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珊从小金枝玉叶,家里护得严实,哪见过这种事,当场就慌了神。
倒是毕兰春没多说话,只是低着头,眉头微微皱着。
“你打算去老鹰?”毕兰春直接问到了关键。
“嗯。”
“那我也要去!”窦珊立马跳起来。
“你哪儿都不准去,乖乖在家待着。”胥炼一句话就给她堵了回去。
带她去救人?简直是添乱。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他还得腾出手护着她,那还救个屁。
窦珊还想争辩,胥炼眼神一冷,她立刻闭嘴。
嘴一撅,脸鼓得像只小仓鼠。
“兰春,你跟我走一趟。”
这话一出,毕兰春愣了愣,随后点点头。
她早猜到胥炼来这一趟,就是冲她来的。
“行,我跟你去。”她答应得干脆。
胥炼有事找她,她没有二话。
“你去准备一下,马上出发。”胥炼脸色阴沉。
这燕子为了张亦明,真是疯了。
“好。”
两人各自去收拾东西。
就在胥炼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窦珊突然冲出来,声音都带了火:“凭什么!凭什么只带兰春?这也太偏心了!”
“偏心?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吗?”胥炼声音一沉,“谷雨竹现在生死不明,你跟着去,除了拖后腿还能干啥?”
窦珊一听,顿时哑了火。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只是每次看到胥炼独自扛事,自己却帮不上忙,心里就堵得慌,难受得要命。
其实他原本想叫上老马。
可《阴阳师》刚上线,公司乱成一锅粥,老马根本走不开。
虽然日常有汪卫江顶着,但这家伙毕竟是AI,工作量一爆炸,也会嚷嚷“顶不住了”。
老马在,不光能帮汪卫江减负,整个团队效率都提了一大截。
就算胥炼开口要人,现在被项目拴住的老马,未必肯走。
再说了,他带毕兰春也不是没理由。
胥炼确实能打,一个人能顶一队人。
可黑道这玩意儿,跟正经生意不一样。
对方敢把事做这么绝,肯定早就布好了局。
而且毕兰春是毕家未来的接班人,虽然是个女孩,但脑子比一堆男人都好使。
最关键是,她看问题的角度总跟别人不一样,这点让胥炼特别欣赏。
毕兰春当然也明白他的用意。
只要胥炼开口,不管多难,她都会站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
毕兰春为了保险,还调了十几个能打的兄弟,组了个小队,直接出发。
这次行动,首要目标是确保谷雨竹的安全,时间紧得不行。
胥炼随便抓了几件自己捣鼓的家伙,塞进包里应急。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老鹰,稍微休整后,陈诚和毕兰春便按威胁信上的地点行动。
胥炼和队伍抵达了信里写的b街c区。
这儿跟首都的灯红酒绿完全是两个世界,荒得连鬼都懒得逛。
空气中飘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味,让人头皮发麻。
这片老工业区破败不堪,房子歪歪斜斜,墙皮掉得像蛇蜕皮。
没人管,久而久之就成了黑帮的地盘。
也正因如此,谁都不敢轻易插手。
别看老鹰表面光鲜,底子烂得厉害。
“波波,查一下燕子和张亦明现在在哪儿。”
要是燕子真为了给张亦明报仇,肯定得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被人整死,不然这戏就不完整了。
“明白。”
波波很快锁定目标。
“报告主人,他们在西北方向三公里外的一处废弃仓库。”
仓库?绑架的好地方啊。
胥炼嘴角一扬,冷冷一笑。
看他眼皮底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行人直奔波波标注的位置,脚步没停,杀气已起。
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胥炼也不急,随意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下,拍拍裤子上的灰。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你胆子不小啊!真敢来!”
一声尖利的女声刺破寂静。
胥炼抬眼一看,柳家千金正站不远,旁边还跟着张亦明。
可这人一碰上胥炼的目光,眼神立马闪开,手心冒汗,整张脸都绷着,像见了索命阎王。
他哪能不怕?那事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想忘都忘不掉。
可再怕也得撑着,面子挂不住啊!
胥炼瞅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像是看戏似的。
“真怕就回去躲着,犯不着在这硬撑。
你这样,挺累的吧?”
这话一出,张亦明眼睛立马红了,胸口剧烈起伏,恨得牙根痒痒。
“少废话!想要人,就跟我走!”柳家千金直接打断,压根没把胥炼当盘菜。
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明显在嘲讽她男人,她心里更是火大。
这仓库建在荒地边上,杂草长得比人高,路都没一条像样的,一看就没人常来。
难怪燕子挑这地儿当据点。
但胥炼不是来观光的。
他一脚踹开铁皮门,哐当一声巨响,震得空气都抖三抖。
可他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仓库里的人全被惊动,一个个抓起家伙,摆出架势准备干仗。
柳庆吐了口唾沫,冷笑:“哟,动静不小嘛。” 架子摆得十足。
胥炼先扫了一圈,确认谷雨竹安然无恙,心这才放下一半。
接着才把目光落在那个陌生男人身上。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熟人名单,没对上号。
旁边的波波察觉到主人疑惑,主动开口:“主人,他是燕子的亲哥,混黑道的。”
黑道?
胥炼眼里闪过一丝兴味。
怪不得燕子突然这么横,原来背后搬了救兵。
难怪敢跳到脸上拉屎。
他嘴角一扬,笑得意味深长。
“你笑什么?”柳庆一看这态度,火气蹭就上来了。
他在这地界上谁见了不得叫一声“庆哥”?
一个搞游戏的小老板,也敢在他面前摆谱?
燕子立刻凑上前,挽住柳庆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哥!就是他!废了亦明的根本,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你看他多猖狂,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啊!”
她说得情真意切,可眼泪到底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