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对他说：“你应该明白，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是。”
张启山从不属于洛玄的麾下。
但若说他天生就不愿屈居人下，洛玄却不这么认为。
张启山有骨气，也有野心，想闯出一番天地。
可归根结底，他的执念不过是想在张家本族面前证明自己。
对张家，洛玄不相信张启山心中没有一丝怨愤。
“我问你一句话。”
洛玄开口：“以你张启山的身份，能坐上张家族长的位置吗？”
“这！”
张启山一愣，旋即镇定下来。
他明白洛玄话中的意味。
在张家，他不过是外族旁支，地位有限。
哪怕他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不只是族长之位。”洛玄继续说，“你和你父亲，曾被张家驱逐。”
“你父亲为了保全你，亲手断了自己的手臂！”
“启山，告诉我，如果你手里有一把刀，你会不会杀了他们？”
洛玄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张启山内心最深的执念，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终究藏不住了。
“你在怕什么？”洛玄又问。
“你清楚我的手段，有我在，张家敢动你分毫？”
“只有一句话。”
“你，想不想当张家族长！”
这一句，让张启山的眼神骤然一变。
“可我的血脉……”他低声道。
这句话，已足以说明一切。
他对张家的恨，深藏于心。
恨他们固守旧规，高高在上，害死了他的父母。
但他也始终忌惮张家的力量，甚至隐隐生出几分畏惧。
他在等。
等有一天，积蓄足够的力量。
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让他们看看，他张启山，这个被他们轻视的外族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心里始终不服。
“你可知铭恩的真名？他叫张日山，也是张家人，有麒麟血脉。”
“他的血统，比你纯正得多。”洛玄说道。
“不。”
张启山摇头：“我能感知到他的血脉，差距太大了。”
那种血脉间的压制与感应，让张启山无法理解，张家怎会让张日山流落民间，甚至落入日本人之手。
“他曾经的血脉，自然没那么浓郁。”
“是我帮了他。”
洛玄说：“是我给了他最纯净的麒麟血，让他拥有了张起灵的力量。”
这话落在张启山耳中，如惊雷炸响，心湖翻涌。
“我可以给他的。”洛玄继续道，“也可以给你。”
“只要你拥有最纯正的麒麟血，凭什么还要那些老东西，来决定谁是张家的正统，谁又能当族长？”
“只要他们全死了。”洛玄眼神冷冽，“张家族长，就是你张启山。”
最纯正的麒麟血，为何不能成为张家之主？
“龙爷，我有一事不明，不知……”
“你想问，既然我已有张日山，为何还要扶持你当张家族长，对吗？”
“正是。”
张启山道：“启山不解。”
这些年，张家的事务表面上看由张启山掌管，但真正的主导者，始终是洛玄。
洛玄处事有度，虽手握大权，却并未让人难堪。
他曾给予张启山诸多机会与资源，而张启山却未能真正为洛玄做些什么。
久而久之，张启山心中明白，自己对洛玄，已是欠下太多。
“人的才能，从出生那天起，就写在了命里。”
“比如你启山，天生就有统领之才。”
“至于铭恩，他不适合做决策者。”洛玄缓缓说道，“哪怕他坐上了张家族长之位，对他自身，对张家，都不见得是件好事。”
张启山听后，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这份信任，并非毫无缘由。
洛玄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张启山的认知范围。
他清楚，张家之中，比他更有资历的人不在少数。
可洛玄偏偏选择了他，一个外族之人，来挑战张家正统。
除了认可与远见，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请龙爷，”张启山语气坚定，“帮我统御张家。”
“让天下张家人，都归于九门之下。”
张启山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在他一无所有时，就曾想过要撼动张家这座大山。
更何况如今，背后站着洛玄这样的存在。
“我带来的变化，可能比预想中要深远得多。”
洛玄不清楚原着中张家何时衰败，但绝不是现在。
即便张家已经不如从前，那也远非一般势力能比。
一个拥有长生血脉的家族，守着一个关于青铜门的巨大秘密。
纵观盗墓世界，真正长生不死的又有几个？
只有一个被削去一指的人，似乎掌握了些许线索，其余的，不过是空谈。
相较之下，洛玄如今手握人参果树。
六百年寿命可反复重启，他真正拥有了接近永生的资本。
“九门不会偏向张家，也不会站在汪家那边。”
“从本质上说，我们与汪家并无太大分别。”
洛玄语气平静：“张家必须被瓦解，但张家人可以留下。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张启山点头：“启山明白。但龙爷，底线在哪儿？麒麟血脉，您能放心吗？”
“收。”洛玄只说了一个字。
“来一个，收一个。”
他不怕张家人归附，怕的是他们不肯低头。
至于九鼎和玉玺，若他们见洛玄不肯出手，要带走，便带走吧。
冒着天大的风险，只为几口旧鼎和一块老玉，他洛玄不是傻子。
正如他对五脉所说，他需要靠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正统吗？
“这部分操作，龙爷是否愿意交由我来处理？”
张启山自有应对张家人的办法，他会为九门争取最大的利益。
“张家方面的事，今后由你全权负责。”
张启山办事雷厉风行，是九门中最果决之人。
他很快与张家建立了联系。
交谈之中，张启山委婉地表达，自己在九门中并不受洛玄重用。
洛玄对张启山始终抱有戒心，处处加以限制。
张家的种种表现，也让张启山明白：“张家本族已远不如从前。”
张家族人希望张启山能在九门中争取更多话语权，并承诺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他。
“我需要九鼎与传国玉玺，才能真正赢得洛玄的信任。”
张家听闻这个要求，立刻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