽,野蔷薇藤紧紧缠住了劈碑的雷火,石碑上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第九百九十九次逆转完成时,安燠的意识几乎要消散成星星点点。

她瘫倒在混沌之中,听到系统的机械音带着一丝颤抖:【终极成就“我命由我不由天”激活!

请选择替换项:A. 删除宿主反派身份记录 \/ b. 重写一段关键天命事件】

“选 b。”她想都没想就说道,“我要修改《大雷音劫》第三百二十七回——‘玉面夫人伏诛’。” 系统询问原因,她笑了,尾巴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狐火:“因为……我想让所有说我是妖女的人,自己把嘴缝上。”

下一瞬,三界中所有藏有《大雷音劫》的书籍都出现了异常。

在普陀山的藏经阁里,老龟正翻着书打瞌睡,书页突然金光闪耀,烫得它缩回了壳里;在方寸山的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刚要讲解“三灾利害”,桌上的话本“唰”地翻到了新的一页,他扶了扶眼镜:“这……玉面夫人什么时候成了守妄使?” 最离谱的是孙悟空,他正蹲在花果山吃桃子,紧箍咒旁边突然多出了几行小字,他挠着耳朵念道:“帮助取经人破局……俺老孙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儿?” 金箍棒“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飞了一群山雀。

洞外的紫气比之前更加浓郁。

程砚正举着钉耙与天兵对峙,忽然看见云端滚来一片紫霞,托起了一顶凤辇。

凤辇上挂着十二串珊瑚铃铛,风吹过,铃铛叮铃作响,竟比小团子敲的拨浪鼓还要响。

李靖的令旗“啪”地掉落在云头——旗面上“斩妖除魔”四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守山护道”。

“程某这是……要接旨吗?”程砚摸着后颈,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他刚想后退,凤辇里飘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唰”地展开,竟是用蜂蜜写的,甜得他喉结动了动。

圣旨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不周山守山双神程砚、安燠,护界有功,特赐……特赐十坛百花蜜!” 程砚忍不住笑出了声,把钉耙往地上一杵:“这圣旨倒像是小团子写的。”

洞里的安燠正在伸懒腰。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影蜕衣化作流光钻进了袖口,系统面板“叮”的一声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小懒虫退休啦”的气泡提示。

石床温暖得像晒过的被子,她摸了摸枕边——果然躺着半块桂花糕,还带着程砚掌心的温度。

“夫人!”洞外传来风箱似的喘气声,程砚撞开洞门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本冒烟的《天律修订版》。

他的头发乱得像被熊瞎子挠过一样,钉耙上还挂着半片野蔷薇花瓣,“你猜怎么着?咱们的名字……一起刻进守山双神碑了!” 他蹲下来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刚才天兵都吓傻了,李靖那老头一直念叨着‘天命所归’,现在正带人给祠堂修围墙呢!”

安燠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云端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哭嚎。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肉球扒着云边往下看,藕节似的小胳膊挥舞得像拨浪鼓:“娘——!爹爹——!” 是小团子!

他不知何时从补天石里钻了出来,穿着程砚做的小熊肚兜,头顶的呆毛被风吹得乱翘,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蜂蜜。

“小馋猫!”程砚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伸手接住往下掉的小团子。

小团子扑进他的怀里,却挣扎着要往安燠那边够,圆滚滚的小手指戳着她的鼻尖:“娘亲睡太久了!芽芽等困了!” 安燠笑着接过他,发现他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蜜里的琥珀,明明刚刚哭过,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程砚掰他的小手都不躲开。

山风卷着野蔷薇的香气吹了进来,把洞外天兵拆旗的声音、小熊崽的嘟囔声,还有程砚偷偷往她兜里塞桂花糕的窸窣声,都揉成了一团暖融融的雾气。

小团子突然伸出肉乎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朱砂痣,像一朵刚绽放的野蔷薇。

他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娘亲……真香。”

