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晨阳刚漫过护心碑,阿青就带着小弟子们给还阳草新苗浇水。小姑娘的护心符沾着露水,符咒金光一碰到新苗,叶片上的星纹就闪闪发亮,将全球护心阵的阳气值清晰地显出来 —— 七大洲的绿光都安稳得很,连最难缠的非洲火煞都只剩淡淡的红点。
“阿青堂主,星图室的早测做完了!” 小弟子举着记录册跑过来,册子上的墨迹裹着还阳草精元,每个阵眼的数值都标得清清楚楚,“李师兄说今天是本月阳气最稳的一天,连伦敦的王老先生都传信说圣水草长得特别好!”
阿青正想回话,突然瞥见草圃边的青石板在微微颤动。石板上 “世代守护” 四个字的笔画间渗出细汗般的潮气,与还阳草新苗的绿光碰撞出细碎的白汽:“不对劲。” 小姑娘的阴阳眼往海外方向扫去,金纹里映出片灰蒙蒙的雾气,正顺着全球护心阵的金线往玄正堂爬,“是新的煞气!”
星图室里的李守一也发现了异常。他的罗盘带突然疯狂转动,天池水银凝成的龙形扭曲成怪状,银辉在非洲以西的海域画出个模糊的漩涡,漩涡中心的煞气值正在飙升:“不是阴煞教的气息!” 小道士往星图上贴了张还阳草叶,叶片接触漩涡的瞬间竟卷曲发黑,“这煞气带着沙漠的燥热,还有…… 干尸的腐气!”
王月蓉的水晶突然射出青光,在星图上的漩涡处投射出断断续续的画面:片黄沙漫天的沙漠,金字塔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石棺里伸出只干枯的手掌,指甲缝里的黑煞正往全球蔓延。姑娘的脸色瞬间发白,水晶的青光剧烈晃动:“是古埃及的木乃伊煞气!我在伦敦的古籍里见过类似记载,说金字塔里藏着能腐蚀阳气的‘干魂煞’!”
陈平安刚给护心碑上完还阳草汁,左掌的伤疤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低头一看,原本泛着红光的伤疤竟浮现出奇怪的纹路,四棱锥的形状层层叠叠,像座缩小的金字塔,纹路里的黑煞正顺着血管往手臂蔓延:“这是……” 护徒之杖往地上一顿,绿光想逼退黑煞,却被纹路上的煞气弹开,“煞气在借我的伤疤显形!”
“陈师兄的伤疤在变!” 王月蓉举着水晶跑过来,青光将伤疤的纹路投射在星图上,竟与非洲以西的漩涡完全吻合,“这不是普通的煞气,是能通过阳气载体显形的‘印记煞’!就像阴煞教的尸油能附在草木上,这干魂煞能附在有阳气伤疤的人身上!”
阿青的护心符往陈平安手臂上贴,符咒金光炸开的瞬间,伤疤的金字塔纹路突然亮起,将金光反弹到草圃里,新苗的叶片立刻蒙上层灰雾:“它不怕护心符的阳气!” 小姑娘急得往伤疤上撒还阳草籽,草籽落地就生根,却被纹路里的煞气绞成粉末,“比阴煞教的水银精煞更凶!”
林九拄着拐杖从义庄赶来,老道士往陈平安手臂上洒了把槐花粉,是护心碑旁老槐树的蕊粉:“老周的手札里提过西域的干魂煞,说它专吸活人的阳气精元,千年木乃伊的煞气凝结成煞核,埋在金字塔地下,遇特定星象就会苏醒。” 他的还阳草汁壶往伤疤上滴了滴汁,汁液在纹路上烧出白烟,“果然是这东西,连还阳草汁都只能勉强压制!”
李守一的罗盘带突然飞向星图,天池水银在漩涡处凝成只干枯的眼睛,眼珠转动的方向正对着玄正堂:“它在锁定我们!” 小道士往星图上的漩涡周围画了个护心阵,金光与漩涡的黑煞碰撞出刺啦声,“煞气源头在扩大,再过三天就能突破全球护心阵的外围防线!”
