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沃尔夫还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坏招。而且马克西姆和克弗尼威尔可能也被他抓走了。
见他不说话,伊戈尔自顾自上前,沃尔夫拿着手枪,警告,“如果不想脑袋开花就给我站在原地不要动。”
伊戈尔跟没有听到一样,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沃尔夫。那眼神像是在说,有本事现在就开枪把他打死。沃尔夫也不是吃素的,在伊戈尔靠近一步的时候,直接将子弹打在他皮鞋的前面,距离不到五厘米。
“.........”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伊戈尔看着他,眉头微皱。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Scd-9t的。
但下一秒,沃尔刚刚制裁的那俩家伙,其中一个突然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猛地朝他奔过去。一下子就惊觉了,转过身躲开攻击的时候,被伊戈尔钻到空子,直接上前将沃尔夫握在手里的手枪给打飞出去,然后重重在他的肚子上给了一拳。
沃尔夫闷哼一声,胃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视线瞬间模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上剥落的墙皮,震下一片灰尘。伊戈尔这一拳精准命中了他的横膈膜,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玻璃般刺痛。
“反应,好像变慢了?”
伊戈尔甩了甩手腕,那个持刀的袭击者再次扑来,刀刃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一道银线。
强忍着疼痛侧身闪避,刀刃擦过他的肋骨,在衣服上撕开一道口子。他趁机抓住袭击者持刀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对方砸向地面。脊椎骨撞击水泥地的闷哼中,那家伙是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顺势抽出袭击者手里的匕首。
但伊戈尔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冰冷的枪管突然抵住沃尔夫的后腰,同时一只白皙的大手从后方扼住他的喉咙。伊戈尔的呼吸喷在他耳畔:“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活到现在吗?”枪管缓缓上移,划过脊椎,“不自量力的态度。”
沃尔夫突然向后猛撞,后脑勺狠狠击中伊戈尔的面门。趁着对方松手的瞬间,他旋身挥刃,刀锋在伊戈尔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线。
“但我讨厌你的说教,混蛋。”沃尔夫喘息着说,血从他的嘴角滑落,却也只是平静地用手擦过。
伊戈尔用拇指擦过脸上的血迹,青绿色的瞳孔泛着幽幽的红光。他忽然笑了,“那我们换种交流方式。”
顶楼突然传来爆炸声,整栋楼剧烈震颤。走廊尽头的承重墙开始龟裂,水泥碎块如雨般砸落,而计时器已经跳到00:3。
伊戈尔趁机将沃尔夫放倒,然后用皮鞋压在他的胸腔。沃尔夫听到自己肋骨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缺氧让眼前炸开无数黑点。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伊戈尔捡起那把掉落的匕首,刀尖悬在他右边那只雾霭般的眼睛上方。
“最后一次机会。”伊戈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Scd-9t在哪?”
皮鞋不自觉地压在沃尔夫的锁骨上方,迫使他仰头对视自己。原本是如此危险的姿势,他除了在喘息,脸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沃尔夫非但不慌,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抓起一旁的尘土扔向伊戈尔。又是同样的招式,但胜在它好用。
尘土飞扬的瞬间,沃尔夫猛地起身,膝盖狠狠顶向伊戈尔的腹部。这一击又快又狠,哪怕伊戈尔反应再快,也被撞得闷哼一声。
沃尔夫抓住机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匕首应声落地,但伊戈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反手一记肘击,重重砸在沃尔夫的锁骨上方。咬牙硬抗,借势翻滚拉开距离,单手撑地稳住身形。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对峙,尘土仍未散尽,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看着沃尔夫,他低笑,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愉悦。
【疯子。】
沃尔夫没有说话,缓缓站起身,手指微微收紧,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匕首,又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是唯一的出路。只有把他引开,才不能让他发现Scd-9t现在的位置,好在是被自己给藏起来了。
伊戈尔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想跳窗?”他将大衣扔到一边,接着将衬衫袖子卷至手肘,露出小臂上的几道疤痕,那是之前沃尔夫在他手上留下来的。
“你大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沃尔夫已经动了。
他猛地冲向窗户,速度快得几乎拉出残影。伊戈尔眼神一凛,立刻追了上去,可就在他即将抓住沃尔夫的瞬间——
“砰!”
