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油灯燃到了下半夜,灯芯爆出的火星子落在油碗里,溅起细小的油花。王铁柱攥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上面刻着的狼头标记被血浸得发黑,指尖蹭过那冰凉的金属,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依俺看,今晚就去端了他们的窝!”张大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斧头在手里转得呼呼响,“这帮杂碎藏在黑风寨旧寨墙后面,就三十来个人,正好一锅端!”
王铁柱没说话,目光落在柳如烟敞开的领口上。她刚才包扎伤口时扯松了布扣,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汗珠顺着锁骨往下滑,没入衣襟里,看得他喉咙发紧。
“看啥呢?”柳如烟抬手把领口系紧,红绸带在她动作间扫过他手背,痒得像有小虫子爬,“想啥就说,别憋出病来。”
“去是得去,但不能硬闯。”王铁柱收回目光,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笃笃声,“他们敢只留三十人在明处,肯定有后手。如眉,你那迷药还有多少?”
柳如眉正往瓷瓶里倒药粉,闻言抬头,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扫过泛红的脸颊:“够放倒五十个人的,就是……得近身才行。”她往王铁柱身边凑了凑,药箱边缘蹭到他的胳膊,带来一阵清凉,“我跟你去,扮成送药的村姑,保管能混进去。”
“俺也去!”柳如烟立刻接话,往腰间紧了紧炸药包,红绸带勒出纤细的腰肢,“论扔炸药,你们谁也比不上俺。”
三更天的山风跟刀子似的刮脸。王铁柱带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借着月光往黑风寨旧寨墙摸去。柳如眉穿着身打补丁的蓝布褂子,药箱背在身后,走路时裙摆扫过脚踝,露出的小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就在前面那片林子。”王铁柱压低声音,指着远处影影绰绰的篝火,“张叔带的人已经在侧翼埋伏好了,等咱们放信号就冲。”
柳如烟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汗混着他的黏在一起:“记住,迷药得撒在风口上才管用。”她说话时吐气拂过他耳垂,带着股甜丝丝的气息,“还有,别光顾着杀人,顾着点自己。”
摸到寨墙根下时,守夜的两个喽啰正靠在石头上打盹,哈喇子流到脏兮兮的衣襟上。柳如眉从药箱里摸出个小布包,往王铁柱手里一塞:“这是迷烟,捂住嘴鼻吹过去就行。”
王铁柱刚接过来,就被柳如烟拽着躲到石头后面。她贴着他的后背,胸口的软肉隔着粗布蹭着他的脊背,呼吸喷在他颈窝里,热得烫人:“左边那货醒了,你对付右边的,我来捂嘴。”
没等他反应,柳如烟已经像只灵巧的猫扑了出去。王铁柱赶紧跟上,迷烟往右边喽啰脸上一捂,那家伙哼都没哼就软了。转头看时,柳如烟正骑在另一个喽啰身上,膝盖死死顶在他胸口,手里的匕首抵着咽喉,领口又散开了,露出的春光在火光下晃得人眼晕。
“发啥愣?”她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用匕首割下喽啰的腰带,“快把这俩捆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摸到主营帐附近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浪笑。王铁柱扒着帐子缝往里瞅,只见独眼龙的弟弟正搂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喝酒,桌上还摆着从村里抢来的绸缎,其中一匹水红的,正是柳如烟上次看上却没舍得买的。
“狗娘养的!”王铁柱咬得牙床发酸,刚想掀帘进去,就被柳如眉拉住了。她往篝火里撒了把草药,白色的烟雾立刻顺着风向飘进帐篷,药香混着柴火味,闻着倒不难闻。
“等一刻钟。”柳如眉的声音压得像耳语,吐气吹在他耳廓上,“这药劲儿慢,但醒得也慢,正好给张叔他们留够时间。”她说话时胸口蹭到他胳膊,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里一荡。
帐篷里的浪笑声渐渐低了下去。王铁柱掀帘进去时,只见那独眼龙弟弟正趴在桌上打鼾,口水把绸缎浸湿了一大片。两个女人歪在角落里,领口敞得老大,露出的白肉上还留着齿印。
“真不要脸。”柳如烟啐了一口,却还是脱下外褂给她们披上,红绸带从她动作间滑出来,垂在那男人的脸上,“铁柱,快搜搜有没有啥有用的东西。”
王铁柱在床底下翻出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金银珠宝,还有张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十八道拐村的银矿入口,旁边写着“三更炸矿,午时屠村”。
“狗东西,够狠的!”王铁柱把地图往怀里一揣,正想把人捆起来,那独眼龙弟弟突然翻了个身,手猛地抓住柳如烟的脚踝!
“小娘们长得真俊……”他醉醺醺地往上摸,手指快要碰到裙摆时,被王铁柱一脚踹在脸上,门牙掉了两颗,血沫子喷了满地。
“敢动俺的人,找死!”王铁柱拽起他的头发往桌角撞,“说!你们的后手藏在哪?”
