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将三方势力的难民与残军妥善安置于隐蔽之处后,陈天婉拒了她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了天界所谓的“边界”。
说是边界,放眼望去,依旧是无垠的、流淌着柔和金色光辉的云海,圣洁而宁静,仿佛永无尽头,与天界其他区域并无二致。
但陈天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层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屏障横亘于此,将天堂与外部彻底隔绝。
他先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随后又随意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仿佛只是来做一次寻常的锻炼。
手腕轻轻一转,阎魔刀悄然入手。
“让我找找,调皮的孩子,躲在哪里吧。”陈天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的弧度,带着几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心念微动,【剑圣】风格瞬间加身!
一股奇妙的意境笼罩了他。
在这风格的影响下,他与阎魔刀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阎魔刀本身“分离”的概念能力被无限放大、延伸。
陈天缓缓闭上双眼,摒弃了视觉的干扰。
他将自身那浩瀚如海的感知力,如同丝线般注入手中的阎魔刀,再由阎魔刀作为媒介,“刺入”那笼罩整个天堂的无形屏障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的感知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就如同水滴融入了海绵,并且开始自发地、呈几何级数地分裂、扩散!
无数份细微的感知之力,沿着屏障本身的结构飞速蔓延,如同无数个纳米级的探针,精准而高效地扫描、分析着屏障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丝能量节点。
这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在瞬息之间。
很快,七个异常明亮、如同星星般般镶嵌在屏障能量脉络关键节点上的“光点”,清晰地反馈到了陈天的意识之中。
它们稳定地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共同构成了这囚笼般屏障的基石。
陈天依旧闭着双眼,脸上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不屑笑容,低声自语:“哼,就凭这种简陋的布置,还妄图阻止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睁开双眼!原本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冷酷与斩断一切的锐利!
“唰!”“唰!”“唰!”“唰!”“唰!”“唰!”“唰!”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撕裂空间的刀光剑影。他只是看似随意地、对着前方空无一物的云海和屏障,手腕疾速抖动,挥出了七刀!
每一刀都对应着一个感知中的光点方位。
阎魔刀的刀锋甚至没有完全出鞘,只是露出了些许寒芒。
但伴随着每一次挥动,一股蕴含着极致“分离”概念的刀意,已然穿越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屏障的防御,直接作用在了那七个遥远的能量节点之上!
远在屏障各处,那七个让三方势力都束手无策的能量核心,在同一刹那,仿佛被一柄绝世利刃命中!
“咔嚓……”
“噗……”
微不可闻的碎裂声和能量湮灭声,几乎同时在七个不同的地方响起。那七个明亮的光点,如同被针尖刺破的气泡,瞬间黯淡、崩溃、消散于无形!
笼罩着整个天堂的无形屏障,随之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一个被抽掉了基石的建筑,虽然尚未立刻崩塌,但其稳固的核心结构已然被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七刀彻底瓦解,变得脆弱不堪。
陈天缓缓将阎魔刀归鞘,他眺望着前方看似依旧不变的云海,嘴角那抹笑容愈发张扬。
障碍,已清除。
接下来就是把布置这个‘牢笼’的坏孩子,揪出来,打一顿。
陈天的身影“唰”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是片刻,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凝实在原地,仿佛从未离开。
只是,他脚边的云海上,多了六颗头颅。
这六颗头颅性别各异,有男有女,面容都曾堪称俊美或艳丽,但此刻却统一保持着极度惊恐、扭曲的表情,仿佛在生命最后的刹那见到了无法理解的大恐怖。
而且个个鼻青脸肿,显然在失去头颅之前,还经历了某种“物理说服”的过程。
陈天低头瞥了一眼这六份“战利品”,挑了挑眉头,伸手摸着下巴,故作疑惑地呢喃道:“Emmm,六个……罗睺七曜,应该还有一个才对。是藏起来了吗?真不乖。”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脸上露出了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躲在哪片云后面瑟瑟发抖……”他轻笑着,语气带着戏谑,“那就用点小手段,‘骗’你自己滚出来好了。”
“第一曜。”
是的,在刚才那短暂的“失踪”时间里,陈天已经用他“很温柔”的方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从这六曜口中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他们正是来自《恶魔高中ExE》世界,效忠于ExE三邪神的——罗睺七曜。
除了那位神秘的第一曜之外,另外六曜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以清理的“废物”。
而现在,就剩下这最后的第一曜。
据那六个“废物”所说,这位第一曜的实力极其强大,甚至凌驾于皇兽666(trihexa)和伟大之红之上。
这倒是勾起了陈天一丝真正的“兴趣”。
只见陈天伸出右手,周身那属于【剑圣】风格的极致锐利与专注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缥缈感,他的身形仿佛变得模糊,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在他周身变得暧昧不明。
【欺诈师】风格,上身!
