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里，大家抢着签合同，热火朝天的气氛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宇智波比比西抱着厚厚一沓合同，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卖安保服务，而是在印钱。
他看着讲台上那个淡定的人影，佩服得五体投地。
把一场差点搞砸西区名声的大危机，硬生生扭转成一次空前绝后的推销大会。
这种把坏事儿变成大好事儿的本事，比任何S级忍术都让他震撼。
卡卡西则靠在角落的墙上，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短路了。
他亲眼瞧着宇智波飒怎么三言两语，就把一群心里有小九九的商人和各村头头的情绪，拿捏得死死的。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贪婪，从害怕到最后的热血上头，整个过程顺畅得很，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这个男人，比尾兽还让人觉得不安全。卡卡西心里默默给出了这个评价。
夜深。
火影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灯。
宇智波飒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今天签下的合同加起来超过三十亿两，这个任务平台的架子算是彻底搭起来了。
但这只是刚开始。
他心里明白，只要宇智波带土那个难缠的家伙还在外面瞎晃悠，这个平台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个任务搞砸，就出问题。
那个家伙就像个捣蛋鬼，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你一下。
找到他，杀了他？
除非自己出手，否则其他人想要对付他实在是太难了。
神威这个能力在没有克制它的招数前，基本就是没法破的。
那就只能用歪招对付歪招。
宇智波飒停下敲击的手指，拿起一份档案，上面是旗木卡卡西的头像。
想对付带土，就得从他身上唯一的“小把柄”入手。
也就是卡卡西，或者说，卡卡西那只写轮眼。
“火影大人，您找我？”
卡卡西从房梁上跳下来，一副随时准备下班的样子。
宇智波飒没说废话，直接开口。
“卡卡西，你那只写轮眼，用着觉得怎么样？”
卡卡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眼罩。
“还行，就是有点费查克拉。”
“它拖累你了。”
宇智波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它就像一个上了锁的宝贝箱子，你只知道怎么用钥匙打开，却不知道箱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卡卡西的身体僵住了。
“火影大人，我不懂您说的。”
“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飒说出这个词。
“你听说过吧？”
卡卡西的呼吸停了一瞬。他当然听说过，那是宇智波族里的传说，需要杀死亲朋好友才能开眼的诅咒。
“那种东西……”
“开眼的条件很残酷，对吧？”
宇智波飒打断了他。
“但那是对我们宇智波族人来说的。”
“你不是宇智波，你这只眼睛是借来的。”
“所以，我们可以试试用‘换个法子升级’，而不是‘非得死人才能升级’。”
卡卡西彻底懵了。
什么借来的眼睛？
什么换个法子升级？
这都哪跟哪啊？
“我们族里有项特别的法子，可以通过强大的眼睛力量互相影响，强行刺激另一只写轮眼，让它突破极限，变得更厉害。”
宇智波飒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有这回事。
其实卡卡西的写轮眼，早在很多年前，就进化到万花筒级别了。
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宇智波飒也没打算告诉他而已。
现在宇智波飒只需要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给卡卡西那只写轮眼增加点刺激，基本就能顺利开启。
“当然，过程会非常难受，就像精神被人一点点割裂一样。”
“而且有失败的风险，可能会让你的眼睛彻底瞎掉。”
宇智波飒看着他。
“你，敢不敢赌一把？”
卡卡西沉默了。
他想到了带土，想到了琳。
那只眼睛，是他和过去唯一的念想。
但他也想到了今天那个被一个人全灭的东区小队。
他想到了那个戴着螺旋面具的男人。
如果能变得更强……
“我愿意。”
卡卡西抬起头，那只死鱼眼里透出一丝豁出去的狠劲。
“很好。”
宇智波飒打了个响指。
“出来吧。”
一只黑色的乌鸦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宇智波飒的肩膀上，血红的眼睛里，是奇怪的四角风车图案。
这是止水的万花筒，之前它被宇智波鼬安装了一只万花筒。
后来干掉团藏后，又得到了止水的另一只万花筒。
索性两只全部都安装在它身上了。
卡卡西感到一阵心慌，那只乌鸦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是我宇智波族里养的通灵兽，它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正如你所见，是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飒开始了他的表演。
“接下来，我会用它的瞳力当‘引子’，撬开你眼睛里的那把锁。”
“放松，不要反抗，无论看到什么，都守住自己的本心。”
宇智波飒双手结印，一套卡卡西从没见过的复杂手势在他手中翻飞。
“秘技·卡卡西痛苦回忆之术！”
他低喝一声，将手掌按在卡卡西的眼罩上。
