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布政使司的大门打开，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汉人官员走了出来——正是瑞典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周廉。周廉约莫五十岁，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疲惫，显然是被这些贵族折腾得够呛。
“诸位贵族大人，不知今日又有何事要谈？”周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已经多次与这些贵族谈判。
“周布政使，我们的要求，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为首的紫色长袍贵族，正是瑞典旧贵族中的代表人物——卡尔伯爵。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傲慢地看着周廉，“我们要求给予瑞典更多的自治权，减免三年税收，还要让我们参与粮食和药材的分配。若你不同意，我们就动员百姓，不再配合疫情防控！”
周廉脸色一沉：“卡尔伯爵，陛下早已下旨，疫情期间，所有物资由布政使司统一调配，确保百姓都能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自治权和税收之事，更是关乎国家法度，岂是你们说改就能改的？”
“国家法度？”卡尔伯爵冷笑一声，“大中华帝国皇帝远在卑尔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场瘟疫。如今瑞典的局势，还不是靠我们这些贵族维持？若不是我们安抚百姓，斯德哥尔摩早就乱了！你若识相，就答应我们的要求，否则，后果自负！”
周围的贵族们也纷纷附和，场面再次变得混乱起来。王十三站在人群中，看着卡尔伯爵等人的嚣张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旧贵族，表面上是为了瑞典百姓，实则是为了一己私利，想要趁机夺权。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从人群中挤出来，扑到卡尔伯爵的脚边，哭喊着：“伯爵大人，求求您，给我一点粮食吧！我娘快饿死了！”
卡尔伯爵皱了皱眉，一脚将孩童踢开：“哪里来的野孩子，也敢挡我的路！来人，把他拖走！”
两名家丁立刻上前，就要将孩童拖走。王十三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微动，瞬间来到孩童身边，伸手将他护在身后。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周围的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
“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卡尔伯爵怒视着王十三，眼中满是敌意。
王十三没有理会卡尔伯爵，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孩童的头，声音温和：“别怕，叔叔给你吃的。”他从布包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孩童。
孩童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王十三站起身，看向卡尔伯爵，眼神冰冷：“卡尔伯爵，身为贵族，理应爱护百姓，你却如此对待一个孩子，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卡尔伯爵被王十三的气势震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看向卡尔伯爵的眼神中满是不满。
周廉看到王十三，心中一动。他虽从未见过王十三本人，却听说过陛下的容貌和气质。眼前这个商人模样的男子，虽然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绝非寻常百姓。
“这位先生，不知高姓大名？”周廉上前一步，对着王十三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王十三看着周廉，微微点头：“周布政使不必多礼。朕……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商人，见此情景，忍不住多管闲事罢了。”
他故意隐瞒了身份，就是想看看卡尔伯爵等人的真实面目。
卡尔伯爵回过神来，看着王十三，眼中满是愤怒：“你一个外来的商人，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斯德哥尔摩的事，轮不到你管！”
“斯德哥尔摩的事，或许轮不到我管，但百姓的死活，人人都能管。”王十三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衙门外，“你们这些贵族，拿着百姓的供奉，却在百姓危难之时，不仅不伸出援手，反而趁机要挟官府，争夺权力。若让你们掌控了粮食和药材，百姓们恐怕只会死得更快！”
百姓们听了王十三的话，纷纷点头附和，看向卡尔伯爵等人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卡尔伯爵等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他们知道，王十三说的是事实，若是激怒了百姓，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胡说八道！”卡尔伯爵色厉内荏地喊道，“我们也是为了百姓好，只是希望官府能更好地治理瑞典！”
