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闲便收拾好东西，揣着那五瓶珍贵的“林氏一号创可贴”，来到了外门坊市。
坊市入口处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灵气与各种材料、丹药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热闹的氛围。最好的地段，那些拥有固定铺面或者大型摊位的，无一不是被王浩家族这类势力或者一些有实力的师兄长期占据，客流如织，生意兴隆。
林闲的目标很明确——临时摊位区。
他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好不容易在坊市最深处、靠近垃圾清理处的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一个空位。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还隐约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路过的弟子行色匆匆，很少有人会驻足停留。
“就这儿吧。”林闲叹了口气，虽然位置差得离谱，但租金也便宜得惊人，一天只需一块下品灵石，正好符合他目前资金紧张的状况。
他学着旁边几个零星摊位的样子，从储物袋里（其实就是个稍微好点的布口袋）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铺在地上，然后将五个小玉瓶小心翼翼地摆了上去。想了想，又找来一块半旧的木牌，用烧剩下的木炭，工工整整地写上几个大字：“新品灵丹，疗效卓着”。
做完这一切，他便安静地坐在摊位后的小马扎上，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
人流如织，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几乎没有人往他这个角落多看一眼。偶尔有几个弟子好奇地瞥见那淡紫色的丹药，脸上都露出疑惑和警惕的神色。
“咦？这什么丹药？颜色这么怪？”
“没见过，紫色的疗伤药？闻着倒是挺香，别是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新品？谁敢乱试啊，吃出问题来找谁？”
“看看就行了，还是去王家摊位买凝血散吧，虽然贵点，但好歹是老牌子，稳妥。”
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充满了不信任。
相比之下，远处王家那几个大型摊位可谓门庭若市。穿着统一服饰的伙计们高声吆喝，熟练地招揽着顾客。
“上好的凝血散！王家家传工艺，品质保证咯！”
“这位师兄一看就是刚任务回来，需要疗伤药吧？来看看我们新到的这批，效果嘎嘎好！”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似乎是注意到了林闲这个寒酸的新摊位和那些无人问津的紫色丹药，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林闲这边方向阴阳怪气地喊道：
“哎呦喂，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卖药了！拿些颜色古怪的泥丸子就敢冒充灵丹？也不怕吃坏了人担待不起！大家买药可得擦亮眼睛，认准老字号，免得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这话引得一众顾客纷纷附和点头，看向林闲摊位的目光更加怀疑和疏远。
林闲坐在小马扎上，面无表情地听着远处的嘲讽和周围的议论。他早就料到新产品推广会遇冷，尤其是他这种毫无根基的新摊位。修仙之人大多惜命，对不明来历的丹药心存警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急躁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站起身，拿起那块木牌，用木炭将之前的字擦掉，然后运笔如飞，写下了几行新的、更加醒目也更加……骇人听闻的字：
“林氏一号创可贴！”
“疗效翻倍！速度翻倍！”
“今日特惠，价格仅需四灵石（市价八折）！”
“无效？或效果不如标准凝血散？倒赔十倍灵石！！！”
最后那句“倒赔十倍”写得尤其硕大，还特意画了个圈强调。
木牌刚一立起来，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疗效翻倍？吹牛吧！”
“四灵石？倒是比凝血散便宜两块。”
“噗——倒赔十倍？那就是四十灵石？这小子疯了吧？赔得起吗？”
“口气这么大？真的假的啊？”
质疑声、惊呼声、议论声瞬间响起原本无人问津的偏僻角落，一下子成了小范围的焦点，不少弟子好奇地围拢过来，指着那木牌和淡紫色的丹药议论纷纷。
“小子，你这话可敢当真？”一个身材高壮的弟子抱着胳膊，满脸不信地问道。
林闲神色平静，指了指木牌：“白纸黑字，众位师兄作证。若丹药无效，或者效果不如市面凝血散，一颗赔四十灵石。”
见他如此笃定，围观的人群更加骚动起来。这赌注太大了！要么用便宜两灵石的价格买到效果更好的药，要么就能血赚四十灵石！怎么看都不亏啊！
然而，尽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议论得热火朝天，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真正购买。
毕竟，嘴上说得再天花乱坠，真要自己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是谨慎为上。万一这药真有问题，或者效果平平，就算最后赔了灵石，受伤的可是自己，耽误了疗伤时机更麻烦。
“说得挺唬人，谁知道是不是骗局……”
“就是，等他卖了药，卷铺盖跑了，找谁赔去？”
“还是再看看吧……”
热闹是热闹了，但成交量依旧是零。
林闲看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却无人出手的人群，心中了然。
噱头足够了，吸引力也拉满了。
现在，就差一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