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12层的公共工位区里，空调风带着几分凉意吹过。陈凡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两张纸——一张是刚打印出来的《本地租客资源包》，上面密密麻麻列着50条需求，从合租到整租，预算、地段、偏好标注得一清二楚；另一张是他手绘的简易房源表，只有地址、租金、联系方式三项核心信息，干净得像他说话的风格。
手机在桌面上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个陌生号码。陈凡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开，没开免提，声音压得低而沉：“喂。”
“请问是凡星中介的陈先生吗？我在网上看到你发的租房信息，想咨询一下……”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的声音，带着刚毕业的青涩，还有点犹豫。
陈凡的目光落在资源包第一条上——【租客：林晓，女，22岁，刚入职附近互联网公司，需求：女生合租，预算1500元\/月，近3号线地铁，要求室友爱干净，无宠物】。他没多问，直接回：“发需求，户型、预算、位置，我匹配。”
电话那头的林晓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中介这么直接，顿了两秒才急忙说：“我要女生合租，预算1500以内，离3号线科技园站近一点，最好步行10分钟内，室友不能带宠物，爱干净……”
陈凡的手指在房源表上划过，停在第三行：【阳光花园3栋2单元502，次卧，1450元\/月，室友为2名女白领，近3号线，步行8分钟】。这条是上周他跑遍周边小区，跟房东签的独家代理，当时只是觉得地段好，没想到刚拿到资源包就撞上精准需求。
“阳光花园3栋，次卧1450，符合。”陈凡报出地址，语气没起伏，“半小时后小区北门见，能来就来，不真实免佣金。”
“啊？这么快？”林晓更惊讶了，她之前问过三家中介，要么让她等消息，要么发一堆不符合的房源，“不用先看照片吗？”
“现场看更准。”陈凡说完，没等对方再问，直接挂了电话。他把资源包和房源表叠好塞进包里，起身时扫了眼旁边空置的工位——这是他租的半年工位，就一张桌子一把椅，连公司铭牌都没做，只有手机备注着“凡星中介”四个字。
出写字楼时，楼下的便利店正放着促销广播。陈凡进去拿了两个肉包，付了钱，边走边啃。他没开车，一是没必要，二是现在还没买车，从写字楼到阳光花园也就两站公交，坐公交比找停车位快。
公交上很挤，陈凡靠在后门边，手里攥着没吃完的包子，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城中村。一周前他还在那边的出租屋里漏雨，现在虽然还没彻底脱离底层，但至少不用再为房租发愁——这就是系统的好处，不绕弯子，给的都是能直接用的东西。
到阳光花园北门时，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陈凡找了个树荫站着，刚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就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背着双肩包跑过来，手里还攥着手机，应该就是林晓。
“陈先生？”林晓跑到跟前，喘着气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眼前的陈凡穿的还是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短得像刚剪过，怎么看都不像印象里西装革履的中介。
陈凡点头，没说话，转身往小区里走。林晓赶紧跟上，想问点什么，又怕对方不耐烦，只能小声跟着。
阳光花园是个老小区，但环境还算干净，楼道里没堆杂物。陈凡用钥匙打开502的门，侧身让林晓进去：“次卧在这边。”
客厅里，两个穿职业装的女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见陈凡带人进来，其中一个抬头笑了笑：“陈中介，又带客户啦？”
“嗯。”陈凡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次卧。
林晓跟在后面，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至少室友看起来确实是白领，而且客厅收拾得很干净，没有异味。次卧不大，但采光很好，窗户边有个书桌，衣柜也是新的，墙上没乱贴东西。
“房租1450，押一付三，水电平摊，物业费房东包。”陈凡站在门口，报出关键信息，“合同跟房东签，我只收半个月房租当佣金，725元。”
林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能看到不远处的地铁口，风里带着点小区里的桂花香。她转身看着陈凡，犹豫了一下：“陈先生，我能问一下，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么符合的房源啊？我之前问的中介，都让我等好几天……”
陈凡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没波澜：“渠道。”