他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在空旷的边界回荡,没有附带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冲击,也没有产生肉眼可见的异象。
然而,一股无形无质、却足以混淆因果、扭曲认知的“谎言”之力,随着这声响指,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至整个天堂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每一丝规则之中。
这个“谎言”的核心信息很简单,却足以让任何感知到它的、符合条件的存在心神剧震,无法自持——“陈天(尼禄)在试着解开屏障时,被六曜偷袭,六曜已死,却已重伤!这条信息是第六曜临死前发出。”
陈天做完这一切,便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挂着那抹等待猎物上钩的悠闲笑容。
整个天堂边界,一时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宁静,唯有脚下那六颗头颅脸上凝固的惊恐,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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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亰,涉谷。
曾经繁华的十字路口如今已化为巨大的焦土战场,中央匍匐着斯特拉加那庞大却已残缺不全的恐怖身躯,暗金色的铠甲碎裂,熔岩般的血液凝固在焦黑的地面上,如同一座刚刚沉寂的火山。
这位毁灭统帅,终究还是倒在了三位强者的联手之下,尽管过程远比预想的要艰难。
五条悟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布条堪堪挂在身上,露出其下精悍的身体,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耐打。”
即便是拥有“新六眼”提供的无限咒力,这种高强度的输出和对轰也让他感到了精神上的疲惫。
琦玉的情况看起来……倒是挺清爽,如果忽略他只剩下半截的裤子的话。
他那黄色套装上半身和披风早已在激烈的战斗中化为乌有,此刻光着上身,露出那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体。
他点了点头,难得地附和了一句:“是啊,防御力太强了。” 能让他评价一句“防御力强”,斯特拉加也确实足以自傲了。
龙卷悬浮在稍低一些的半空,翠绿色的卷发有些凌乱,原本环绕周身的澎湃念动力光芒也黯淡了不少,呼吸略显急促。
她双手抱胸,强撑着高傲的姿态,娇哼一声:“说那么多干嘛?还不是死了?我们先去安全区休息一下,恢复好了再出来,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那些该死的恶魔和鸟人!”
显然,持续操控巨大物体进行高精度轰炸,对她的精神力消耗极大。
五条悟一听到龙卷这话,那张嘴就又忍不住开始犯贱,带着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哎哟哟~我们无敌的龙卷大小姐也有撑不住要回去休息的时候啊?啧啧啧,看来念动力,有~点~弱~啊。”
龙卷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翠绿的念动力光芒再次不稳定地闪烁起来,她怒不可遏地娇斥道:“白毛鬼!你说什么呢!我…我是看到某个家伙已经没体力了,连衣服都快打没了,才大发慈悲提议回去休整一下!”
“呵呵,以为现在有了无限咒力,就有无限体力了吗?结果还不是废物一个!”
五条悟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龙卷把他被陈天救援的黑历史广而告之的“深仇大恨”,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正要发挥他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反唇相讥——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原本因斯特拉加死亡而略显平静的天空中,出现了数道刺目的金色流光!
这些流光如同撕裂天幕的利剑,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们所在的区域疾驰而来,散发着与之前恶魔截然不同的、却同样令人厌恶的圣洁却又充满压迫感的气息!
琦玉率先抬起头,看着那迅速逼近的金光,死鱼般的眼睛里难得地闪过一丝认真,他皱起眉头:“又来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旁刚刚还在斗嘴的两人,问道:“你们还能打吗?”
龙卷立刻挺直了小小的身躯,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傲娇地哼道:“哼!你就是打不动了,我都能继续战斗!”
