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顾清辞慵懒地坐在白色的藤编吊椅上,光滑白皙的小腿自睡裙下摆伸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脸上洋溢着一抹开心的笑容。
她突然发现有事没事逗一逗龙渊还挺有趣的。
听筒里短暂的沉默让她想象出龙渊此刻可能出现的呆滞表情。
顾清辞强忍着几乎要冲出口的笑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格外“认真”甚至带着点“关切”的语气,对着手机再次强调: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我说,如果你要用,就拿去用,用了之后记得给我洗干净,吹干,再完整无缺地还给我!听清楚了吗?”
电话这头,龙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根都有些发烫。
顾清辞这番“虎狼之词”像是一记软绵绵的闷拳,打在他身上,不疼,却让他浑身不对劲,简称——“麻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顾清辞还这么流氓呢?真就是女流氓一个!
“行了行了,我刚刚开玩笑呢!你就别逗我了!”龙渊招架不住,只能高举白旗,声音里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
早知道顾清辞这么生猛,他肯定不会开这个玩笑,现在搞得自己完全接不了招了。
然而,顾清辞显然没打算见好就收。
猎手才刚刚开始享受追逐的乐趣,岂会轻易放过快到手的猎物?
“逗你?我逗你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咱俩什么关系啊?不就是你要用我的贴身衣物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嘛,行!给你就是了!”
她的话语里透着慷慨与大方,字里行间都在挑战着龙渊的神经。
“行,你没逗我,但我不用!好吧?我不用!”龙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强调,额角疑似有冷汗滑落。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困兽,而顾清辞正优哉游哉地拿着小树枝戳他。
“不用我的贴身衣物?那你用什么?难道……用手?”
顾清辞柳眉微微一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故意用一种天真又好奇的语气追问。
龙渊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脸上是一个大写的“囧”字。
他内心已是狂风暴雨般的呐喊:“顾清辞原本是这种性格的么?不是吧?!我记得她一直挺高冷,挺正经的啊!怎么突然就变异了?难道是昨天洗澡脑子进水了?还是吃错药了?”
电话那头持续的沉默,让顾清辞几乎能透视到龙渊那副世界观被颠覆、cpU快要烧干的窘迫模样。
她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亮的笑声彻底暴露了她之前的“险恶用心”。
龙渊一听她笑,就知道这姑奶奶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呛他的。
一股被捉弄的“屈辱感”混合着莫名的放松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反击道:“我说,顾清辞,你什么时候也堕落成女流氓了?”
“我不一直都是女流氓么?”
顾清辞轻哼一声,非但没有丝毫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这个“荣誉称号”,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点小得意。
龙渊彻底没辙了,对着空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家姑娘家都自己承认了,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跟她辩论女流氓的自我修养吗?
闹够了,顾清辞的语气终于恢复了平常的几分正经,少了许多戏谑,说道:
“说正经的,等我的衣服干了,你帮我送过来,可以吗?”
龙渊这会儿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弯,也没抬头细看,下意识地就伸手朝晾衣架摸去,指尖传来干爽柔软的触感,随口答道:
“现在就已经干了,要我现在送么?”
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手感有些异样——这布料似乎过于轻薄小巧了些……
龙渊猛地抬头,视线定格在自己手指触碰的物品上。
那正是顾清辞那件款式性感的贴身内裤!
龙渊像是触电一般,立马把手挪开,刻意地用手掌重重抚摸了一下旁边的瑜伽服,试图掩盖刚才的“失误”,提高音量重申道:
“对!都、都干了!要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么?”
“可以啊!麻烦你跑一趟喽!”顾清辞语气轻快地说道。
电话挂断后,龙渊便将顾清辞的衣服全都收了下来,还小心翼翼地专门替她叠了起来。
瑜伽服质地柔软,折叠起来并不费劲。
那小巧的内裤,他也尽量目不斜视,快速叠好。
然而,当那件承载着女性特有曲线的内衣落入手中时,龙渊的动作明显迟疑了。
指尖触碰到的细腻蕾丝和具有一定硬度的罩杯轮廓,像带着微弱的电流,让他有些心绪不宁。
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那隆起的弧度吸引!
龙渊心里也时不时地冒出一个想法:“顾清辞这应该是d罩杯吧?”
龙渊自认原本对女性内衣尺码毫无概念,纯粹是个门外汉。
但架不住四眼和胖子那几个“理论专家”的常年熏陶。
那几个家伙女朋友没见着一个,研究起这些“理论知识”却头头是道,热情高涨。
某次课堂闲聊,他就被迫旁听了一耳朵关于如何“目测”罩杯大小的“学术讨论”,当时只觉得无聊,此刻那些碎片信息却无比清晰地回响在脑海里。
于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手中这件黑色蕾丝内衣,进行了一次极其不道德的“目测评估”,心里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躁动的结论——大概率是d!
“啪!”
龙渊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地说道:
“瞧你这点出息!脑子里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家顾清辞是信任你,你倒好,在这里研究起尺寸来了?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脸还要不要了?”