“为了百姓好？”王十三冷笑一声，“若真是为了百姓好，就该配合官府，共同防控疫情，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的要求，官府绝不会答应。若你们再敢煽动百姓，制造混乱，休怪我不客气！”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让卡尔伯爵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他们看着王十三，眼中满是恐惧，再也不敢嚣张。
“我们走！”卡尔伯爵咬了咬牙，带着其他贵族，狼狈地离开了布政使司衙门外。
百姓们见状，纷纷欢呼起来，对着王十三躬身行礼：“多谢先生为我们做主！”
王十三对着百姓们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周廉：“周布政使，这些贵族虽然暂时退去，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多加防备，同时尽快调配粮食和药材，安抚百姓，绝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周廉躬身行礼：“先生所言极是，下官定会照办。不知先生是否愿意随下官入府一叙，也好让下官感谢先生今日的相助之恩？”
王十三点了点头：“也好。我正好有一些关于疫情防控的想法，想与周布政使探讨一番。”
两人带着亲卫和李太医，走进了布政使司衙门。周廉将王十三请进书房，屏退了左右，然后对着王十三跪下：“下官周廉，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瑞典，下官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王十三扶起周廉，笑道：“周布政使不必多礼。朕此次前来，是微服私访，不想声张。你可知，那些贵族背后，是否有其他人在支持？”
周廉站起身，脸色凝重地说道：“陛下，下官怀疑，那些贵族背后，有前朝余孽在支持。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与卡尔伯爵等人暗中接触，给他们提供钱财和物资，还教唆他们与官府对抗。下官派人调查，却始终查不到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果然如此。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朱祈复的手下。看来，朱祈复不仅在挪威策划了霍乱，还在瑞典煽动贵族叛乱，妄图颠覆朕的统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布政使，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密切关注卡尔伯爵等人的动向，查清那些不明身份之人的底细。同时，加快疫情防控的步伐，让百姓们尽快恢复正常生活。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朱祈复和那些贵族，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周廉躬身行礼：“下官遵旨！下官定不负陛下所托，守住瑞典！”
斯德哥尔摩布政使司的书房内，王十三目光落在瑞典与挪威交界的森林地带。周廉站在一旁，手中捧着刚拟好的布告文稿，神色恭敬。
“就按这个意思发。”王十三抬眼，指尖点了点文稿上“帝国百合骑士团扩招”的字样，“重点突出‘家属为官眷、优先治霍乱’，不必提朕在此地，只说是维也纳总部的旨意，由乌苏拉负责招兵事宜。”
周廉躬身应下：“臣明白。斯德哥尔摩百姓正因疫情惶惶不安，这消息一放，定能引来不少人。只是，那些旧贵族若让家中女子报名，该如何处置？”
“照筛不误。”王十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百合骑士团要的是忠诚，不是贵族身份。哪怕她是公爵之女，若心不向朕，留着也是祸患；就算她是平民之女，只要忠诚可靠，朕便给她崭露头角的机会。”
三日后，斯德哥尔摩的城门口、市集旁，贴满了鲜红的布告。百姓围在布告前，读着上面的文字，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惊叹声。
“家属能当官眷？还能优先治霍乱？”一个衣衫破旧的汉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妻子染了霍乱，躺在家里奄奄一息，若女儿能进骑士团，妻子就能得救。
“不仅如此，还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俸禄！”旁边一个妇人拉着自家女儿的手，眼中满是期盼，“我家莉娜从小就练过弓箭，说不定能选上！”
人群中，几个身着丝绸服饰的贵族女子也在议论。卡尔伯爵的侄女索菲亚皱着眉，语气复杂：“父亲说，若我能进骑士团，咱们家族就能重新得到大中华帝国的信任，不用再躲躲藏藏，可我听说，那骑士团的总团长是个厉害角色，筛选极严。”
“严怕什么？”另一个贵族女子艾米丽攥紧手帕，“如今家里的粮库快空了，药材也买不起，若能靠这个出路，总比坐吃山空好。”
消息传开的第五天，乌苏拉带着一队霜卫抵达斯德哥尔摩。招兵点设在城郊的演武场，乌苏拉一身墨色劲装，银白长发束成高马尾，腰间悬着冰纹长剑，周身的寒气让靠近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报名者按顺序排队，先填家世履历，再测体能与忠诚。”乌苏拉的声音清冷，透过扩音的铜喇叭传遍演武场，“记住，体能不过关，可练；忠诚不过关，一概不收。”