五条悟则是随手将身上那些残破的布条彻底撕扯下来,露出了线条流畅的上半身,他非但没有惧色,嘴角反而咧开一个混合着战意与兴奋的笑容,那双苍蓝眼眸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琦玉君,你现在应该问的,不是我们还能不能打……” 他抬头望向那越来越近、如同金色陨星般坠落的敌人,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而是那些冒着金光、自以为是的家伙,够不够我们三个分的?”
数道金光如同陨石般重重砸在早已化为焦土的涉谷十字路口,激起漫天烟尘与碎石。为首的金光最为炽烈,散去后,显露出一名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的天使。
他拥有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向后梳起的银色大背头,他那仅存的独眼,其中闪烁着审视与威严的光芒。
他身披精致的白金色铠甲,手持一柄散发着凛冽圣光的大剑,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三人走来。
他身后,数道金光也凝聚成形,是几名身材更加魁梧、身披重甲、气势远超寻常天使的战斗天使。
五条悟、琦玉和龙卷立刻收敛了之前的斗嘴心态,神色变得专注而严肃,无形的气场从他们身上升腾,与来者的威压分庭抗礼。
独眼天使在距离三人约十米外停下脚步,他并未立刻发动攻击,而是率先抬头,目光凝重地扫过斯特拉加那如同小山般庞大的残骸,仔细打量着那狰狞的伤口和凝固的熔岩血液。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重新投向三人,独眼中是一种郑重的神色。
“人类,你们三人竟然能杀死斯特拉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人界呢。”
五条悟闻言,立刻发挥了其社牛的本质,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语气轻佻地回应:“哎哟,独眼大叔,就你们这幅气势汹汹降临的姿态,一看就是专门来捡便宜的吧?也就欺负欺负刚打完架的老弱妇孺了。”
他特意在“老弱妇孺”上加重了语气,同时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身旁衣衫褴褛的琦玉和消耗不小的龙卷。
独眼天使并未因五条悟的无礼而动怒,似乎人类的冒犯在他眼中无足轻重。
他平静地宣告:“吾乃大天使长亚巴顿。人类,你们的实力不错,臣服于吾,加入吾等麾下,吾将赐予你们永恒的生命与荣耀。”
“永生?”五条悟嗤笑一声,夸张地摊了摊手,“变成你这幅独眼鸟人的模样吗?大叔,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我们可对换造型没什么兴趣。”
鸟人两字终于触动了亚巴顿的神经,他仅存的独眼中瞬间迸发出冰冷刺骨的杀意,周身原本内敛的圣光轰然爆发,形成冲天而起的金色气焰!
那威势之强,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斯特拉加,甚至在纯粹的能量压迫感上,还要更胜一筹!
“既然尔等执意选择毁灭,”亚巴顿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手中的大剑缓缓抬起,指向三人,“那吾就将你们,如同净化那些肮脏的恶魔一般,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他身后的数名天使亲卫也同时举起武器,圣光在他们身上共鸣,凝聚成一股强大的战阵之势,压迫感骤增!
就在这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的瞬间——
“嗡——轰轰轰!!!”
一阵与现场圣洁或毁灭气息格格不入的引擎轰鸣声,从高空传来,强行撕裂了凝重的气氛!
一个清亮而富有穿透力的男声夹杂在引擎轰鸣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Ex!bURSt!”(超限!爆发!)
交战双方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
那是留着一头醒目的白色短发的男人。他此刻正双手高举一柄造型奇特、体积惊人的巨剑!
要是陈天在此,肯定会呆滞在当场,别人称呼他为尼禄,而这个白发男人,手中握着正是尼禄的武器——绯红女皇!!!
绯红女皇的剑身两侧,喷薄着苍蓝色的、如同推进器尾焰般的猛烈火焰,之前那震耳的引擎轰鸣声,正是由此发出!
亚巴顿反应极快,在听到声音抬头的瞬间,战斗本能让他立刻放弃了进攻姿态,空闲的左手猛地向前一推!
一道凝实厚重、闪耀着符文光芒的圣光屏障瞬间在他及其亲卫前方张开,试图阻挡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那白发男人下坠的速度和斩击的凌厉,远超他的预估!
