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中年忍者的警告如同悬顶之剑,让凌皓彻底放弃了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额外活动。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三件事上:常规训练(并完美控制表现出的水准)、持续而隐蔽地提炼查克拉滋养双眼与炼妖壶、以及……构思与准备更多的保命底牌。
袖箭是攻击性的奇招,但在真正的战争面前,尤其是可能遭遇中忍甚至上忍的情况下,远远不够。他需要防御,需要脱离,需要伪装。
然而,材料的匮乏和资金的紧缺,使得任何构想都举步维艰。他只能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默默收集着最不起眼的东西:训练场散落的碎裂刃片、废弃的钢丝、甚至是一些坚韧的兽筋(来自任务班处理后的食物残骸)。
这些东西经过炼妖壶最基础的“铁精”、“铜髓”萃取,得到的量微乎其微,勉强够他尝试强化一下衣物的关键部位(如心口、关节),或是制作几个极其简陋的绊索陷阱触发器。
真正的转机,来自一次突如其来的任务。
随着前线吃紧,村子人手开始不足,连他们这些忍校的预备役也被动员起来,执行一些极其基础的后勤支援任务。凌皓所在的小队被分配到的任务是——协助清理村外一处刚刚结束小规模遭遇战的战场边缘区域。主要负责回收尚未损坏的忍具,以及……收敛阵亡者的遗体。
战场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便只是边缘地带,也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一种冰冷的死寂。土地被忍术犁开,树木焦黑折断,深坑处处。带土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琳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光,努力维持着医疗忍者的专业;就连一向冷淡的卡卡西,眼神也凝重了许多。
凌皓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队伍,执行着指令。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那般平静。炼妖壶胸口的纹身,自从踏入这片区域开始,就一直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温热,甚至带着一种轻微的悸动!
一股股微弱却清晰的“渴望”意念,从纹身中散发出来,指向那些散落在焦土中的、沾染着暗红血迹的苦无碎片、碎裂的骨骼、甚至是一些散发着阴冷查克拉残留的土壤!
这些……在炼妖壶的判定中,都是“素材”!而且是蕴含特殊能量(死者残存查克拉、血肉精华、甚至执念)的素材!
凌皓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获取高能量“素材”的机会!但这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在众目睽睽之下,收集这些东西,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迫自己冷静,动作机械地收敛着遗体,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借助炼妖壶的感知,扫描着周围能量残留最浓郁的“废品”。
在一次弯腰拾取一截焦黑的断刃时,他手臂“无意”地拂过地面,将一小片沾染着暗沉血迹、查克拉波动异常浓郁的碎骨和周围的泥土,迅速扫入宽大的袖口之中。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掸去灰尘。
另一次,在帮忙抬起一名阵亡忍者时,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对方破碎的护甲边缘,一丝微不可察的、带着强烈风属性查波拉残留的金属碎片,被他悄然抠下。
整个过程,他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与其他同学一样的沉重与不适,甚至刻意流露出些许恐惧和恶心。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所有人的心情都沉浸在战争的残酷与死亡的阴影中。
任务结束,返回村子。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带土一路沉默,琳的眼圈红红的,卡卡西则望着火影岩,不知在想什么。
凌皓回到宿舍,反锁房门,第一时间将藏在袖中和衣袋里的“战利品”取出。
一小片暗沉碎骨、几块蕴含属性查克拉残留的金属碎片、还有一小包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泥土。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开始依次炼化!
过程比炼化妖魔皮革时更加艰难。这些素材蕴含的能量更加斑杂、暴戾,充满了死亡与执念的气息。炼妖壶的光芒剧烈闪烁,真灵传递出一种“消化不适”的感觉,消耗的查克拉也极为巨大。
但收获,也同样惊人!
「炼化完成。获得:驳杂的生命精华(微量,蕴含死亡气息)」 「炼化完成。获得:破碎的风属性查克拉结晶(极度不稳定)」 「炼化完成。获得:阴蚀之土(微量,可滋养邪秽)」 「炼妖壶修复度提升:0.05%」 「警告:能量斑杂,需纯净能量中和。」
修复度再次提升!虽然得到的产物大多邪异而难以直接利用,但无疑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性!战场残骸,对于炼妖壶而言,竟是巨大的宝库!
然而,就在他准备仔细研究这些新得到的诡异材料时,一段极其残破、混乱的信息流,伴随着“阴蚀之土”的炼化反馈,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碎片画面:禁术卷轴的模糊一角、一个戴着眼镜、笑容阴冷的身影、以及……无数符文环绕中,从尘埃中拼凑而出的、眼神空洞的人形! 紧接着,是两个扭曲的古体字伴随着极大的精神污染冲击而来:
「秽…土…」
信息流戛然而止。
凌皓猛地抱住头,一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感袭来,仿佛灵魂都被那两个字玷污了!
秽土转生!
大蛇丸的禁术!二代目开发,用于玩弄死者灵魂的邪恶之术!
这阴蚀之土,竟然与这种禁术有关联?是因为它沾染了太多死者的怨念与查克拉残留吗?
强烈的恐惧和厌恶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将那些炼化出的邪异材料丢弃,但最终又强行忍住。
这些东西危险而邪恶,但……或许在关键时刻,能成为意想不到的筹码,或是……对付更邪恶之人的武器?
他将这些材料单独封装,深深藏起,打上极度危险的标记。
这一次战场清理任务,让他收获了修复炼妖壶的珍贵素材,也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与残酷。
保命的底牌,不仅仅需要机关算尽,有时,也需要直面……深渊本身的材料。
他看向窗外,夜色中的木叶依旧灯火阑珊,却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由鲜血与哀嚎凝结的阴影之中。
战争,真的近了。
而他手中的牌,又多了一张危险而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