那家伙被撞得晕头转向,嘴里却还骂骂咧咧:“等俺叔带援兵到了,定要把你们……尤其是这两个小娘们,扒光了扔给弟兄们……”
话没说完,就被柳如烟一炸药包砸在头上,闷哼着晕了过去。她往他裤裆上狠狠踹了一脚,红绸带气得直抖:“这种人渣,就该阉了喂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王铁柱心里一沉——张叔怎么提前动手了?掀帘出去才发现,林子里突然多了上百号人,举着火把往这边冲,为首的正是本该被朝廷通缉的巡抚旧部!
“中埋伏了!”王铁柱拽起柳如烟和柳如眉就往寨墙跑,“快!从后山密道走!”
箭雨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柳如眉的药箱被射中,药瓶碎了一地,其中一瓶滚到王铁柱脚边,里面的红色药粉撒出来,闻着有股甜香。他突然想起柳如眉说过,这是她配的“软筋散”,沾一点就浑身无力。
“有了!”王铁柱抓起药粉往火把上撒,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冲在前面的人立刻软了下去,抱着腿在地上哼哼,脸上还带着诡异的潮红。
“这药……”柳如烟看得目瞪口呆,红绸带扫过他的手,“你啥时候拿的?”
“刚才捡的。”王铁柱拉着她们往密道跑,手不小心按在柳如眉的胸口,软得像揣了团棉花,两人都僵了一下,却谁也没松手。
密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王铁柱走在最前面,后面传来柳如烟的低喘,还有柳如眉裙摆扫过石壁的窸窣声。到了狭窄处,柳如烟的胸紧紧贴在他背上,呼吸喷在他颈窝,痒得他差点踩空。
“慢点……”她的声音带着气音,手抓着他的腰带,指尖偶尔蹭到腰侧,引得他一阵哆嗦。
出密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大山带着人正守在出口,见他们出来,赶紧迎上来:“铁柱哥!你们可算出来了!那伙杂碎被俺们砍倒一半,剩下的都跑了!”
回到村里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柳如烟把湿透的外褂脱下来晾着,只穿着件贴身的红肚兜,弯腰拧水时,后腰露出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王铁柱看得喉头滚动,转身想躲,却被她拽住胳膊。
“跑啥?”柳如烟往他怀里靠了靠,红绸带缠上他的手腕,“昨晚在密道里,你摸哪儿了?”
王铁柱的脸“腾”地红了,正想辩解,柳如眉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场景,手一抖,药汁溅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该……该换药了。”
王铁柱坐在炕沿上,柳如眉给他包扎后背的划伤,指尖触到结痂的伤口,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柳如烟突然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红绸带滑进他敞开的衣襟,带来一阵酥麻:“疼就喊出来,没人笑话你。”
“别闹……”王铁柱的声音发哑,能感觉到柳如眉的指尖在他腰侧停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柳如眉突然放下药碗,往他脸上吹了口气,带着草药香的气息拂过他嘴唇:“其实……昨晚在密道里,我看见你脸红了。”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是不是觉得……俺们俩都好看?”
王铁柱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把两个女人搂进怀里。柳如烟的红肚兜蹭着他的胸膛,柳如眉的软发扫过他的鼻尖,两种不同的香气混在一起,勾得他心猿意马。
“等这事了了……”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吻落在柳如烟的耳垂上,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脖颈,“就把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让全村人都看着……”
柳如烟的手突然按在他胸口,阻止了他往下说的话,指尖却在他心口轻轻画着圈:“不用等了。”她往柳如眉那边看了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火焰,“今晚……就现在,俺们就是你的人了。”
柳如眉没说话,只是解开了系在腰间的布带,蓝布褂子滑落在地,露出里面浆洗得发白的小袄,领口处绣着朵小小的梅花,在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王铁柱感觉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刚想伸手去解腰带,院门外突然传来张大山的喊声:“铁柱哥!林御史派人来了!说巡抚余党都被抓住了,让你去府城领赏呢!”
三人像被泼了盆冷水,慌忙分开整理衣服。柳如烟的红肚兜没系好,露出的肩头还带着他的齿印,看得他心里直冒火。
“晚上……”王铁柱的声音哑得厉害,指尖捏着柳如眉掉落的布带,“晚上俺来找你们。”
柳如烟往他手里塞了个红绸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把钥匙:“后院地窖的钥匙,晚上……俺们在那儿等你。”她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转身跑开时,红绸带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更显得风情万种。
王铁柱攥着那把还带着体温的钥匙,看着柳如眉低着头收拾药箱,鬓角的碎发遮住泛红的脸颊,突然觉得,那些杀杀砍砍的日子好像都有了意义。
他抬头望向院外,阳光正好,照得银矿的方向闪闪发亮。远处传来村民们的欢笑声,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叫喊。
属于他们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