“轰——咔嚓!!!”
圣光屏障几乎在接触到绯红女皇前端苍蓝火焰的瞬间,便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破碎!
亚巴顿的独眼中闪过惊愕与难以置信。
屏障的破碎未能阻挡绯红女皇分毫!在亚巴顿来不及做出任何后续防御动作的刹那,那喷薄着苍炎的巨剑已然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与速度,悍然劈落!
“噗嗤——!”
利刃切割躯体的声音令人牙酸。
绯红女皇从亚巴顿的头顶正中切入,毫无阻碍地一路向下,直至胯部,将他整个人残酷地一分为二!
这惊天一击的去势仍未衰竭,绯红女皇紧接着重重地劈砍在焦黑的地面上!
“咚——!!!”
以落点为中心,一圈狂暴的苍蓝色火焰如同怒涛般向四周猛烈爆发、席卷!
瞬间便将亚巴顿那被劈成两半、尚未倒下的身躯,以及他身后那几名同样来不及反应的天使亲卫,完全吞噬!
苍蓝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剧烈的能量嗡鸣,其中隐约可见金色圣光试图挣扎却又迅速湮灭的景象。
前一刻还威风凛凛、宣称要净化一切的大天使长及其亲卫,在这宛若天罚的一击之下,竟是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苍炎地狱所吞没。
焦土之上,只剩下苍蓝火焰燃烧的咆哮声,以及那白发男人单手持着绯红女皇,傲然立于火焰之中的挺拔身影。
苍蓝色的火焰仍在焦土上熊熊燃烧,在五条悟、琦玉和龙卷三双眼睛的注视下。
那个白发男人单手拖着那柄造型夸张、剑刃上苍蓝火焰尚未完全熄灭的绯红女皇,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战神,步伐沉稳地从翻腾的烈焰中缓缓走出。
剑尖划过焦黑的地面,留下熔融痕迹,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五条悟看着对方那几乎可以称之为“暴力美学”的登场方式,尤其是那柄进行毁灭性打击的巨剑,饶是见多识广如他,也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脸上写满了“目瞪口呆”四个字。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汇成一句吐槽:‘这家伙的打法……也太直接了吧?!完全是力大砖飞的典范啊!’
“五条悟?”
清朗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五条悟内心的疯狂刷屏。白发男人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五条悟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收敛了脸上过于夸张的表情,但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怔然回答道:“是…是。”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语气平淡,他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去安全区吧,那边已经清空了,暂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五条悟终于从最初的震撼中彻底回过神。
他深吸一口气,那双苍蓝色的“新六眼”开始认真地、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
与此同时,悬浮在旁边的龙卷,那双眼眸也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白发男人。
她内心的震动丝毫不比五条悟小。
亚巴顿展现出的威压是实打实的,甚至比斯特拉加还要强上一线,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连一招都没能接下!
这种碾压性的实力,让她在傲娇之余,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强烈的探究欲。
她的目光飞快地在男人和五条悟之间扫视。
一样的醒目的白色短发……
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男人的脸上,更准确地说,是定格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
龙卷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并非普通的眼眸,而是……一双与五条悟极为相似,却又在某些细节上截然不同的——苍天之瞳!
“六眼?!”龙卷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
她猛地转头看向五条悟,用眼神传递着‘这怎么回事?!’的强烈疑问。
五条悟此刻也终于注意到了对方眼睛的异常。
那确实是他无比熟悉的“六眼”的特征,苍蓝的底色,浩瀚如星海般的质感……但是,在那片苍蓝的中央,瞳孔的核心位置,并非他曾经拥有的那种更深邃的蓝,而是……
一点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十字形漆黑光芒!
那黑十字静静地悬浮在苍蓝色的眼瞳中央,给这眼眸平添了几分神秘、古老乃至一丝非人的诡异感。
强烈的既视感与陌生的差异感交织在一起,让五条悟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收敛了所有玩世不恭,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问道:
“你是谁?”
白发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刚想开口回答——
“咳咳,” 旁边的琦玉,突然干咳了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他啊?” 琦玉歪了歪头,看着五条悟和龙卷,说道:
“他就是陈天的老爸。”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五条悟:“……哈?!”
龙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