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敲定,雷厉风行。
“洪荒和谐家园建设与危机处理有限公司”(程远坚持要用这个全称)的第一次集体外出业务,在一种既严肃又透着几分滑稽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留守组:小天道(挂名董事长助理),星尘(吉祥物兼零食山临时监管),以及被八爪工程队紧急加固过的防御体系。零给小天道留了一个紧急联络按钮,并再三叮嘱:“有任何不对劲,就按这个!我和你零叔叔还有小千叔叔立刻就能知道!”
小天道抱着按钮,小脸严肃得像个小大人:“嗯!天道会看好家的!”
星尘则拍着胸脯(如果它有胸的话):“(`?w?′) 崽崽会用生命守护零食山!”
程远看着两个小家伙,虽然有点不放心,但想到家里的防御和零的远程监控,还是咬了咬牙。
出征组则兵分三路:
第一路:专业高效除灵队。
队长:林颠。
队员:无(林大佬表示不需要)。
远程支援:零(超算中心),小千(情报U盘)。
目标:哭泣星云,悲鸣幽灵。
画风:高冷,专业,速战速决。
林颠甚至没和大家多说什么,只是对程远和娲皇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小天道的头,便一步踏入零早已构建好的定向传送阵,消失在银白的光芒中。那背影,孤高清冷,仿佛不是去执行任务,只是出门散个步。
零的头发颜色变成了代表专注的深蓝,面前数个光屏同时亮起,监控着林颠的坐标、哭泣星云的环境数据以及悲鸣幽灵的活动规律。小千也进入了高效工作模式,不断提供着星云内部的地形规则分析和幽灵的能量波动特征。
“老大已抵达哭泣星云外围。”零的声音通过家庭内部频道响起,“环境扫描……规则哀伤感浓度87%,已对常规生命体构成心智影响。悲鸣幽灵本体位于星云核心的‘悲伤之眼’,正在……举办‘万灵哀悼会’?信息显示它在周期性释放大规模悲伤波动。”
程远在另一边的频道里听得嘴角抽搐:“万灵哀悼会?这幽灵还挺有仪式感。老婆,需要支援吗?我让外婆给你录段广场舞神曲传过去对冲一下?”
林颠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
频道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规则波动声,似乎是林颠在探查。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目标……无实体,由纯粹‘悲伤’与‘遗憾’规则聚合而成。常规净化无效。其‘哀悼’行为,似乎与星云内大量未完成的‘愿望’与‘执念’残留有关。”
零立刻分析:“也就是说,它不是单纯的恶灵,而是星云环境催生的规则现象?直接清除可能会引发星云规则崩溃?”
小千补充:“悬赏要求是‘清除’,但没指定方式。或许……满足那些‘愿望’或化解‘执念’,让它自然消散,也算清除?”
程远在另一边插嘴:“满足愿望?这业务咱们熟啊!老婆,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再吃一口妈妈做的饭’、‘想对暗恋对象说句话’之类的执念,咱们尽量帮它圆了,让它安息!就当积德了!”
林颠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接受和处理星云内纷杂的“愿望”信息流。然后,频道里传来他依旧平静,但内容却有些离谱的回应:
“‘愿望’清单如下:一,听一曲‘欢快’的音乐(要求:能驱散悲伤)。二,品尝‘幸福’的味道(要求:能温暖灵魂)。三,见证一次‘圆满’的结局(要求:真实可信)。”
程远&零&小千&娲皇:“???”
这悲鸣幽灵的愿望……怎么这么接地气?还带点文艺青年范儿?
零:“……老大,咱们上哪儿给它找‘欢快的音乐’、‘幸福的味道’和‘圆满的结局’?而且还要能作用于规则层面?”
程远却在另一边灵光一闪:“我有办法!零,把咱们家以前的直播录像剪辑一下!找最欢快最沙雕的片段!特别是星尘啃零食、小天道傻笑、外婆颠勺还有我被老婆揍……不是,是互动的那些!配上最魔性的bGm!合成一个‘洪荒之家欢乐颂’传过去!‘幸福的味道’……外婆!您那儿有没有什么吃了能让人感到幸福的试验品?扔过去一点!”
娲皇的声音从程远的频道响起(她和程远在一起):“幸福的滋味?老身最近用‘喜悦花粉’和‘满足蜜露’试着做了点‘开心小饼干’,效果是能让人莫名傻笑三个时辰,就是吃完有点话痨……不知道对规则幽灵管不管用。”
林颠:“……可试。‘圆满结局’……”
程远抢答:“这个更好办!零,把小千信息库里那些大团圆结局的小说、电影、电视剧,挑最狗血最圆满的,打包压缩成‘圆满结局数据库’,也传过去!让它看个够!看到它相信爱情相信美好为止!”
于是,在哭泣星云深处,正在默默散发悲伤波动的悲鸣幽灵,愕然地“看”到,一个画风极其欢脱、充满了各种它无法理解的“家庭日常”和魔性音乐的光影合集,强行插入了它的“哀悼会”;紧接着,几块散发着奇怪但诱人香气的小饼干凭空出现;最后,海量的、充斥着“王子公主幸福生活”、“正义战胜邪恶”、“阖家团圆”等桥段的信息流,劈头盖脸地朝它涌来!