安燠没有注意到,小团子的指尖在她眉心停留时,有一缕极其微弱的金芒闪了闪。

那光芒像一颗种子,正顺着她的血脉向下钻去,最后停在了她心脏的位置——那里,正静静地躺着半块未激活的补天石残片。

安燠正被小团子软乎乎的手指戳得发痒,忽觉他肉嘟嘟的掌心一收,整颗小脑袋突然转向山腹方向。

琥珀色的眼睛里浮起两簇细碎的光,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拨弄他的小奶膘——那是他每次闻到蜂蜜罐子被打开时才会有的神情。

“芽芽?”她屈指刮了刮他鼻尖,“莫不是又馋了?洞外蜂窝还没补好呢。”

小团子却不为所动,藕节似的胳膊直愣愣往前伸,指尖精准点向洞壁最深处。

那里垂着老藤编的门帘,藤蔓间结着野山梨,按理说该是清清爽爽的果香,此刻却像有人在帘后撒了把花椒面,安燠的狐尾尖莫名泛起麻意——那是她穿书那年坠落的“断渊裂口”,被程砚用三百年野藤封了整整三年。

“夫人,”程砚的钉耙尖突然在地上划出火星,他方才还挂着笑的熊耳朵慢慢竖起来,“这崽子的眼神……像我巡山时撞见地脉异动的老龟。”

话音未落,小团子突然咯咯笑出声。

他穿着小熊肚兜的小脚丫在安燠膝头一跺——那力道轻得像片花瓣落雪,可整座不周山的山心却嗡地颤了。

石床底下的清泉突然倒流,洞外野蔷薇的花枝齐刷刷弯向山腹,连程砚钉耙上挂的半片花瓣都飘起来,在空中画出个金色的小漩涡。

安燠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系统退休前最后那句“小懒虫退休啦”突然在耳边炸响,她猛地想起三个月前系统面板一闪而过的提示:【场景:地脉脐眼|隐藏签到点未激活|当前限制:宿主靠近即触发“观妄者”记忆回溯】。

那时她试着摸了摸断渊裂口的藤蔓,眼前就闪过血雾——穿书前的自己跪在青石板上,背后有柄淬了冰的剑正穿透心脏,有人在她耳边冷笑:“谁让你记了不该记的天机?”

她以为是穿越后遗症,此刻才惊觉那温热的血滴溅在脸上的触感,比昨天程砚偷塞给她的桂花糕还要真实。

“程砚,”她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掌心的茧里,“那裂口……可能不是普通地缝。”

程砚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这是熊妖觉醒本体时才会有的反应。

他单手托起小团子,钉耙往肩头一扛:“我背你去。崽崽要是再闹,就揪他耳朵。”

小团子却乖得反常。

被程砚举高时,他肉乎乎的小腿还晃了晃,可当三人走到断渊裂口前时,他突然抿住粉嘟嘟的嘴唇。

安燠这才发现,藤蔓封死的石墙上爬满了暗纹,像被虫蛀过的天书,而小团子每落一只脚,脚底板就会压出淡金色的符纹,恰好和石墙暗纹严丝合缝。

“这是……”程砚的声音发哑,“我守山时学的‘封印步序’。当年不周山被洪水冲垮,老山神就是用这步法引地脉归位。可我学了三百年,最多只能踩出半套。”

小团子歪着脑袋看他,突然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熊耳朵。

程砚还没来得及躲,就见小崽子的另一只脚又落下去——这次符纹连成了串,像条发光的金链子,“咔”地绷断了最粗的藤蔓。

山风猛地灌进来。

安燠被吹得眯起眼,却在睁眼的刹那倒抽冷气——裂口深处不是她想象中的深渊,而是座被藤蔓裹成茧的石殿。

石殿穹顶刻着十二星宿图,中央的石台上,半块补天石正泛着幽光——和她心脏里躺着的那半块,严丝合缝能拼成一轮圆月。

“嗷呜——”小团子突然扑向石台,口水滴在石殿地面,“娘亲的石头!芽芽帮娘亲拿!”