沃尔夫突然回身,一记回旋踢狠狠扫向他的头部!
伊戈尔猝不及防,很快就用手臂抵挡这一猛攻。但还是被这一脚踢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很好。”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可这还不够。”
沃尔夫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原本想趁机会给这张欠揍的脸上狠狠来一拳的.......但不料,伊戈尔却是直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两人狠狠撞在一起,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沃尔夫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沃尔夫的后颈,强迫他抬头对视。
“........”
“我的耐心有限。”呼吸几乎都要喷在沃尔夫染血的唇上,“你赢不了我。”眼睛里闪着的,是红色的警报。
沃尔夫盯着他,眼睛没有丝毫动摇。不屈服。
“做梦。”
下一秒,他猛地低头,额头狠狠撞在伊戈尔的鼻梁!
用拳头打不了,额头总该可以了吧!
伊戈尔皱着眉头,没料到沃尔夫会直接撞上他,手上的力度只是小了那么一点点,沃尔夫趁机挣脱,可还没等他退开两步,伊戈尔已经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向地面!
“砰!”
后背撞击地板的剧痛让沃尔夫眼前又一黑,可他的战斗本能仍在。在伊戈尔压下来的瞬间,他屈膝再次顶向伊戈尔的腹部,同时双手扣住他的肩膀,一个翻滚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现在,是他跨坐在伊戈尔身上。
“......”
沃尔夫看着身下的人的脸,发现他还在笑,眼底的兴奋都快要溢出来了。妈的,都这样了还这么兴奋,这家伙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受虐狂吗?
“喂,家伙在哪呢?”
伊戈尔没有回答他的话。
跟这疯子说话好累。
他喘着粗气,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明显了。伊戈尔看着这张脸,不自觉将手抬起来,似乎想要触碰,却被沃尔夫拍开,“跟你说话呢,混蛋。”
可他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可已经晚了——
伊戈尔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细小的针剂,指尖已经刺入沃尔夫的颈侧!
“妈的,又来!”
“你刚才那一招不也是‘又来’吗?”
沃尔夫的拳头无力地垂下,视野也开始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沃尔夫却是掐了一把大腿肉,保持清醒。但还是没有什么用。于是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疼痛才让模糊的意识短暂回笼。
【镇静剂?】
伊戈尔感到有些意外,他微微睁大眼睛,盯着面前这张脸。然后轻笑一声,青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走廊里收缩成细线,他非但没有抽手,反而就着沃尔夫的力道,将针管又往里推了半寸。
“这可不是普通的镇静剂。”他凑近沃尔夫的耳边,呼吸灼热,“我看你还怎么跑?”
沃尔夫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
话音未落,一股诡异的灼烧感突然从颈侧炸开,顺着血管疯狂蔓延。视野边缘泛起紫色光晕,耳膜里灌满尖锐的蜂鸣。他看见伊戈尔的脸在视线里分裂成三个重影,而自己的手指也在不受控制的痉挛。
“第一次接触都会这样。”伊戈尔托住他后仰的头颅,指尖摩挲着他暴起的颈动脉,刚想反抗,可自己的力气却像是被抽走一样使不上劲。
“三分钟后,你会看见最有趣的幻觉。或者,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Scd-9t的位置。”
沃尔夫用尽最后的清醒,猛地抡起拳头朝他的脸打过去。可本该雷霆万钧的动作却软得像慢动作,不服气。吐出一句:“我咬破舌头也不可能告诉你。”
“那可由不得你。”
走廊在沃尔夫严重扭曲成万花筒。他看见墙皮剥落处渗出紫色的粘液,天花板垂下的蜘蛛网变成跳动的神经纤维。伊戈尔那张脸正在融化——皮肤像蜡油般滴落,露出底下机械齿轮组成的骨骼。
只感觉自己在沉入黑色沼泽。不远处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最后的触觉是有人拉起倒在地上自己的胳膊,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把他带走。过不了多久,他会自己说出东西的下落的。”
伊戈尔的表情仅仅只是在一瞬间就变了。变得特别冷漠,与刚才的疯样有着明显的差距。低头看着昏迷的沃尔夫,眼神里带着审视。
——————
“放开我!你们这些.......”
