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苏没在阿拉里克的公寓待多久便离开了。
虽然如今出门只要说跟乔恩约会,再跟乔恩说一下打个掩护就好了。
可付苏相信凡事有迹可循,就算她已经将自己伪装好了,但难免不会让人发现痕迹。
到时候要是让人知道她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里面还住着两个俊俏男人,她都不知道如何圆谎。
难道要说她好心收留失足少年吗?
那也太好心了吧!还包吃包住!而且两人都从地下黑市出来的,这一查不得把她老底揭穿!
付苏想着想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呐喊。
是一道女声,但声音很短促,似乎是被人强行制止住的。
付苏停下了脚步,四周张望。
如果没听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是“杀人了!”
付苏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往刚刚的声源处走去。
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四下只有寥寥几人,能藏人的也就只有离付苏最近的小巷。
这条小巷昏暗,还有杂物堆放着,阴暗潮湿,付苏其实有些排斥,但又害怕里面真的有人在求救。
付苏防备地走了进去,刚走进没几步,付苏就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挣扎声。
她心跳陡然加速,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来源靠近。
在一个堆满破旧纸箱的角落,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女人脸上满是愤怒与杀意,嘴里被男人用手帕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付苏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放开她!”那男人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付苏。
男人见付苏不过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冷笑一声,松开了女人,朝着付苏一步步走来。
“呵!多管闲事!难道你也想加入?”
就在男人快要靠近付苏时,女人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但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一下一下地继续砸着,几乎每一下都在用尽全力,来发泄她的怒意与仇恨。
女人头发凌乱,衣衫也有些许不整,但更多的是破旧与脏污。她明明身形算不上高大,但却极有力气,男人的脑袋鲜血直流,甚至还破了个洞。
付苏有一些被吓到了,她仿佛在目睹一个案发现场。
“别砸了!会出人命的!”付苏赶忙制止女人的行为,但她的力气却如牛一般大。
“出人命又如何!我就是要他死!”女人喘着粗气,声音却歇斯底里。
“可你今后的日子也会很难过的。”付苏拼命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头。
“杀一个畜生,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女人不屑道。
付苏叹了一口气,也放弃制止女人的行为,因为男人已经死了。
或许在贵族的眼中杀一个平民不算什么,在神力者的眼中杀一个平民也没有什么,但作为毫无身份与力量的平民女子而言,杀一个平民却是要遭到他人制裁的。
没有地位与力量的人就是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微不足道。
女人发泄了身上的怒气,也知道如今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已经死了,她这才坐在地上喘口气。
女人打量着付苏,刚要开口说话,小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女人脸色一变,她猛地站起,顺起一旁的木头,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付苏看出来她有些紧张,但丝毫没有退惧,甚至有一种等待人来临的兴奋感。
【她不会是想把来的那群人也杀了吧?】付苏皱眉想着。
为了防止刚才的事再发生,付苏直接牵起她的手,瞬移出了小巷子。
“你这是做什么?”女人愤怒地甩开付苏的手,怨怼道。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你想杀了他们?”付苏问道。
“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女人脸上满是不快。
“你一个人很难对付他们的,就算有仇也不是这样报的,这只会两败俱伤,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付苏劝慰道。
付苏都不理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来的胆量与底气去跟一群人搏斗。
女人疲惫又满是脏污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你说得确实不错,这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应该有另一种死法。”
女人说完这句话就迈出了脚步。
“你要去哪儿?”付苏担忧地问道。
“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小姐。”女人回头不耐道。
“你是要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付苏害怕这位恐怖分子小姐又在想着如何杀人。
“那个破家我可不想回。”女人继续走着。
“那你要去哪儿?”付苏跟了上去。
“怎么?你要给我住的地方?”女人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位多管闲事的小姐。
晚安旅舍门口。
付苏带着女人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晚安旅舍!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老板笑颜盈盈。
“麻烦给我一间正常的房间。”付苏额外强调了“正常”二字。
“好的,一晚上一百铜币。”老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付苏和她身边的女人。
付苏掏出五百铜币,放在了桌上。
“这是五天的费用。”
“好的,小姐。”老板热情道,“请问如何称呼?”
“付小姐。”
“付小姐?”老板抬头,她记得之前与一位戴着半边脸面具的俊美男人的小姐也叫付小姐。
“之前的那位男人是不是技术很差?”老板八卦道。
“你在说什么?”付苏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有一丝无语。
“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可是他说他只属于你这位主人的。”老板觉得这两人肯定闹别扭了。
“他最喜欢胡说八道了。我的钥匙呢?”付苏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付小姐,您的钥匙,668号房间。”老板很有眼力见地不再过问,堆起殷勤的笑容。
“走吧。”
付苏拿过了钥匙,对身后的女人说道。
女人跟着付苏上了楼梯,眼里却带着八卦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