程砚刚要拦,就见石殿四壁突然渗出黑雾。

黑雾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安燠的后颈寒毛全竖起来——那是她前世濒死时,听见的刽子手脚镣声。

“小心!”她拽过程砚的钉耙就要往前冲,却被程砚一把捞进怀里。

他的熊毛蹭得她鼻尖发痒,声音却沉得像压了块山岩:“崽崽的步子能破封印,我抱着他走。你跟着,踩我脚印。”

三个人影在黑雾里慢慢移动。

小团子每踩一步,黑雾就退开三尺,符纹在他脚下开出金色的花。

当他第三次踩中石殿中央的星图时,整座不周山突然发出闷吼。

安燠的心脏剧烈跳动,她清楚地感觉到,心脏里的补天石残片在发烫——不是疼,是欢喜,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在叩门。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昆仑墟。

正在给玉帝献茶的金童手一抖,茶盏“当啷”摔碎。

十二根刻着“镇”字的玄铁巨柱突然震颤,柱身上的“轮回”二字像被火烤过的蜡,正缓缓融化。

“这是……地脉共鸣?”千里眼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可地脉最旺的不周山,怎么会……”

而不周山石殿里,安燠望着小团子脚下最后一道符纹亮起,突然想起程砚去年送她的“空愿囊”——那是用青丘狐尾毛织的锦囊,说能装下“没说出口的愿望”。

此刻锦囊正躺在她的袖袋里,轻轻发烫。

她望着石台上的补天石,又望了望怀里正啃自己手指的小团子,忽然笑出声。

程砚回头看她,就见她眼睛亮得像刚下过雨的山涧:“程大憨,我好像知道,这空愿囊该装什么了。”安燠指尖刚触到袖中那团毛茸茸的触感,后槽牙就先酸了——程砚去年用她掉的狐尾毛织锦囊时,非说要“装下夫人所有没说出口的心愿”,她当时笑他傻,说狐狸哪有什么未说出口的,话痨属性早把肚皮掏干净了。

此刻这锦囊烫得她掌心发红,倒像在反驳:你看,这不就有个藏了三百年的大秘密?

“程大憨,搭把手。”她扯过程砚的袖子擦了擦掌心薄汗,另一只手把空愿囊倒提在石殿裂口上方。

程砚的熊耳朵抖了抖,钉耙往地上一杵就凑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夫人要变戏法?前儿你说要把蜂窝糖霜藏这儿,我可没偷——”

话音未落,空愿囊突然发出“嗡”的轻鸣。

原本软塌塌的狐毛纹路泛起银光,接着“扑棱扑棱”飞出无数鹅黄纸片,像被春风卷着的蝴蝶,在石殿穹顶盘旋。

安燠仰着头,看清纸片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她三年前在山脚下土地祠看到的,百姓用黄纸写的冤状:“张猎户被狼妖啃了腿,里正说他活该没上供”“王寡妇的儿子被收进仙门当杂役,三年没捎信”“李秀才的状子被府尹扔进茅坑,说‘草民也配喊冤’”……

“这是……”程砚的钉耙“当啷”落地,他伸手去接飘到面前的纸片,指腹刚碰到纸角,那黄纸就“唰”地窜起来,和其他纸片拼成一幅残缺星图。

安燠的心跳漏了半拍——这图案她在系统退休前的碎片记忆里见过,是《天机录》最后一页被撕走的“人间监录篇”。

“原来我不是什么该被抹除的反派。”她喉咙发紧,指尖轻轻抚过星图缺口,“是有人怕这世间的哭声被听见,所以给我编了个‘玉面夫人’的烂剧本。”

程砚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

他掌心的茧子磨得她有点疼,声音却软得像刚熬好的蜂蜜:“夫人要掀了这剧本?我扛钉耙给你砸场子。”

安燠仰头看他,见他熊耳朵尖都红透了——每次他说掏心窝子的话,耳朵就会暴露情绪。

她吸了吸鼻子,把小芽从程砚怀里接过来:“不是砸场子,是让这世道……听听该听的声音。”她蹲下来,把小团子放在石台上,“芽芽,帮娘亲按按这儿好不好?就像你上次按蜂蜜罐子那样。”

