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温树摸了摸鹤见留美的头,问道:“留美,你觉得,为什么一定要和她们玩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鹤见留美自己。她茫然地抬起头。
森温树没有看其他人,继续问道:“是因为害怕孤独?还是觉得别人都那样,所以自己也应该那样?”
留美小声地回答:“...大家都那样...一个人...很奇怪。”
“奇怪?”
森温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摇了摇头,“不,留美。不是奇怪,而是不同。而不同,从来都不是错误,更不是弱点。”
“试图改变自己去迎合一个并不接纳你的群体,就像把一颗星星磨平了棱角去塞进一个廉价的模具,只会失去它原本的光芒,最终变得什么都不是。”
这番话,让一旁的雪之下雪乃眼眸微微一动,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森温树继续引导着留美,也像是在对所有人阐述他的理念:
“她们排斥你,可能是因为你之前做的不恰当行为,也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她们无法理解、甚至畏惧的东西。比如你更安静的思考,你独特的观察力,你或许比她们更早开始思考一些她们还没想到的问题。”
“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削尖脑袋挤进她们的圈子,祈求一点施舍般的接纳。”
“而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她们的认可,也能自得其乐,甚至...让她们反过来,不得不正视你的存在,仰望你的高度。”
“就像...”森温树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雪之下雪乃,“...某些人一样。”
雪之下没有回应,但嘴角似乎绷紧了一瞬。
“变得...强大?”
鹤见留美喃喃道,眼中充满了困惑,“怎么才能...?”
“从现在开始,停止关注她们是否带你玩。”
森温树给出了非常具体的建议,“把注意力放回你自己身上。你不是喜欢拍照吗?那就认真地拍,不是漫无目的,而是去思考如何构图,如何捕捉光影,如何用你的镜头讲出你看到的故事。把你的观察和思考,通过你的作品表达出来。”
“今晚的篝火晚会,不是一个需要你去合群的场合,而是你的第一个舞台。”
森温树的声音带着鼓励和期待,“我们不会设置什么合作关卡去强行让你和别人互动。相反,我们会给你提供一个展示的机会。”
“部长大人,能把平冢老师叫过来一下吗?”
雪之下点点头,把平冢静叫过来后,森温树道:“老师,能否在篝火晚会中,增加一个小小摄影师作品展的环节?不展示抓拍,而是展示留美自己挑选的、最能代表她眼中世界的几张照片?我们可以为她准备一个简单的展板,或者用投影仪展示。”
平冢静挑了挑眉,“哦?单独展示?可以啊,没问题!”
由比滨有点担心:“可是...这样会不会让留美酱更被针对?”
比企谷也有些犹豫:“这样是否有点太突出她了?”
森温树却摇摇头:“我们要的不是让她变得合群,而是让她建立自我。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坚实的自我价值和能够展示出来的、令人惊叹的才能时,她本身就成为了一个发光体。别人是靠近取暖,还是远离诋毁,那是别人的选择。但至少,她不再需要仰望任何人,而是站在了属于自己的高度上。”
他看向留美:“留美,你敢吗?敢不敢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你独一无二的视角和世界?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为了告诉她们,也告诉你自己,我在这里,我和你们不一样,但这很好。”
这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赋能。
鹤见留美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从未想过可以这样。
一直以来,她想的都是如何隐藏自己的不同,如何变得普通一点。而现在,森温树却告诉她,要放大这种不同,要为此感到骄傲?
她看着森温树鼓励的眼神,又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那个一直很安静、很漂亮、也似乎从来不在乎别人眼光的雪之下姐姐。
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混合着一种渴望,在她心中慢慢升起。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发抖,“...我敢。我想试试。”
比企谷看着森温树,心中想着:“世界不会改变,而自己能够改变,那么该究竟如何?你的答案是改变自己而后改变世界吗?也只有这样的你才配得上雪之下吧。
......
“我说,平冢老师你是认真的吗?那这些衣服去吓小学生,会被嘲笑的吧?”
森温树拿着手中毛茸茸的服装,再看向穿着可爱巫女服的海老名、猫耳娘小町、小恶魔由比滨,唔...有点晃眼睛。
雪之下更加简单,一件纯白色的和服,“这种装扮真的吓得到人吗?我怎么感觉还不如比企谷的死鱼眼吓人啊。”
“喂!吐槽归吐槽,可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啊!”
“比企谷,你之前是想到办法了吧?如果比我的想法更好,我可以考虑采纳你的想法。”
森温树的话吸引到了众人,他们都好奇的看过来。
“不必了,我的办法和你背道而驰...”
森温树却不为所动,他太了解比企谷的思维模式了。
“说说嘛,不用害羞。不过以你的性格和一贯的行事风格,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想法。”
比企谷似乎被激起了些许好胜心,或者说,他也想看看这个总能看穿自己的家伙到底能猜到哪一步。
他挑了挑眉,带着点挑衅的语气问道:“哦?是吗?那你说说看,我的想法是什么。”
森温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沉思,快速整合着所有的线索和对比企谷这个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