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穿越乡镇,老槐树的枝叶上凝着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李思成披着藏青色中山装,站在镇中学的钟楼下,望着远处炊烟袅袅升起,眉头却紧紧皱着。虽然文化融入让乡镇有了几分生气,但他总觉得还不够真实 —— 就像一把未开锋的宝剑,虽有其形,却无其神。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更添了几分他内心的焦虑。
“李总,模拟演练的人员都就位了!” 黑燕骑着二八自行车疾驰而来,车铃急促的叮当声撕破晨雾,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她一个急刹车,帆布鞋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帆布包上褪色的 “为人民服务” 徽章随着惯性晃出残影。发丝黏在被汗水浸透的脸颊上,胸脯剧烈起伏着,却硬是扯出个爽朗的笑:“最后一次查漏补缺!要是再出岔子,我黑燕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李思成盯着她沾满机油的裤腿,眉头微动:“昨晚调试设备到几点?”
“没…… 没多晚!” 黑燕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李思成锐利的目光钉在原地,只好挠着头嘿嘿笑,“就到寅时三刻!您放心,所有线路我都 triple - check 了!” 见李思成仍不说话,她突然一拍大腿:“对了!老陈那倔脾气又犯了,非说要按现代标准管‘学生’,您快过去瞧瞧!”
镇中学操场上,二十来个 “学生” 正对着镜子捯饬八十年代造型。年轻技术员小王故意把鼻涕抹在袖口,还对着同伴挤眉弄眼:“瞧瞧我这邋遢样,像不像当年校门口的混小子?” 哄笑声中,黑燕风风火火地冲过来,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老陈正满世界找你呢!还不快把电动牙刷藏好!”
话音未落,教导主任老陈黑着脸杀到,搪瓷缸里的凉茶晃出半圈涟漪:“成何体统!1982 年的学生见了老师要……”
“老师好!” 黑燕突然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得震得麻雀再度惊飞。她眨着眼睛看向老陈,“陈主任,要不您给大伙示范示范?当年您当学生那会儿,肯定是模范标兵吧?”
老陈被捧得面色稍缓,却还嘴硬:“示范就示范!都看好了……”
模拟演练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拉开帷幕。早餐时分,供销社里,黑燕攥着模拟粮票挤到柜台前,故意扯着嗓子:“同志!来两个窝头!咋回事?这货架上咋还有泡面?想让李总扣你工资啊?”
扮演售货员的小张苦着脸:“燕姐,我这不是……”
“少废话!” 黑燕一把抢过窝头,压低声音,“五分钟内把这些现代货全撤了,不然我让你今晚睡机房!”
课堂上冲突爆发时,黑燕正蹲在教室后窗观察。见历史老师老周被 “学生” 怼得面红耳赤,她悄悄溜到办公室,抓起内线电话:“张导!快把 1982 年历史教案电子版发我!对,现在!” 挂了电话,又摸出对讲机:“网安组注意,重点监控教育板块,王氏那群孙子指不定又要搞事!”
正午的田间,热浪蒸腾。黑燕顶着草帽穿梭在 “村民” 中,突然瞥见后勤主管老赵的锄头把上缠着智能手环,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下:“赵叔!您这是要带晓聪少爷体验未来科技?”
老赵尴尬地挠头:“忘摘了……”
“忘摘?” 黑燕晃了晃手环,突然压低声音,“赵叔,机房的备用电源您检查过没?王氏集团的黑客可不是吃素的。”
老赵脸色一变:“这就去!”
当夕阳给乡镇镀上一层金边时,文化广场的露天电影环节成了演练的重头戏。巨大的白色幕布在晚风里轻轻鼓动,老式放映机 “咔嗒咔嗒” 转动着胶片,“村民们” 搬着小板凳,摇着蒲扇,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仿佛真的回到了 1982 年的夏夜。
就在电影即将开场的关键时刻,放映机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异响,胶片转动的声音戛然而止,画面定格在主角扬起剑的瞬间。人群中先是一阵寂静,紧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咋回事?”“电影咋不放了?”“这什么破机器!” 各种不满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
“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好!” 扮演放映员的小李急得满头大汗,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放映机外壳,眼睛在复杂的机械结构中慌乱地搜寻问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啊,明明早上还调试过的……” 但他越着急,手就越不听使唤,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胶片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黑燕听到动静,立刻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小李泛红的眼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哭什么!当年柳莺姐在街头卖唱,被城管追着跑三条街都没怂!现在给我镇定下来,仔细检查!” 说着,她蹲下身,目光在放映机内部快速扫视。
这时,技术主管阿 Ken 也抱着工具箱冲了过来,他的眼镜滑到鼻尖,顾不上扶,就开始用螺丝刀拆卸零件:“应该是齿轮咬合出了问题,这批老式齿轮磨损太严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焦虑,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迅速。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磨损的齿轮准备更换时,却发现备用零件尺寸不符。阿 Ken 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翻遍整个工具箱,声音都有些发颤:“完了,没有合适的零件,这可怎么办?”
