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初赛晋级的通知后,盛嘉骏回到四合院,刚泡上一壶雨前龙井,就接到了组委会的电话,告知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进行 30进 10的复赛。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飘落的海棠花瓣,想着既然有空,不如联系一下秦弘轩。
拿起手机拨通秦弘轩的号码,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秦弘轩爽朗的笑声:“嘉骏?你可算来京城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早说?”
“昨天到的,参加书法大赛,刚比完初赛。”盛嘉骏笑着说,“正好明天休息,想着你要是有空,一起吃个饭?”
“吃饭必须安排!”秦弘轩的声音透着兴奋,“我现在在自家的古玩店呢,给你个地址,你过来坐坐,咱们好好聊聊。店里刚收了几件好东西,正好让你长长眼。”
盛嘉骏记下地址,挂了电话,起身换了件轻便的外套,驱车前往秦弘轩所说的古玩店。
秦弘轩的古玩店位于京城着名的琉璃厂文化街,名叫“聚宝阁”,门面不算大,但古色古香的装修透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感。门口挂着两块烫金的牌匾,左边是“聚宝阁”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右边是“秦氏珍藏”,笔法飘逸。
推开雕花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旧物的味道。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玩字画、陶瓷玉器,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秦弘轩正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仔细端详着一块玉佩。看到盛嘉骏进来,他连忙放下玉佩,起身迎了上来:“嘉骏,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进来坐。”
盛嘉骏笑着点头,跟着秦弘轩走到柜台旁的茶桌前坐下。秦弘轩熟练地煮水、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个中老手。“尝尝这个,今年的普洱,味道不错。”他给盛嘉骏倒了一杯,茶汤呈深红色,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盛嘉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满口余香:“好茶。”
“那是,这可是我托人从云南古树茶园收来的,市面上都见不到。”秦弘轩得意地说,“对了,书法大赛怎么样?以你的实力,肯定轻松晋级了吧?”
“还好,初赛是过了,后天进行复赛。”盛嘉骏淡淡一笑。
“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秦弘轩拍了拍盛嘉骏的肩膀,“等你拿了冠军,我给你办个庆功宴,把京城的书法名家都请来,好好热闹热闹。”
两人聊着天,从书法聊到古玩,又从生意聊到近况,相谈甚欢。秦弘轩还拿出店里的几件珍品给盛嘉骏欣赏,有宋代的瓷瓶、明代的字画,还有清代的玉器,每件都做工精美,价值不菲。盛嘉骏虽然对古玩不是很精通,但凭借着透视眼的能力,也能看出这些东西都是真品,不禁对秦弘轩的眼光暗暗佩服。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夹克、裤脚沾着泥点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消瘦,脸色蜡黄,眼神有些躲闪,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请问……这里收古董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秦弘轩打量了男人一眼,点了点头:“收,你有什么东西要卖?”
男人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慢慢拆开旧报纸,露出一个青花瓷瓶。瓷瓶高约三十厘米,瓶口微撇,瓶身圆润,上面绘着缠枝莲纹,青花发色浓艳,看起来颇有年代感。
秦弘轩眼前一亮,连忙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起瓷瓶来。他先是看了看瓶口的釉色,又摸了摸瓶身的胎质,再对着光线看了看瓶底的款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又慢慢舒展开,眼神里露出一丝惊喜。
“这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秦弘轩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是……是祖传的。”男人有些紧张地说,“家里出了点急事,急需用钱,才想着把它卖了。”
秦弘轩又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瓶子像是明代宣德年间的青花瓷,要是真的,那可就价值连城了。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道:“你想卖多少钱?”
男人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钱,您看着给吧,只要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就行。”
秦弘轩心里盘算着,这瓶子要是真的,至少能值几百万。他正想开口出价,盛嘉骏忽然开口了:“秦少,等一下。”
秦弘轩愣了一下,看向盛嘉骏:“嘉骏,怎么了?”
盛嘉骏没有说话,只是用透视眼看向那个瓷瓶。在透视眼的作用下,瓷瓶的内部结构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发现在瓶身内底的位置,竟然用一种特殊的颜料写着一个“千”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瓶子有问题。”盛嘉骏缓缓说道,“你让人把它摔碎看看,瓶身内底上有个‘千’字。”
秦弘轩和那个男人都是一愣。秦弘轩虽然不知道盛嘉骏为什么这么说,但他对盛嘉骏的眼光还是很信任的,便对店里的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把他看好了。”
两个伙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揽住了那个男人。男人脸色大变,挣扎着喊道:“你们干什么?我这瓶子是真的!你们不能摔!”
秦弘轩没有理会他,拿起那个瓷瓶,走到店门口的空地上,用力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脆响,瓷瓶摔得粉碎。
秦弘轩蹲下身,在碎片中仔细寻找着。果然,在一块瓶底的碎片上,他看到了一个用特殊颜料写的“千”字,颜色与瓶底的釉色几乎一致,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弘轩又惊又怒,站起身看向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秦弘轩对着伙计使了个眼色:“把他带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伙计们把男人拖进了里屋。秦弘轩走到盛嘉骏身边,一脸疑惑地问:“嘉骏,你怎么知道瓶身内底有个‘千’字?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
盛嘉骏点了点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个‘千’字,应该是千门中人的标记吧?”
秦弘轩恍然大悟:“对!你说得没错!这是千门造假一脉的标记!千门是一个古老的门派,里面分很多分支,有骗术、赌术、造假术等等。其中造假术这一脉,尤其擅长仿制古玩字画,他们造的假东西,几乎能以假乱真,只有在一些极其隐蔽的地方留下‘千’字作为标记,算是他们的一种暗号。”
他顿了顿,又说道:“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遇到了千门的人,真是晦气。还好有你,不然我这次可就亏大了。”
盛嘉骏笑了笑:“举手之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个千门中人,名叫兰伟杰,是千门里玩赌术的,手段很高明,不过后来被我收服了。”
“兰伟杰?”秦弘轩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在东南亚赌坛很有名的‘千手佛’兰伟杰?”
“应该是他。”盛嘉骏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连他都能收服,真是厉害!”秦弘轩佩服地说,“兰伟杰在千门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据说他的赌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很多大佬都栽在他手里过。”
两人正聊着,伙计把那个男人带了出来。男人的脸上带着恐惧,低着头不敢看秦弘轩。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瓶子是谁让你拿来卖的?”秦弘轩冷冷地问道。
男人颤抖着说:“是……是一个陌生人让我来的。他给了我两千块钱,让我把这个瓶子送到这里来卖,说是能卖个好价钱。我……我真不知道这瓶子是假的,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是给了我地址和钱,就让我来了。”
秦弘轩皱了皱眉,看来这个男人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挥了挥手:“算了,把他放了吧。”
伙计们松开了手,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古玩店。
秦弘轩看着地上的碎瓷片,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我啊。这千门的人,手段还真是阴狠。”
盛嘉骏安慰道:“别太生气了,幸好没上当。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
秦弘轩点了点头:“还是你说得对。走,别让这事影响了咱们的心情,我带你去吃京城最有名的涮羊肉。”
盛嘉骏笑着答应了。两人锁好店门,驱车前往秦弘轩说的那家涮羊肉店。
路上,盛嘉骏心里想着那个“千”字,又想起了兰伟杰。看来这千门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多千门的人。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遇到千门的高手,也有信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