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我坐在南方省汪氏集团总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办公桌上的青瓷镇纸。落地窗外是南方省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可我的心思全在面前的监控屏幕上 —— 分屏画面里，京市那三座高层办公楼里的身影，正像三只暗处的老鼠，忙着编织针对汪氏的阴谋网。
周明远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丝合缝，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我能清晰看到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仿佛汪氏的新能源项目已经成了他掌中之物；赵凯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文件，荧光笔在 “汪氏海外账户” 几个字上画了三道粗线，那力道像是要把纸戳破；江涛则对着手机屏幕反复编辑短信，删了又改，最终只留下一句 “按计划行事”，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我的心也跟着紧了紧。三人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压低的指令声，甚至纸张摩擦的窸窣声，通过监控设备清晰传来，交织成一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阴谋序曲。
“董事长，您都盯着屏幕三个小时了，先喝杯热参茶吧。” 秘书小林端着茶杯走进来，声音里带着担忧，“张副总刚才还来问，明天新能源项目的奠基仪式流程要不要再确认一遍。”
我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却没心思喝，只是盯着屏幕摇头：“流程先放放，你看这三个人 —— 周明远手里那份‘别墅过户记录’，我已经让法务部核实过，是伪造的；赵凯还在想办法查咱们的海外账户，之前他就找过瑞士信贷的人；江涛更过分，连东南亚的合作都想从中作梗。”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不是通过耳机，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宿主，你无需担忧，本系统已锁定周明远、赵凯、江涛三人违规证据。周明远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证据 1 份、指使下属作伪证录音 3 段；赵凯商业贿赂转账记录 5 笔、违规调取企业账户流水操作日志 12 条；江涛干预外事工作通话录音 2 份、包庇亲属违规经营材料 1 套。相关材料已加密同步至中纪委、国家监委及税务总局数据库，传输链路伪装成常规政务数据，三人暂无察觉。”
我愣了一下，这是 “那位朋友” 提到的系统？之前只听他说系统能提供帮助，没想到竟如此强大。我试探着在心里问：“系统？你能看到他们的实时动作？”
“是的，本系统已接入三人办公室的监控设备、通讯链路及电脑操作日志，所有数据实时同步。” 电子音依旧平稳，“周明远正把玩伪造的‘别墅过户记录’，宿主您可查看系统传输的证据画面，文件中‘南方省发改委公章’为扫描伪造，关键签名笔迹与王建军日常签名相似度仅 37%。”
我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份清晰的证据报告，连伪造签名的笔迹走向差异都标注得明明白白。系统继续播报：“真实过户记录显示，该别墅位于南方省滨江区，产权人为王建军之子王辰，2023 年通过按揭购买，首付资金来自其 2021 年在海外创立的‘智能医疗设备公司’营收，系统已调取该公司纳税记录、海外银行流水及营业执照扫描件，同步发送至中纪委三室专项邮箱，邮件标题标注‘紧急核查’。”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里的周明远办公室突然响起敲门声，三声节奏均匀的叩门声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他猛地收起文件，慌乱地塞进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还不忘用一本厚厚的《国家能源发展规划》压住，对着门外喊：“谁啊？没看到我正忙吗？”
推门而入的是发改委纪检组的两名工作人员，一男一女，都穿着深色正装，男同志手里拿着黑色公文包，女同志则握着记录仪，亮证件的动作干脆利落：“周明远同志，我们是发改委纪检组的，接到实名举报，需向您核实汪氏新能源项目调研的相关事宜，同时请您配合提供近三个月与南方省发改委的往来文件、邮件及通讯记录。”
周明远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的蜡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桌角，指节泛白，强装镇定道：“举报？什么举报？我最近一直在忙‘十四五’能源规划的收尾工作，跟南方省的往来都是按流程走的，文件都在 oA 系统里存档，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等核实完就知道了。” 男工作人员语气不容置疑，指了指周明远的电脑，“麻烦您现在打开 oA 系统，配合我们调取相关记录。另外，有人反映您指使下属伪造王建军同志受贿证据，还威胁下属不得泄露，我们这里有一段录音，想请您听听是不是您的声音。”