悲鸣幽灵:“???”
它那由悲伤规则构成的身体,在这股“欢乐”、“满足”和“圆满”信息的冲击下,开始剧烈波动、扭曲!它试图维持悲伤,但那些魔性的笑声和温暖的画面不断侵蚀着它的核心;它想排斥那些小饼干,但那诱人的“幸福”概念却让它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渴望”;而那无穷无尽的“圆满结局”,更是让它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散播悲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在“洪荒之家特色文化输出”的饱和式打击下,悲鸣幽灵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发出一声混合着解脱、困惑和一丝莫名愉悦的叹息,庞大的身躯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缓缓消散,化作了星云中点点带着暖意的规则光尘。
哭泣星云内,那浓郁的哀伤氛围,也随之淡去了许多。
频道里一片寂静。
零:“……任务目标‘悲鸣幽灵’,已确认消散。星云规则趋于稳定。赏金结算信号已发出。”
小千:“……清除方式:文化输出与概念覆盖。数据已记录。”
程远在另一边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就说咱们的业务范围广吧!从物理超度到精神洗礼,一条龙服务!”
林颠:“……归。”
第一路,以一种极其诡异却高效的方式,圆满完成任务,进账8000规则结晶。
第二路:追踪与反追踪精英组。
队长:林颠(在返回途中直接转向)。
队员:零(全力辅助),小千(信息锁定)。
目标:虚空大盗·一闪。
画风:沉默,迅捷,高科技追踪。
有了悲鸣幽灵任务的“热身”,林颠的行动更加干脆利落。他根据零和小千锁定的“一闪”最近一次活动残留的空间波动,直接进行超远距离规则跃迁,精准地出现在了一闪刚刚光顾过的一个小型维度集市外围。
“检测到高强度空间迁跃痕迹,目标在三分钟前离开,方向:混乱星域。”零的声音快速汇报,“小千,调取混乱星域近期的异常空间波动记录!”
小千立刻响应:“调取中……发现十七处疑似目标留下的‘空间涟漪’,正在分析轨迹规律……目标似乎在进行无规则短途跃迁,干扰追踪!”
林颠站在虚空中,双目微闭,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细致地感知着周围每一寸空间残留的规则信息。一闪的空间天赋确实极高,留下的痕迹极其细微且充满误导性。
“轨迹无规律,是伪装。”林颠忽然开口,“其真身,藏于‘空间褶皱’的阴影中,正反向靠近我们。”
零和小千一惊:“反向靠近?他想反杀?”
林颠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对着侧后方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轻轻一划。
刺啦——!
如同撕裂布帛的声音响起,那片虚空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一个穿着紧身黑衣、蒙着面、眼中带着惊愕的身影,狼狈地从空间夹层里跌了出来!正是“一闪”!
他反应极快,身形再次模糊,就要发动下一次跃迁。
然而,林颠的动作比他更快。无数细密的源初之光符文早已无声无息地布满了周围的空间,形成了一张无形的“规则滞涩网”!一闪感觉自己仿佛跳进了粘稠的胶水,空间跃迁变得异常艰难缓慢!
“空间封锁?!你是什么人?!”一闪的声音带着惊怒。
林颠没有废话,直接伸手虚抓。无形的规则之力化作牢笼,将一闪牢牢禁锢。同时,他另一只手凌空一招,一个古朴的、内部仿佛有沙粒流动的沙漏,从一闪的储物装备中飞了出来,落入林颠手中。
任务物品,时光沙漏(仿制品),到手。
从锁定到擒获,不到五分钟。干净利落,近乎碾压。
一闪直到被禁锢,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对方又是如何如此轻易地破解了他的空间天赋。
零和小千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
零:“……任务目标‘一闪’,已捕获。时光沙漏仿制品已回收。赏金结算信号已发出。”
小千:“……行动耗时:4分37秒。效率评估:SSS级。”
第二路,以绝对的技术和实力碾压,再进账规则结晶。
第三路:非专业调解二人组。
队长:程远。
队员:娲皇。
目标:熔岩巨人 vs 冰霜精灵。
画风:未知,但大概率跑偏。
当程远和娲皇通过传送阵,抵达熔岩巨人部落与冰霜精灵王国交界的“冰火前线”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边是沸腾的岩浆河和冒着黑烟的火山,身材魁梧、皮肤如同冷却岩浆般的熔岩巨人们,挥舞着燃烧的巨锤和石棒,对着对面怒吼,唾沫星子(岩浆滴)飞溅。
另一边是晶莹剔透的冰川和弥漫的冻雾,体型纤细、皮肤苍白泛着冰蓝光泽的冰霜精灵们,手持冰晶长弓和寒冰法杖,冷着脸回以冰锥和暴风雪,眼神能把人冻僵。
双方中间是一片被反复蹂躏、寸草不生的焦土和冻土混合地带,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味和寒气,规则冲突导致天气极端不稳定,一会儿下火雨,一会儿刮冰雹。
娲皇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火候够猛,寒气也足,都是顶级的天然灶台和冷藏库材料。”
程远:“……外婆,咱们是来调解的,不是来考察厨房选址的!”
