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瑛的红色角质层刚裂开第三道细纹,中年男子的黑炁短匕已近在咫尺——那淬满邪气的刃尖泛着冷光,直取她心口要害,周围的耀星社成员也同步收紧包围圈,连暗处的飞针都已蓄势待发,只待她被短匕重创的瞬间,便彻底将她制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骤然响彻山谷:“Room!”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刺目的强光,只有一层无形的空间力场,以超越感知的速度,瞬间从罗恩周身扩张开来。那力场像是凝结的空气,泛着极淡的蓝芒,悄无声息地将整个战团中心——包括端木瑛与五名耀星社骨干,尽数笼罩在内。力场边缘掠过火堆时,跳跃的火星竟诡异地停滞了半秒,连周围厮杀的喊叫声,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变得模糊而遥远。
正在猛攻的耀星社成员,动作骤然僵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持短匕的中年男子——他的手腕刚要发力,将短匕刺入端木瑛的胸口,却突然感觉周身的空间像是被冻住了,四肢僵硬得无法动弹,连指尖凝聚的黑炁都停止了流转。他瞳孔骤缩,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下一秒,极致的惊恐便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让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的胸腔,竟在力场的笼罩下,变成了半透明的虚影!
透过那层虚影,能清晰看到胸腔内跳动的心脏,淡红色的血管像藤蔓般缠绕其上,每一次收缩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可就在他目光触及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作用在心脏上——没有疼痛,没有撕裂感,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竟像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托起,缓缓从他的胸腔虚影中“剥离”出来,悬浮在他体外寸许的空中!
心脏还在规律地跳动,血管末端甚至还连着几缕极细的、透明的能量丝线,可它与中年男子的身体,已彻底断绝了连接。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四名耀星社成员也陷入了同样的诡异境地——左侧持长刀的汉子,低头看到自己连接右臂的三条主要神经束,正泛着淡白色的光,从肩膀的虚影中被“摘出”,悬浮在身侧;右侧的同伴则惊骇地发现,自己维系下肢运动的神经,已脱离了脊椎,双腿瞬间失去所有力气,不受控制地发软;连隐在暗处的飞针手,都感觉自己操控手指的神经被“切断”,扣在掌心的飞针“哗啦啦”落在地上,指尖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甚至没有疼痛感,只有一种极致的“剥离感”——身体最关键的器官或神经,被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从体内“摘除”,悬浮在半空。
中年男子盯着自己悬浮的心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想伸手去抓,却发现四肢早已失去控制,连张口呼喊都做不到;体内的力量像被瞬间抽空的蓄水池,原本凝聚的黑炁彻底消散,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还在眼前跳动,却再也无法与身体相连。
其他四名耀星社成员也接连瘫倒在地。有的蜷缩着身体,试图感受神经的连接,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皮肤;有的盯着悬浮的神经束,眼神涣散,显然被这超出认知的诡异手段吓破了胆;还有的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能力,不伤人皮肉,却能直接剥夺身体的关键功能,比直接杀死他们更让人胆寒。
悬浮的心脏与神经束,在力场中停留了数息,便在罗恩的意念操控下,缓缓消散在空气中——他并未真正夺走这些器官,只是通过空间折叠,暂时切断了它们与身体的连接,既彻底剥夺了敌人的战斗力,又未下死手,留了一线余地。
这诡异莫测的一幕,像一道惊雷,瞬间震慑住了山谷里所有耀星社成员。
原本还在围攻外围的十几名耀星社成员,动作瞬间停住。他们看着战团中心瘫倒在地、失去战力的骨干,看着那层淡蓝力场,再想起刚才那凭空“摘除”器官的恐怖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兵刃微微颤抖;有人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还有人悄悄往后缩,显然已萌生了退意——连最厉害的骨干都被如此轻易地制服,他们这些人留下来,不过是白白送命。
淡蓝的空间力场缓缓收敛,只留下一层薄薄的光晕护在端木瑛周身。罗恩走到端木瑛身边,抬手为她拂去肩上的灰尘,指尖一缕淡绿色的生命能量悄然注入,帮她稳住翻腾的气血:“没事了。”
端木瑛看着眼前的身影,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眼中的坚定渐渐被感激取代,嘴角动了动,却因为太过虚弱,只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