陈平安咬紧牙关,用护徒之杖的绿光强行压制伤疤的疼痛。他能感觉到煞气正通过全球护心阵的金线往玄正堂聚集,每个阵眼的阳气都在被悄悄腐蚀,就像沙漠里的水源被黄沙吞没:“这股势力比阴煞教更隐蔽。” 左掌的金字塔纹路突然清晰了些,“它们在借全球护心阵的阳气网络扩散!”
江雪凝的纯阴血在此时化作血雾,笼罩在陈平安的手臂上。颈后的莲花纹与伤疤的金字塔纹路产生共鸣,金纹里映出更多画面:木乃伊的裹尸布上绣着与纹路相同的符号,祭司模样的人影正在金字塔顶做法,黑煞顺着星象轨迹往东方蔓延:“将军说这是‘太阳历煞阵’,按古埃及的太阳历运转,每个节气都会增强煞气,今天正好是它们的‘唤醒日’!”
楚墨的银枪突然往星图上的漩涡一指,红光在漩涡周围织出结界,却被里面的干魂煞腐蚀出细缝:“干魂煞不怕普通阳气,需用至阳至刚的龙魂精元才能压制。” 唐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但这股势力的目标显然不只是玄正堂,它们在试探全球护心阵的防御弱点。”
张启明从非洲寄来的第二封信在此时送到,信纸上画着他在沙漠里发现的干尸,尸体胸口的符号与陈平安伤疤的金字塔纹路一模一样,旁边标注着 “遇阳气则活,遇草木精元则僵”:“张医生说沙漠里的还阳草新苗都在枯萎!” 李守一指着信纸,“他怀疑有人在金字塔周围埋了煞核,专门克制还阳草!”
陈平安的伤疤突然不再疼痛,金字塔纹路里的黑煞凝成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星图上的漩涡中心:“它在给我们指路。” 护徒之杖的绿光顺着箭头延伸,在星图上画出条煞气流动的轨迹,“从金字塔到玄正堂,正好经过七个阳气薄弱点,都是全球护心阵的衔接处!”
阿青的阴阳眼突然看见新苗的叶片在发抖,原本清晰的星纹正在被灰雾覆盖:“新苗快撑不住了!” 小姑娘往草圃里撒了把护心符,符咒金光组成个大护心阵,暂时挡住灰雾蔓延,“它们的煞气能污染还阳草的精元!再不想办法,全球的新苗都会枯萎!”
林九往陈平安手臂上贴了张周玄通的旧符,是老道长早年在西域收的 “镇煞符”:“老周当年去西域处理过类似的干魂煞,说需用‘阴阳调和’之法,用纯阴血引煞,用龙魂阳气压煞,再用草木精元锁煞。” 老道士的手指点在星图的漩涡处,“现在看来,这海外新势力早就盯上了我们的全球护心阵。”
夕阳西下时,陈平安手臂上的金字塔纹路依旧清晰。星图上的漩涡煞气值已经突破警戒线,非洲的还阳草新苗传来枯萎的消息,张启明正带着寒水石和纯阴血往金字塔赶。玄正堂的护心阵金光虽还稳固,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股比阴煞教更古老、更诡异的危机正在逼近。
李守一和王月蓉在星图室连夜绘制防御阵图,用还阳草精元和水晶青光在薄弱点布置结界。阿青带着小弟子们给全球的风水师传讯,提醒他们警惕沙漠来的干魂煞。陈平安站在护心碑前,左掌的金字塔纹路与碑身的金光遥遥相对,他知道,属于护心堂的新挑战,已经拉开序幕。
夜色渐深,星图上的旋涡依旧在扩大。陈平安的伤疤突然再次发烫,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煞气源头的金字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而那东西的目标,似乎就是能净化万煞的还阳草 —— 以及守护还阳草的他们。
月光下的玄正堂,护心碑的金光与星图的银辉交织,却挡不住那股来自海外的燥热煞气。还阳草新苗在风中轻轻颤抖,仿佛在预示着场跨越沙漠与东方的新对决。陈平安握紧护徒之杖,左掌的金字塔纹路在月光里闪着冷光,新的危机,才刚刚开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