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实际上就是拍了拍衣服),清了清嗓子,用零临时加载的“万界通用语扩音法术”,对着战场中央喊道:
“停——!!都给我住手!!我们是‘洪荒和谐家园建设与危机处理有限公司’派来的纠纷调解员!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打打杀杀多伤和气!”
一个身高超过十米、头顶还在冒烟的熔岩巨人统领转过头,用轰隆隆的声音吼道:“调解员?哪来的蝼蚁!滚开!这是我们和那些冰块脸之间的事!他们要抢我们的‘地心火莲’!”
对面,一个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六角冰晶的精灵长老冷冷开口:“卑劣的岩浆脑袋!‘永冻雪魄’本就生长在冰川之心,是你们先越界盗采!”
得,又是经典的资源争夺。
程远脑子飞快转动,回忆着以前看过的调解节目套路:“两位!两位!听我说!资源是宝贵的,但生命和和平更宝贵!咱们能不能想个双赢的办法?比如……资源共享?轮流使用?或者共同开发?”
巨人统领:“呸!和冰块脸共享?除非岩浆结冰!”
精灵长老:“哼!与野蛮巨人合作?除非冰川融化!”
得,根本没得谈。
娲皇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插嘴:“那个‘地心火莲’和‘永冻雪魄’,长啥样?好吃吗?不是,是有什么功效?”
双方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问这个。
巨人统领瓮声瓮气:“火莲蕴含精纯地火精华,能强化我们的熔岩核心!是圣物!”
精灵长老冷冰冰:“雪魄是极致寒冰规则的结晶,能纯净我们的冰霜之力!是瑰宝!”
娲皇眼睛一亮:“地火精华……极致寒冰……好东西啊!要是能中和一下,说不定能做出前所未有的‘冰火两重天’系列菜品!小远,咱们别调解了,跟他们做买卖吧!咱们帮他们优化种植环境,提高产量,然后收购一部分!”
程远:“……外婆!咱们是调解员!不是食材收购商!” 但他转念一想,娲皇这思路……好像歪打正着?
他眼珠一转,对着两边喊道:“各位!你们看啊,你们打来打去,不就是为了这点资源吗?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产量这么低?是不是种植环境太极端了?我们公司有专业的‘环境优化与特种种植技术’!可以帮你们改善火莲和雪魄的生长环境,说不定能实现量产!到时候大家都有份,还用得着抢吗?”
这个提议,让两边都安静了下来。
量产?改善环境?
这对于将圣物\/瑰宝视为命根子的两族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思路。
巨人统领和精灵长老对视一眼(虽然隔着老远且互相嫌弃),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动,但更多的还是怀疑。
“你们……真有这本事?”巨人统领怀疑地问。
“空口无凭。”精灵长老依旧冰冷。
娲皇嘿嘿一笑,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两小包东西。一包是她用息壤和火系规则培养的“暖宝宝息壤”,另一包是她用冰系规则和某种寒潭水培育的“清凉薄荷晶”。
她将“暖宝宝息壤”扔向精灵那边的冻土,将“清凉薄荷晶”扔向巨人那边的岩浆边缘。
只见精灵那边的冻土,在息壤落下后,表面竟然微微软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生机暖意,虽然依旧寒冷,但那种死寂的极寒似乎缓和了一点点。而巨人那边的岩浆边缘,在薄荷晶的影响下,暴躁的火元素竟然也略微平复了一丝,温度似乎……降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这细微的变化,或许对改善环境杯水车薪,但却证明了对方确实有影响极端环境的能力!不是空口白话!
两族首领的眼神彻底变了。
程远趁热打铁:“怎么样?有兴趣合作吗?我们可以先签个意向协议,我们提供初步的技术支持,你们提供实验场地和部分原材料。如果有效果,咱们再谈深入合作和资源分配方案!总比现在这样天天打架,消耗族人性命强吧?”
在切实的利益(可能增产的圣物\/瑰宝)和娲皇展现的“技术实力”面前,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血仇,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松动的可能。
巨人统领和精灵长老再次隔空对视,这次,眼神中的敌意少了许多,多了几分审视和权衡。
最终,精灵长老冷冷道:“可派使者详谈。”
巨人统领也哼了一声:“……那就谈谈看。”
调解(或者说,商业合作洽谈),竟然真的出现了转机!
程远悄悄抹了把汗,对着娲皇竖起大拇指:“外婆,还是您老有办法!”
娲皇得意地掂了掂锅铲:“那是!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点食材贸易!”
第三路,以意想不到的“技术入股”方式,打开了局面,5000规则结晶的赏金和特产资源,似乎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家庭频道里,零汇总着三路的战果:
“项目A:已完成,赏金8000结晶到账。项目b:已完成,赏金结晶到账。项目c:已取得重大进展,预计赏金5000结晶及特产资源即将到账。首期预算赤字,已填补大半。”
程远听着汇报,看着眼前暂时停战的冰火前线,以及频道里林颠那边传来的平静气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看来,这个“家”的赚钱之路,虽然画风清奇,但前途……似乎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