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锅里的水温逐渐上升,由凉变温,再由温变烫,直至彻底沸腾,咕噜咕噜往外冒泡泡。
沉在锅底的饺子一个接一个浮起来,白白嫩嫩,在滚烫的水里浮浮沉沉,随着泡泡滚来滚去,或快或慢地撞击着。
盖子是掀开的,不用担心里面的水溢出来。
贺雨棠双手撑在天然气灶前,美眸里的水汽一点一点慢慢积聚起来,看着锅里的饺子上上下下的翻滚,由生变熟,再到熟透,饺子皮被煮烂,一锅饺子变成了片汤。
她撑在灶台上的双手猛然收紧,水汽缭绕的眼睛不再聚焦,彻底失去清明。
双腿像踩在松软的云朵上,纤柔的身段往下倒。
周宴泽及时拦腰抱住她,双臂微一使力,将她抱起来,面对面的那种姿势,转身朝着沙发处走。
贺雨棠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白嫩双腿垂在他腰身两侧。
她还惦记着锅里的饺子,“把,嗯,把火关了,不然,皮,皮都烂了,嗯,就彻底不能吃,吃了,嗯。”
“抱紧我,”周宴泽双手托着她改为单手托着她,腾出一只手,把火关了。
他把她放在布艺沙发上,浓密的黑茶色长发随意又凌乱的散开,质地顺滑的白色毛衣被他扯坏,领口大开。
她软软地躺在沙发上,眼尾泛红,眼睛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皮肤白的像雪,嘴唇红的像血,靡色艳艳,不止漂亮的惊心动魄,更是媚惑的勾魂摄魄。
周宴泽朝她俯压过去。
贺雨棠双手撑在她胸膛上,“不要在沙发上,沙发会坏,要赔钱。”
实木沙发都能被他搞散架,更何况是布艺沙发。
周宴泽唇角勾着一缕笑,“一个沙发值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操心。”
贺雨棠:“不是,钱的事,是……”
不想让房东知道。
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家具坏了要向房东说明。
到时候房东问为什么坏的,她怎么回答。
周宴泽倒也明白她的想法,这沙发一看就不经造,没两下子估计就能散架。
地板上铺着白色羊绒地毯,刚刚洗过,洁净如新。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白色羊绒地毯上,让她趴跪在沙发上。
“这样总行了吧?”
“嗯……”
可以说不行吗?
不可以。
已经开始了……
风停雨歇,周宴泽躺在白色羊绒地毯上,贺雨棠趴在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微微睡着。
周宴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一方面是真的累了,一方面是在他身上躺着真的很舒服。
她鼻尖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踏实的睡了过去。
抱着她,周宴泽也很快睡过去。
两个人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就那么睡着了。
屋子里暖气很足,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没觉得冷。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贺雨棠首先醒过来。
她在他身上动了动,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
在她动的刹那,周宴泽也醒了。
贺雨棠握着周宴泽的手,看了看他手腕上的腕表,“哇!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竟然这么久过去了,两个人回到民宿的时候才七点。
贺雨棠下巴抵在周宴泽的胸膛上,问说:“你还想吃饭吗?”
周宴泽:“实话讲,想吃,我今天一天还没吃过饭。”
贺雨棠惊讶不已,“真的吗?”
周宴泽:“真的,你刚才没感觉我都没什么劲吗?”
贺雨棠:“……”
真的没有感觉到,一点都没感觉到。
她都要死要活了,她都哭了,他还说他没使劲。
他认为的没劲和别人认为的没劲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想让她有点吊数。
贺雨棠一边从他身上站起来,一边嘟囔着问说:“你怎么一天都不吃饭啊?”
