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猛地撞向喉咙口。
我几乎能听见血液冻结的声音。
老周就站在门口。
脸上还是那副惯有的、慈父般的微笑。
但眼神冷得像手术刀。
正一寸寸地剥开我的惊慌。
「陆燃？」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温和得可怕，「你在我办公室…找什么呢？」
他慢慢走进来，反手关上门。
「咔哒。」
那声轻响像子弹上膛。
彻底封死了退路。
我喉咙发干，下意识地侧身，想挡住亮着的电脑屏幕。
「周、周经理…您怎么回来了？」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忘了份文件。」他笑呵呵的，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精准地落在我身后的屏幕上，「倒是你，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很让我意外啊。」
他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
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我心上。
距离越来越近。
我已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和…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
和刚才那间血腥房间里弥漫的味道…有点像。
我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我来送报表…」我艰难地编着理由，手指悄悄向后摸索，想去碰鼠标关掉窗口。
「哦？是么？」
老周突然加快脚步，几乎瞬间就贴到了我面前！
他的肚子顶到了桌沿。
那张总是笑呵呵的胖脸，此刻在台灯光线下，投出深深的阴影。
显得异常诡异。
「可是小陆啊…」他伸出手，越过我的肩膀，按住了我试图动作的手。
他的手很暖，甚至有些烫。
却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今天…是周日啊。」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戏谑，「哪来的报表要送？」
我浑身一僵。
周日？！
我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而且…」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那条来自「Z」的消息赫然在目，「你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空气瞬间凝固。
他的笑容一点点收敛。
眼底那点残存的温和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和一丝…杀意。
「完了完了完了！」
「老板果然是黑的！」
「主播快跑啊！」
「怎么跑？门锁了！」
「桌子底下有裁纸刀！」
「弹幕护体！快给他打赏！让主播买装备！」
打赏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老周像是才发现什么似的，微微挑眉，侧耳倾听。
仿佛能听到那只有我能听见的机械合成音。
「哦？你的『观众』们…好像很热心？」他轻笑一声，松开了我的手。
后退半步，重新打量我。
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难怪…『他们』会选择你。」他喃喃自语，眼神复杂，「确实有点意思。」
「他们是谁？」我猛地抓住他的话头，声音发颤，「这场直播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哥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也是其中一员？！」
老周没有直接回答。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小陆啊。」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语重心长，「这个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游戏，一旦开始了，就没办法停下。」
他转过身，晃着酒杯。
「要么玩到最后。要么…提前出局。」
他抿了一口酒，看向我手腕上紫黑的指印。
「就像老张。他本来玩得很好。可惜…最近胃口太大了。还想拉你下水。」
他叹了口气，仿佛真的很惋惜。
「所以他就成了『货』？」我盯着他，「被你们‘处理’掉了？就像处理垃圾一样？」
「处理？」老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不不，那是『回收再利用』。」
他指了指我的手腕，又指了指天花板。
仿佛在指那些看不见的「观众」。
「总得有些…刺激的新鲜内容，才能留住贵宾们的目光，不是吗？」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你们…简直是疯子！」
「疯子？」老周笑了笑，放下酒杯，「我们只是…提供一种服务而已。满足一些…特殊的市场需求。」
他慢慢朝我走来。
「本来，下一个『货』应该是你。毕竟老张『推荐』了你。」
他在我面前站定，伸出手，几乎要碰到我的脸。
我猛地偏开头。
他的手停在半空，也不尴尬。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你很有潜力。比老张那种废物强多了。」
「怎么样？与其当『货』，不如…来当『自己人』？」
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那个「Z」。
「我可以引荐你。为你担保。」
「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这个直播间。甚至…给你一个管理员权限。」
「你可以拥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他的声音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不能信！肯定有诈！」
「先假意答应啊笨蛋！活下去再说！」
「管理员权限？！听起来好牛！」
「主播快答应他！」
我看着他那双冰冷的、充满算计的眼睛。
胃里的恶心感更重了。
深吸一口气。
我慢慢站直身体。
「周经理。」
「嗯？」他期待地看着我。
「去你妈的自己人。」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金属笔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亮着的电脑屏幕！
「砰——哗啦！」
屏幕瞬间黑屏！玻璃碎片四溅！
几乎同时！
办公室的灯光猛地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找死！」
老周暴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带着彻底撕破伪装的狠厉！
风声袭来！我下意识蹲下躲闪！
沉重的一击擦着我的头皮掠过！砸在身后的书架上！书本哗啦啦掉落！
我连滚带爬地扑向记忆里门的方向！
手脚并用地在黑暗中摸索！
摸到了冰冷的门板！门把手！
拧不动！还是锁着的！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快速逼近！
带着粗重的、愤怒的喘息！
我绝望地拍打着门板！
「开门！开门啊！」
突然！
「咔哒。」
一声轻微的电子音。
门锁…自己弹开了？
宝子们：
门锁突然打开，主角应该：
A. 立即夺门而出，逃离办公室
b. 趁机反击，制服老周逼问真相
c. 怀疑是陷阱，谨慎观察后再行动
d. 向直播观众求助，寻求脱身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