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微笑着将餐车推进房间。
姜时愿道谢后，看着那明显只够一人份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王俊凯说：“我不知道你会来，就只点了我自己的……这些肯定不够我们两个人吃。”
她几乎没多做思考，立刻用流利的英语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服务生：“Excuse me, could we please order two more dishes to share? one wiener Schnitzel and one tafelspitz, thank you.”（不好意思，我们能再加两个菜分享吗？一份维也纳炸肉排和一份清炖牛肉，谢谢。）
服务生微笑着记下，点头离去。
趁着等主菜的功夫，姜时愿将餐车推到小茶几旁，献宝似的将那份烤得金黄、撒着糖霜的苹果卷推到王俊凯面前：“快来尝尝这个！wiener Apfelstrudel，维也纳的特色甜点，外面是酥皮，里面是苹果馅，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哦！”
她拿起附带的餐刀，小心地将苹果卷切成两半，热气带着肉桂和苹果的混合香气扑面而来。她把较大的一半拨到王俊凯面前的碟子里，眼神期待地看着他：“试试？”
王俊凯看着她兴致勃勃介绍的样子，觉得比甜点本身还要甜。他拿起叉子，舀了一小块送入口中。酥皮果然层层分明，入口即化，内馅的苹果烤得软糯，酸甜度恰到好处，混合着肉桂的特殊香气，确实非常美味。
“嗯，很好吃。”他点头肯定，随即也叉起一块，递到姜时愿嘴边，“你也吃。”
姜时愿就着他的手吃下，满足地眯起眼：“对吧？我就觉得你会喜欢。”两人就着同一份甜点，分享着这份属于维也纳的甜蜜。
不久后，服务生再次敲门，新上的两道奥地利亚经典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姜时愿拿起餐刀，熟练地将那块巨大的、炸得金黄酥脆的炸肉排 (wiener Schnitzel) 切成适合入口的小块，又用勺子舀了些旁边搭配的土豆沙拉。
“这是维也纳最最有名的wiener Schnitzel，”她一边操作，一边像个小美食家般向王俊凯介绍，“一定要用小牛肉捶薄了炸，外皮酥脆，里面的肉却要保持鲜嫩多汁。你尝尝看！”她把切好的第一块肉排递到王俊凯的碟子里。
接着，她又指向那碗清澈见底、却散发着浓郁肉香和蔬菜清甜的炖肉：“这个是tafelspitz，奥地利的国菜之一，清炖牛肉。用的是牛臀尖肉，慢火炖煮得特别软烂，通常配着苹果辣根酱或者烤土豆和菠菜一起吃，汤也很鲜。”她说着，给他盛了一小碗汤，又夹了几块炖得软糯的牛肉。
王俊凯依言尝了一口炸肉排，外皮果然极其酥松，内里的肉排软嫩咸香。又喝了一口清炖牛肉的汤，鲜美醇厚，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他看着姜时愿如数家珍、眉眼生动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都很好吃。”他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欣慰和一丝调侃，“看来我们岁岁老师一个人在外，真的有在好好吃饭，功课做得也很足。”
姜时愿正用餐叉叉起一块自己碟子里的炸肉排，听到这话，抬起眼，仔细打量起坐在对面的王俊凯。灯光下，他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些，眼下也有淡淡的倦色。她微微蹙起眉，带着心疼和一点点小脾气，哼哼地说道：
“但是！王老师显然没有我听话！”她的语气里满是笃定的指控，“你又瘦了好多！是不是拍戏太累又没按时吃饭？一看就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王俊凯看着她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心里又暖又软。他并不辩解，只是也夹起一块炸肉排，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委屈和浓浓的依赖：
“嗯。可能是因为……”他拖长了语调，目光专注地锁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又带着点坏心眼的弧度，“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
“跟你一起吃饭，我就特别喜欢，胃口都会变好。可能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说出那个词，“因为岁岁……秀色可餐？”
“噗——”姜时愿正喝了一口牛肉汤，差点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呛到，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云，又羞又恼地瞪他，“王俊凯！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王俊凯看着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得逞似的低笑起来，终于将那块炸肉排送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仿佛刚才那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调侃而变得更加亲昵和温暖。两人分享着异国的美食，斗着嘴，所有的奔波与辛苦，在相见的那一刻，都化为了值得。
维也纳的晨曦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入房间。
姜时愿的生物钟让她准时醒来。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王俊凯的手臂轻轻环着，他的呼吸均匀绵长，显然还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长途飞行的辛劳和时差的影响，让他睡得比平时更沉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从他的怀抱里一点点挪出来，生怕惊醒他。起身后，她站在床边，借着微光看了他一会儿。睡梦中的他褪去了舞台上的光芒和镜头前的精致，眉眼舒展，带着一丝难得的稚气和疲惫，让人心疼。
她俯身，极轻极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然后才踮着脚尖，像只小猫一样溜进浴室。
洗漱的过程也放到了最轻缓的模式，生怕水流声或任何细微的动静惊扰了他的好梦。换好衣服后，她走到书桌旁，拿起便签纸和笔，想了想，写下几行字：
【小凯：
我先去音乐厅做最后的彩排啦。
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
你多睡一会儿，倒倒时差。
早餐我已经帮你叫了room service，会放在门口保温盒里。
醒了记得吃。
——岁岁】
写完后，她将便签纸折了一下，放在他那侧的床头柜上，压在他的手机下面，确保他一醒来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