“马哥,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些绳子硬得跟钢筋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克弗尼威尔和马克西姆两人被关在车内。他们也是在去买东西的途中被抓到的。而且,好像还不太好看......
“就是怕前辈会跟上来......而且这帮混蛋是怎么发现这里的!”马克西姆小声对着一旁的克弗尼威尔说道。
“不知道啊。以哥的警惕性,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然后出来找我们的。不过他可能也会率先把东西藏好。”
“喂,后面两个别吵了!不然我不介意帮你们两个把嘴巴缝上!”
前面的司机正在不断吵着,马克西姆和克弗尼威尔两人也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因为挣扎在这里就等于死亡。
可他们透着窗户看到了被抓来的沃尔夫。
【那是.....前辈!】
【但他看上去好像晕过去了。这帮该死的到底是........】
两人用眼神交流。却也担心沃尔夫现在的处境,因为他们需要从这三人的口中知道Scd-9t的下落,不能那么快就把这三人给杀了。
“.......”
沃尔夫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很奇怪,是关于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是自己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脸被模糊的人不断辱骂着自己,犀利的语气和熟悉的母语不断回响在自己的耳畔。
可就在他想反驳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悬崖。朝下面看去,是一条冰冷的河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具尸体.......
突然就惊醒过来了。
沃尔夫的眼睫毛微微颤动,视线逐渐聚焦。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正在告诉他,此时正在行驶中。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车内的情况:
驾驶座,一个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
身旁,一个身材比较壮硕的保镖,正用匕首抵着他的后腰,刀刃已经刺破了衣服,冰冷的金属紧贴着皮肤。
三个人。
沃尔夫缓缓调整呼吸,装作仍然有些昏沉的样子,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蜷缩,像是在忍受药物的副作用。
“喂,别乱动!”保镖立刻警觉,刀刃还往前顶了顶。
可他看到沃尔夫这么快就醒来之后,脸色是有些意外的。不是说了一个小时之内他是不会醒的吗?现在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沃尔夫低咳一声,嗓音沙哑:“水.......”
保镖皱眉,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这人他还不能随便杀,觉得现在的沃尔夫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他是人质。只好稍微放松了警惕,转头去拿座位旁边的水瓶。
就是现在!
沃尔夫猛地抬手,一把扣住保镖持刀的手腕,狠狠往车门上一撞!
砰——!
匕首脱手,掉在座椅的缝隙里。保镖怒吼一声,挥拳砸向沃尔夫的脸,但他早有准备,侧头避开的同时,一记肘击重重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操!”保镖闷哼一声,眼前发黑,身体歪向一侧。
驾驶座上的男人听到动静,立刻回头:“怎么回事?!”
一回头就对上沃尔夫的眼睛。
“........”
没给它反应的时间,直接探身向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方向盘砸去。
“咚!”
男人的额头撞在方向盘上,足够他晕个大几小时。车子瞬间失控,猛地朝路边歪斜。沃尔夫迅速稳住身形,伸手去拉手刹——
“吱————!!”
轮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处刺耳的声响,车子最终斜停在路边,引擎盖上冒着白烟。
沃尔夫踹开车门,踉跄着走了出去。
自由了?
不。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又有人来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药效也还未完全消退,他的动作慢了半拍。车上的人很快就走下来,看到沃尔夫的身影后,猛地朝他挥拳过去。沃尔夫侧身闪过的同时,却还是被身后的人砸中了后颈。
“看好这家伙,厉害着呢!不能再让他跑出来了!”
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
.........
.........
意识再次回归时,沃尔夫发现自己正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的双腿和双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