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过的电光，让袭击者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想缩手后退，可身体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慢了半拍。
等到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右臂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拉力，整个人被拽得一个趔趄。
他猛地转头，才发现闪电侠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
闪电侠的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架住袭击者的手腕，紧接着，架住对方手臂的手掌突然开始高频抖动，细密的震动顺着袭击者的上臂外侧传导，精准作用在桡神经分布的区域。
袭击者只觉得手臂瞬间传来一阵麻痹感，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神经上跳动，原本还想挣扎的力道瞬间消散，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
他无奈之下，只能被迫转头看向身后的闪电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袭击者鸭舌帽的帽檐微微倾斜。
在这个角度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闪电侠自然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但是在看清的一瞬间，闪电侠双眼猛地睁大，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连高频抖动的手臂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袭击者皱了皱眉，看着闪电侠那副像是见了鬼的表情，眼里满是疑惑。
他好像……很惊讶？
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瞥见闪电侠手臂的抖动彻底停了，禁锢的力道也松了大半，立刻抓住这个空隙，猛地抽回被架住的双手。
紧接着，他身体向后微撤，借着转身的惯性，右肘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撞向闪电侠的胸口。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闪电侠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撞得连连后退，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原本抓住对方的手也彻底松了开来。
袭击者刚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就感觉额头突然被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顶住，那熟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僵住身体。
“别动，小子，如果你不想自己脑袋开花的话。”
托马斯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不知何时老太爷又从腰带中抽出了一把小一号的手枪，乌黑的枪口正稳稳顶在袭击者的脑门，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只要对方稍有异动，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谁跟你说的，自己这个蝙蝠侠只有两把手枪的？
闪电侠捂着被撞得发闷的胸口，弯着腰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可在听到托马斯的话时，还是急忙抬起头，声音带着喘息和急切大喊道：“咳咳咳……别开枪！他是布鲁斯！”
“什么？！”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般在工厂里炸响，托马斯扣着扳机的手指猛地一顿，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
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人，听到“布鲁斯”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们认识我？”
他能清晰感觉到顶在脑门上的冰凉枪头缓缓挪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双手撑着地面，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周围的光线依旧昏暗，夜翼见状，慌忙从腰间的万能腰带上取下一个小巧的手电，按下开关，一道光束立刻照向对方的脸。
光束袭来的瞬间，对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而有了光线，在场众人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典型的西方中年人面孔，脸部线条硬朗分明，下巴上覆盖着一层唏嘘的胡茬，眼神里带着挥之不去的莫名忧伤，即使穿着略显宽松的灰色连体服，也能看出其下健硕挺拔的体格。
除了没见过男版布鲁西的格温和没见过长大布鲁斯的托马斯，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一眼认出，这就是他们本次想要找的目标——布鲁斯·韦恩。
……
还是这间机库。
桌上的台灯被轻轻按下开关，暖黄色的光线缓缓扩散开来，虽不能完全照亮整个机库，却让周围的环境亮堂了不少，也稍稍冲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布鲁斯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里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怀疑，但还是转身走向一旁的储物架，从上面搬来几把折叠椅，依次递到格温、闪电侠、夜翼和罗宾面前。
除了阿尔弗雷德依旧保持着挺拔的站姿，双手背在身后，其他人都接过椅子，在台灯周围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看着其他人都坐了下来，布鲁斯拉过一把椅子，毫不讲究地大马金刀坐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密封面包，指尖用力一撕，包装袋“刺啦”一声裂开，抓起面包就着手里的矿泉水往嘴里塞，咀嚼得飞快，看得出刚刚的那一波偷袭还是消耗了一些体力的。
不过片刻，一袋面包就见了底。他抬手随意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目光扫过围坐在台灯旁的众人，语气平静得听不出太多情绪：“我先说我自己知道的情况。”
“我叫布鲁斯，其他的我并不太清楚，因为我失忆过。”布鲁斯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后来在流浪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恩师，他收留了我。他教我机械原理，可我发现，脑子里时不时会冒出一些没印象接触过的机械知识，像是原本就刻在里面一样。”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边缘：“为了帮我恢复记忆，恩师让我加入了这里，军械库整备班。每天跟着大家检修设备，日子也算安稳，直到今天你们闯进来。”
巴里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语气里满是思索：“军械库？听起来这里和军方有关是吗？”
而布鲁斯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他微微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军械库吗？”
在他的认知里，军械库可是这个国家抗击怪兽的最前线力量，日常负责监测怪兽动向、维护防御武器，
就算普通人不了解具体运作，也绝不会连名字都没听过。
格温将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毕竟我们，还有你，来自另一个宇宙。”
布鲁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