周宴泽:“着急想见你,没想到吃饭那回事。”
贺雨棠:“吃饭还用想吗,你也太不照顾自己的身体了。”
听着是责备,实则满满的心疼。
她抓起扔在沙发边的白色毛衣套在身上,本来的圆领毛衣被他撕成了深V。
里面穿的小衣服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她索性也不穿了,裹着一件外套,便走到厨房给他做饭。
周宴泽望着她急促的背影,笑了笑,抓起扔在地上的裤子,长腿套进去。
他上身没穿衣服,只穿一条裤子,闲倚在墙上,看着她为他忙忙碌碌。
那一锅饺子肯定是不能吃了,都成糊糊了。
贺雨棠把锅里的糊糊全部倒掉,利落地刷锅,加水,等锅底开始冒小泡泡的时候,下饺子。
在煮饺子的时候,她又打开一个灶,煮了一盘虾。
把饺子捞出来,虾盛出来。
她开始调酱汁。
三分钟后,一盘饺子,一盘虾,一碟鲜香爽口的蘸料,全部被端上桌。
贺雨棠双手击了一下掌,很开心的样子,“好啦,现在可以开吃啦。”
周宴泽闲闲散散地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贺雨棠朝着他看了一眼,脸有点热,“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宴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我穿裤子了。”
贺雨棠朝着他裸着的上身匆匆瞄了一眼,宽阔的胸膛上,精壮的胸肌充满力量感,结实的腹肌壁垒分明,张力爆棚,很欲。
身材真的太好了,看一眼就会有一种想上手的冲动,她脸颊飞粉。
贺雨棠走到沙发旁,拿起放在上面的衬衣,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你还是穿上衣服吧。”
周宴泽坐着不动,没接,眼神暧昧地看着她,“刚才一身的劲都用在你身上了,没力气了,你帮我穿。”
什么嘛,好像她赚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明明是他自己索取无度。
但此刻贺雨棠不想跟他计较这个事,他说是就是吧。
她走到他后面,把衬衣往他身上套。
此时视线毫无遮挡,她看到他后背上一道又一道的抓痕,鲜红的痕迹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分外清晰,她抓的。
贺雨棠脸颊又是一热。
把衬衣披在他肩膀上,她柔白的小手握着他的大手往袖子里塞。
他倒是挺配合,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伸手就伸手。
把衣服穿在他身上后,她蹲在他中间,帮他扣扣子。
周宴泽说话时的热气洒在她额头上,“我觉得我现在像个皇帝。”
贺雨棠笑了笑,“我就只是帮你穿个衣服,你就觉得自己像皇帝了吗?”
周宴泽回说:“是的。”
这也太容易满足了,贺雨棠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加明灿。
她很快帮他把扣子扣好,“赶紧吃饭吧。”
周宴泽吃饭的时候,贺雨棠坐在他对面,帮他剥虾。
她把剥好的虾肉蘸好蘸料,放到他碗里。
一颗接一颗虾肉堆放在他碗里,飘散出清甜鲜美的味道。
周宴泽问说:“手不累吗?”
贺雨棠手里还在剥虾,“我又不是纸糊的,干这点小活怎么会累。”
他吃完饭后,她把碗筷收起来往厨房走。
水龙头打开,贺雨棠把袖子一撸,准备洗碗,周宴泽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把水龙头关上。
她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周宴泽问了一句:“明天要工作吗?”
贺雨棠:“按照计划,要工作的。”
“那就把计划打乱一下,上午不去了,”周宴泽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往卧室走。
贺雨棠嘴里嚷着:“拍摄场地已经租下来了,停工一上午会白白浪费很多钱。”
周宴泽:“你金主爸爸我有钱,任性。”
贺雨棠被他放在偌大的双人床上。
刚穿上去的衬衣再度被脱下来。
周宴泽俯在她身上,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深邃的视线盯着她红艳艳的嘴唇。
“刚才太急了,是不是都没有亲你?”
回想起刚才,贺雨棠的呼吸更加不平稳。
“嗯,是。”
周宴泽这次明显更有耐心,手指轻柔抚摸着她的脸,沿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技巧性地撩火。
“这次补给你。”
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嘴唇连带着牙齿在她唇上和唇里掠夺,又凶又狠,像一匹放肆狂野的狼,攻城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