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鹏案尘埃落定,皇后势力受挫,坤宁宫一时风声鹤唳。萧清璃深知,这正是肃清内部、斩断皇后伸向侯府触角的绝佳时机。外部压力稍减,内部的毒瘤便不能再留。那个早已被夏竹盯死、负责浆洗的赵婆子,便是最后一个需要清除的目标。
这一次,萧清璃没有选择暗中处理,她要借此立威,让侯府上下彻底明白,谁才是这里唯一的主子,任何吃里扒外的行为,都将付出惨痛代价。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锦瑟院所有仆役便被紧急召集到院中。众人睡眼惺忪,却见长公主萧清璃已端坐正厅门前,青黛、宋嬷嬷侍立两侧,夏竹按刀立于阶下,气氛肃杀。老侯爷谢擎和侯夫人柳氏也被惊动,坐在稍远处的廊下,面色凝重地旁观。
萧清璃目光如冰刃般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定格在站在人群后方、低眉顺眼的赵婆子身上。
“赵氏。”萧清璃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赵婆子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头,对上萧清璃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老奴……老奴在。”她声音发颤。
“本宫且问你,”萧清璃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上月十五,你借口出府购买皂角,在城西‘陈记杂货铺’后巷,见了何人?传递了何物?”
赵婆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殿下……殿下明鉴,老奴……老奴只是去买皂角,不曾……”
“不曾?”萧清璃冷笑一声,打断她的狡辩,“夏竹。”
夏竹应声而出,将几样东西扔在赵婆子面前:一小锭明显超出她月例的银子,一张写着几个晦涩符号的纸条(正是皇后那边联络的暗号),还有一块从她床铺下搜出的、坤宁宫低阶宫女才会使用的劣质香囊。
“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萧清璃的声音陡然转厉,“吃着我侯府的饭,拿着皇后给的银子,将我锦瑟院的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往外传递!赵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证据确凿,赵婆子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是老奴鬼迷心窍,是老奴对不起殿下,对不起侯府!求殿下开恩,饶老奴一命!”
院内一片死寂,所有仆役都吓得面色发白,尤其是那几个曾经也动过歪心思、或与赵婆子有过接触的,更是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他们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这位长公主殿下手段之狠辣,洞察之精准!
萧清璃站起身,走到阶前,俯瞰着瘫软如泥的赵婆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本宫给过你机会。”她声音冰冷,“自你入锦瑟院起,便已知你底细。留你至今,不过是想看看,你背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如今,你已无用处。”
她转向众人,声音清晰地宣布:“赵氏,背主求荣,其行可鄙,其心当诛!按侯府家规,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命令一下,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将杀猪般嚎叫的赵婆子拖到院中空地,厚重的木棍毫不留情地落下。凄厉的惨叫和沉闷的击打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谢擎和柳氏在一旁看着,虽觉场面血腥,却并未出言阻止。他们明白,这是立威的必要手段,萧清璃此举,是在为侯府清除隐患。
行刑完毕,赵婆子已无声息。萧清璃目光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都看清了?这便是背主的下场!本宫能容人,但绝不容叛徒!往后,若再有人心存侥幸,阳奉阴违,赵氏便是前车之鉴!”
“奴才(奴婢)不敢!谨遵殿下教诲!”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带着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敬畏。
经此一事,锦瑟院乃至整个镇北侯府,被彻底肃清,铁板一块。皇后安插的最后一只眼睛被毫不留情地剜除,萧清璃对侯府的掌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站在阶上,衣袂在晨风中微动,神情冷冽。清理门户,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让皇后为她伸出的手,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第五十七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