乌鸦眼中的四角风车开始慢慢转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冲进卡卡西的脑子里。
轰！
卡卡西眼前一黑，无数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来。
神无毗桥的巨石，琳胸口的窟窿，带土被压在石头下的脸，还有那句“我把我的写轮眼送给你”……
后悔、痛苦、使不上劲的感觉，像无数根针，疯狂扎着他的神经。
“啊——！”
卡卡西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叫，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
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滴在地板上。
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散架了。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股凉凉的查克拉从头顶灌进来，稳住了他快要崩溃的精神。
是宇智波飒。
“撑住！就是现在！把你所有的情绪，都往那只眼睛里灌！”
卡卡西咬紧牙关，任由那股剧痛和后悔的感觉冲刷着自己的左眼。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慢慢退去。
卡卡西颤抖着松开手，慢慢睁开眼睛。
他走到一旁的镜子前，拉下眼罩。
镜子里，他左眼中那三枚勾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像手里剑一样的奇怪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他真的……开出了万花筒写轮眼！
卡卡西转过身，看着脸色有些白的宇智波飒，以及那只站在他肩头的乌鸦，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震撼和感激。
“火影大人，我……”
“不用谢我。”
宇智波飒摆摆手，一副消耗过度的样子。
“这是你该得的。”
“现在，你有了能改变战局的力量，但它也是把双刃剑。”
“这个眼睛的招数，我叫它‘神威’。”
宇智波飒继续忽悠。
“它能把你眼睛看到的东西，弄到另一个空间里去。”
“但刚开的招数很不稳定，就像一把没调准的枪，你想打只鸟，结果可能把月亮都轰下来。”
卡卡西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需要进行大量的精准练习。”
宇智波飒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怎么练？”
卡卡西急着问。
“去西区新建的……嗯，专门处理脏东西的地方。”
宇智波飒清了清嗓子。
“找到三号化粪池。”
卡卡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然后呢？”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着它，练你的神威。”
宇智波飒一脸“我这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从转移一立方的目标开始，慢慢缩小。”
“直到你能够精准地把池子里的一只苍蝇转移走，而不惊动任何……其他东西。”
“那时候，你的神威才算有点门道了。”
卡卡西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对着粪坑……练眼睛的招数？
这是什么要人命的练法？
“火影大人，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宇智波飒反问。
“这是最快、最省钱，也是最管用的练法。”
“你想想看，连那种地方的目标你都能精准弄走，以后在战场上，还有什么能难住你？”
“去吧，这是火影的命令。”
卡卡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他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和一身的鸡皮疙瘩，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神威空间。
这是一片灰白色，由无数方块组成的不同空间。
宇智波带土正坐在一个方块上，翘着二郎腿，面前摆着一桌丰盛的晚饭，开了一瓶香槟。
“哼哼哼……宇智波飒，没想到吧？”
他得意地叉起一块牛排。
“你以为你赢了？”
“我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让你所有的计划都变成笑话！”
“让你的人全军覆没！”
“敢跟我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香槟，心情好得不得了。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感觉……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慢慢抬头。
只见这片灰白色的空间顶部，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色漩涡。
紧接着，无数黄褐色的、说不清是什么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东西，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往下倒。
哗啦啦啦——！
带土甚至来不及虚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面前的牛排、香槟，瞬间被一层厚厚的“酱料”给盖住了。
整个神威空间里，响彻着带土这辈子最惨、最绝望的吼叫。
“卡卡西——！！你他妈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