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脉异常与传功长老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
他每天准时完成砍伐铁木的任务,只是效率高得令人咋舌,仿佛那不是艰苦的劳作,而是一场精确的日常练习。他用优化后的方法修炼,体内的灵气以惊人的速度积累、凝实,稳步向着炼气二层迈进。
小院里的杂役弟子们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鄙夷、好奇,变成了如今的敬畏和疏远。张魁更是远远躲着他,不敢再有任何挑衅。林凡乐得清静,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两件事上:持续优化自身“系统”,以及深入研究那丝来自地底的异常灵气。
他对那丝异常灵气的分析几乎成了日常的“背景扫描进程”。
“频率极低,波动周期约十二个时辰,与地脉正常波动不完全同步,存在约0.3%的相位差。”
“能量属性阴寒,带有惰性特征,与主流灵气反应微弱,疑似高阶能量衰变产物或……封印残留物?”
“渗透范围……难以精确测定,似乎遍布整个杂役区地下,甚至可能更广。”
越是分析,林凡越是觉得这现象不简单。这不像自然形成的地质现象,更像是一种人为的、精心设计的“隐匿协议”或“能量屏障”因年代久远而出现的细微泄漏。
“就像一段被遗忘的、仍在后台默默运行的古旧代码,虽然现在看起来无害,但天知道它真正的作用是什么,会不会在某天引发整个系统的崩溃。”林凡暗自思忖,技术员的职业病让他对这种未知的、潜在的“系统漏洞”充满了探究欲和一丝警惕。
他尝试过更深入地感知,但受限于当前修为(炼气期)和“传感器精度”(神识强度),无法穿透更深的岩层,获取更核心的数据。
“需要提升权限(修为),或者找到更直接的‘数据接口’(入口或相关器物)。”他得出了结论。
就在他琢磨着是优先冲级还是去传功阁查找相关古籍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杂役弟子的小院。
来者是一位身穿青色道袍、面容古板严肃的老者,正是当初那位在传功阁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师叔。他身后还跟着面色恭敬中带着忐忑的王执事。
李师叔的到来,让整个杂役区瞬间鸦雀无声。对于这些底层弟子而言,传功长老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师叔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闻声从屋内走出的林凡身上,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里外看个通透。
“你,就是林凡?”李师叔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弟子林凡,见过李师叔。”林凡行礼,态度不卑不亢。他心中明了,大概是王执事将“优化功法”之事上报了。
“王执事所言,你自称优化了《青岚炼气基础篇》?”李师叔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怀疑。他一生浸淫基础功法教学,绝难相信一个杂役弟子能做出改良。
“并非自称,而是基于实际运行效率对比得出的结论。”林凡纠正道,用词依旧带着他那独特的风格。
“运行效率?”李师叔花白的眉毛一挑,“好,那你便运行给老夫看看!若有半分虚言,或真是走了邪路,老夫亲手废了你!”
王执事在一旁冷汗涔涔,不断给林凡使眼色,让他小心说话。
林凡却依旧平静。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获得更高权限访问宗门“数据库”的机会,也可能是一个麻烦的开端。
他再次盘膝坐下,如同上次对王执事演示一般,先运转标准功法,再切换至优化版本。
李师叔的修为和眼力远非王执事可比。在林凡运转优化版功法的瞬间,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动容!
他不需要测灵盘,便能清晰地感知到,周遭灵气被以一种极其高效、甚至堪称霸道的方式攫取、提纯、纳入林凡体内!整个过程流畅得不可思议,灵气损耗极低,效率远超原始功法数倍!
更让他心惊的是,林凡灵力运行的路径,确实在主体框架上遵循《青岚炼气基础篇》,但细节处却做了大量精简和优化,去芜存菁,直指核心!这绝非瞎蒙乱改,而是建立在对功法本质极其深刻理解基础上的大刀阔斧!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杂役弟子能做到的?
李师叔一步上前,枯瘦的手指猛地点向林凡的丹田要害,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探入,想要亲自查验他灵力根基是否稳固,有无隐患。
林凡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反抗,任由对方的灵力探入。他体内的灵气自发地做出反应,循着优化后的路径高速运转,精纯凝练,根基之扎实,远超同阶,甚至隐隐带给他一种无懈可击的圆融感!
李师叔的灵力一触即收,脸上震惊之色难以掩饰。根基稳固,灵气精纯,毫无虚浮躁进之象,更无丝毫邪功痕迹!
天才?不!这是怪物!
李师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死死盯着林凡:“这些改动……你是如何想到的?”
林凡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半真半假:“弟子日前受伤,于昏沉中偶得灵感,察觉原有运行路线多有冗余迂回之处,如同溪流绕行远路,故尝试取直疏浚,效果似乎尚可。”
“偶得灵感?取直疏浚?”李师叔重复着这几个字,表情复杂。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代表的意义足以震动整个青岚宗的基础教学!若此法能推广……
但他旋即压下这个念头。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轻率。而且,这优化功法虽好,却对修炼者的神识掌控力、灵气感知精度要求极高,寻常弟子恐怕难以复制,强行修炼反而有害。
眼前这个少年,才是关键。
李师叔目光闪烁,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你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此法……颇为新颖,但是否稳妥,尚需验证。从今日起,你无需再做杂役,可搬至外门弟子舍区。”
王执事和周围偷听的杂役弟子们顿时哗然!直接从杂役晋升外门!这可是极少见的恩宠!
然而,李师叔话锋一转:“但,你优化功法之事,不得再对任何人提起!修炼可依旧按你之法,但对外需称是老夫对你另有指点,明白吗?”
林凡瞬间明白了李师叔的顾虑——保护他也是保护宗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震动和窥探。他点点头:“弟子明白。”
“嗯。”李师叔满意地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好自为之,勤加修炼,若有疑问……可来传功阁寻我。”
说完,他袖袍一甩,转身离去,留下心思各异的众人。
王执事连忙上前,对林凡的态度已是截然不同,带着几分讨好:“林师弟,恭喜恭喜!我这就为你安排新的住处!”
林凡却摇了摇头:“多谢王执事,暂且不必。”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抬手指了指脚下。
“我觉得这里……挺安静的,适合思考。暂时,我还想留在这里。”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地面,望向了那更深层的神秘之处。
王执事一愣,虽不理解,却也不敢强求,只好答应。
深夜,林凡依旧躺在杂役小屋的硬板床上。
晋升外门的机会近在眼前,他却主动留了下来。一方面是不想太过惹眼,另一方面,则是那地底的异常灵气,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李师叔的探查暂时为他提供了一层保护伞,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引起了高层的注意。
而地下的秘密,似乎也远比想象中更深。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脚下是隐藏的暗流,头顶是逐渐投来的目光。
“看来,‘低调发育’的计划要稍微调整一下了。”林凡望着低矮的屋顶,默默想道,“得在更多人注意到之前,先把这个‘地下漏洞’搞清楚……”
(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