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之前也给过咱们的,一人一次,这样才公平嘛。这次没给,也许是有别的原因。”
张爱娣眨了眨眼睛,抽了抽鼻子。
呆呆地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小声嘟囔。
“那……行吧。我下次不说了。”
天一黑,傅以安为了晚上能早点上床休息,卖力地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锅碗瓢盆叮当作响,油星子在铁锅里噼啪跳动。
他挽着袖子,一手颠锅一手挥铲。
他还顺手从案板上拿了块刚烤好的小蛋糕,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碎屑,递给站在一旁的曲晚霞,语气温柔。
“你先垫一口,别饿着了,等会菜就出锅了。”
饭刚做好,他迫不及待地坐下。
筷子一抄,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
不到五分钟,碗里的米饭和菜就全被他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
曲晚霞紧紧护住自己的饭碗,一只手挡在碗前,眉头紧皱。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你当自己是饿死鬼投胎啊?”
“你急着去投胎啊?吃那么快干嘛?”
“我着急。”
傅以安缓缓放下手中的碗。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住她。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下腹猛地窜起一股热意。
曲晚霞皱了皱眉,手指无意识地绞了绞衣角。
她总觉得他今天的神情不太对劲。
“你想做就去做呗,问我干啥?”
傅以安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
他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竟是如此干脆,毫不扭捏,也不推诿。
他忽然倾身向前。
曲晚霞:!
她是让他去干活的!
不是让他亲她的!
这根本不是她预料中的发展!
“你放开……”
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她本能地想抬手推开他。
“啪。”
穿过她腿弯,用力一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眨眼之间,天旋地转。
曲晚霞只觉身体腾空。
等到被窝里终于消停。
窗外阳光已经斜斜地洒进屋内。
曲晚霞瘫在床上,四肢软绵绵地摊开。
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话她以前还不信,现在终于懂了这哪是过日子,简直是打仗!
这体力,谁能扛得住啊?
“老婆,想吃啥?我给你整。”
傅以安整理好衣服,一边系扣子一边回头问她。
“随便。”
曲晚霞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连张嘴都嫌累。
看她一副被榨干的模样,头发凌乱,唇色泛红,眼角还带着水光。
傅以安暗暗得意,嘴角翘得更高。
就他这水平,让她一次怀十个都不成问题。
他心里这么想着,差点笑出声。
但马上意识到这话要是说出口,准得挨骂。
轻则被踹下床,重则今晚别想进被窝。
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鼻尖。
他才起身去做饭,动作利索地套上外套,往厨房走。
“媳妇,饭好了。”
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和几样小菜走进屋。
等他回屋时,曲晚霞正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睡衣。
她穿睡衣时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身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胸口和大腿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红印子。
活像被野狗追着咬了一顿。
她咬着唇,又气又羞,心里暗暗发誓。
下次再让他这么胡来,自己就把牙膏全涂他脸上!
傅以安立马心领神会地凑过来。
“媳妇儿,我抱你去吃饭。”
他一手掐着她腋下,像抱小孩似的,轻轻松松就把她架到自己结实的手臂上。
她的身子轻盈,被他稳稳托住。
整个人悬空而起,却没有丝毫恐惧。
曲晚霞搂紧他的脖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的皮肤。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贴在他怀里。
傅以安步伐稳健地走向饭厅。
被人喂着吃完饭,一口一口,慢条斯理。
连汤都是他吹凉了才递到嘴边。
身上那股难受劲儿才算过去一点。
她盯着傅以安一直咧嘴傻笑的样子。
心里突然来气,胸口一闷。
抬手就甩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安静的饭厅里。
“你乐什么呢?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曲晚霞撅着嘴,眉眼间满是不满。
傅以安挨了打也不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乐得更欢。
他一把抓过她那只小手。
对着掌心呼呼吹气,语气宠溺得几乎要溢出来。
“媳妇儿你打吧,只要你开心,打多少都行。”
说完还把脸往前凑,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指尖,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曲晚霞白了他一眼,眼角泛着湿润的光。
“赶紧起开,去把床单洗了。脏死了,还搁这儿傻乐。”
“成,这就动手。”
傅以安立刻站直身子,脸上笑容不减,转身就往卧室走。
一看她嘴角带笑,知道气消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他眉开眼笑地跑去收拾屋子。
拆下床单,动作麻利,顺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水渍还在盆底残留。
他也不嫌脏,蹲下身就开始忙活。
刚要出门往洗衣房走,脚步已经跨出门槛一半。
忽然一转念,停了下来。
还是决定在家洗。
院子里有井,有搓衣板,还能晒太阳,方便得很。
可真正的理由,是他脑子里浮现出军区那群嫂子围着洗衣池嗑瓜子的画面。
要是让她们瞧见堂堂傅营长蹲在搓衣板前洗衣服,不得笑掉大牙?
哪个男人干这活儿?
整个军区估计独一份,还就是他。
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苦笑一声,心里却没半点委屈。
反倒觉得,能给曲晚霞洗衣做饭,是件挺骄傲的事。
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才让曲晚霞成了他媳妇。
这念头一起,他低头笑了笑,眼里全是柔光。
他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哪怕当年在战场上丢了半条命,只要能换回她一个笑,也值了。
他在院子里吭哧吭哧搓着衣服,双膝跪在小板凳上,手臂有节奏地来回用力。
额头冒汗,汗珠顺着鬓角滑下。
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隆起,青筋微微跳动。
尤其碰到脏的地方,更是铆足了劲儿揉搓。
一件洗完捞起,拧干,搭在竹竿上。
水珠噼里啪啦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他刚拿起下一件,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听门边一声闷咳曲晚霞泡了杯麦乳精,奶香浓郁,热气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