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张海盐揉着发疼的脸颊,彻底认清了自己与木七安之间的差距,不是武力上的压制,而是上位者彻头彻尾的向下兼容。
怪不得刚认识七仔的时候,张海盐觉得自己跟他很合得来。
原来那不过是对方来了兴致,故意铺下的一层温柔台阶,一旦自己没叫他满意,这人说收就收,连演都懒得演。
祭台上的神明,从不会施舍庸碌无为的信徒。除非,你捧出足够分量的能力和一颗彻底忠诚的心。
木七安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斩阴,“你现在只需知道,敌人用瘟疫猎杀南洋档案馆的特务,我要做的是帮你们解决掉他们。”
张海盐一根接一根啃着巧克力棒,突然眉心一皱,“我们?你还要帮谁?这船上不是只有我在查瘟疫案吗?”
木七安闻言,狡诈一笑,“想知道?V我50聆听接下来的内容。”
张海盐还真掏出钱包,低头数了数钞票。
他叼着半截巧克力棒,再抬眼时,目光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勾引,“肉偿行吗?”
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张海盐都愿意出卖色相。
木七安轻笑一声,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也不抽,“你想跟我白日宣淫?”
张海盐上前半步,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搭上木七安劲瘦的腰侧,笑得略显邪气:“白日?这天下可没有白日的买卖。”
木七安:……头一次骚不过别人。
“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昏暗的走廊,停在医务室门前。
“瘟疫肆虐,医务室竟然没亮灯?”
张海盐用舌尖抵住刀片,侧头看向木七安,见他神色如常,自己那点刚冒头的紧张也瞬间熄灭。
木七安垂眸,看向指间的烟——猩红的火点才爬过三分之一。
半根烟的时间,足够了。
暗处监视的眼睛见两人踏入医务室,立即向同伴打出信号,数道黑影开始无声逼近。
屋内漆黑一片,门口投进来的光线勾勒出,医务室的凳子和床上……坐满了人。
张海盐冷汗直冒,口中刀片猛地射出,咻”地一声没入一具人影的脖颈。
那身体晃了晃,砰地倒地。
“一屋子死人。”
木七安拍了拍张海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同时拔出斩阴。
两人背抵着背,木七安清楚感受到张海盐绷紧的背部肌肉,不由轻笑:“怎么,怕他们起尸?”
“我可没这么邪门。”
张海盐看清所有尸体都是统一的恐怖死状——张大嘴巴,喉咙被刺穿。
突然,屋内一丝极其轻微的“嘶嘶”声响起,铁门猛地自动关上,彻底隔绝了最后一丝光源!
“是陷阱!”
张海盐眼见一具尸体口中喷出一股气体,下意识用衣袖捂住口鼻,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捂住木七安的。
木七安却像是早有预料,迅速从角落翻出一本册子丢给他,随即抽完最后一口烟,捏住张海盐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张口,烟圈猛地往他脸上一吐。
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冲入鼻腔,张海盐被气体刺激得火辣辣的肺顿时缓解许多。
“闭气。”
木七安知道张海盐水性极好,长时间的闭气对他来讲很简单。
门外,两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正戏谑地盯着屋内的张祈安。
对家族威胁最大的张家血麒麟今日就要死在他们手里,真是大快人心啊。
当然,他们会充分发挥汪家的人道主义,好好对待这具顶尖的肉体。
至少要解剖他的脑子,砍下他的发丘指,再剜出他的心脏,用福尔马林浸泡,让他永不腐烂,亲眼见证汪家踏平张家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仿佛汪家明天就要统一世界。
“砰——!”
一阵巨响,门口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铁门……裂了?”
the door is broken……
他们熬夜加工做出来的子弹都打不透的铁门……竟然裂了!
那这几天熬过的夜算什么?
算他们没苦硬吃?果然,只要肯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这一刻,两个汪家人大脑皮层的褶皱仿佛被抚平了、拉展了,像漫步在挪威的森林,遨游在太平洋的西海岸,感觉自己坐在草原上,远眺着地平线,化成一滩平静的水,缓缓流逝……
“啧啧啧,乖儿子们,让爸爸的大刀片狠狠疼爱你们的小脑袋~”
张海盐歪着头,笑容变态又猖狂,刀片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木七安被张海盐说得头皮发麻,因为他用的是尖锐的女声……
在木七安愣神的刹那,背后一道劲风袭来!
木七安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刀锋贴着他的衬衫划过。
来的不止两个人啊。
那名汪家杀手一击落空,手腕横拉,再度刺向木七安腰侧!
张海盐眼神微沉,刀片破空而出,精准切断对方手筋,匕首咣当落地。
木七安反手挥刀,利落划开对方脖颈。
鲜血喷溅的刹那,他抬脚将人踹远,语气嫌弃:“死远点,别弄脏我的衣服。”
很快,围攻的汪家人全部倒地。
最后一人不断射出飞镖,趁着两人躲闪,转身逃向走廊。
“噗哧——!”
斩阴后发先至,穿胸而过,巨大的力道将他直接带飞,最终“咚”的一声钉在走廊的墙上!
临死前,他涣散的瞳孔倒映出那个缓缓走近的身影。
血麒麟冷漠的声音响起:“明知我来了,还用这么拙劣的陷阱,汪家人都是这种不长记性的蠢货么?”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杀手死不瞑目。
这边的屠杀刚刚结束,甲板上董小姐的火枪队也已全面开火。
张海琪根据木七安提供的照片,在南安号数百人中精准锁定了汪家成员。
这一天,南洋海域之上,枪声不绝,清洗开始。
血麒麟的到来,让南洋档案馆与汪家人的对决中,彻底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