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整天的伊诺梅琳直到小玛格丽安然睡去她才累倒在了床上。
伊诺梅琳作为公主最累的时候,无非就是练习了一天的礼仪课,要端着书本来回平稳走路,最后腰酸背痛。
可照顾一个婴儿却比这难太多了,她的脑海现在还会出现小玛格丽的哭声。
伊诺梅琳看着那本《论人类幼崽如何邪恶》,找了一本空本子,在空白的封面上写下:论伟大巫师如何养成。
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了:
米娜第一周第三天
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哪一年,问了玛格丽外婆,她也不知道。
玛格丽外婆似乎常年住在森林里,与世隔绝。
她不相信我是伊诺梅琳,一直认为我就是米娜。
可我与米娜有太多不同了,在外婆眼里,米娜是一个调皮聪明又有很多鬼点子的活泼女孩。而在小动物们的眼里,米娜是一个巫术很厉害会帮助小伙伴的善良女孩。
可是我身上其实没有一点米娜的影子。
我的巫术天赋太糟糕了,尽管记住了剂量,可还是会因为慌张而搞砸。以前的我总羡慕别人拥有神力,可以变出神奇的东西,就比如哥哥,他就总是可以使用海神神力变出各种花样的水球逗我开心。
可当有一天我也会类似的能力时,我才发觉好难。
曾经的我如同金丝笼中的鸟,渴望自由与飞翔。可当我不再是金丝雀时,才发觉我一点都没有飞翔的能力。
或许我不该争自由,应该争独立,没有独立的能力,我仍然是生活的奴隶。
我一定要学会巫术,成为一个厉害的巫师。
玛格丽外婆很爱米娜,可是很抱歉,我真的不是米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米娜照顾她的外婆,成为外婆想要的样子。
可是,我突然也想我的母亲了。好想哥哥,好想父皇……
伊诺梅琳写着写着,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在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疲惫双重过负下,伊诺梅琳睡着了。
残留泪痕的女孩抱着小小的婴儿,陷入了无尽的睡梦中。
而此刻的阿拉里克,其实也备受煎熬。
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一个地牢里,还被人拉去学习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这些知识超出了一个王子的知识范畴,让他大为震惊。
在懵懵懂懂的知识普及中,阿拉里克慢慢认清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这里是地下黑市,而如今他的身份是一名叫做亨利的性奴隶。
堂堂尊贵的达摩克利斯王国未来继承人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性奴隶?
阿拉里克觉得他一定是在做梦,可如今看来,他的梦还没有醒。
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他的海神神力,如今的他连逃跑出去都成为了天方夜谭。
当然,阿拉里克也看到了那些逃跑出去的性奴隶最终的下场,他们被迫吃下不知名的药物,整整疼痛哀嚎了三天才缓过神来。
外表是性奴隶最大的优势,尽管是打,也不会伤在脸上,顶多伤在身上,再用药膏慢慢恢复。
贯会审时度势的阿拉里克很懂得明哲保身,在没有任何用处下的反抗,除了挨一顿痛外,别无好处。
为今之计,他只能看准时机,攀上一个愿意带他走的人,先逃离地下黑市,再做一下步打算。
可阿拉里克挑来挑去,都找不到适合下手的对象。
要么是好男色的男变态,要么就是手段多样的老寡妇。
说实话,其实能来地下黑市挑选性奴隶的,其实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虽然阿拉里克不沾染贵族之间的骄奢淫逸,但对于这些久经淫欲场的有钱贵族还是有所了解的。
往往落进他们手中的性奴隶,死状只会一个比一个凄惨。
于是阿拉里克只能努力隐藏自己,或是扮鬼脸,或是减少饮食,让自己精神状态消瘦些。
可事实上,亨利其实长得并不差,还很出挑。
一头海藻般浓密的蓝色长发如同深邃海洋在不同光线下折射出的变幻,丝丝缕缕,光泽流转。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紫色的瞳孔,带着深邃而变幻莫测的紫。当他的目光扫过时,带着一种慵懒的审视,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钩子,轻易便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在他左眼的眼角下方,点缀着和阿拉里克一样的小巧泪痣。那痣的颜色不深不浅,点在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与他整体散发出的魅惑气息形成一种奇妙而矛盾的张力。
阿拉里克觉得亨利的长相很有贵族气质,根本不像一位性奴隶。也因为这副长相,他总是受到其他性奴隶似有若无的敌意。
【长得好看就有罪嘛!真是一群不欣赏美又不尊重美的无知之辈!本王子宽宏大量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阿拉里克叹息,好在他一贯不与旁人计较。
但奈何他不屑与性奴隶计较,有些人却只会觉得他自视清高。
人往往只会活在自己所生存的阶层,也只会遵循他的阶层所制定的道理。
就比如阿拉里克其实也能理解其他奴隶对他的敌意,但他却觉得这种敌意太过荒谬与幼稚了。
一个人的美貌犹如双刃剑。可在地下黑市这种地方,往往都是弊大于利,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羡慕的事。
而在其他性奴隶眼中,阿拉里克的外貌就成他们竞争的有力对手。可更多的敌意来源于他的傲慢与漠视。明明同是性奴隶,他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鸭群里出现了一只天鹅,无知的鸭群只会嘲讽天鹅的怪异,并不会赞赏他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