小芽歪着脑袋,粉嘟嘟的手指戳了戳她鼻尖,又看了看石台上的补天石残片,突然“咯咯”笑出声。

他肉乎乎的小手按在石面时,安燠感觉脚下的地脉像活了过来,顺着她的狐尾尖往上窜,在脊椎骨上敲出清脆的鼓点。

下一刻,地底下传来细若蚊蝇的呢喃。

“税吏又来抢秋粮了,我家的稻穗还没晒干……”

“阿姐的尸骨沉在河底,河神说要三牲才肯捞人……”

“那道题我明明答对了,主考官说我名字带‘妖’字不吉利……”

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无数条细线缠上安燠的手腕。

她这才发现,那些黄纸冤名组成的星图正在缓缓转动,每转一圈,地底的低语就响上三分。

程砚的钉耙突然自动浮起,铁齿上的锈迹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守”字——那是他从未跟她提过的,守山大神的本命刻纹。

“夫人,”程砚的声音发哑,他伸手接住一缕飘到面前的白发——那是个老妇人的哭腔,“这些……都是被神仙们当‘无关紧要’扔了的?”

安燠没说话。

她的狐尾不受控制地炸开,每根毛尖都泛着银光——这是青丘狐族觉醒本命神通的征兆。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比她之前签到时的电子音响了十倍:【场景:初啼破妄|触发隐藏签到·第九百九十九次补全|奖励已发放至袖中玉符】

她这才想起,袖中还躺着块三年都没激活的空白玉符。

此刻那玉符烫得像块炭,她刚抽出来,符面就浮现出金色篆文:【身份认证完成:青丘守妄使(实职)】。

篆文游动间,她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原来她不是什么穿书的倒霉蛋,是被天庭抹了记忆的“天地耳目”,专门记录人间疾苦,防止神仙滥用职权。

而那个“玉面夫人”的反派剧本,不过是有人怕她记起职责,特意编来让她“死得合规矩”的。

“原来我早该……”她攥紧玉符,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石台上,“早该听见这些哭声的。”

程砚蹲下来,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现在听见也不晚。夫人你看——”他指向石殿穹顶,那些黄纸冤名组成的星图已经补全,“这星图亮得比我见过的所有仙术都好看。”

小芽突然“啊”了一声,他的小手底下渗出金光,补天石残片“嗡”地飞起来,和安燠心口的那半块合二为一。

整座不周山都在震动,安燠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冲上头顶——那是属于守妄使的权柄,像根定海神针,把她这些年的惶惑、委屈、不甘全钉在了实处。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天庭藏经阁。

蒙尘千年的檀木架突然发出“咔”的轻响,最顶层那本《监天司秘档》自动翻到首页。

正在打扫的金童被吓了一跳,扫帚“啪”地掉在地上——首页用朱笔写着:“代行者:安氏燠,权限等级——等同副帝君。”墨迹未干,还在缓缓晕开。

“这……这不可能!”金童慌慌张张去扶扫帚,却见秘档又自动翻了几页,“上一任守妄使还是尧帝时期的……”

不周山石殿内,安燠握着补全的补天石,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清越的鹤鸣。

程砚眯起眼望向上方:“夫人,山门外的云……好像在排阵?”

安燠抬头,就见原本雪白的山云正缓缓分开,露出一线金光。

那光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根金线,正从九霄直贯而下。

她摸了摸小芽软乎乎的后脑勺,又看了看程砚发亮的熊眼睛,突然笑出声:“程大憨,有人来送‘入职礼物’了。”

程砚把钉耙往肩头一扛,熊耳朵抖得像要飞起来:“管他送什么,先让我给夫人把门槛擦干净——总不能让客人看了我们的破洞山门笑话。”

小芽似乎听懂了,拍着小手咯咯笑,口水滴在补天石上,溅起一串金色的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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