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剩从“高烧”和“全身抽搐”的筑基过程中醒来,感觉“病好了,浑身舒坦”。
对自己莫名其妙变强了一大截的事实,毫无所知。
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之前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充盈感。
“看来……那退热贴的效果还真不错。”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枚本该贴在那里的、记录着宗主筑基心得的玉简,早已在他“高烧昏迷”时便灵光耗尽,化为飞灰,消散无踪。
他对此毫无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个好觉,精神饱满。
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颗一直安安静静、毫无动静的魔卵。
“小黑?”他好奇地走了过去。
只见那颗本该漆黑如墨的卵壳之上,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缝隙。
缝隙之内,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缓缓孕育,即将破壳而出。
“咦?”陈狗剩看着那道裂缝,脸上露出了“资深饲养员”的了然与担忧,“吃……吃撑了?”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孵化的征兆。
而是自己的“宠物小黑”,因为之前吃掉了那颗“超大号巧克力豆”(筑基丹)和那个“营养丰富的护士姐姐”(姚月仙子),消化不良,把自己给……撑裂了?
“唉,都说了让你慢点吃,别噎着。”他伸出食指,像个关心孩子的老父亲,对着那道细微的裂缝,小心翼翼地,戳了过去。
“让我看看,是不是……卡住了?”
指尖触碰到裂缝边缘那冰凉而又富有弹性的卵壳。
瞬间!
魔卵猛地一震!
一股冰冷刺骨、充满了阴煞与死寂气息的黑色能量波动,像无形的涟漪,自那道细微的裂缝处悍然扩散开来!
陈狗剩只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被一块万年玄冰狠狠地蜇了一下,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瞬间蔓延至全身,冻得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嘶——好凉!”他立刻像触电般缩回了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哦,”他看着那颗又恢复了平静的魔卵,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原来是不喜欢别人碰这里啊?看来是怕痒。”他将这足以让炼气期修士都神魂冻结的危险能量波动,自动认知为“宠物”被挠痒痒时的“应激反应”。
“别戳?好好好,怕痒的小东西,不碰你了。”他对着魔卵摆了摆手,像是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那股一闪而逝的黑色能量波动,虽然极其微弱,却也瞬间穿透了静心谷那由宗主亲自布下的三重禁制阵法。
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在“四象锁山阵”那庞大复杂的核心阵盘之上,引发了一丝极其轻微、却又与众不同的异常涟漪。
……
青云宗主峰,负责轮值监视“四象锁山阵”运转的一位内门长老(筑基中期),正百无聊赖地对着阵盘打瞌睡。
突然,阵盘之上,代表着后山禁区某个节点的符文,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嗯?”那长老猛地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阵盘的各项读数。
一切正常。
“奇怪……是错觉吗?”他嘀咕了一句,将这丝微不可察的异常归咎于阵法运转的正常波动,又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目养神。
……
静心谷百丈之外的密林高地之上,冯绍与雷鸣二人,正通过一面由家族赐予的“玄光镜”,将谷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们看到那颗漆黑的魔卵突然爆发出那股冰冷刺骨的黑色能量波动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师……师兄!”雷鸣吓得差点从藏身的树枝上掉下去,他想起之前被系统“污染”时那头晕目眩的感觉,声音都在发颤,“那……那蛋……它……”
冯绍的脸色也极其凝重,他死死地盯着镜中那颗再次恢复平静的魔卵,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贪婪与更深的忌惮。
“果然!”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它在吸收了筑基丹和姚月之后,正在发生某种惊人的蜕变!此物……此物绝对是超越了法宝级别的无上魔物!”
“那……那我们还……”雷鸣的声音里充满了退意。
“不能放弃!”冯绍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算计,“强攻不可取。但这疯子似乎……对‘食物’和‘新奇玩具’很感兴趣。”
他的目光转向镜中那个正一脸嫌弃地甩着手指、仿佛在抱怨“宠物不听话”的陈狗剩,一个阴狠的计划渐渐成型。
“我们可以试试……用诱饵。”冯绍低声对雷鸣说道,脸上露出了毒蛇般的笑容。
“去弄几颗谷外那些不值钱的‘碧火果’来,再找一块上次任务得来的、没什么用的‘幻光琉璃’碎片。布置一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把他引诱到靠近谷口禁制的地方。”
“一来,可以试探一下他对禁制的反应,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二来……”冯绍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若是能将他引到禁制边缘,或许……我们就有机会,给他来个‘意外’!”
雷鸣闻言,眼中也重新燃起了贪婪的火焰,重重地点了点头。
……
谷内,陈狗剩觉得自己的“宠物小黑”有点“闹情绪”,决定暂时不去打扰它“消化”。
他感觉自己那场惊天动地的“高烧”(筑基)过后,虽然“病好了”,但身体似乎还有点“虚”,急需补充点“营养”。
“对了,糖豆!”他眼睛一亮,想起了自己那丰厚的“零食储备”。
他从储物袋里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两只精致的白玉瓷瓶。
一瓶,是从那个“挖野菜上瘾”的钱执事身上“掉”出来的、品质上乘的“高级糖豆”(培元丹)。
另一瓶,则是从那个“被炸傻了还学狗叫”的刘麻子身上“掉”出来的、颜色赤红的“草莓味糖豆”(暴血丹)。
他先拿起那瓶培元丹,拔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药香扑鼻而来。
“嗯,这个闻着就比上次那个‘辣椒味’的弹珠要温和。”
他倒出一颗圆润饱满的丹药,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而又温和的灵气在他体内缓缓散开,像涓涓细流,滋养着他那刚刚经历过一场“暴力拓宽”的筑基期经脉。
“嗯,”他砸了咂嘴,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发烧过后,吃点甜的就是舒服。这糖果,味道不错,五星好评。”
他又看向了另一瓶颜色赤红、散发着狂暴气息的暴血丹。
“这个草莓味的……看起来有点猛啊。”他想起了上次吃“三无产品”差点“拉虚脱”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
“算了,这个还是留着吧,万一以后遇到‘医闹’,可以当‘防狼喷雾’用。”
他将暴血丹小心翼翼地收好,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那刚刚突破不久的筑基初期境界,在这颗培元丹的滋养下,又稳固了一丝丝。
就在他享受着“饭后甜点”带来的舒适感时,他那丝时灵时不灵的“微弱气息探寻”能力,似乎又捕捉到了什么。
他好奇地朝着谷口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一块本该空无一物的巨大岩石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几颗红彤彤的、看起来鲜艳欲滴的“野果”,旁边还放着一块亮晶晶的、五彩斑斓的“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陈狗剩的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