说完,似乎觉得一下还不够,他又抬手不轻不重地给自己另一边脸颊来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盘旋不散的歪念头彻底打飞。
做完这套“自我净化”流程,他这才迅速将所有的衣物——瑜伽服、内裤以及那件让他心神不宁的内衣,整齐地叠好,放进了一个看起来还算精美的纸袋里。
他之前去过一次顾清辞的家,知道位置,也不是特别远,所以直接下楼扫了一辆自行车,骑了大概半小时,终于到了顾清辞所居住的别墅区外面。
气派的大门,笔挺站立的保安,无一不彰显着此地的与众不同。
果然,龙渊刚要进去,就被一位面色严肃的保安伸手拦了下来。
为了进别墅区,龙渊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保安把他拦住盘问了好久,就跟审犯人似的,还要登记报备了一下!
只能说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那些普通小区的保安哪管你这么多?
走完流程后,龙渊也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上次跟顾清辞一起进去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啊?”
就是这句无心的抱怨,让原本已经准备抬手放行的保安动作一顿,神色瞬间变得更加警觉。
他再次拦在龙渊面前,眉头紧锁,语气异常严肃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顾清辞小姐?你确定你认识她?”
龙渊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点头道:“认识啊,我就是来给她送东西的!你看!”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纸袋,有些无奈。
保安听后,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他示意龙渊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立刻转身小跑回保安亭,拿起了内部电话。
龙渊没办法,只能在原地等待。
透过保安亭透明的玻璃窗,他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正在打电话的保安。
与刚才面对他时的严肃截然不同,此刻那名保安身体微躬,脸上堆满了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正对着话筒连连点头。
龙渊心里明白了,这八成是在给顾清辞本人或者她的家人打电话核实自己的身份。
约莫一分钟后,保安从亭子里快步走了出来。此时的他,与一分钟前简直判若两人,脸上的严肃和审视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夸张的热情和歉意。
“哎哟,龙先生!原来是您啊!您看这事儿闹的,真是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保安半弓着身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语气无比客气。
“咱们这也是职责所在,例行公事,务必请您理解!顾小姐刚才已经亲自和我们打过招呼了,您请进,快请进!直接进去就好!”
那前倨后恭的态度,让龙渊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再次直观地感受到了“顾清辞”这个名字在这个小区里的分量。
在保安几乎要弯成九十度的恭敬目光注视下,龙渊总算是踏入了这片绿树成荫、静谧非凡的别墅区,与他所住的普通小区截然不同的空气扑面而来。
走了还没到一分钟,前方一道清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顾清辞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裙,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龙渊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他没想到她会特意出来迎接。
只见顾清辞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模仿着某种古装剧的腔调,煞有介事地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龙少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小女子怎敢不扫榻相迎,主动前来候着呢?”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龙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演”给逗乐了,刚才一路的些许紧绷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顺势将手中的袋子往前一递:“那行,给你了,物归原主,也省得我多走这一段路了。”
顾清辞却没有伸手去接那个袋子,反而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微微挑眉,目光带着一丝挑衅看向他:
“怎么,东西送到了就想走?来都来了,不去我家坐坐?喝杯水的时间总有吧?”
“这……就不用了吧?”龙渊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不太想碰到顾启强。
“什么不用?让你就这么走了,传出去别人还觉得我顾清辞不懂礼数,怠慢客人呢!不行,今天你必须上去坐坐!走,跟我回家!”
顾清辞柳眉一竖,也不跟龙渊啰嗦,直接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不由分说地就拽着他往自家别墅的方向拖。
龙渊一时不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顾清辞嘴上说着怕别人觉得她没礼数,实际行动却是当街强拉硬拽,这也是让龙渊没话说了。
“等会儿!等会儿!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顾大小姐,您先松手!我这衣服质量一般,再扯真要裂开了!”
龙渊看着自己那件可怜的上衣在她手里变了形,终于选择了“投降”。
“这才像回事嘛!”顾清辞松开了手,得意一笑道。
就这样,在顾清辞的“热烈邀请”下,龙渊跟着她再一次来到了她的家中。
“随便坐!”顾清辞招呼道。
龙渊却像是侦查员一样,一进别墅就时不时地左看右看,一副十分谨慎的模样。
顾清辞回头瞥见他这副模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走到龙渊身边,用胳膊轻轻碰了他一下,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喂,干嘛呢你这是?至于这么紧张吗?跟做贼似的!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爸不在家!不用怕!”
“我没怕啊!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龙渊一听顾启强不在,顿时就放松多了。
他坐下后,再一次把袋子递给了顾清辞。
这次顾清辞就接了,她从袋子里取出衣服,发现都被龙渊叠得整整齐齐的,就连自己的内衣内裤都叠得好好的。
顾清辞想象着龙渊那双手,是如何有些笨拙却又异常认真地对待她这些极其私密的衣物,一点点将它们抚平、对折、整理成型……
她顿时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微微发烫,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涟漪。
“你倒是挺细心的嘛!”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清辞心里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反感,可能是因为……龙渊在她心里是最特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