筛选分三关：第一关查家世，排除与前朝余孽、叛乱贵族有牵连者；第二关测体能，拉弓、劈剑、奔跑，看基础身手；第三关是忠诚测试，由乌苏拉亲自提问，或设下陷阱，看是否心口如一。
第一日报名的有三百多人，到第三关时只剩五十人。一个贵族女子被问到“若皇帝与家族利益冲突，你选哪边”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当场被淘汰；一个平民少女却斩钉截铁：“我爹娘都是被瘟疫害的，若不是陛下派医官救治，我早就死了！陛下在哪，我就站在哪！”
乌苏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将她的名字记在名册上。
王十三乔装成招募官，站在一旁观察。看到乌苏拉铁面无私的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这弟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可当他目光扫过演武场外围时，却注意到一个身影：一个穿着灰色神父袍的男子，正靠在树旁，眼神呆滞，时不时打个哈欠，像是昏昏沉沉没睡醒。
这神父看起来约莫四十岁，面色蜡黄，双手藏在袖中，偶尔咳嗽几声，却不像染了霍乱的人——霍乱患者多有呕吐、腹泻之症，他却只是精神萎靡。更奇怪的是，连续三日，这神父都来演武场，既不报名，也不与人交谈，只是远远站着，像是在观察什么。
“这人有些古怪。”王十三对身旁的亲卫低语，“你去查查他的底细，看看是哪个教堂的神父。”
亲卫很快回报：“陛下，他叫格雷戈里，是城郊圣玛丽教堂的神父。听说前几日染了‘小病’，痊愈后就总这副昏沉模样，教堂的修士说他最近总关在密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王十三心中疑窦更深。当晚，他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跟在格雷戈里身后，朝着圣玛丽教堂而去。
教堂位于城郊的小山脚下，夜晚一片寂静。格雷戈里推开教堂的侧门，闪身进去。王十三施展轻功，落在教堂的屋顶上，透过瓦片的缝隙往下看。
只见格雷戈里走进后院的密室，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密室里摆满了玻璃器皿，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墙上挂着一张人体解剖图，旁边还贴着几张写满拉丁文的纸。格雷戈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黑色液体倒进一个大烧杯中，然后又加入几滴红色液体——烧杯中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出刺鼻的白烟。
“霍乱终于提炼出高浓度的了。”格雷戈里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异常狂热，完全没了白天的昏沉，“只要将这东西投进斯德哥尔摩的水源，就能让疫情再次爆发，到时候那些贵族就会趁机叛乱，朱先生的计划就能成功！”
王十三瞳孔骤缩——朱先生？果然是朱祈复的人！他悄无声息地落在密室门口，指尖凝聚内力，准备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格雷戈里突然转身，对着门口喊道：“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眼神凶狠，与之前判若两人。
王十三推开门，玄色夜行衣在油灯下泛着冷光，周身的气势让密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你不是神父，是炼金术士。朱祈复让你来斯德哥尔摩，就是为了制造更多霍乱？”
格雷戈里脸色一变，随即冷笑：“没想到大中华帝国皇帝竟会亲自跟踪我。可惜，你今天走不了了！这密室里的毒气，只要我点燃引线，你我都会死！”他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火药桶，上面连着一根引线，“朱先生说，若我暴露，就与你同归于尽，为他的大业铺路！”
王十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微动，快如闪电。格雷戈里还没来得及点燃引线，手腕就被王十三死死扣住，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朱祈复在哪？”王十三的内力透过指尖传入格雷戈里体内，让他浑身酸痛，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不知道……”格雷戈里疼得额头冒汗，“他只和我通过信，说在……在瑞典北部的铁矿场，具体位置我真的不知道！”
王十三看他眼神闪烁，知道他没说真话。他手腕微微用力，格雷戈里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声响：“再不说，我就废了你的手，让你再也炼不成毒！”
格雷戈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我说！我说！他在基律纳铁矿场！那里有他的秘密据点，还有很多雇佣兵，他说要在铁矿场提炼一种能让霍乱变异的毒，到时候整个北欧都会变成死地！”
王十三松开手，一脚将格雷戈里踹倒在地：“早这样，何必受苦。”他拿出腰间的信号弹，点燃后射向天空——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这是通知乌苏拉前来支援的信号。