女工作人员按下记录仪的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周明远压低的声音：“你就按照我说的写，把王建军的签名模仿得像一点，出了事我担着，以后你的职级晋升，我帮你打招呼！”
“伪造证据？陷害？” 周明远的声音瞬间拔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甚至伸手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水洒在文件上，他却顾不上擦，“这是谁在造谣！录音是伪造的！我要告他诽谤！我要找李老申诉！” 他伸手想去拿手机，却被女工作人员拦住，记录仪还在继续播放：“汪氏的项目必须停下来，不然咱们发改委的话语权就没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个副处级还想不想升了？”
“周主任，在核实期间，请您暂时不要与外界联系，配合我们的工作。” 女工作人员收起记录仪，语气严肃，“如果您拒绝配合，我们将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周明远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知道再挣扎也没用，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嘴里还嘟囔着：“不可能…… 你们怎么会有录音……”
看着屏幕上周明远被带走时慌乱挣扎的样子，他甚至在走廊里还想回头去抢纪检组工作人员的公文包，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端起参茶喝了一口。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在脑海响起，附带了赵凯那边的实时画面：“赵凯方面，其指使下属违规调查汪氏海外营收的录音已截取，同步获取的还有他与瑞士信贷客户经理马克的通话记录 ——‘只要你能把汪子轩的基金持仓明细给我，我给你百分之二的茶水费，转到你香港的账户里’，该行为已涉嫌商业贿赂。系统已调取赵凯名下香港账户的转账凭证，金额折合人民币 120 万元，收款账户确为马克所有，同时获取了瑞士信贷内部的违规操作记录，已发送至银保监会及财政部纪检组。”
此时的赵凯办公室里，正一片混乱。三个骨干围着电脑，脸色惨白得像纸，戴眼镜的年轻人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声音发颤：“司长，不好了！我们刚才通过内部系统调取的汪氏海外账户流水，突然被系统锁定，还弹出‘违规访问’的警告，银行那边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向银保监会举报我们‘非法获取客户金融信息’，还要追究咱们的责任！”
另一个梳着马尾的女骨干急得快哭了：“司长，我刚才试着删除操作日志，可日志像是被保护了一样，根本删不掉，反而留下了我的操作记录！这可怎么办啊？”
赵凯一把推开眼镜男，自己坐在电脑前疯狂敲击键盘，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慌什么！肯定是系统故障，我跟银保监会的老吴打个电话，让他压一压！” 他刚拿起手机，屏幕还没亮，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财政部纪检组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同志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严肃：“赵凯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举报称你滥用职权，违规调取汪氏集团海外账户信息，还涉嫌向境外金融机构工作人员行贿，金额巨大，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行贿？我没有！” 赵凯猛地站起来，推翻了身后的椅子，椅子撞在墙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这是诬陷！是汪绿萍搞的鬼！她肯定是买通了银行的人，伪造转账记录！你们不能信她的话！”
“是不是诬陷，我们会查清楚。” 纪检组工作人员上前一步，亮出手里的文件，“这是你香港账户向马克账户转账 120 万元的凭证，还有你与马克的通话录音，你要不要听听？另外，我们还查到，你去年在瑞士购买了一块价值 50 万元的手表，资金来源不明，也需要你解释清楚。”
赵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喃喃着：“不可能…… 你们怎么会查到香港的账户……” 还想争辩，却被工作人员架住胳膊，他挣扎着喊：“我是为了国家财政！我是在查偷税漏税！我没错！放开我！” 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早已没了之前 “财政专家” 的镇定自若。
“董事长，赵凯也被带走了！” 小林凑过来看了眼屏幕，兴奋地说，“这下咱们海外账户的事也能澄清了，之前税务部门的质疑函，说不定很快就能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