就两个字，多一个都没有。林晓看着他冷淡的表情，没敢再追问，心里却已经有了决定——房源符合，价格合适，佣金也比其他中介低（别家都是收一个月房租），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租了！”林晓咬了咬牙，“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现在就能联系房东，她住附近，10分钟能到。”陈凡拿出手机，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张姐，502次卧，客户定了，现在能过来签合同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凡“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房东10分钟到，你先看看合同模板，没问题就签。”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租房合同模板，递给林晓。
林晓接过合同，仔细看了起来。陈凡则走到客厅，跟那两个室友打了个招呼，无非就是“以后多关照”之类的客套话，但他说的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搞得两个室友都有点拘谨。
10分钟后，房东张姐提着包过来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跟陈凡很熟的样子：“小陈，这次挺快啊，这房子刚挂你那儿三天吧？”
“嗯，客户匹配。”陈凡说着，把林晓的身份证和房东的房产证复印件拿出来，“信息都对过，没问题。”
签合同的过程很顺利，林晓转账付了房租和押金，又给陈凡转了725元佣金。等所有手续办完，林晓拿着钥匙，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谢谢陈先生，麻烦你了。”
“没事。”陈凡收起手机，把合同和复印件整理好，递给房东一份，“张姐，有问题再联系。”
出小区的时候，林晓跟在陈凡后面，忍不住又说了句：“陈先生，你这儿要是以后有朋友租房，我肯定推荐你！”
陈凡没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算是回应。他现在没心思管这些，得赶紧回工位，还有49个客户需求没对接——系统给的资源包不能浪费，多接一单，就能早点攒够扩大工作室的钱。
回到写字楼工位时，兼职员工王芳已经到了。王芳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做兼职帮忙整理房源，一个月3000块。见陈凡回来，她赶紧迎上去：“陈哥，你出去带看了？成了吗？”
“嗯，725佣金。”陈凡把包放在桌上，拿出资源包，开始勾掉已经对接成功的林晓那一条，“你把剩下的49个需求，按预算分个类，1500以下、1500-2500、2500以上，列三张表。”
“好嘞！”王芳赶紧坐下，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整理的时候忍不住问，“陈哥，你这客户资源也太准了吧？刚昨天拿到，今天就成了一单，你在哪儿找的这么好的资源啊？”
陈凡正在写新的房源信息，笔尖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王芳，眼神没什么温度：“渠道的事，不用问。做好你该做的。”
王芳被他看得心里一突，赶紧低下头：“哦，好，我知道了陈哥。”她之前就听陈凡说过“不该问的别问”，刚才是太好奇才多嘴，现在赶紧闭嘴干活。
陈凡没再管她，继续低头写房源。他的字迹跟他的人一样，工整但不花哨，每一条都只有核心信息。写着写着，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个新的好友申请，备注是“租房，预算2000，单间”。
陈凡通过申请，直接发了一条消息：“需求，位置、户型、入住时间。”
对方很快回复：“我在科技园上班，想要个单间，预算2000以内，能做饭，下周末入住。”
陈凡对照王芳刚分好的表格，在1500-2500那栏里找了找，很快找到一条匹配的：【租客：李强，男，25岁，科技园上班族，需求：单间，可做饭，预算2000，下周末入住】。对应的房源是附近的丽景园单间，1900元\/月，带小厨房。
他直接把房源地址和照片发过去，附带一句：“明天下午2点，丽景园门口见，不真实免佣金。”
对方秒回：“好的，谢谢陈中介！”
陈凡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歇了几秒。从昨天拿到资源包到现在，不到24小时，已经对接了两个客户，成了一单。照这个速度，这50个客户至少能成20单，佣金能有一万多——这还只是开始。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写字楼外的车水马龙，阳光刺眼。陈凡拿出手机，点开银行App，看着里面刚到账的725元，又看了看之前系统给的100万现金的余额——离他想的“初步立足”，越来越近了。
不过他没放松，手指又在屏幕上划过，开始搜索“小型中介公司注册流程”。现在用的是工位，以后客户多了，得有个正经的办公室；王芳一个兼职也不够，得再招几个人。这些都需要钱，需要时间，而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趁着资源包还新鲜，多接几单，把基础打牢。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刚才那个叫李强的租客发来的：“陈中介，能先告诉我房子的具体配置吗？比如有没有洗衣机？”
陈凡回复：“有，明天现场看。”
简单利落，不拖泥带水。他放下手机，拿起资源包，开始准备明天带看的房源钥匙——这是他的节奏，一步一步，用系统给的东西，把曾经失去的、想要的，都拿回来。而现在，才刚刚迈出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