不多时，乌苏拉带着霜卫赶到。看到密室里的景象和被制服的格雷戈里，她立刻明白过来：“陛下，这就是朱祈复的爪牙？”
“是。”王十三点头，“他招了，朱祈复在基律纳铁矿场，准备制造变异霍乱。你立刻带一队霜卫，押着他前往基律纳，先摸清据点的情况，朕随后就到。”
乌苏拉躬身领命：“臣遵旨！定不会让朱祈复逃脱！”
三日后，王十三与乌苏拉汇合，带着五百名精锐驻军，朝着基律纳铁矿场进发。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地面渐渐覆盖上一层薄雪，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陛下，前面就是基律纳的外围了。”乌苏拉指着前方的雪山，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霜卫探查过，铁矿场周围有雇佣兵巡逻，人数约莫两百人，个个都配有弓箭和火枪，还在山口设了关卡。”
王十三勒住马，目光扫过雪山：“铁矿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硬闯会有伤亡，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他看向被绑在马背上的格雷戈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你之前说，朱祈复让你定期向他汇报炼毒进度，对吗？”
格雷戈里点头如捣蒜：“是……是！我每月都会给他送一次报告，他会在铁矿场的西门接我。”
“很好。”王十三嘴角上扬，“你就装作完成了炼毒，带着‘成果’去见他。朕和乌苏拉扮成你的随从，趁机混进据点，摸清里面的情况。”
乌苏拉立刻会意，从行囊中拿出两套灰色的仆役服饰，递给王十三和自己。两人换上服饰，王十三还特意在脸上抹了些灰，遮住了原本锐利的眼神；乌苏拉则将银白长发藏在帽子里，周身的寒气也收敛了几分，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仆役。
格雷戈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木箱，里面装着伪造的“高浓度霍乱毒液”，在前面带路。来到西门时，两个手持火枪的雇佣兵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
“我是格雷戈里，来给朱先生送炼毒报告的。”格雷戈里强装镇定，递过一块刻着蛇形图案的令牌——这是朱祈复给他的通行证。
雇佣兵检查了令牌，又看了看王十三和乌苏拉，眉头皱了皱：“朱先生没说你会带随从。”
“最近路上不太平，怕遇到劫匪。”格雷戈里连忙说道，“这两个都是我的远房亲戚，老实本分，不会惹事。”
雇佣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他们进去了。
铁矿场内部比想象中更大，到处都是废弃的矿洞，中间有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城堡，应该就是朱祈复的据点。城堡周围有不少雇佣兵在巡逻，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像是炼金术士或医官。
“朱先生在城堡的顶层书房。”格雷戈里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一旦暴露，自己必死无疑。
王十三和乌苏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将雇佣兵的布防、矿洞的位置都记在心里。走到城堡门口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迎了上来，眼神阴鸷：“格雷戈里，你来得正好，朱先生等你很久了。”
这人正是朱祈复的手下，负责守卫城堡的卫队长。他上下打量着王十三和乌苏拉，眼中满是怀疑：“这两个人是谁？”
“是我的随从，帮我搬东西的。”格雷戈里连忙说道，将手中的木箱递了过去，“这里面是朱先生要的东西，我亲自提炼的高浓度毒液。”
卫队长接过木箱，打开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他没再追问王十三和乌苏拉，转身领着他们往城堡顶层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卫队长敲了敲门：“朱先生，格雷戈里来了。”
“让他进来。”书房里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阴狠的声音。
格雷戈里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王十三和乌苏拉跟在后面，目光落在书房内——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后，面容清瘦，留着山羊胡，正是前朝三皇子朱祈复！
朱祈复抬起头，看向格雷戈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格雷戈里，辛苦你了。毒液提炼得怎么样了？”
“回朱先生，都提炼好了，效果比之前更好。”格雷戈里连忙说道，将木箱放在桌上。
朱祈复打开木箱，拿起一个试管，看着里面的黑色液体，眼中满是贪婪：“好！有了这个，我就能让整个北欧都染上霍乱，到时候大中华帝国的统治就会崩塌，我就能趁机夺回皇位！”
就在这时，王十三突然发难，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朱祈复面前，手中的短刀直指他的咽喉：“朱祈复，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