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人多势众,士兵们清理散尸不费吹灰之力。
接连几次轻松得手后,众人渐渐放松警惕,甚至觉得末世也不过如此,全然没了之前的谨慎。
直到他们走出边境区域,踏入万灵城,才真正见识到末世的残酷。
万灵城在平建市西面,常住人口不多,却是知名旅游地。
爆发病毒时正值旺季,如今城里的丧尸密度,丝毫不比临安城低。
刚进入城郊的县城,车队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
公路上挤满了丧尸,更骇人的是,这些怪物竟在互相撕咬,啃食同类的脑子时,喉咙里还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引擎声瞬间吸引了丧尸的注意。
闻到活人的气息,尸群像疯了似的扑过来,骨爪挥舞,獠牙外露,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团、团长,怎么办?!” 有士兵脸色惨白,声音发颤。
团长猛地回神,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倒车!快倒车!”
司机手忙脚乱挂倒挡,猛踩油门。
车子轰鸣着向后冲,撞飞了前排几只丧尸 ——“砰!咔嚓!”
可尸群实在太密集,车子刚冲出去几米就被卡住,轮胎碾在丧尸身上,却再也动弹不得。
“砰砰砰!刺啦 ——!”
丧尸瞬间围了上来,疯狂砸着车门车窗,利爪刮擦金属的声音刺耳至极。
车窗玻璃上很快布满裂痕,黑血顺着缝隙渗进来,腥味扑鼻。
“最多撑半小时!玻璃要碎了!” 有人绝望地喊道。
车厢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悔得肠子发青 —— 当初要是跟着魏鹰回临安基地,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尸群越来越近。
三十米外的楼顶,两个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
穿黑衫的青年嚼着香肠,漫不经心;
旁边的白衫少年啧了一声:“阿悦,救不救?”
程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视线飘向远处的天际线,手里的香肠嚼得津津有味。
程锐又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行吧,你不救我去玩会儿。”
“嗯。” 程悦刚应了声,就见程锐像只敏捷的猿猴,从楼顶一跃而下,落在相邻的建筑上,几个起落就离了视线。
他慢条斯理掏出第二根香肠,继续看戏。
几分钟后,程锐已落在路边的楼顶上。
他抬手活动手腕,指节上的铁环与腕间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 “哐当” 声。
下一秒,铁环、铁链骤然变形,化作数支寒光凛冽的金属箭。
“咻 ——!”
箭雨精准射向被围的领头车,穿透车顶的瞬间,车里的人还以为是救兵到了,刚要欢呼,一道惊雷突然劈下!
“咔嚓!轰隆!”
雷电击中金属箭的刹那,电流顺着箭身扩散,像一张巨大的电网罩住整辆车。
车内的士兵和车外的丧尸,瞬间被电得浑身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臭味。
十秒后,车身在高温下爆炸,火光又掀翻了一片丧尸。
楼顶的程锐勾起唇角,手腕轻抖,金属箭转向另一辆车。
“咔嚓!轰隆!”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毁灭性效果。
他压根不在乎车里人的死活,只求清完丧尸捡晶核 —— 他哥吃得多,每天要消耗的物资全靠晶核换,不努力点,迟早要饿肚子。
公路被废弃车辆堵着,程锐干脆以车为媒介,一次次引雷。
半小时后,原本密密麻麻的尸群全成了焦灰,只剩几辆燃烧的汽车和满地晶核。
程锐一跃下楼,在火海中闲庭信步,弯腰捡起晶核。
等他装了满满一背包回到楼顶时,程悦竟靠在墙根睡着了,阳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睡得安稳至极。
程锐看着他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 自己累死累活捡晶核,这家伙倒好,全程躺平还睡上了!
他眼神一沉,手指轻弹:“咔嚓!”
一道细小的雷电劈在程悦身上。
程悦猛地睁眼,眼神瞬间冷厉,抬手就想反击,看清是程锐后,又泄了气,揉了揉被电麻的胳膊:“幼稚。”
“谁让你睡这么香?” 程锐把背包扔给他,“晶核够你吃三天了,走,换物资去。”
程悦掂了掂背包,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远处燃烧的汽车还在冒烟,两人却毫不在意,并肩消失在楼顶,仿佛刚才那场屠杀,不过是场随手为之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