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飒眼中那丝寒光，让办公室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角都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算盘，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忍者，而是一个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魔鬼。
“更何况什么？”
角都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宇智波飒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更何况，她越是模仿我们，就越是证明了她的失败。”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比比西刚刚冲到门口，听到这话，又一个急刹车转了回来，满脸都是问号。
“老板，这话怎么说？她模仿我们，说明我们的路子走对了，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就成了她的失败？”
“是好事，但只是对我们而言。”
宇智波飒放下咖啡杯，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名分。”
“我问你们，木叶西区是谁建立的？这套给居民盖房子、涨工资、搞福利的模式，是谁第一个搞出来的？”
“是老板您啊！”比比西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里充满了崇拜。
“没错，是我。”宇智波飒点了点头。
“我是开创者，是原创。”
“那纲手呢？她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在学我？”
“我是不是先改革了木叶制度，才让木叶西区变好的？”
“她盖房子，是因为我先盖了。她涨工资，是因为我先涨了。”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踩着我留下的脚印。”
“那么，在所有木叶居民的心里，谁是引领者，谁是跟屁虫，是不是一目了然？”
比比西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懂了！就像我以前在村口卖拉面，我首创了豪华海鲜拉面，结果隔壁摊看我生意好，也跟着卖，但他那就是山寨货！客人就算去吃他的，心里也知道我这儿才是正宗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宇智波飒笑了笑。
“之前分村的时候，不是如此吗？很多人觉得纲手才是正宗的火影，跟着纲手的东区木叶，才是正统的木叶。”
“而我们只是‘山寨货’，没有前途。”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
“纲手她贵为五代目火影，本该是木叶的最高象征，是规则的制定者。可现在，她却沦为了一个模仿者，一个抄袭者。”
“她越是努力，越是做得像我们，就越是削弱了她自己‘火影’这个名号的正统性和权威性。”
“她这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向全木叶的人证明一件事——宇智波飒的治理模式，比火影的‘火之意志’更优秀，更能给大伙带来好日子。”
“到时候，民心向着谁，还需要多说吗？”
角都听得浑身舒坦，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东区所有财富流入西区账户的美好未来，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老板高明！这是诛心之计啊！”
“这只是第一点。”宇波飒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道德制高点。”
“你想想看，如果纲手坚持她的老路子，不改革，不学我们。那我们和她的斗争，就是两种理念的斗争，是新与旧的斗争，这里面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可现在，她选择了模仿。”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借口。”
宇智波飒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情悠然。
“以后，只要东区那边出了任何问题。比如，房子盖得慢了，钱发得少了，医疗跟不上了……”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主动攻击。”
“只需要让比比西在隔离墙的屏幕上，发一条简简单单的公告。”
宇智波飒看向比比西，慢悠悠地说道：“你就这样写：‘惊闻东区兄弟姐妹因工程延期，至今仍住在漏雨的旧屋中，我们深感痛心。西区建设支援部决定，再次向东区无偿捐赠三个批次的特种水泥，并派出技术小组协助施工，只愿同胞早日住上新房。’”
比比西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一拍大腿，激动得脸都红了！
“卧槽！老板！您这……这也太损了吧！”
“这哪里是支援！这分明是骑在他们脸上，指着纲手的鼻子骂她无能啊！”
“明明是我们在背后捅刀子，结果我们还成了不计前嫌、顾全大局的圣人！”
“东区那些居民看了，心里会怎么想？他们只会觉得火影大人没本事，连抄作业都抄不好！而我们西区，简直就是活菩萨！”
一直没说话的卡卡西，此时也从《亲热天堂》里抬起头，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
“而且，纲手还没法反驳。”
“她要是拒绝了，就是不顾民众死活，心胸狭隘。”
“她要是接受了，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不行，需要我们西区的‘施舍’。”
“怎么选，都是输。”
卡卡西说完，又把头埋进了书里，仿佛刚才那番精辟的分析不是他说的一样。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角都和比比西看着宇智波飒，眼神已经从崇拜变成了敬畏。
太可怕了。
老板的每一步，都算计到了极致。
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正大，赢得让对手哑口无言，甚至还得反过来感谢你。
这已经不是在战斗了。
这是在制定规则，然后看着对手在你的规则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老板……”比比西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您把这些都算到了……那东区那边，就没人能看出来吗？”
“有。”宇智波飒的回答很干脆。
“谁？”
“奈良鹿久。”
宇智波飒淡淡地说道：“以他的脑子，应该能看透我这七八分的布局。他会明白，纲手现在的挣扎，就像是掉进蜘蛛网里的蝴蝶，越是扑腾，只会被缠得越紧。”
“那……那他会说出来吗？他肯定会提醒纲手的吧？！”比比西紧张地问。
如果被识破了，计划会不会受影响？
“他不会。”
宇智波飒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为什么？”
“因为他姓奈良。”宇智波飒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奈良一族最擅长的是什么？是审时度势，是明哲保身。”
“看透了，不代表他有能力破局。现在的东区，是一个死局。纲手强行推动改革，已经得罪了所有的大家族，她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谁都指挥不动。”
“奈良鹿久如果把我的计划说破了，能改变什么吗？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彻底得罪纲手。”
“因为他把这事说破了，其他那些家族就更有理由‘罢工’、‘拒绝配合’，纲手的改革计划，更加难以推进。”
“再顺便把我们西区也给得罪了。”
“一边是注定要沉的破船，一边是实力深不可测的新霸主。你觉得，一个聪明人会怎么选？”
宇智波飒端起杯子，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
“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只会泡上一壶茶，找个能晒到太阳的屋顶，一边看着天上的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真麻烦啊’，然后眼睁睁看着纲手，一步步掉进我为她挖好的坑里。”
“这，就是聪明人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