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大,一些 “村民” 开始起身准备离开。“不看了不看了,浪费时间!”“这乡镇一点都不靠谱!” 负面的声音像潮水般涌来,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千钧一发之际,周鹤年叼着旱烟袋,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在放映机前蹲下,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机械部件,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的从容。“让开。” 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阿 Ken 和黑燕对视一眼,连忙退到一旁。
周鹤年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工具,那是些打磨得锃亮的铁片和钢丝。他先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齿轮间的杂物,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接着,他拿起一片薄薄的铁片,对着月光仔细比划,然后用锤子轻轻敲打,调整铁片的弧度。“八十年代放电影,卡带、断片都是常事。” 他一边忙活,一边慢悠悠地说,“那时候啊,放映员个个都是半个修理匠。”
随着他的操作,齿轮开始重新转动,但速度却不太稳定。黑燕见状,立刻跑到放映机侧面,手动转动辅助轮,试图让胶片运转更顺畅。她的手掌很快就被金属轮磨得通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在周鹤年和黑燕的配合下,经过漫长的十分钟,放映机终于重新发出稳定的 “咔嗒” 声,画面再次在幕布上流动起来。当主角的剑划破 “夜空” 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还有人激动地吹起了口哨。
黑燕抹了把额头的汗,冲过去握住周鹤年的手:“周老!您这手艺绝了!等项目成了,我给您立个‘八十年代活化石’的碑!”
周鹤年笑着摆摆手,重新点上旱烟:“丫头,这不过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儿。” 但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透露出一丝得意。
警报声响起的刹那,黑燕几乎是撞开技术部的门:“李总!王氏黑进了监控系统!评论区全是水军!” 她将平板电脑狠狠拍在桌上,屏幕上满是刺眼的谩骂,“阿 Ken 他们正在追踪 Ip,但对方用了十五层代理!”
李思成砸向墙面的搪瓷缸还在地上滚动,黑燕弯腰捡起碎片,余光瞥见角落里发抖的实习播音员小李,大步上前揪住他后领:“哭什么!现在给我把 1982 年新闻稿背熟,立刻!马上!”
深夜的会议室,煤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黑燕揉着通红的眼睛,第无数次核对问题清单:“课程表已调整,广播录音还差两条新闻,网安组设了三重陷阱……” 她突然顿住,望向沉思的李思成,“李总,您说晓聪少爷来了,真能适应这一切吗?”
李思成望着窗外的星空,许久才道:“他会的。就像当年我父亲在车间里,用最简陋的工具打磨出第一台机床……”
黑燕猛地立正:“明白!保证把这‘时光机’打磨得滴水不漏!” 她转身时,帆布包上的徽章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仿佛在见证这个承载着一个父亲全部希望的时空角落,如何在重重考验中,渐渐显露出它应有的模样。
而在城市的王氏集团总部,负责人盯着逐渐消失的演练画面,将雪茄狠狠按灭在镶金烟灰缸里。屏幕上,穿越乡镇的卫星地图泛着冷光,他对着对讲机冷笑:“加大攻击力度,我要让李思成知道,螳臂当车,注定粉身碎骨。”
此时的穿越乡镇,广播站依旧亮着灯。黑燕抱着一摞老报纸冲进房间,朝疲惫的工作人员喊道:“打起精神!找到 1982 年 8 月 23 日的《人民日报》了,头条是关于农业生产责任制的,正好补进新闻稿!”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就像一颗火种,点燃着每个人心中的信念,等待着真正 “主角” 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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