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我缺人？”李彩莲笑道，这男生是天生做销售的。
观察仔细，看问题敏锐。
“学姐，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王晓菲：“……”
她这才认出这个男生是李卓阳，校篮球队队长。
李玲最喜欢看他打球，经常把她也拉着一起。
李卓阳笑道：“我是大三的学生，不是英语专业，
不过常用的英语我说得很溜……”
李彩莲直接用英语问他：“你家里是做外贸生意的？”
“看的出来？”李卓阳把篮球踩在脚下，笑着反问。
“那你还来应聘？不怕回去被父母混合双打吗？”李彩莲嘴角一抽，很明显好吗？
他身上穿的一套篮球服，最少400块，一看就知道家里不缺钱。
不管什么年代，看穿着猜对方的家境八九不离十。
“我家里做女装的。”李卓阳如实道，他对李彩莲说的新产品感兴趣。
别说国外市场，在国内，这种燃气炉子也是很有发展前景的。
他的专业是零件设计，当初随便报的，只希望能避开继承家里的产业。
但他父母却发了最后通牒，一定要他毕业后帮家里，管理工厂。
“行，那交流会开始那天，你也来试工。”李彩莲把申请表递给他。
李卓阳这种跳脱的性格，工作起来反而谨慎，还可能开出大单子，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认真做事加上无所谓的心态，往往更容易达成目标。
王晓菲赶去上课前。目光复杂地瞥了李卓阳一眼。
如果李玲知道他要去交流会，是不是也要来填表？
她并不知道，李彩莲收了李卓阳的表格后，直接收桌子，椅子。
韦主任从校长办公室看到，冷嗤：
“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刚坐多久就离开？招到几个人了？”
王校长眉峰一挑，他也意外，但更多的是期待。
只招两个人，能撑完招聘会吗？
李彩莲想到“孵化式”组建销售团队的方式。
先把王晓菲给李卓阳培养起来，再让他们带新人，慢慢的，一个团队不就出来了吗？
现在她得抓紧时间，趁周末两天，去各个国营工厂家属区，推销燃气灶。
…
傍晚宿舍内，
王晓菲刚洗完头发，正擦干，突然被用力扯了一下。
她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床架，幸好旁边的舍友秦芳扶了她一把。
“李玲，你疯了！”王晓菲转头看到拉她的人，眉心拧得更紧了。
“你个无耻的贱人，明知道我喜欢李卓阳，竟然背着我，跟他一起报名去同一家公司。”李玲抬手想甩王晓菲一巴掌，
“啪！”王晓菲比她动作更快，一巴掌打了过去，
李玲直接被打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王晓菲把头发胡乱绑起来，目光凌厉：“我骂谁贱人呢？应聘的时候你也在，是你看不上那小公司，直接走开，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应聘，
现在知道李卓阳也入职，自己有火没处发，就过来找我算账？”
旁边的秦芳：“……”
她也是英语专业的，最近正为找工作犯愁。
“李卓阳去报名，你看见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李玲张口反问，脸颊火辣辣地疼。
王晓菲：“我是你妈，还得事事跟你汇报？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确定入职县城的高中英语老师吗？”
李玲眼神闪烁，不敢跟她对视。
“李卓阳家在这里，你还惦记他，何不为他留在这里？”王晓菲讥讽地看着眼前的好同学。
要不是刚才接到嫂子的电话，她还不知道，联想今天下午的情况，王晓菲正窝火。
合着她的好同学，背着她找好工作，还阻止她面试？
目的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毕业前找不到工作，她就得回户籍地找，回去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李玲紧抿唇没说话，她要是有能力留下，怎么可能还靠家里关系找工作，可是看着李卓阳跟王晓菲入职同一家公司，她又不甘心。
王晓菲懒得搭理她，拿着干毛巾出门擦头发。
她这几天要恶补煤气灶相关的知识，不管如何，她要拿下这个工作。
500块的底薪，外面哪里找？
…
第二天，
李彩莲租了一辆三轮车，拉着20个煤气灶往饰品工厂的家属院门口摆摊推广。
韦姐骑自行车赶到时，看到穿着灰扑扑工作服，戴着同色帽子的李彩莲，差点没认出来。
“韦姐，赶紧的，打开喇叭。”李彩莲把东西摆出来，砧板，刀，锅铲，还有鸡蛋等等。
“你这是摆摊卖鸡蛋？”韦姐看到她摆出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摆摊卖吃的。
“咱们这10个灶今天送出试用一周，只要继续跟这家燃气店订燃气，燃气灶的价格减半。”李彩莲拎出来一个很小罐的燃气，然后就开始操作了。
韦姐看得一愣一愣的，她都是跟代理商谈好，没自己推广。
“你不是去大学招聘吗？招到人了？”
“招了两个…”李彩莲把东西摆好后，就拿起喇叭开始宣传：
“新款燃气灶免费试用……”
她喊了几声，几个大姐就狐疑地走过来。
其中一个大姐：“小姑娘，上次来卖收音机的送鸡蛋，你们送吗？”
李彩莲拍了下额头，她糊涂啊，对大姐阿婆们的最好营销手段就是“送鸡蛋”。
“送的，每人限两个，送完即止。”她用喇叭喊了一声，原本观望的阿婆们扔下菜篮子就跑过来。
韦姐赶紧骑车去买两托鸡蛋回来。
“大家排好队，我先给大家演示用这种单个的煤气灶炒鸡蛋……”李彩莲让大家横着排队，这样大家都能看到。
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大姐，
“小姑娘，真能免费试用？这次煤炉好用多久。”
“怎么个试用？花钱买我不舍得，但试试可以。”
“对啊，小姑娘，你一次性把活动说完，这牌子的煤气灶在百货大楼有卖的。”
李彩莲等她们说完，才开口：“试用一周，这小罐煤气3块钱，
如果试用一周后，你们继续跟这家燃气店订气，煤气灶就半价卖。”
“真的？那我要一个试用……”排第二的大姐立刻道。
李彩莲：“等等，大家先看两个灶和单个灶的效果。”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韦姐赶过来时，队伍已经排到家属院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